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兩生花【五】
“又是這般……又是這般……” 黎莘顫著唇,面白如紙,不見一絲血色。 待她溫柔小意,捧她如珠似寶,讓她飄飄然上了云端,再到今時今日,轟然墜入地獄。 既如此,倒不如打她罵她,讓她恨他便是了。 “莘兒——” 蔣恪瞧她神情恍惚,擰眉就想上前,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 黎莘咬著唇后退了一步,伸手?jǐn)r住他: “蔣恪,我與你說個清楚明白,” 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 “你將我當(dāng)至親的meimei,我心中有數(shù),只我從未將你做阿兄看待。” 蔣恪面色一凝,不覺垂落了半抬的手臂。 “我且問你,你待我,可有絲毫……男女之情?” 她心口躍動的劇烈,近乎呢喃的將這句話說出口,長久擠壓在胸臆間的混濁終于一掃而空。 她說出來了。 蔣恪不料她會這般,腦中轟然一聲響,空白茫茫。 黎莘鼓起勇氣與他對視,瞳仁如剔透曜石,燃著星星點點的火光,灼的他失了言語。 “莘兒……” 他錯愕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兩人相對靜默著,黎莘落得個坦然,已不再畏首畏尾。 反是蔣恪,心如一團(tuán)亂麻,百般滋味環(huán)繞,一時啞然。 躊躇的工夫,他屋中傳來一聲極輕極輕的低吟,他們同時轉(zhuǎn)過頭,面上的表情卻截然相反。 蔣恪下意識的往卿卿的方向走了兩步,待意識到身前的黎莘時,這才猛的止住步伐,側(cè)目望去。 黎莘將他表現(xiàn)看在眼里,心間最后一絲卑微的企盼,徹底散的干凈。 她瞳中光亮漸漸黯淡,直至黑沉凄然。 “……我知曉了?!?/br> 她垂了眸,再無留戀。 她踏進(jìn)屋子,對著他復(fù)雜難辨的目光,慢慢闔攏木門。 “吱呀”一聲響,蔣恪被關(guān)在屋外,微風(fēng)卷起他衣袍邊角,沒由來的,他忽覺一點酸澀在口中蔓延開。 他張了張口,復(fù)又抿緊了唇。 現(xiàn)下并非好時機(jī),不如讓她獨自待著,等理清了思緒,他再去尋她好好說話。 他這般想著,邁步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 黎莘又跑來尋孟婆說話。 只是等著過奈何橋的亡魂繁多,孟婆便讓她在旁等等,且先忙完這時辰。 黎莘也乖覺,坐在臺階下,眼底盈著幽綠的忘川河水,怔怔然出神。 她聽聞,若有人心有執(zhí)念,難忘摯愛不愿投胎,須得跳入忘川河中,等上千年,日日夜夜受銅蛇鐵狗撕咬。 千年過后,如心念不滅,便能重返人間,去尋前生所愛。┇PΟ①8備用網(wǎng)阯┆:PO①8.℃◎m 她想著想著,忍不住傾下身子,伸手去探河水。 “丫頭!” 身后猛的傳來一股力,孟婆將她一把提了起來,她恍惚一陣,才發(fā)覺自己竟半個身子搖搖欲墜,幾乎落下河去。 “你魔怔了?!” 孟婆恨不能戳她的眉心,但見她面容凄婉,魂不守舍的,心里就軟了大半。 她拉著她坐在臺階上,身前是望鄉(xiāng)臺,身后是黃泉路,忘川河流淌過奈何橋,霧靄迷蒙。 “阿婆,可有人跳過忘川?” 黎莘輕聲問她。 孟婆瞇起眼,眼尾褶皺叢叢,鐫刻了歲月霜痕。 她眸底浸了滄海桑田,似在回憶過往: “有的?!?/br> 某亙:投票是離開勝出啦,不過不要擔(dān)心,還有一個月,還來得及再虐虐,然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