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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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金起安生日宴會的酒店門口被裝潢的相當(dāng)張揚,金起安三個燙金大字就掛在入口,土得別具一格,不知道的還得以為這是新娘名字被刮跑了的結(jié)婚典禮。 這是顏路清頭一次走出別墅大門呼吸到外面的空氣。 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應(yīng)該是秋天的后半段,她仔細(xì)地觀察了下花草樹木的品種外形,看了看周圍停的各路豪車牌子,再加上之前考大黑的“奇變偶不變”,可以確認(rèn)這個世界跟現(xiàn)實在設(shè)定上幾乎無差別。 顏路清揪著顧詞胳膊肘的一點衣料,因為擔(dān)心他走偏,但從外表看起來,兩人就跟正常的男女伴沒有區(qū)別。 在一眾陌生面孔中,顏路清再次莫名感到了跟顧詞之間莫名同仇敵愾、同病相憐的感覺。 這種富二代舉辦的宴會和那種觥籌交錯的上流酒會完全不同,雖然各個打扮得光鮮亮麗,但現(xiàn)場真是相當(dāng)?shù)聂[騰。想劃水也是非常簡單,只要稍微走外圈人少的地方,避開最中間玩游戲得圈子就行。 但外圈有個不好的點,即時打掃的阿姨與補充食物的服務(wù)生多,顏路清得左扯右拽才能防止顧詞撞到人。 突然,大黑在身后道:“右前方那個女生看起來要跟您打招呼了?!?/br> 顏路清之前就想過,覺得自己這個身體既然是名門望族,那估計少不了這種寒暄。 她問大黑:“這人知道我有精神病嗎?” 這話問的周圍三個人都尬住了。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幾秒。 顏路清催促:“快點,她到底知不知道?。俊?/br> 大黑說:“這件事多數(shù)人應(yīng)該都是知道的,但是您放心,她們從來不敢當(dāng)面說您什么……” 顏路清擺擺手:“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既然她們都知道,那就更好辦了?!?/br> 沒人知道她在說什么。 直到那個女生真的走上前來,擠著湊成一團的笑容跟顏路清打招呼:“清清,好久都沒見你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啦,金少真是好大的面子!” “確實好久不見。”顏路清笑得比她真誠多了,“唉,主要是最近病情比較穩(wěn)定啦?!?/br> “……???” 論一個精神病說這話殺傷力有多強——那女生的笑容先是僵住,然后沒幾秒就變成了痛苦面具,很快便白著臉匆匆忙忙地尋了個由頭走了。 小黑想笑又憋不住,在后面“噗嗤”“噗嗤”地跟放屁似的。 很快,大黑又開始通報:“那邊來了個您認(rèn)識的,白裙子,黃……” 大概原主確實挺久沒露面了,眾人幾乎都是一樣虛偽的話術(shù),上來就“很久沒見了最近很忙嗎”,顏路清便扔回去一句輕飄飄的“不忙呀最近病情很穩(wěn)定”,就這么收獲了十幾張痛苦面具。 還有一個姑娘被她說愣了,傻呵呵地問道:“你那種病情……要怎么穩(wěn)定?” 顏路清想了想:“就……穩(wěn)定地發(fā)發(fā)神經(jīng)?” …… 總之每位全程對話均不超過三十秒,伴隨著身后某人“噗嗤”“噗嗤”的伴奏,強行快速結(jié)束寒暄。 不出意外,這十幾張痛苦面具會把她們的痛苦發(fā)散,很快金起安就會知道她來了。 這可真是既不用帶著顧詞去內(nèi)圈,又不用費心費力想寒暄詞的好辦法。 顏路清帶著三個男人站在原地等了十分鐘,渾身掛了一堆裝飾品、慶祝物的金少終于來了。 染著金毛,走路吊兒郎當(dāng),耳朵上好幾個洞……秉著客觀的態(tài)度評價,打扮非主流,一臉腎虛相。 顏路清心里早已經(jīng)吐他八百口唾沫,表面還是裝的相當(dāng)?shù)ā?/br> “壽星來了?” 金起安表情一僵。 剛才聽好幾個meimei說,來了個瘋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砸場子的,金起安心道不可能啊,她剛從我這兒要走了人,怎么可能來砸我的場。 但現(xiàn)在聽這語氣,怎么這么不妙呢。 “這哪兒的話,顏大小姐來了,我肯定得出來迎接啊?!苯鹌鸢舱郎?zhǔn)備再聊點別的投其所好,目光一轉(zhuǎn),卻落在她身邊的男人身上。 金起安眉毛挑得老高:“顧詞?” 他迅速看向顏路清,“您這帶他來是……” “不是他我何必來你生日宴會。”顏路清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 金起安一愣:“什么?” 顏路清太煩他的長相了,抱著胳膊說:“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該還的東西沒還,自己想好了,待會要么叫人來給,要么親自來給。” 顏路清不知道原主是怎么跟金起安對話的,但她覺得端著架子準(zhǔn)沒錯,于是就那么面無表情看著金起安。 任誰被一個精神病盯著看都不會覺得好受。 金起安想討好顏家,卻不想再跟這個瘋婆子有任何接觸了,他又裝傻充愣地說了幾句屁話圓場,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就走。 剛才那一串對話過程中——不,是今天從進(jìn)了這個門以來,顏路清一直覺得自己像是個臺上的演員。 不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在演戲,而是因為有帶著探究的目光一直不輕不重地落在她身上。 像是在觀察。 是誰呢?會是……顧詞嗎? 顏路清收起了胡思亂想,也收起了演戲的做派,看著金起安的背影,她摸了摸臉,“我今天的妝嚇人效果這么好么?我什么表情也沒做?!?/br> 小黑在后頭心直口快:“是您的名聲嚇人吧,我來之前我哥們都勸我別來,說給您打工是玩命呢?!?/br> 顏路清回頭看了他一眼。 小黑立刻改口:“但是我明明工作了一天半,命還在嘛!” 顏路清:“……”你他媽還不如不改。 幾人站了沒多久,就有聲稱是代表金少來送東西的。 顏路清眼神示意大黑接下東西,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傳到金起安耳朵里,便當(dāng)場又?jǐn)[起架子抱上了胳膊,吐字非常清晰地道:“切,沒誠意。” 跑腿的跑了,大黑把東西遞給顧詞。 顏路清也湊過去,把顧詞拽到最近的桌椅旁坐下,催促他:“你要不打開檢查檢查?” 此時此刻,站在原地的大黑突然一把拽住小黑,壓低聲音說,“我?guī)阍偈煜ひ槐樯衔缯f的流程?!比缓笞叩搅司嚯x顧詞顏路清十米遠(yuǎn)的地方。 顏路清目光集中在顧詞手上。十指指節(jié)白皙清瘦,放在黑色的布袋上非常賞心悅目,卻并沒有打開的打算。 顧詞說:“看不清,而且不用檢查,如果有問題根本不會還回來?!?/br> 說的也是…… 隨后,顧詞又說:“手機的事,謝謝?!?/br> 他這句話講的很生硬。 顏路清聽得愣了一下。 她抬頭看著顧詞正對著她的側(cè)臉,墨鏡遮住了大半,只露出近乎尖削的下巴和優(yōu)美的下頜線條。 原來如果完全遮住了眼睛,他的輪廓會變成一種鋒利的美,看上去相當(dāng)?shù)母挥欣涓?、難以接近。 顏路清沉默幾秒,隨后小聲哼哼:“你這個謝謝就很不真心?!?/br> 而顧詞聽到了。 因為他突然沖著顏路清轉(zhuǎn)過頭,單手摘掉了墨鏡,上半張臉整個露出來,睫毛像鴉羽一樣半垂,對著她的方向注視著,說:“謝謝?!?/br> 他取下墨鏡而微微偏頭的那瞬間,眼里像是劃過一道流光。 顏路清還在回味,顧詞卻又重新戴上墨鏡,“現(xiàn)在呢,夠真心了?” 顏路清:“……” 生動演繹《冷酷無情》。 仿佛完全感受不到顏路清的情緒變化,戴上墨鏡就變成冷酷鯊手的顧詞繼續(xù)進(jìn)行靈魂拷問:“拿到了,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顏路清深吸一口氣,再緩緩?fù)鲁鰜怼?/br> “——等。” - 誰都知道,金家少爺每年生日都必須要在自己出生的那個時間切蛋糕,一分都不能差,就算是大白天,也必須來一出在黑暗中點蠟燭唱生日歌,歌還得必須唱完。 今年也是如此。 燈光熄滅,蠟燭點燃,眾人正閉著眼唱歌的時候—— “咻——嘭!” 放蛋糕的小桌子底下突然傳來極響亮的炮仗爆炸聲,眾人被嚇了一跳,哄地擠作一團,不知誰把桌子擠向了壽星方向,一整個超大蛋糕直接蓋了金少爺一頭一臉一身——還帶著蠟燭。 不僅如此,金少爺氣急敗壞想要下臺階找罪魁禍?zhǔn)讜r撞到了人,加上地上奶油太滑,不慎摔斷了腿,慘叫聲繞梁三天不絕。 好心人幫忙叫的救護(hù)車來的相當(dāng)之快,仿佛早早就知道有人要斷腿一樣。 不遠(yuǎn)處的“好心人”默默看著滿身白奶油的禍害被抬上了擔(dān)架,對著身邊的青年比了個大拇指:“小黑牛逼!” 顏路清戳了戳顧詞,興奮勁兒還沒過:“誒,你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嗎?看不見也沒事,我講給你,金家這個少爺在生日這天啊——” “大概知道,聽出來了?!鳖櫾~接過話頭。 “所以我們等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他停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用一個什么樣的詞來形容這個行為,最后想到一個十分幼稚卻又確切的,“替我報仇?” “……” 其實這事兒,顏路清想做好久了。 當(dāng)原書讀者的時候,金起安骨灰被評論區(qū)揚了得有千八百遍——當(dāng)然,原主被揚的更多。 顏路清既然穿進(jìn)來,自然要為了自己喜歡那么久的紙片人教訓(xùn)他一下。 所以聽見顧詞說的,顏路清頓時不樂意了,“這才不叫替你報仇,這就是出口惡氣!” “出誰的氣?” “出我的。” 顧詞停頓好久,在周遭比菜市場還要喧囂的環(huán)境里,突然有種荒謬的、想笑的沖動,“你有什么氣?” “誰讓他欺負(f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