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九州
書迷正在閱讀:大佬怎么還不逃[穿書]、騎馬與砍殺大帝國、我來到你的城市、逆女成凰:狂傲三小姐、白蛇夫君(1V1 H)、爆萌痞妃:殿下很誘人、工業(yè)造大明、帝秦霸世、當(dāng)快穿女主遇上無限流男主、富豪男友與小資女友
一路北行,有老馬識途的樂家人帶路,曉行夜宿之下行路還真是快,不兩天的功夫四人便已出了宋州的地界,待看到前方一江汪洋的淮水后,范銘忍不住跟著小七一起歡叫了兩嗓子,他奶奶的,這折磨人的旱路總算是走完了。 欲發(fā)移船近江口,船頭祭神各澆酒。 范銘主仆兩人加上樂家的一個長隨三人雇了一條快船,說來這樂輕影的身份讓范銘有些起疑,從莫登賢的只言片語中可以得知這女人的夫家就在宿州,而且可以聽出也不是一般人家,但具體的卻沒有說明,他也不好細(xì)問,或許可以從這長隨身上套出點(diǎn)什么來。 上船之后,范銘當(dāng)即就坐了下來,邊歇著腿腳邊饒有興趣的看著船夫做著發(fā)船前的祭神之事,倒是那長隨樂平也不顧身體勞累,帶著小七竄到岸上也不知張羅啥去了。 燒香,澆酒,殺雞,等船夫祭神的事情做完之后,長隨也回來了,不過隨著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個頗有姿色的船家女。 “少爺,這船程不短,找兩個小娘幫著做做飯,捎帶著唱唱小曲解乏,今次還可以嘗嘗這淮水河畔的別樣風(fēng)情哦?!?。 這長隨的年紀(jì)看上去差不多將近三四十,然而這品性在范銘看來卻不是那么的正緊,但他終究不是自己的下人,卻也不好說他,反而是小七卻嚇壞了,他知道自家公子的品性,不是哪種亂來的人,小心的望著范銘哆哆嗦嗦的解釋道:“少……少爺,是他硬要拉回來的?!?/br> “不妨事!”范銘微笑著擺了手,“出門在外,尋些樂子是正常的,別太出格就行?!兵d兒愛鈔,姐兒愛俏,比起這個年代,范銘在后世經(jīng)歷得多了,看的多了,問聽此言,那兩個船娘眉眼連拋,都希望眼前這小相公看上自己才好。 “嘿嘿,公子到底是見過世面的?!薄_@樂平哈哈一笑,隨手摟過一個小娘調(diào)笑去了。 范銘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鉆進(jìn)了船艙里,快船地船艙里正好用蘆席隔出了兩個狹長的小單間,雖然沒法子站,但躺下睡覺倒還成,也許這幾天急著趕路也著實(shí)是乏了,范銘掩好內(nèi)艙門轉(zhuǎn)身躺下睡了,中間小七兩次來敲艙門。他也沒理會。 睡的迷迷糊糊地范銘是被隔壁的一陣嚶嚶聲給鬧醒的,間中夾雜的則是女子的呻吟聲,要說這女子呼嚕的聲音還真有特點(diǎn),恰似船行的江水一樣,綿綿悠長,似乎還帶著江南曲調(diào)的韻味。 范銘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女人睡覺打呼嚕還真是比男人好聽,想必也是這幾天累著了。 走出船艙,腥濕的江風(fēng)迎面吹來。將范銘殘存的睡意一掃而空,時令正是七月,淮水兩邊的江岸上柳浪綠濃,散發(fā)著一股股勃勃然的昂揚(yáng)生機(jī),這般的景色再配上快船前方纖塵不染的青碧一色江天,直使人心胸闊達(dá),氣爽心清。 “官人真是好福氣!”,說話地是那五十出頭,滿臉?biāo)P的船工老何范銘將目光從江天一色處收回來,略一愣神兒后明白過來這船工說的是小七??齑緛砭筒淮?,用做遮擋的蘆席又薄的可憐,還有什么聽不見的? 范銘卻不想跟這船工討論這女兒家私密的事情,聞言笑笑轉(zhuǎn)了話題道:“老何你跑船多長時候了?”。 “自打十六歲上船。如今已經(jīng)是四十七,三十一年嘍!”,老何的話里滿是感慨,這段兒江水平穩(wěn),放了風(fēng)帆的老何任船自流,彎腰從揭開后船板上的艙板里拎出了幾塊壘石,一口鍋?zhàn)?,除此之外還有些別地物事并一個大大的紅漆葫蘆。 將這些都擺好之后。..老何最后拎出了一尾三四斤重還在活蹦亂跳的鯉魚,剖魚、生火。煮魚,不愧是在船上生活了三十多年,老何做起這個來端的是熟練地很,不一會兒的功夫,江面上已飄起了一蓬炊煙。 “自家釀的濁酒,尊嘗嘗!”,范銘接過老何遞來的酒碗,見這酒于微微的渾濁中透出青碧之色,呷上一口,酒味卻比酒肆里的還要濃些,最難得的是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最適宜盛夏飲用,“好果酒!”。 “來往地人只要喝過地都這么說呢!”,端著酒碗的老何捋了一把酒水淋漓地胡須哈哈笑道。 一口氣將碗中的酒漿飲盡,范銘也不待老何再讓,自拎過那大肚子紅漆葫蘆又滿斟了一碗。 你一碗,我一碗,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下去了半葫蘆果酒,眼瞅著前方江天處西下的夕陽將江天連接處映出一片殘紅,而鍋?zhàn)永镆惨压竟距洁阶黜?,眼見江水肥魚就要熟了。 這老何的就雖然遠(yuǎn)不如自家再蒸餾的酒濃度高,但也架不住喝的太多,加上黃酒后勁足,加之迎面江風(fēng)的吹拂,這酒意上涌的更快,坐于船上,手端酒碗,看著身前滾滾東去的江水,身畔撫須而笑的白發(fā)船夫,此情此景只讓范銘胸中縈蕩的都是那水泊梁山里那首膾炙人口的好漢歌: 碗中酒盡,直覺胸腹間氣漲不已的范銘沒再斟酒,起身到了船頭,開口處便循著記憶中的調(diào)子夾雜著京劇唱法把這歌唱了出來: 大河向東流啊 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 咳咳參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不分貴賤一碗酒哇) 說走咱就走啊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咳咳全都有哇 水里火里不回頭哇 (一路看天不低頭哇) 路見不平一聲吼哇 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九州哇 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九州哇 嗨呀依兒呀唉嗨唉嗨依兒呀 嗨呀依兒呀唉嗨唉嗨依兒呀 范銘在酒意的催逼下放聲而歌,一首再平實(shí)不過的歌詞硬是給他唱得氣勢翻涌,雖合著后世的調(diào)子,但其中的情味卻是全然不對,直到后面,尤其是復(fù)沓連環(huán)的最后一句時,在泄盡了胸中因酒意催逼起盛氣。 油然想起自己所處的地方。 后世里的種種,少年時遭受的冷落,金魚地不辭而別。穿越的荒謬,穿越初來家人的艱辛等等等等,真實(shí)也罷,荒誕也罷,人生不過百年,而這百年人生終有一日必將隨著這滾滾東逝的江水一去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