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最柔軟的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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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許攸恒的手機(jī),又在茶幾上發(fā)出一陣蜂鳴。而且,這次一而再再而三,如他所愿不停的抖動起來。 還是舒蔻嗎?見他久不回話,所以等不及打來電話了。 許攸恒蹙緊眉頭,不知怎么,已經(jīng)不像方才那么盼著看到她的短信了。 “大哥,你的電話呀,你怎么不接呀?”許沛煜詫異的目光,在神色凝重的他和手機(jī)之間來回巡逡。 但許攸恒充耳不聞。 他站起來,捋高衣袖,把那只黑莓手機(jī)從魚缸里撈出來,用毛巾仔細(xì)的擦了擦,就像在擦拭一件極其珍貴的文物。 任由茶幾上發(fā)出蜂鳴的手機(jī),最后不甘心的歸于平靜。 等他再度回過頭,看到沛煜大膽的抓起他的手機(jī),盯著未接來電上的兩個字,默念:“舒蔻……舒蔻……” “難道,就是那個舒茜的meimei!”她猛然抬起頭,看著許攸恒,“難道大伯母先前說的……會議室里的事兒,都是真的?” 許攸恒面無表情,從她手里一把奪回手機(jī)。 即使是最親近的meimei,他也不允許對方窺伺他的隱私。 “大哥,既然你喜歡的是她。那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和她jiejie訂婚呢?”許沛煜費(fèi)解的問。 “我誰也不喜歡。”許攸恒在她和自己之間,迅速豎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電網(wǎng)。 可他瞬息萬變的表情,和一遍遍猶如強(qiáng)迫癥般擦拭手機(jī)的動作,讓許沛煜明白,他剛才那句話,不是在說服別人,而是在說服他自己。 許沛煜不由心頭一酸,走過去,偎著他略微發(fā)僵的肩頭,說:“大哥,你別這樣……你別總是把什么事都壓在心里頭,好不好。愛也好,恨也罷,你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吧!從小到大,你已經(jīng)活得夠苦,夠累,經(jīng)歷了夠多的磨難。一切都過去了,荀嬸也已經(jīng)去世這么多年,她肯定不希望……” “別說了!”許攸恒不耐煩的打斷了她。 這些年來,這個家中鮮有人提及他的母親,有些人是因?yàn)椴恍?,就譬如繼母,而有些人,則是怕觸到他的痛處。 母親的名字和模樣,的確一直被他小心翼翼的藏在內(nèi)心最柔軟的某處。 一旦揭開,就如同揭開了他心頭一塊血淋淋的瘡疤。 但許沛煜從不會被他冷酷的外表所嚇退:“不,我要說,大哥,不管你愛不愛聽,我還是要說。是時候該放下一切,放下過去,為你自己和你的將來考慮考慮了?!?/br> 許攸恒把手機(jī)塞進(jìn)兜里,對她所說的一切置若罔聞,徑直朝門外走去。 “大哥,你這叫逃避。你這樣不敢面對你的內(nèi)心,是永遠(yuǎn)也無法走出過去的陰影……” 沛煜揪心的聲音,被他強(qiáng)行關(guān)在了房間里。 他一邊心煩意亂的沿著木制樓梯朝三樓爬,一邊情不自禁的又從兜里掏出手機(jī)。 “許攸恒,我不和你說手機(jī)的事了。我這里有一只u盤,是從我jiejie的公寓里找到的。我打開來看過,里面全是一些關(guān)于景世的資料和文件。我不知道這個u盤到底重不重要。如果你想要的話,半個鐘頭后,來我家丁字路口的那個車站拿吧!” 許攸恒知道,這是在沛煜走進(jìn)他的房間里后,舒蔻給他發(fā)來的第一條短信。 大概是怕他不答應(yīng),舒蔻在下面又追加了一句:“請盡快回復(fù)我!” 要說舒茜在一年前不就辭職了嗎?她那里怎么還會收藏有公司的文件呢?就算是有,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吧! 許攸恒心里暗自盤桓著,一邊繼續(xù)翻看手機(jī)。 接下來,應(yīng)該就是舒蔻的那個未接來電。 再接下來,又是一條,“許攸恒,我已經(jīng)在丁字路口的公車站了,等你到十點(diǎn)?!?/br> 呵,等你到十點(diǎn)!這句話可真夠耐人尋味的。許攸恒的心弦,就好像被誰輕輕撥動了一下,讓那朵枯萎凋零的四葉草,仿佛又如沐春風(fēng)的復(fù)活了…… 不過,也許是見他一直沒有回信,舒蔻堵氣似的給他發(fā)來最后一條:“姓許的,如果你不來,我就把那只u盤隨手扔大街上了。后果自負(fù)?!?/br> 許攸恒收掉手機(jī),習(xí)慣性的看了一眼手表,九點(diǎn)還不到。 如果和老爺子說完話,再驅(qū)車趕過去,時間也應(yīng)該足夠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頑固的女人,如果等不到他,真會如她自己所說,十點(diǎn)正便丟掉u盤,準(zhǔn)時回家,還是會一直傻傻的等下去。 許老爺子的書房,位于三樓的盡頭。 此時,書房沉重的橡木門,半邊虛掩。 許攸恒還沒靠近,就聽到一個男人誠惶誠恐的聲音,從書房里傳來:“爸,是我讓小煒有時間多到公司走動走動,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的。和靜漁無關(guān),您不要總是針對她……” “學(xué)習(xí),”老爺子從鼻子里哼了聲,甕聲甕氣地說,“這小子才幾歲呀!你們夫妻倆就算有心栽培,也用不著這么急嗎?” 許父說:“可當(dāng)初攸恒十二、三歲時,您不就時常讓他跟著您,旁聽公司重要的會議了嗎?” “呵,你們這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子能和攸恒比嗎?”許爺爺扯著脖子,嗤笑道,“再說今天的董事會是什么時候開的,他又是什么時間去的公司。他究竟是想去旁聽會議,還是想開著你們給他新買的車,去拉風(fēng)顯擺的?” 許父想不到,老爺子早把一切都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所以,沒敢再支聲。 “要我說,就沖這小子頂著那不倫不類的雞冠頭去景世丟人現(xiàn)眼,他就活該被攸恒收拾一頓?!?/br> “爸,話可不能這么說,”許父忍不住為小兒子辯護(hù)道,“攸恒十幾歲時也干過不少出格的事,小煒再桀驁不馴,至少沒像他一樣鬧出綁架……” “夠了。”許老爺子不勝其煩的打斷他說,“我在書房是等攸恒來向我匯報公務(wù)的,不是等著你們一個個來找我告狀的。出去吧!” “是?!痹S父只好無可奈何的站起身。 “等等?!痹S爺爺又叫住他說:“有時間,記得去給佩芝上上墳,再怎么說,她也是攸恒的母親,你的原配!” 許攸恒站在門外,心頭不由一暖。原來,這個家中牢記母親的人,不僅僅只有沛煜一個。 “知道了?!痹S父畢恭畢敬的應(yīng)著,從書房里退出來。 當(dāng)他和站在門外的兒子狹路相逢,尷尬頓時爬滿了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