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大廈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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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現(xiàn)在就趕過去?!痹S攸恒秉承一貫的雷行風(fēng)行,掛斷電話,就想推門下車…… “怎么,你想死嗎?”老爺子陰陽怪氣的冒出一句。 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坐在高速行駛的轎車內(nèi)。 “停車!快停車!”許攸恒一邊拍了拍司機(jī)的椅背,一邊對著老爺子說,“我有事得馬上趕去處理。警局,我就不去了!” “不許停!”老爺子也對著準(zhǔn)備靠邊的司機(jī),命令道,“有什么事,比你爹還重要的??!” 這世上比“他爹”重要的人何止千千萬!許攸恒吁了口氣,剛要開口,老爺子又搶白道:“先和我一起去警局,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一會兒,我再派人和你一起去什么野鴨湖,救你老婆?!?/br> 他顯然是沒聽到絡(luò)腮胡子的話,誤會了。 但許攸恒也懶得解釋:“不行!我現(xiàn)在就得趕過去!” “那你跳車好了。”老爺子望著窗外跨海大橋的吊索,惡聲惡氣的說,“最好直接跳進(jìn)海里干凈!現(xiàn)在許家和景世有多少問題,等著你去解決,你還成天只惦念著那女人。哼,自從你和舒家的女人攪在一起,我們許家就沒有一天安生過。” 這話,說得就好像他們許家以前有多和睦安詳似的。許攸恒騎虎難下,只恨車下的轆轤轉(zhuǎn)得太慢,更擔(dān)心煙目前的境遇和安危。 “一會兒見到你父親,對他臉色好一點兒?!币娝麤]再堅持,老爺子的態(tài)度溫和了點,“至少在我活著,還看得見的時候,對他好點兒。” 許攸恒似有若無的哼了聲。 老爺子聽出他的敷衍,接著又說: “攸恒,你應(yīng)該清楚,有句話叫盛極必衰,咱們許家在商界馳騁了這么多年,樹了不少的敵人。眼見著你們一個個父子、兄弟形如仇敵,我真的很難想像,景世在我閉上眼睛之后,會不會分崩離析,四分五裂。如一夕之間傾倒的大廈……” 聽著老爺子蒼涼的嗓音,充滿了對許家和景世未來的焦慮與擔(dān)擾,許攸恒頓時默了。 許家的將來,他從未考慮,也不想考慮。 但景世的未來,他卻不得不去背負(fù)。 半個鐘頭后…… 他們的車停在了警局門口。 出乎意外的是,一群端著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一擁而上,把他們的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許先生,聽說那個懷疑被你父親綁架的醫(yī)生,目前離奇失蹤。但你父親卻在對方依舊下落不明的情況下,被警方釋放,你能對此發(fā)表一下看法嗎?” “許先生,最近景世旗下的幾支股票全線飄綠,大幅下跌。而且,聽說你們在建的亞洲最大的主題樂園項目,也遭遇全面停工。請問,這些都是受到你父親事件的影響,還是因為你在婚禮上突然出走,單方面的取消了婚禮?” “可許先生,聽說你目前和舒小姐依然在一起,請問你們倆已經(jīng)重歸于好了嗎?” “是??!許先生,能談?wù)勀愫褪嫘〗阒g到底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能聊聊你此時的感受嗎?” “許先生……” “許先生……” 這樣的陣仗,許攸恒早就習(xí)以為常。 但他身邊的老爺子,卻沉不住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特別吩咐過,要對外保密的嗎?這些家伙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呵!許攸恒似笑非笑的瞟了眼窗外攢動的人頭和密集的閃光燈。 這還用說嗎? 許家除了沛燁父子,還有誰在看到他和父親同時出糗,被人圍觀時,能會心一笑,撫手稱快的? 如果說,許家和景世真是一座大廈,那么它的瓦解也是最先從內(nèi)部自己人開始的。 他們的車,在躲過記者們層層的圍追堵截后,終于駛?cè)刖值耐\噲觥?/br> 等他攙扶著老爺子,下車,步入警方為他們安排的會客室。 果不其然,除了奶奶和沛煜母女倆,許家其它的人,尤其是男性成員,都早早的候在這兒。 老爺子似乎決意,要在闔上眼睛前,把許家重新的凝聚起來。 然…… 沛燁父子眼底的冷漠,繼母臉上的游離,以及沛烯和小煒那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慵懶散漫,讓許攸恒很難在這樣的一群人里,找到家的歸屬感。 “你來干什么?”繼母果然率先向他發(fā)難。 “那么你呢,你又來干什么?等你的丈夫嗎?哪一任丈夫?”許攸恒含沙射影,心里正煩著。 “你……”繼母面紅耳赤,敗下陣來。 “夠了!你們還嫌不夠丟人的嗎?”老爺子疾言厲色的瞪著他們倆,順便也瞪了次子一眼,“還有你,門外的記者是怎么回事? “……” “一會兒,我再找你算賬!”不等兒子回答,他惡狠狠的又撂下一句。 戰(zhàn)火暫時熄滅。 許攸恒也板著臉,繞過繼母,朝最近的一張椅子走去。 他的目光在掠過沛烯身邊的男人時,倏然楞住了。 周助理?! 他又不是許家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一段時間以來,許攸恒一直徘徊在舒蔻和煙兩個女人之間,倒忘了他這位助理,貌似消失了好幾天。 他擰眉打量,發(fā)現(xiàn)這位下屬精神萎靡,狀態(tài)和上次被沛煜一口回絕后一模一樣。 于是,他問:“你來這兒干什么?這些天,你都上哪兒去了?” “呃……”周助理剛要開口。 “嗯——咳!”他身邊的沛烯很刻意的清了清嗓子。 他馬上住嘴,就像人質(zhì)見到悍匪似的,謹(jǐn)小慎微的瞟了眼沛烯。 這眼神,這動作,微妙得讓人難以琢磨。 許攸恒不禁在兩人之間來回巡逡了一遍,不明白,他和沛烯什么時候會攪在一起了。 “今天家里的司機(jī)生病了。一時找不到人,我只好叫他來啦!怎么,不行嗎?”沛烯團(tuán)起手,保持一貫的趾高氣揚(yáng),睨了兄長一眼。 臨時司機(jī)?許攸恒才不信她的那套鬼話呢! 他冷對沛烯的挑釁,朝下屬一挑下巴,又問,“你怎么不說話,我不是讓你去找婚禮上播視頻的家伙嗎?結(jié)果,你上哪兒去了?” 周助理畏首畏尾的看著他,剛要開口。 只聽小煒在人后叫了一聲,“爸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