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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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方喻同身后,走進(jìn)屋內(nèi),才發(fā)現(xiàn)沙全早就已經(jīng)擺好了一桌飯菜,早就等著了。 阿桂微微一愣,被方喻同推搡著到軟凳邊坐下。 他將木箸遞給她,“阿姐,拿著?!?/br> 阿桂回過神來,連忙接過。 卻不小心被他的指腹擦過手心,心里頭又激起一片片極不平靜的漣漪。 “阿姐?”方喻同探頭過來,皙長白凈的掌心在她面前晃了晃,自言自語道,“不知阿姐最近是怎的了,總喜歡發(fā)呆?” 阿桂再次晃了晃神,朝他輕輕一笑,“沒有,只是不知你何時準(zhǔn)備了這些。” “都是下午讓沙全去你最喜歡的那家小飯館點的,剛送來,還是熱的?!狈接魍S口答著,給她的碗里夾了一塊金絲酥卷,“阿姐嘗嘗這個,說是新品,應(yīng)該合你口味?!?/br> 這種酥酥脆脆的小點心,若換了平時,阿桂肯定是很喜歡的。 可現(xiàn)下,在他灼灼目光的垂視下。 她心慌意亂,小口咬著酥卷,卻仿佛嘗不出味道,也喘不過氣。 方喻同也不催她,只是不停往她碗里夾菜。 很快,她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似的。 她連忙抬手去擋他還在夾菜的胳膊,“小同,不要夾了,我吃不完?!?/br> “無妨,慢慢吃,天都還沒黑呢?!狈接魍竭吅?,忽然又想到什么,朝沙全使了個眼色。 沙全會意,從側(cè)屋抱過來一個紅木盒子。 “阿姐,這是下午左曄春送來的,給你的喬遷之禮?!狈接魍旖枪粗ㄒ馕恫幻鞯男Γm不明了他的意思,但卻容易讓人沉溺在他過分好看的笑容里。 阿桂慌忙別開眼,扒拉兩粒碗里的白米飯,淡聲道:“是你喬遷,我只是沾你的光罷了,還要什么賀禮,你替我收了吧?!?/br> “阿姐不看看他送的什么?”方喻同懶懶出聲。 “不必了?!卑⒐鸲似鹦⊥?,指尖纖白搭著,倒真像是毫不在意的模樣。 方喻同擺擺手,讓沙全下去。 唇角的笑意,不知不覺更明顯了一些。 這時候,蘆葉和汀州也打了酒回來。 這倆丫鬟也是實在得很,方喻同說多買些,她們就真拎了四壇回來,重得很,都拎得大汗淋漓,面色酡紅。 方喻同讓她們放下酒就去歇著了,不必留在屋里伺候。 蘆葉汀州也確實剛出過汗,都回屋去換洗衣裳了。 屋內(nèi)只剩下阿桂和方喻同,面前是滿桌菜肴,身側(cè)擺了四壇美酒。 燭火剛點起來,微弱的光亮像是可以融進(jìn)黃昏的夕光晚霞里,溫潤平和。 阿桂放在桌底的手悄悄攥緊,聽得方喻同說道:“本來今日該喝阿姐釀的酒的,但京城沒有,就只好喝外頭買來的了。” “等天氣適合,我便釀一些埋在院子里。”阿桂埋頭說話,露出一截微微泛紅的纖細(xì)脖頸。 方喻同勾唇,眸色漆黑又深邃,“阿姐說過的,等我金榜題名,便可以開懷暢飲?!?/br> “嗯?!卑⒐鹑缑⒃诒?,卻不愿食言,只好硬著頭皮應(yīng)是。 “那阿姐陪我一起喝?” “我不喝?!?/br> “嗯?”少年拉長的尾音微微挑起。 “兩個人,總要有個清醒的?!卑⒐鹇耦^抿茶潤著發(fā)緊的喉嚨,聲音極輕極低。 第87章 醉酒 既然要嫁人,那為什么不能嫁我?…… 窗外的天光, 一寸寸悄無聲息落下去。 月色不知何時,爬滿樹梢。 酒過三巡,方喻同眸色仍舊清明。 阿桂卻擔(dān)心得緊, 攔住他又要斟酒的手, 咬著唇瓣道:“小同,莫再喝了?!?/br> “今兒高興, 左右明日又無事,為何不多喝些?”方喻同狹長的眸子微微挑起,微醺之意讓他眼底多了幾抹碎光,越發(fā)驚艷奪目。 阿桂移開眼, 琥珀色的澄澈眼瞳里泛著點點異色,似是咬著字地小聲疑惑道:“你怎能喝這么多?” 若換了她,早就醉得不省人事。 可他明明是第一回 喝酒,竟喝了快兩壇子酒, 也沒見他醉趴下。 若要說是天賦異稟, 千杯不倒,也說得過去。 但阿桂更覺得, 是他從前偷偷喝過酒,還經(jīng)常喝。 在書院, 或是在別的地方,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方喻同飲過酒,眸子更顯漆黑深邃。 他舉起杯盞, 又抿了一口, 彎唇道:“阿姐,今兒高興,多喝些!” 他又重復(fù)了一遍,他高興。 阿桂唇角微微壓了壓, 安撫道:“你中了狀元是一件高興的事,阿姐也替你高興,可也不能太過得意忘形,朝堂之上,要謹(jǐn)言慎行些才是?!?/br> 她的說教,他從來都不會嫌煩。 靜靜聽完,他點點頭,又抬袖想要斟酒。 阿桂抱住他的胳膊,蹙起眉尖,不由溫聲道:“小同,這酒涼了,我去給你再溫一壺?!?/br> 方喻同點點頭,眸光發(fā)亮似的追逐著她的背影。 唇角始終勾著。 過了一會兒,阿桂捧著白玉酒盞走回來,給他斟了一小杯。 方喻同迫不及待飲完,卻皺起眉頭,“阿姐,這里頭是水?!?/br> “是酒,你醉了?!卑⒐鸬粗?,不著痕跡地用身子擋住另外兩壇還未開封的酒。 方喻同輕哼一聲,忽而湊近,“阿姐,我沒醉,是酒是水,我哪里分不清?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他灼熱的帶著酒氣的呼吸全噴在她的臉上。 阿桂心跳仿佛停了一般,臉燒得不像話。 她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別開臉,用纖白指尖蘸了蘸酒盞中的水,再把指尖蘸起的水珠移到方喻同唇瓣上,輕輕潤了幾滴。 阿桂雙眸澄澈,淡聲從容道:“你且仔細(xì)嘗嘗,到底是酒還是水?” 她篤定,他是有些醉了的。 雖他眸色清明,面頰皙白,可他若是在平日里,決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直望著她笑,笑個沒完沒了。 阿桂的指尖似蜻蜓點水一般,只在他溫軟的唇瓣上碰了一下,留下幾滴晶瑩透徹的水珠。 見他仿佛被她點xue,呆滯著一動不動,只望著她傻笑。 她挑起琥珀色的眸子,又重復(fù)了一遍,“小同,你嘗嘗?!?/br> 聞言,方喻同這才抿住唇瓣,舔著嘴角嘗了嘗。 只一瞬,他唇角勾得更深,染墨似的眸子里翻涌著灼灼的笑意。 “阿姐,是酒。” 水不醉人,人自醉。 “說了是酒吧,阿姐何曾騙過你?”阿桂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氣,將那溫好的酒盞推到他懷里,“你繼續(xù)喝吧?!?/br> 里面是溫水,她隨他喝,不會再醉到哪里去。 方喻同笑著接過,不明就里似的,對著酒盞口,仰頭飲下。 喉結(jié)滾動,有晶瑩剔透的水流從嘴角滑落,淌過他的下頜,勾勒出明朗漂亮的線條。 直到喝盡酒盞里的水,方喻同才抹了一把下巴尖,把酒盞放回桌上,“好酒!阿姐,替我把那兩壇子酒也都啟了,我今日全喝完!” “不能再喝?!卑⒐鸢醋∷陝硬话驳氖郑雎缘艉退菩南嘟訒r的那股灼熱guntang,她強自鎮(zhèn)定道,“小同,時辰不早了,你得回去睡了?!?/br> “阿姐?!彼蛔忠活D咬字清晰地喊她,“我今兒高興,多喝幾口,沒事的!” “你已經(jīng)高興很久了。”阿桂摁住他,“從放榜到今日,也有好幾日了,你合該收收心,人不能總是沉溺于過去的榮耀?!?/br> “不是的,阿姐?!狈接魍溉惶а?,直勾勾地望著她溫柔如水的眼睛。 “阿姐,我不是因為中了狀元才這樣高興的,那算什么?”他的視線,他的嗓音,都像有溫度一般,灼得阿桂有些心慌的移開眼。 可他清潤又熾烈的聲音還是隨著晚風(fēng),清晰又直白地飄進(jìn)她耳朵里。 “阿姐,我高興的是另外一件事?!?/br> “值得我高興一輩子的事?!?/br> “你想知道嗎?阿姐?嗯?”見她別著臉,不答話,他又湊過來,灼灼的呼吸直往她露出的一截雪白細(xì)嫩的脖頸上噴。 阿桂身子顫了一下,頗有些搖搖欲墜。 她抿著唇瓣,心跳快得不像話。 她不知道他要說什么,卻直覺她不該聽,不能聽,不要聽。 可他卻不等她回答,仿佛迫不及待一般,直接說了出來。 “因為阿姐,不會再嫁給左曄春了。阿姐見了他,不想再理他。阿姐不肯再要他送的東西,甚至連看一眼都懶得再看。”他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阿桂聽。 尾音上揚,歡快喜悅,仿佛恨不得抱起她的腰在原地懸空轉(zhuǎn)上一圈。 幸好,他還沒醉到瘋成那樣。 還只是撐不住腦袋的重量,所以將下巴支在她的頸窩,帶著醉意的嗓音和呼吸都輕飄飄地往她耳朵尖子上燙。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阿姐,我好高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