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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快穿之枕玉嘗朱在線閱讀 - 忘川河畔?兩生花【四十九-五十】(第二更)

忘川河畔?兩生花【四十九-五十】(第二更)

    醒醒……

    莫睡,莫睡了……

    快醒醒……

    是誰在喚她?

    黎莘蹙起眉,渾身沉墜,胸口仿佛被什么重物壓住了,動(dòng)彈不得。

    她只能撐開酸脹的眼,模模糊糊的向前看去。

    “快醒醒,快回去,你不能睡了。”

    視線中映入一道模糊纖瘦的身影,黎莘瞇起眸,試圖辨清她的容貌。

    那人慢慢向她走來。

    很熟悉熟悉的仿佛……仿佛……

    她倏然睜大雙眼。

    “你,你——”

    為何同她生的一模一樣?!

    不僅僅是容貌,身段,乃至裝束打扮,都是不差分毫的。

    女子俯身下來,輕輕的攙起她。

    她瞳仁漆黑,清澈若泉,眉眼間比起黎莘多幾分凄楚悲哀:

    “多謝你,助我一回。”

    她低聲道謝,嗓音柔柔怯怯。

    黎莘不解,茫然佇立原地,身子悠悠的發(fā)輕,似乎有什么東西被一絲一縷的抽離出去。

    她定眼細(xì)看,她與對(duì)面那少女之間,竟?fàn)砍吨f縷銀色絲線。

    絲線泛著點(diǎn)點(diǎn)熒光,有什么東西在當(dāng)中流動(dòng),轉(zhuǎn)瞬間就沒入少女身體,消失不見。

    少女輕輕推了她一把:

    “走罷,他在等你。”

    黎莘難以控制身體,仰頭就往下傾倒。

    然而身下似是萬丈深淵,她如墜云端,直線掉落。

    隱隱聽見少女略帶哭腔的嗓音,摻雜著極復(fù)雜的情緒。

    悲慟,哀傷,不甘。

    最終化為一片釋然。

    “替我斬?cái)噙@最后一縷情絲……”

    “我就真正放下了?!?/br>
    黎莘在她的低聲絮語中,再度失去了知覺,沉入意識(shí)的深海之中。

    ……

    醒來時(shí),黎莘的大腦還有片刻的混沌。

    目光所及之處,是她熟悉且陌生的屋子,她動(dòng)了動(dòng)指尖,手臂就傳來撕扯般的劇痛。

    那是怎樣的痛呢?

    宛若一身的肌膚被人生生剝開,痛的她叫不出聲音,只有淚水模糊了雙眼,一滴滴的滑落,染濕鬢發(fā)。

    她好疼,好疼。

    耳邊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黎莘張了張口,艱難的側(cè)過頭去。

    “莘兒,莘兒,沒事的?!?/br>
    蔣恪慌張的半跪下來,伏在她身側(cè),緊握住她的手腕。

    溫暖的力量從他指尖源源不斷的傳來,逐漸充盈了她的身體,舒緩了那令她神魂俱裂的疼痛。

    可是很快,這溫暖就消散了。

    仿佛只能在她身體里打個(gè)轉(zhuǎn),就飛快的流失而走。

    蔣恪赤紅著眼,發(fā)冠散亂,是她前所未見的狼狽模樣。

    他用力攥緊她的手,喃喃道:

    “不會(huì)的,不會(huì)的,不會(huì)這樣的?!?/br>
    黎莘不知他在說什么,她想甩開他的手,卻沒有任何力氣。

    唯獨(dú)淚水不停的滾落,在頰邊濡濕了一團(tuán)小小的水漬。

    她在哪兒?她為何會(huì)這般?阿潯哥哥呢?

    黎莘有好多話想問,好多話想說,但喉間喑啞,竟是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蔣恪抓著她的手腕,良久,竟嗚咽起來:

    “對(duì)不起……莘兒……我沒有別的法子了……”

    “是我害了你……對(duì)不起……”

    黎莘從未見過蔣恪哭。

    莫說哭了,他少有情緒激烈的時(shí)候,唯獨(dú)幾次例外,就是因著卿卿與她。

    今天,他卻哭了。

    但她竟半點(diǎn)都不覺得悲傷,似乎所有對(duì)他的情,都已經(jīng)干干凈凈,一絲不留了。

    不對(duì),還有一絲。

    恨。

    某亙:咳咳(心虛)應(yīng)該不會(huì)虐的……吧?

    快穿之【枕玉嘗朱】忘川河畔兩生花【五十】(第三更)

    忘川河畔兩生花【五十】(第三更)

    黎莘望著他,雖口不能言,身不能動(dòng),目光卻如一潭死水,不興波瀾。

    蔣恪從她眼中看到了極致的冷。

    她對(duì)他,再無一絲動(dòng)容。

    他喉間一堵,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仿佛心口被利刃狠狠剜下一塊rou,鮮血淋漓。

    他試圖解釋:

    “莘兒,你聽我——”

    “蔣??!”

    不等他說完,門外便突兀響起一道怒不可遏的男音,裹挾著厲風(fēng)而來,直接將木門拍的粉碎。

    黎莘指尖一顫,淚珠又滾落下來。

    她的阿潯哥哥來尋她了。

    賀潯站定,待眼前濃霧散去,看清室內(nèi)場(chǎng)景后,不由心神俱震,目眥欲裂。

    他幾乎用盡全力,將伏在黎莘身邊的蔣恪甩到一旁,蔣恪沒有防備之下,肺腑被重重一擊,幾乎嘔出血來。

    當(dāng)然,他現(xiàn)下是嘔不出的,只能半跪著喘息,面色慘白如紙。

    賀潯俯下身來,雙手顫的幾乎穩(wěn)不住。

    他不敢碰黎莘,她魂體脆弱的仿佛一層薄紙,輕輕一觸,就要化為飛灰散去了。

    賀潯努力按捺著胸臆間尖銳的疼痛,蠕了幾回唇,才啞聲道:

    “丫頭,我來晚了?!?/br>
    他眼中一片猩目的紅,分不清是怒是淚。

    黎莘輕緩的搖搖頭。

    能做出這般動(dòng)作,她已經(jīng)耗費(fèi)了所有的力氣。

    如果現(xiàn)在她還不知曉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她就太傻了。

    蔣恪,抽走了她的鬼身。

    她再度成了一縷幽魂,或許更慘一些,她的魂魄已經(jīng)快消散了。

    賀潯深吸一口氣,手臂虛虛攏住她的肩,將魂力傳入她身體。

    魂力不比鬼力,抽的是他自己的魂魄,即便是蔣恪,方才不過是只為她渡了些鬼力罷了。

    何其可笑。

    黎莘半倚在他懷中,稍稍有了些力氣,也能開口說話了。

    可她明白,這不過是杯水車薪。

    即使賀潯拼著魂飛魄散,也留不住她的魂體,她自己能感受到,她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

    既然如此,何必再做無用功。

    黎莘輕輕按住了賀潯的手,托他的魂力,她好歹能動(dòng)一動(dòng)。

    只是望著自己幾近透明的手掌,她輕勾唇角,露出個(gè)苦澀至極的笑容:

    “阿潯哥哥,算了?!?/br>
    她的嗓音輕的近似呢喃,

    “沒用的。”

    賀潯不聽,固執(zhí)的攬著她,黎莘能感知到他身體的顫抖,他緊擰著雙眉,往常含笑的雙眸已氤氳模糊。

    “我會(huì)救你的,”

    他篤定道,

    “我會(huì)救你的?!?/br>
    黎莘的目光落在他腰間的荷包上,一時(shí)恍惚。

    為何這樣困難呢?

    她不過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留在他身邊罷了,卻終究逃不過這一劫。

    “丫頭,莫睡,”

    賀潯柔聲哄著她,嗓音中有一絲幾不可見的絕望,

    “很快便好了,你撐一撐?!?/br>
    他努力的想讓黎莘精神起來:

    “前頭你同我說想吃桂花糖,我拘著你不讓你多吃,等你好了,我便全買回來,還有你愛吃的糕點(diǎn),你喜歡的糖果子?!?/br>
    賀潯絮絮說著,眼尾不知不覺聚了一滴淚,倏然滑落,

    “你給我編的同心結(jié),我已瞧見了,極好看,我還等你將它掛在荷包上?!?/br>
    “還有槐花,你同繡繡上回做槐花餅,沒有讓我嘗著,你應(yīng)過我,要再親手為我做一回的……”

    賀潯說著說著,忽然哽咽了。

    他近乎卑微的祈求著,深深凝著她,眸中悲色欲絕:

    “你這樣走,我就再尋不著你了?!?/br>
    “我去何處找你?”

    “求求你……”

    某亙:把我自己給虐了……我錯(cuò)了……我不該寫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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