第59章 只聞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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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蔻兩眼一亮,彎腰撿了起來。 那是一根已經(jīng)使用過的驗孕棒,兩條紅線。兩條……紅線!舒蔻頓時躥起來,jiejie她懷孕了? 難怪,那一天jiejie在電話里吐得死去活來。而自己,竟傻乎乎的以為她只是生病了? 可……是誰的孩子?舒蔻環(huán)顧了一圈軒敞的臥室,不由自嘲的抽了抽嘴角。 這還用問嗎?身為公寓和這間臥室的男主人,許攸恒,他到底對jiejie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竟讓jiejie懷著孩子一起走上了絕路? 舒蔻心潮澎湃,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時隔四年后,她居然會像恨老魔鬼一樣的,痛恨一個男人! 她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找出充電器,給jiejie的手機(jī)充上電,然后開機(jī),一長串醒目的未接來電,率先撲入她眼簾。 這些未接來電顯示的時間段,不正是jiejie自殺前后的事兒嗎?誰在那個時候急著打這么多的電話找jiejie,又是許攸恒嗎? 舒蔻盤腿坐在床前的地板上,盯著這串沒有備注的手機(jī)號碼,毫不猶豫的反撥回去。 電話很快通了。 但手機(jī)里,傳來的卻是一個破鑼似的嗓音,“喂,哪一位?” “許攸恒!”舒蔻深惡痛絕,直呼其名。 “誰?”對方好像是沒聽清,反問道,“美女,你說你要找誰?” 舒蔻這才注意到,對方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著實不像個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于是,平心靜氣地問道:“你是誰?” “我?”對方嘿嘿笑了兩聲,真正像個十足的痞子,“美女你打我電話,卻問我是誰?怎么,你想調(diào)/戲我呀!” 這……舒蔻趕緊把手機(jī)拿遠(yuǎn)了,生怕對方的聲音,荼毒了自己的耳朵。 “對不起,先生。我是舒蔻,我jiejie叫舒茜,我想問你,前一個禮拜三的傍晚,為什么不停的打我jiejie的電話?”舒蔻保持冷靜,開門見山的問。 “我打你jiejie的電話?我認(rèn)識她嗎?”對方一愣,不知怎么,突然來了興致,“哎,你jiejie長得好看嗎?她幾歲了,身材好,胸/部大嗎?” “你……”舒茜不明白,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個二流子。 她二話不說,果斷的掛上電話,靠著床頭柜,平復(fù)了一會兒情緒,才檢討自己剛才太過冒失。也許那只是一個無聊的小流氓,給jiejie打來的sao擾電話。 她老老實實的翻開手機(jī)的通訊錄,終于看到了她要找的名字:許攸恒手機(jī),許攸恒辦公室1,許攸恒辦公室2。 這幾個一絲不茍的標(biāo)注,足以見證jiejie對許攸恒的重視和用心。 舒蔻點(diǎn)了下對方的手機(jī)號碼,可除了一遍遍嘟嘟的盲音,一直無人接聽。她只好暫時放棄,拿著jiejie的手機(jī),聊勝于無的翻了翻。 “攸恒,我突然好后悔從景世辭職。因為我發(fā)現(xiàn),只有在景世才能天天看到你,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枯燥乏味的坐在公寓里,思念你,遙望你,想像著這個時候的你在干什么?” “攸恒,我想要繼續(xù)工作,我想回景世,我想要離得你更近一點(diǎn),可以嗎?” “攸恒,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美國的晚八點(diǎn),身在異國他鄉(xiāng)的你,吃過晚飯了嗎?” “攸恒,天變了。記得多穿件衣服。 “攸恒,今天的工作日程結(jié)束后,能來一下嗎?我有份特別的東西想送給你。” “攸恒……” 這一條條,一段段,充滿感性的文字,都是舒茜近一年來發(fā)給許攸恒的短信,但舒蔻在手機(jī)上,卻沒有看到一條許攸恒回給jiejie的短信。 是他忙得沒時間理會,還是事后直接給jiejie回了電話?舒蔻無從得知。 當(dāng)翻開手機(jī)相冊,看到j(luò)iejie一張張眉飛色舞,神態(tài)迥異的自拍照時,舒蔻感懷的笑了。她心里突然格登一下,這里面會有jiejie和許攸恒的合影嗎?拇指已經(jīng)在屏幕上飛快的劃動起來。 一張!唯一的一張jiejie擺好pose,和某個男人的合影,還是從一處好像西餐廳的地方留下來的。但顯然jiejie在舉起手機(jī)的瞬間,那男人抗拒的扭過身體。于是,照片上只留下jiejie明艷動人的臉龐和一個男人的半個肩膀。 舒蔻郁悶的搖了搖頭。看來,這男人超乎想像的注意保護(hù)自己的隱私。她丟開手機(jī),從地板上爬起來,繼續(xù)收拾東西。 可是,收拾的越多,發(fā)現(xiàn)得越多,舒蔻也就越覺得心酸。因為公寓里的很多東西都成雙成對。正如她進(jìn)門時,看到的那兩雙拖鞋一樣,茶杯,牙膏,洗漱用品……但凡屬于許攸恒的那一份,幾乎都是嶄新的,但看得出來,舒茜依舊很用心的把它們擦洗的干干凈凈,并置放在最顯眼,也最重要的地方。 為什么每當(dāng)女人用生命來愛一個男人,最后付出的代價往往就是自己的生命。 舒蔻回到床頭柜前,再次撥通了許攸恒的電話。但依舊無人接聽,是對方的手機(jī)沒帶在身邊,不方便,還是故意不愿接聽。 舒蔻凝神沉思了片刻,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jī)…… “喂。” 這一聲低沉渾厚的男聲,似乎觸發(fā)了舒蔻的某個記憶點(diǎn)。時隔四年,僅管她早就不記得許攸恒的聲音,但她這一次敢肯定,是他!就是他! “許先生,你好。”舒蔻一板一眼地說,“我是舒茜的meimei?!?/br> 許攸恒在電話里一愣,沒有說話。 “剛才,我用我jiejie的手機(jī)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是心虛,害怕,不敢,還是不愿?”舒蔻話里的每一個字都如刀子,直戳對方的命門。 “呵,”對方在電話里發(fā)出一聲輕笑,還是沒有回答。 “你不說話,可不代表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笔孓⒍⒅差^柜上的驗孕棒,義憤填贗,“許先生,我jiejie在一個多禮拜前,曾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她當(dāng)時在電話里吐得很厲害,不等她跟我把話說完,就有人按敲了她的門鈴。今天,我在她的公寓里撿到了一根驗孕棒,請問,你怎么解釋?!?/br> 許攸恒沒有解釋,擺明了也不打算向她解釋。 但他也沒有掛斷電話,就如同一個忠實的聽眾,隔著一根細(xì)細(xì)的電話線,在欣賞舒蔻繪聲繪色的朗讀一篇有聲小說。 他長時間的沉默,讓舒蔻終于忍無可忍,“許攸恒,你不要太過分,太自以為是了!我jiejie她懷孕了,是你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