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第一槍?外交官,還是大油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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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管那紙袋印刷的特別簡陋,在許攸恒手里也被揉得皺巴巴的。 但他的話,還是成功引起了兩個(gè)孩子的注意力。 “是什么禮物?”初一興高采烈的跳起來,用雙只手小心翼翼的接過去,解開袋子的封口一看。 “啊,甜甜圈?”他兩眼一亮,大叫一聲。 聽到這三個(gè)字,舒蔻活像被電到似的,忍不住抬起頭。 直勾勾的看著初一從袋子里,拿出一只和記憶深處一模一樣,沾滿糖霜和巧克力醬的甜甜圈,爾后,才把目光緩緩的轉(zhuǎn)向許攸恒。 這男人到底是哪根神經(jīng)抽了?回來得這么晚,都是因?yàn)榕苋ベI甜甜圈,在外面還下著傾盆大雨的時(shí)候嗎? 可許攸恒并沒有看她。 在他眼里,初一垂涎三尺的模樣,像極了小時(shí)候的舒蔻。尤其是張大嘴,一口咬下去的饞樣兒…… 不過,回憶的美好,總是能襯托出現(xiàn)實(shí)的糟糕。 “啊——呸呸呸!”初一才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馬上就癟著嘴,嫌惡的吐出來,“好難吃?。『迷?,好硬,好膩人呀!” “那……那有這么夸張!”舒蔻含著冰棍,說話顯得有點(diǎn)困難。 當(dāng)許攸恒越過初一的頭頂,似有若無的朝她瞟去一眼時(shí),一滴化掉的冰棍汁,恰好順著她的嘴角滑落。 舒蔻連忙用紙巾,狼狽地抹了下。 “是??!哪有這么難吃!”許攸恒收回視線,語氣里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生硬和冷漠。 他從初一手上,拿起被咬了一口的甜甜圈,滿不在乎的塞進(jìn)嘴里。 但…… 他臉上迅速浮起的味同嚼蠟的表情,證明了記憶里的美味,絕對都他媽的是騙人的。 “怎么樣?是不是很難吃?”初一抬起頭,好像很希望他能認(rèn)同自己的觀點(diǎn)。 “夠了,你和除夕都該睡覺去了?!痹S攸恒放下甜甜圈,端出父親的架子命令道。 “可時(shí)間還早呢!”初一不服氣的說,“你為什么要買這么難吃的東西,送給我們?你是從哪兒買來的?你買這些……” “夠了?!弊犯康椎某跻?,簡直就是個(gè)小話嘮。 許攸恒不耐煩的打斷他,大手一撈,揪住他的背心,把他像貓咪似的拎了起來。 “你也是!馬上回房洗澡睡覺去?!痹S攸恒朝還佇立在舒蔻身邊的除夕,伸出另一只手。 舒蔻頓時(shí)回過神,從地板上識趣的爬起來說:“除夕就讓我來吧!” “不用,你呆在這兒!”許攸恒的語氣不容辯駁,甚至還有幾分惡劣。 舒蔻不明就里的看著他。 這男人是吃了火藥了嗎?自己還沒跟他算賬呢,他倒先盛氣凌人的朝自己宣戰(zhàn)了? “哦,我明白了。”初一在許攸恒提著他和除夕,朝門外走出去時(shí),恍然大悟的說:“你把我和除夕趕走,是想躲在這兒偷偷的啃大油餅吧!” 大油餅?許攸恒一頭霧水,這又是什么梗? 他用眼角的余光,瞟見舒蔻的臉,唰得一下變得通紅,也沒追問。 將兩個(gè)小毛頭,交給候在外面的女傭,再例行公事的囑咐了幾句。爾后,返身回到室內(nèi)。 門栓闔起的咔嗒聲,仿佛是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里,打響了戰(zhàn)爭的第一槍。 許攸恒回過頭,看到舒蔻早扔了嘴里的冰棒棍,正彎下腰,若無其事的收拾著一地的狼藉。 “初一為什么要叫你大油餅?”他平和自然的開場白,像位最后時(shí)刻還在努力爭取斡旋的外交官。 而舒蔻置若罔聞,愛理不理的大背影,則充分表達(dá)了,她今日一定要血戰(zhàn)到底的決心。 “我問你話呢?”許攸恒的好脾氣,也轉(zhuǎn)瞬即逝,“為什么不回答?還是覺得和我這個(gè)暴君、瘋子說話,會讓你覺得費(fèi)力,甚至痛苦不堪?!?/br> “呵,這可真難得啊,”舒蔻終于轉(zhuǎn)過身來,沒聽出他話里有話,只冷嘲熱諷的說,“你許先生對你自己的缺點(diǎn),認(rèn)識還挺深刻的嘛!” 換言之,身為一個(gè)暴君,就該勇敢的直面自己的暴戾! “所以,你就這么熱衷于在別的男人面前抵毀我嗎?”許攸恒一個(gè)箭步迎上去,把她堵在書架的角落里,無路可退,也無處藏匿。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舒蔻把手伸進(jìn)牛仔裙的口袋里,想摸出那只威圖手機(jī),給他來個(gè)強(qiáng)而有力的一擊。 但許攸恒的手,不由分說箍住了她的兩條胳膊,“怎么,你對沛燁說過的話,這么快就忘記了嗎?” 他低下頭,湊近舒蔻的臉龐,帶著與生俱來的氣勢和壓迫感,讓舒蔻倔強(qiáng)的扭了扭身體,不得不仰起頭,直視著他深邃的眼眸。 “你為什么要告訴沛燁,你從來就沒愛過我,你答應(yīng)嫁給我,呆在我身邊,都是迫與我的壓力與權(quán)勢……”許攸恒對這幾句話一直耿耿于懷,不吐不快。 “難道不是嗎?”舒蔻不等他說完,也噠噠噠的架起機(jī)槍朝他開火了,“你許先生從認(rèn)識我開始,在替我做每一個(gè)決定前,有尊重過我的意見,和我好好的商量過嗎?” “就說這一次,我母親被你偷偷安排進(jìn)精神病院的事吧!闊綽的醫(yī)院,豪華的病房,我是不是該感恩戴德的朝你許先生叩幾響頭呢,感謝你為我母親做的這一切,感謝你明令禁止我私自去探視她!” 見許攸恒不以為然的想開口辯解,舒蔻故意抬起腳,朝他的腳背狠狠的跺了一下,趁著他自顧不暇時(shí),接著又說: “再說了,你弟弟是個(gè)什么德行的家伙,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我在明明知道他對我父親做過什么后,還在墓園里故意對他說這番話,難道你許攸恒的智商,已經(jīng)退化到明辯不了是非的地步嗎?” “還有,這房間里明明鋪著兒童爬行墊,難道也只有你許先生的眼睛長在頭頂上,一點(diǎn)都看不見嗎?” 她的話題轉(zhuǎn)移得實(shí)在太快,讓許攸恒暈頭轉(zhuǎn)向,恨不能馬上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所以,麻煩你許先生,下次進(jìn)來前,一定要記得脫鞋,脫鞋,先脫鞋!這是我身為初一和除夕的母親,為他們的衛(wèi)生與健康考慮,做出的新規(gu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