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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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怎么也不愿意答應(yīng),皺眉道:“安哥兒,你和你媳婦都還年輕,原不用這么急,再等兩年也使得。我賞的丫頭,是給你在外書房使的,如今也配了人了,與你房里的事并不相干,和你祖母可不一樣?!?/br> 陳夫人怒了,說話便不留情面。 陳頤安笑道:“娘說的是,我也這樣想,不過既然祖母吩咐了,又不是什么要緊事,避子湯停了也無礙,從今兒開始,明珠一日沒生下嫡長子,我就一日不進(jìn)姨娘們的屋子去就是了?!?/br> 這句話簡直不吝是晴天霹靂,太夫人一臉的笑就凝在了臉上,好半天轉(zhuǎn)不了表情,陳夫人和陳三嬸娘也是一臉極其意外的表情。 而鄭明珠則是其中之最,就算她信任陳頤安,心中知道陳頤安必然另有盤算,此時(shí)也不由的滿臉震驚,反倒不能像先前那樣安穩(wěn)的坐著了,抬頭看著站在陳夫人旁邊,一臉平靜笑容溫和的陳頤安,她覺得……他真是太英俊瀟灑了! 陳頤安也看向她,似乎覺得她一臉呆滯的震驚非常有趣一樣,笑容更深了,甚至還帶一絲捉弄小孩子似的好玩的意味。 然后他就轉(zhuǎn)過了頭去,臉上的表情還是那么云淡風(fēng)輕,似乎說的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話一般。 陳夫人大概也不太贊同陳頤安這說法,但是當(dāng)著太夫人的面,她卻并沒有說什么。 太夫人總算轉(zhuǎn)過氣來,強(qiáng)笑道:“安哥兒快別這么說,這樣與長輩賭氣怎么成?這可不是小事,若是傳了出去給外人聽說,那些知道的,說是你疼媳婦,不知道的,只怕還要說你不孝順長輩呢。” 陳頤安笑道:“太夫人吩咐給孫兒的妾室停了避子湯,孫兒并沒有不答應(yīng),真要傳出去怕什么呢?孫兒還要得個(gè)孝順的名頭呢,就算有人要笑話咱們家祖母倒管著孫子的房里事了,孫兒也并不敢違拗,只是,太夫人就算能停了姨娘們的避子湯,難道還能強(qiáng)著孫兒去哪里歇不成?” 這個(gè)時(shí)候,他終于露出一個(gè)冷冷的笑容來:“別的也罷了,還有一句話要回太夫人知道,縱使今后明珠生下嫡長子,我也再不會(huì)去睡楊姨娘的,太夫人還請放心!” 太夫人的強(qiáng)笑終于繃不住了,塊塊碎裂。 陳夫人笑斥:“說些什么話,粗俗!” 顯然在指那個(gè)睡字。 但語氣和表情都很輕松,顯然不是真的訓(xùn)斥。 陳頤安卻笑道:“我雖粗俗,卻是行的正,倒比那些下作的手段強(qiáng),祖母說是不是?” 太夫人怒極,一拍椅子扶手:“你什么意思?” 陳頤安笑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有意思的不是祖母嗎?” 那種鄙夷真是連一點(diǎn)掩飾都沒有。 陳頤安對鄭明珠說:“時(shí)間不早了,我們送太夫人回府去吧?!?/br> 又對陳三嬸娘道:“太夫人上了年紀(jì),還是該好生歇著作養(yǎng)身子才是。三嬸娘扶著太夫人吧,侄兒吩咐人預(yù)備軟轎?!?/br> 竟敢當(dāng)場下逐客令。 陳夫人就笑吟吟的站了起來。 太夫人大大的丟了顏面,又呆不下去了,一臉怒氣,也不要陳三嬸娘扶著了,一甩袖子,自己往前走。陳三嬸娘一臉尷尬,只得追著出去了。 鄭明珠還有點(diǎn)呆,動(dòng)作不大伶俐,陳頤安好笑,扯了她的手把她拉出門,鄭明珠真是回不過神來,原來,陳頤安也會(huì)有這種不給臉面的辦事法子? 她還以為高門會(huì)將面子看的大于一切,原來也是分人的啊! 鄭明珠覺得,她越了解陳頤安,就越看不透他,比如今天這件事,她就沒想到陳頤安竟然處理的如此強(qiáng)硬。 當(dāng)然她知道,陳頤安那個(gè)脾氣,是不要人家給他做主給他拿主意的,誰也不行,可是他城府極深,表面功夫總是做的輕而易舉的,如今日這樣語出如刀,這樣態(tài)度強(qiáng)硬,這樣毫無余地,鄭明珠頓時(shí)覺得,平日的陳頤安還真是溫柔。 或許是因?yàn)樘蛉嗽缇团c陳熙華一系撕破了臉,如今又來要挾陳夫人,還敢來管他房里的事,陳頤安便立時(shí)翻臉? 來做他的主,來管他房里的事?便是陳夫人做的,陳頤安也沒答應(yīng),何況是自己母親的對頭? 陳頤安見鄭明珠一臉若有所思,知道她還在琢磨這件事,也不理她,只是聽陳夫人說:“雖說是因?yàn)樘蛉瞬迨郑拇_不能聽之任之,你卻也不必說出不去姨娘房里的話來。” 陳頤安笑道:“兒子心中有數(shù),我房里的事,娘您就別管了,我和明珠好,您難道還有不歡喜的?” 陳夫人嘆氣:“明珠是個(gè)好的,你們又是年輕夫妻,互敬互愛我看著自是歡喜,只也不必……” 她欲言又止,終于還是沒說出來,只是說:“罷了,總是你自己情愿,誰也勉強(qiáng)不得?!?/br> 陳頤安笑道:“可不就是這個(gè)理,我愛去誰房里只有我情愿的,任誰也做不了我的主,母親也別急,不如我好生努力著,給您生個(gè)嫡孫嫡孫女的,豈不是好?” 把陳夫人說的笑起來,嗔道:“都說女生外向,我看這兒子娶了媳婦也是一樣的?!?/br> 陳頤安笑著撒嬌:“兒子原本是一個(gè)人孝順您的,如今娶了媳婦,就是兩個(gè)人孝順您了,還不好么?再過些日子,還有孫子孫女一起來孝順您呢。” 陳夫人顯然很受用,有兒子奉承著,自然比其他人說的都動(dòng)聽許多。 陳頤安與鄭明珠把陳夫人送回了榮安堂,便回了甘蘭院,走出榮安堂的大門,陳頤安就笑道:“今天怎么這樣呆呆的?難道吃什么吃壞了不成?” 鄭明珠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自己想問的問不出口,俏臉上表情動(dòng)了又動(dòng),最終還是泄氣。 陳頤安瞧的有趣,笑道:“你到底想說什么?只管說,我還能吃了你嗎?” 鄭明珠走快一步與他并肩,說:“你今天……” 哎,還是問不出口,真是太叫人不好意思了,可是鄭明珠心中卻又翻騰的難受,忍不住的想問。 萬般糾結(jié)。陳頤安護(hù)短她知道,對她好她也知道,這些日子下來,她對陳頤安也是無條件的信任起來,可是今天這宣言,也實(shí)在是太驚世駭俗了一些吧。 陳頤安笑道:“平日里見你還爽利,這會(huì)兒倒這樣吞吞吐吐的起來,罷了,我替你說吧,我知道你想什么來著,不錯(cuò),今兒雖是事情湊了巧,但也有一半是因你平日里太愛吃醋,我才狠下心的?!?/br> 鄭明珠一震,萬萬沒想到陳頤安會(huì)這樣說,雖然知道他這一半已經(jīng)是極其難得的了,不過她還是有些不大自在的說:“誰愛吃醋了,胡說。我什么時(shí)候吃你的醋了?” 陳頤安見她不認(rèn)賬,可又糾結(jié),才笑嘆道:“你才是我媳婦,別的女人能算什么?你我夫妻一體,你不喜歡了,我又能歡喜到哪里去呢?你只管放心便是?!?/br> 鄭明珠腳步一滯,轉(zhuǎn)臉看陳頤安。 陳頤安一臉認(rèn)真,眼睛如同黑寶石般清亮柔和,亮的連周圍的繁花都失了顏色一般。鄭明珠鼻端不由的一酸,匆匆的別過頭去,掩飾一般的說:“我知道了。” 陳頤安聽得到她聲音中有點(diǎn)哽咽,卻并不揭穿,只伸手過去,握住她柔軟細(xì)膩的手,這一次,雖然在外面,鄭明珠也沒有甩開他。 陳頤安小聲笑道:“倒是早些替我生個(gè)兒子是正經(jīng),別的都沒有什么要緊的?!?/br> 鄭明珠低頭笑一笑,頭一回沒有反駁。 兩人攜手走回甘蘭院,快要到門口的時(shí)候,鄭明珠才終于掙脫開陳頤安的手,陳頤安知道她一向端莊,就是兩人單獨(dú)處著的時(shí)候她也總害羞,何況這是在外頭,便不強(qiáng)她。 拐過一叢怒放的紅繡球花,就能看見甘蘭院墻外架著的薔薇架子了,繁花已逝,只留下深深淺淺的綠葉,鄭明珠走了幾步,竟見楊姨娘穿一身白銀條紗衫兒,正在門口等著。 陳頤安也看見了,楊姨娘忙屈膝給陳頤安和鄭明珠請安。 陳頤安只看了他一眼,并不理會(huì),就走進(jìn)院子里,鄭明珠站住了,問她:“你在這門口做什么?!?/br> 楊姨娘道:“妾身剛才聽說了太夫人的吩咐,十分惶恐不安。再三思量,還是來見少夫人?!?/br> 鄭明珠心情正好,沒空與她大官司,隨口說:“這只是太夫人的吩咐,和你無關(guān)?!?/br> 說著就要走。 楊姨娘卻說:“妾身想著,這原是太夫人為大爺子嗣著想,并不是要給妾身恩典,妾身也不敢有非分之想,還求少夫人明鑒。” 鄭明珠詫異,這是來打擂臺(tái)的吧? 雖然表面意思是在撇清,可是話里話外總有點(diǎn)勝利者的味道,她是在炫耀她有太夫人撐腰?還是覺得自己真能生個(gè)兒子出來? 平日里她覺得這楊姨娘還算沉靜,雖說這陣子有點(diǎn)蠢蠢欲動(dòng),不過上回罰了她之后似乎安分了點(diǎn),蝶寶那件事,因有陳夫人攪在其中,難說和楊姨娘關(guān)系有多大,鄭明珠并沒有真的想把帳都算她頭上,卻沒想到,這個(gè)時(shí)候她竟然會(huì)這樣迫不及待的來炫耀她的勝利。 是壓抑太久了嗎?還是覺得太夫人真是個(gè)屹立不倒的靠山? 鄭明珠無意應(yīng)酬她,甚至也無意收拾她,只是說:“給你報(bào)信的只聽到半截就跑了吧?你不如尋了她來細(xì)問問,問完了,也好回你院子里修身養(yǎng)性去吧?!?/br> 說完了就走,把楊姨娘晾在原地。 怎么這樣蠢?別說還沒來得及生兒子呢,就算生了兒子,得罪主母對她又有什么好處? 也太沉不住氣了。 看來,這位太夫人回來,有些蟄伏已久的東西開始蠢蠢欲動(dòng)了。 楊姨娘見鄭明珠進(jìn)去了,不由的笑起來,少夫人可真是氣的不輕啊,想來也是,有子嗣這樣的大事為由,又有太夫人做主,便是大爺也不敢不聽的。 平日少夫人總是一臉賢良,現(xiàn)在也終于繃不住了?裝不出來了? 看見她那表情,連眼圈都有點(diǎn)紅,真叫人舒爽,楊姨娘微笑,不高興又怎么樣呢?有本事生個(gè)兒子出來呀。 楊姨娘心滿意足的剛要走,卻見自己院子里的一個(gè)小丫頭,名喚秋菊的,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見楊姨娘就忙道:“原來姨娘在這里,我找了一圈兒了。” 楊姨娘皺眉道:“什么事這樣要緊,急腳鬼似的尋我,我還能跑哪里去不成?!?/br> 秋菊急的跺腳:“姨娘,可是不好了。” 說著在楊姨娘耳邊說了幾句話。 楊姨娘臉色瞬間慘白,顫抖著抓住秋菊的手:“真的?你說的這是真的?” 秋菊急道:“怎么不真?姨娘你剛走,謝mama那邊的溪兒jiejie就來尋姨娘,因姨娘不在,就告訴我,叫我趕緊回姨娘……姨娘、姨娘,你怎么了,姨娘……” 幾個(gè)丫鬟慌手慌腳,圍著突然昏厥過去的楊姨娘。 ☆、還手 鄭明珠回頭看了一眼外頭的鬧劇,對這位徹底落入深淵的姨娘沒什么興趣,就進(jìn)了門,剛好聽見陳頤安吩咐:“來人,把咱們房里的管事mama傳來,我有事吩咐?!?/br> 鄭明珠就笑問道:“有什么事?” 陳頤安便道:“今兒這事,時(shí)侯上頗為蹊蹺,太夫人回來才幾天,剛才安頓好罷了,如今又是三叔父謀缺的事,這對太夫人來說,是何等大事,自然要緊著那頭,她怎么會(huì)這樣急著要來管我房里的事?” 鄭明珠本也有這樣的疑惑,不過她是以為太夫人與陳熙華一系積怨太深,自己又在第一天就得罪了太夫人,所以迫不及待要拿捏他們呢,此時(shí)讓陳頤安一說,便問:“你覺著是楊姨娘做了什么?” 陳頤安點(diǎn)頭:“二弟那事傳出去,我就已經(jīng)疑心了,只不過到底牽涉三家人,也說不清是哪一家傳出去的風(fēng)聲,只如今先不論是不是,既然有蹊蹺,便堵上漏洞再說?!?/br> 一時(shí)張mama得了信,知道是大爺傳,便趕著過來,陳頤安就吩咐道:“立時(shí)選四個(gè)粗壯有力的婆子,把楊姨娘的院子給我封死了,沒有我的吩咐,一個(gè)人也不許進(jìn)出,再把楊姨娘身邊服侍的丫鬟婆子全部帶到后院看起來,不許走動(dòng)?!?/br> 張mama不明就里,但見陳頤安冷著臉,話又吩咐的這樣子,哪里敢問,忙答應(yīng)了,立時(shí)就出去派人。 陳頤安對鄭明珠說:“我自有人手審她們,你不用cao心。” 鄭明珠忙答應(yīng),又笑著勸道:“大爺也不必急,慢慢兒的來。事情已經(jīng)傳出去了,也不過亡羊補(bǔ)牢罷了?!?/br> 張mama的動(dòng)作很快,兩人說話間就聽到后院隱約的哭鬧聲,不過很快就沒了聲息。 到晚飯時(shí)分,墨煙笑嘻嘻的進(jìn)來回道:“平寧長公主府來了位女官,求見少夫人?!?/br> 鄭明珠就吩咐快請,到正廳見她,見是平日里見過一兩次的一位姓李的六品女官,見禮畢,忙吩咐看座上茶,又問平寧長公主安,這位女官應(yīng)了幾句,方笑道:“給縣主道喜了,今兒公主進(jìn)宮,得了消息,圣上已恩準(zhǔn)了貴府二公子尚主事,后日正是宣旨的吉日。” 鄭明珠算是落下一顆心來,便笑道:“多謝女史,這真是天恩浩蕩,惠澤咱們家?!?/br> 又吩咐丫鬟拿了東西來賞李女史,說了些閑話,陪著喝了一盞茶,才送她出去,到甘蘭院門口,又吩咐張mama送到二門上。 陳頤安在屋里自然是聽的清楚,鄭明珠掀了簾子進(jìn)去,便見陳頤安躺在床上枕著手,笑道:“如此再無憂了,就預(yù)備后日接旨罷了。這一回真是多虧了你?!?/br> 鄭明珠笑道:“二叔的事,說什么你我的,都是一家子?!?/br> 陳頤安拉著她的手笑:“明日再去回母親吧,今兒這么多事,你也累了,早些歇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