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云傾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就好像昨天有的一絲竊喜, 這下全然不見了, 煙消云散,更甚至攏上了一層陰霾。 如果楚曜知道對象就是她……那是不是真的像夢里那樣, 再也不理她了,生她的氣, 不會對她好呢? 應(yīng)當是的吧。 云傾打了一個冷顫,那楚曜,一定不能知道她就是那個娃娃親對象!絕對不能! “云傾, 你怎么了?”許致都看懵了, 云傾這臉色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這么精彩,按理來說,云傾應(yīng)該能感受到曜哥的一點心意吧, 他都這樣說了,就是鼓勵云傾勇敢大膽的接受曜哥啊,怎么她一點都不高興呢?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沒事,那看來楚曜還挺有個性的?!痹苾A深吸了口氣,這件事,她誰也不能說。 “那是必須的,曜哥最討厭別人給他安排好的人生?!痹S致沾沾自喜,可算為曜哥干了件好事,以后兩人在一起,總得給點好處費吧。 也不枉他辛苦一場。 “哦哦,知道了?!痹苾A黯然的垂下眸子,心里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其實她還幻想過如果以后兩人結(jié)婚會怎么樣,雖然這樣的幻想真的很荒唐,但對于楚曜這樣的對象,怕是乍一知道,誰都會有些遐想的吧? 此刻許致的話把她的遐想打破了,她果然不該想太多。 連爸爸都說了,楚家現(xiàn)在門第高,云家都不算門當戶對,她居然還亂想,該打。 “許致,這事你別和楚曜說,打聽這事也不好。”要是楚曜知道,說不定會多想,他這么聰明,仔細一想就會知道是怎么回事。 現(xiàn)在她決定了,要把這個秘密保持下去,最好誰都不知道,她不希望失去楚曜這個朋友。 “好,知道了?!痹S致也沒打算說,曜哥本來就不喜歡他提起,做好事要有不留名的自覺。 兩人守口如瓶,誰都不知道這個早上,云傾的內(nèi)心經(jīng)受了巨大的打擊。 楚曜一到教室,許致就擠眉弄眼的看著他,把楚曜看的發(fā)毛,“你眼睛抽了?” “嘿嘿,我高興?!痹S致打心底里覺得,云傾應(yīng)該是喜歡曜哥的,要不然也不會主動打聽曜哥娃娃親的事啊,一個女生打聽一個男生是否有對象,那不就是對這個男生有意思嗎? 他猜的肯定沒錯。 “高興什么?”楚曜坐了下來,這人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一大早的就不正常。 “子曰不可說?!痹S致?lián)u頭晃腦,裝的神神秘秘,“以后你就知道了?!?/br> 很快早自習的鈴聲響了,楚曜嗤笑一聲,沒多問,許致這個人總是這樣神經(jīng)兮兮,不用想太多。 但楚曜很快發(fā)現(xiàn)有點不太對勁的地方,云傾不對勁,起因是他下課的時候收起書,一支筆掉到了云傾的桌上,他伸手過去拿,云傾也伸手過去拿,兩人的手觸碰到了,云傾像是受驚似的縮了回去。 之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時候,兩人是同桌,有些肢體接觸太正常不過了,可她這個反應(yīng)……是不是太大了? 還有就是,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楚曜發(fā)現(xiàn)一整個上午,云傾都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這正常嗎?這很不正常?。?/br> 往常云傾的話挺多的,就算是一件很小的事,都會拿出來和他分享,今天這奇怪的,像是躲他一樣。 尤其是中午楚曜在教室,這個時候還沒幾個人,云傾回來坐下就開始看書,都不看他一眼。 以前好歹會嘮幾句,這次安靜的空氣都是沉默的。 楚曜又不是粗神經(jīng),自然發(fā)現(xiàn)了。 不過他沒往那方面想,只是覺得她今天心情不好,因為她也沒有和沈妙還有許致說話。 他從口袋摸出兩顆糖遞過去,“云傾,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云傾看著桌上的薄荷糖,咬了咬唇,眼眸縮了下,“沒有啊。” 她就是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楚曜,總覺得不告訴他好像在騙他,可是告訴他又舍不得。 后果是什么,她不想承受。 而且楚曜和許致沈妙認識更久,如果楚曜都不理她了,那許致沈妙還會和她玩嗎? 好不容易才交到這么好的朋友,她真的舍不得失去。 一這樣想,云傾委屈的就想哭出來,她分明什么都沒有做錯啊,為什么要這樣對她嘛。 “你不高興。”這次楚曜用的陳述句,rou眼可見的不高興,連表情都變得委屈難受了。 “有什么事說出來,憋在心里難受,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楚曜循循善誘,難不成是昨天開家長會,被云高朗給訓了? 可也不至于啊,都考的這么好了。 昨天吃了飯回去的時候還是高興的,這短短的時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 云傾抬眼凝視他,楚曜挑了挑眉,是鼓勵的神色。 她張了張嘴,又馬上被理智拉回來了,不能說! “是有點,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噩夢,今天早上起來就有點不得勁。”云傾拿起薄荷糖揉捏著,糖紙被她弄的作響。 楚曜揉了下唇角,“你是豬嗎?做個夢還能把自己弄的不高興?” 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很可怕的夢?!痹苾A不服氣的嘟唇。 “有多可怕?說來我聽聽?!眽暨@個東西都是虛無縹緲的,他還夢過奧特曼打怪獸呢。 “我夢到你生我氣,不理我了,你們都不和我玩了?!痹苾A低著頭,眼尾都耷拉著,足見她有多珍惜這段友誼。 楚曜聽著卻笑了,“你就這么怕我生氣?” 怎么聽著這句有些委屈的話,心里就這么甜呢。 “當然了,我都說了我之前沒有什么朋友,你們現(xiàn)在是我最好的朋友?!?/br> 在親情和友情上,云傾之前都多有缺失,但這次來到荔城,卻收獲了這么多,她一點也舍不得放棄,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 楚曜揚唇,聽到這句話臉上不知道有多得意,頗為傲嬌的說,“既然我們這么重要,那就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你永遠也不會不理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真的嗎?”云傾的的眸子亮了,能得到楚曜親口承諾,那以后這件事他知道了,也不會怎么樣了吧。 “自然是真的,我說話還有假,你就別為了一個夢不高興了,夢都是反的,這么大了還這么笨,居然信一個夢?!背着牧伺乃哪X袋。 看來云傾還是挺重視他的,只是一個夢就獨自難受。 如果楚曜有尾巴的話,怕是此刻都已經(jīng)翹到天上去了。 “啊哦,知道了。”云傾捂住腦袋,“別弄亂了頭發(fā)?!?/br> “你之前不是留的長頭發(fā)嗎,為什么剪了?” “我覺得短頭發(fā)方便點?!痹苾A撕開薄荷糖的包裝把糖含入口中。 “長頭發(fā)更好看?!?/br> 短發(fā)的云傾更可愛,長發(fā)的云傾更有點清冷的氣質(zhì),短頭發(fā)更平易近人就是。 “短頭發(fā)也好看!”云傾對著他做了一個鬼臉。 楚曜努了努嘴,不說了,怎么樣都好看。 云傾笑彎了眉眼,因為楚曜的一句話,她的心態(tài)也變了。 也是,過好當下最重要,不要老是杞人憂天,天就算塌下來,也輪不到她這個矮個子頂著啊。 先瞞著楚曜,等考上大學,說不定就各奔東西了,到時候就算楚曜知道,她也不會太難受的。 人這一生會遇到太多人,每個階段都會有玩的好的伙伴,能陪著你走一個又一個階段的人太少了。 現(xiàn)在玩的好的,以后就未必了。 云傾想的很開,也許是從小就如此經(jīng)歷的吧。 從前初中玩的最好的朋友,早就沒了聯(lián)系。 大多數(shù)人的失聯(lián)都是悄無聲息的。 這人呢,就怕鉆牛角尖,楚曜是這樣,云傾也是這樣,一旦想開,什么都好說了。 云傾依舊堅定自己的目標,超越楚曜,拿下第一。 十一月月考的時候,云傾終于得償所愿。 “這次卷子都出的比較難,也是很好的考驗,楚曜和云傾兩人是一樣的分數(shù),也是很湊巧了?!?/br> 自從云傾轉(zhuǎn)校到荔城一中,她參加三次大考了,足以證明她的實力,并非是運氣,大家現(xiàn)在也都習慣了,在楚曜之后,還出了一個云傾,一樣是學霸。 云傾看著成績,還算滿意,不管怎么樣,好歹是年級第一了。 從第一次考試開始,七分,一分,再到零分,她和楚曜的差距已經(jīng)為零了。 “楚曜,下一次就是期末考試了?!蹦茄劾锏男”砬?,像是在說下次超過楚曜不是問題。 “那你得好好珍惜這次的年級第一?!背滓е?,他是大意了這次,差一點點就沒保住第一的頭銜。 “用不著,我下次能考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痹苾A傲嬌的撇了撇嘴。 楚曜額頭青筋在跳動,他感受到了壓力,是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蹦過一個詞——夫綱不振。 呸,想太多,夫綱必須振! 轉(zhuǎn)眼進入十二月,荔城的氣溫降了些,但也不算多冷,就是得穿件外套了。 荔城的氣溫比明城高,云傾還有點不習慣,不過也算是好的,因為之前在明城,每年冬天她都要生病感冒,一拖就是個把月,連累外婆陪她跑醫(yī)院去打針。 現(xiàn)在都十二月了,她身體還是很棒,看來她適合在溫度高的城市生活。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了,學校隨處可見都是高考倒計時,似乎是要把所有人的皮給繃緊,連云傾也開始有了緊張感。 都在用心學習,當遇到一個節(jié)日的時候,眾人就會比往常更興奮,但有些事吧,也得看自己能不能興奮起來。 比如這次元旦晚會,十二月初趙老師就和大家說了,“咱們學校每年都是會辦元旦晚會的,今年學校領(lǐng)導說要有點不一樣的,每個年段出一個節(jié)目,因為去年咱們班沒出,是隔壁班出的,所以這次輪到咱們班出節(jié)目?!?/br> 說著,趙老師似乎有些難為情,“學校這次節(jié)目是安排好的,然后抓鬮,我這個手氣不太好,抽到一個芭蕾舞,不知道班上有沒有同學會芭蕾舞的?” 趙老師抽出來就覺得要懸了,她帶了這個班兩年,從來沒有聽說班上有同學會芭蕾舞,而且是理科班,女生本來就少,男生學芭蕾的應(yīng)該也少。 這要是實在沒有的話,只能厚著臉皮去找領(lǐng)導換一個了,但也難啊,萬一別人也不愿意,那豈不是尷尬。 這話一出,大家面面相覷,如果是其他舞蹈還好說,可以臨時學一學,芭蕾舞太考驗功底了,光是一個踮腳尖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云傾眨了眨眼,居然這么巧嗎。 教室里熱烈的討論起來,過了一會,趙老師拍拍巴掌,“咱們班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