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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明珠在線閱讀 - 第107節(jié)

第107節(jié)

    陳頤安這樣一說,鄭明珠頓時覺得很有道理,顯然都是因為三爺陳頤鴻,鄭明珠輕輕點頭。

    可是,陳夫人與自己,目的是為了拉攏陳頤鴻,作為陳頤安的助力,而太夫人的目的呢?鄭明珠依然覺得難以理解:“太夫人攪混一池水,能有什么好處嗎?”

    陳頤安對上鄭明珠澄澈的目光,輕輕的說:“你要知道,太夫人一輩子的心事,無非就是武安侯這個爵位?!?/br>
    ☆、160 太夫人的蠢招[vip]

    陳頤安這話過于高屋建瓴,鄭明珠有點跟不上,不由的沉思起來,陳頤安也并沒有繼續(xù)催,倒是回頭問丫鬟:“我記得今天甜云坊送了預(yù)備給二爺親事上用的糖的樣子進來,是送到夫人那邊的還是這邊也有?少夫人看過了嗎?”

    瑪瑙見問,就道:“兩邊都送了,我問過,都是一樣的。少夫人已經(jīng)看了,預(yù)備著就用這些?!?/br>
    說著就去外頭屋里取了兩個一尺見方的大盒子進來,一一放在炕桌上,揭開蓋子給他看,陳頤安便隨手拈了一顆來吃。

    鄭明珠耳朵里聽著他們的對話,見著丫鬟穿梭來往,就是不解其意,仿佛思緒陡然被陳頤安這句話抽空了,只有一個念頭:太夫人這輩子的目標(biāo)是武安侯爵位無疑,可是,武安侯的爵位,也輪不到三爺啊。

    不,不對,如果輪到三爺了呢?如果輪到三爺了,那太夫人又能在這里面得到什么好處呢?

    直到她嘴里被塞進來一顆圓滾滾的甜甜的杏仁糖,鄭明珠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就明白了。

    陳頤安見她亮閃閃的眼睛,知道她有些意思了,只不說話,依然只管慢騰騰的剝著糖紙,鄭明珠便說:“你是覺得,太夫人這一手是要拉攏三叔了?

    陳頤安笑道:“任何人做事都是有其目的的,既然知道太夫人的目的,再倒推她的手段,就不難了。我看這只是第一手,用來示好的,必然是還有后手的?!?/br>
    鄭明珠點頭:“三叔無母族可依,妻族就尤其要緊了,太夫人倒是很會盤算。

    “三弟少年得志,有爵位有太子看重,要娶個嫡女不難。”陳頤安又吃一顆糖,似乎覺得很好笑似的樂了一下:“楊家舅老太爺如今已經(jīng)是封疆大吏了,雖說是新貴,自視倒也不低,我瞧著,這事兒很有點意思。”

    鄭明珠眨眨眼,陳頤安笑道:“有時候,蠢貨也是很有用的?!?/br>
    又來這套,說話從來不爽快,陳頤安似乎有讀心之術(shù)般,看出了鄭明珠的腹誹,才解釋道:“雖說咱們這是在揣測太夫人的大約意思,不過人家沒使出來,到底不知 對不對,后面的就更不用說了,再說,此事本來已經(jīng)處理的十分周到了,自然沒有咱們家急的,只管看著就是了。天下事總有些意想不到的枝節(jié),就如以前,你光知 道你太太想要你的東西,哪里能想到還有那樣些下作手段和花樣呢?!?/br>
    說得也是!陳頤安這一句話就安撫了鄭明珠,她本來是心寬的人,覺得陳頤安說的很對,便又笑起來,轉(zhuǎn)而說些別的庶務(wù),到晚間一齊安歇不提。

    這些日子大約是花姨娘最為舒心暢意的日子了,女兒得嫁高門嫡子,如今兒子又要迎她去御賜的別院住一陣子,連陳夫人也還沒去過呢。

    這樣的榮耀,一直炫耀到了她出門的那時候,別說整個武安侯府無人不知,便是遠(yuǎn)在城東的陳家三爺府里,也有了風(fēng)聲。

    謝mama沉著臉,掀了簾子進門去,見兩個丫鬟正伺候著太夫人吃燕窩粥呢,便走過去接了,吩咐道:“你們兩個去找夫人,咱們屋里的冰糖沒了,請夫人打發(fā)人買些好的來,再拿上回那種又碎又黃的,我可不依?!?/br>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不敢多說,便退了下去。"

    見屋里沒了人,謝mama才小聲道:“太夫人,聽說那一位把花姨娘打發(fā)到東山去了?!?/br>
    太夫人忙問:“什么時候去的,去多久?”

    “聽說是兩日前啟程的,去多久卻是不知道?!敝xmama看看太夫人的臉色,小心的說:“唉,如今咱們的人手都給她換光了,略里頭一點便鐵桶似的,要知道點消息 也實在難的很,就是知道了,也常常太遲了些。”

    太夫人恨恨的道:“我這兒媳婦,實在是好手段!也怪謹(jǐn)哥兒媳婦,再三要打聽的清楚了再說,白白耽誤時辰,若是依著我,前兒就鬧出來了,哪里用等到今日?怎么這樣巧,早不去遲不去,偏就這時候她要去別院?一個姨娘,怎么那一位就許她出去?難道是知道咱們……”

    謝mama遲疑道:“不會吧,咱們行事如此小心,統(tǒng)共沒讓這些丫頭婆子知道,那一位就是有通天之能又是如何知道的?”

    太夫人自然也不明白,便道:“且不論到底如何知道的,如今她既然已經(jīng)起疑,有了防范,這花姨娘自然是一時半刻回不來的,只怕到得她回來,這邊庚帖也換了, 小定也放了,早成定局了,還有咱們什么事?豈不是白籌劃了一場?”

    謝mama便道:“太夫人所慮極是,可是如今花姨娘已經(jīng)走了,要怎么著才好呢。”

    太夫人冷笑道:“咱們又不是為了那個蠢貨!當(dāng)初原是預(yù)計著悄悄兒的送了消息給他們,讓她去鬧一場,老三自然就知道咱們的意思了,也是為著做的自然些的意思,可如今這樣兒,雖說她是被哄走了,老三可還在呢,有什么要緊的?!?/br>
    她咬一咬牙:“前兒謹(jǐn)哥兒媳婦勸我那些話,我當(dāng)時不應(yīng),是想著左右不過是一份人情,讓花姨娘跟她鬧去,免得咱們麻煩,如今那一位既然看得跟鐵桶似的,少不 得咱們親自動一動了,越發(fā)鬧大些,送一份厚厚的人情給老三,只要老三領(lǐng)情了,也是一樣的。橫豎早撕破臉了,咱們也用不著給那邊留什么臉面!”

    謝mama便說:“那如今……”

    太夫人道:“你打發(fā)個人,跟謹(jǐn)哥兒媳婦說一聲,這事就照著她那日說的法子來做就是了?!?/br>
    謝mama想了想:“這是要緊事,不如我去一趟,到二太太跟前說一說,也清楚些。”

    太夫人便道:“說得也是,你把這邊的動靜細(xì)細(xì)兒的回了謹(jǐn)哥兒媳婦,把我的話說清楚了才好,哼,那毒婦以為打發(fā)走了花姨娘,我就沒法子了么?也想的太美了,她防的越嚴(yán),就越發(fā)鬧的她沒臉,偏要她悔不當(dāng)初!”

    這一副咬牙切齒的形容,幾欲擇人而噬。

    懷孕滿了三個月,鄭明珠終于不再吐的厲害了,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只不過精神依然不大好,十分的愛困,平日里盼著有人來和她說說話兒,可多說兩句,她又不由的覺得煩,有一句沒一句的,幸而常來的都是熟識的女眷,多半又都是經(jīng)歷過懷孕生子的,倒也都體諒她。

    這一日,閆珍珠提著大包小包到武安侯府看她,一臉的神采飛揚,氣色極好,鄭明珠與這位jiejie十分投機,此時一見,便知道她有好事兒,一邊笑著請她坐,一邊 道:“難得你想著來瞧我,看你這樣兒,是有什么好事呢?”

    閆珍珠叫人把大小七八個盒子捧進來,笑道:“就知道你玲瓏心肝兒呢,原是我家爺回來了,帶了兩車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收拾了兩日,一樣揀了些,給你送來,雖不是什么貴重物件,倒是有些新鮮玩意兒,你看著玩兒吧。

    鄭明珠就笑道:“怪道我說jiejie今兒氣色都不同了,原來是這樣,既如此,我也不推辭,jiejie替我拜上張將軍,道個謝兒。

    閆珍珠笑道:“這樣客氣做什么,咱們快要成拐角兒親戚了,今后倒是越發(fā)親近了。”

    “什么親戚?”鄭明珠不解。

    閆珍珠說話最是爽利:“你不記得了?魏國公是我婆婆的親哥哥,敏哥兒與我家爺是嫡親的姑表兄弟呢,你小姑子今后嫁給他,咱們不就是拐角兒親戚了嗎?還挺近的。我想想你得叫我什么來著,表嫂?哈哈哈?!?/br>
    什么?鄭明珠心里本來就影著這件事,此時聽她一說,立時警覺道:“怎么回事?誰說我家小姑子要嫁到魏國公家了?我怎么不知道?”

    閆珍珠奇了:“你不知道?你們家太夫人說的呀,昨兒不是劉郡王妃做壽嗎?你跟你婆婆都沒去,倒是太夫人去了,當(dāng)著那么多人說的,難道還有假?”

    鄭明珠只覺一股子氣直沖腦門子,按都按不下去,那個老婆子,真是利令智昏,她這樣子造勢,無非就是想要壓著陳夫人把陳頤雅嫁到魏國公家里去,竟連小姐的名節(jié)都不當(dāng)一回事了,就算是真事,也沒有在下定之前滿地說的,何況還是這樣子的!

    就拿申家公子和陳頤雅來說,如今剛剛交換了庚帖,兩家人都只有自家親近的親戚知道此事,并沒有在外頭張揚過。

    親事在說親階段其實也常常會有種種原因而不成的,若是人人都知道了這事,一旦不成,就表示某一方有問題,就算沒鬧出小姐名節(jié)的問題,對名聲總是有些妨礙的,是以定下來之前,很少往外張揚,尤其是女方,張揚的都總是出于各種理由。

    可如今……

    怪道她當(dāng)初她一個堂堂侯夫人,竟然會鬧到被送廟里祈福的程度,真真是愚不可及!

    鄭明珠深吸一口氣,總算能平靜的開口了:“沒這樣的事,太夫人為什么要這樣說,我也不知道?!?/br>
    閆珍珠就掩了嘴,美目中露出驚訝之色來。

    這樣一個態(tài)度……她不是笨人,自然知道這涉及到了人家家中的家宅之爭了。"

    沒想到這樣不明不白的趟了渾水,閆珍珠覺得尷尬極了,也不好久坐,又說了幾句話,便要告辭,鄭明珠卻拉住她:“jiejie,敏惠郡主是你舅母,想必平日里也是親近的吧,她的性子脾氣,你可知道些?”

    閆珍珠不解其意,只是道:“我也是常去給舅母請安,自是與別的人親近些。”

    鄭明珠就與她附耳說了幾句話,又問:“依jiejie看,可行得通?”

    閆珍珠沉吟了一下:“舅母是極好臉面的,多半行得通,只是……”她有些猶豫的說:“這樣子一來,你家小姑子豈不是恨死你了?”

    鄭明珠嘆口氣:“太夫人把場面做成這樣,不如此如何收場?你且別顧著我,jiejie好歹替我辦成了,我備一份重重的禮上門來磕頭?!?/br>
    最后一句話說的閆珍珠笑起來:“瞧你說的好可憐見兒的,說得我也不忍起來,也罷,就去替你試試看。”

    鄭明珠忙道謝,親自送她到了垂花門。

    見閆珍珠上了轎子走了,鄭明珠也不回甘蘭院,帶了丫鬟直接去了榮安堂,這事還須得去申家打點說明呢。

    ☆、161 彪悍的戰(zhàn)斗力[vip]

    不出十日,帝都數(shù)的著的門第便都知道了敏惠郡主家要與武安侯陳家結(jié)親家了,敏惠郡主是順親王嫡女,在帝都貴婦圈里也是有數(shù)兒的活躍人物,此時聽王家四夫人笑著說起,也不由的愕然,問道:“這話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四夫人奇道:“前兒劉郡王妃做壽,楊家那位二太太與人說的,且人家武安侯的太夫人親口承認(rèn)的,還能有錯不成?這樣的喜事,郡主竟也口風(fēng)這樣緊,怕咱們知道了,討杯酒喝不成?”

    喜事個屁,這是拿咱們家當(dāng)槍使呢!

    敏惠郡主一肚子的不舒服,陳家炙手可熱,帝王寵臣,一家女百家求也不是稀奇事,既然人家無意,就罷了,犯不著為這事不歡喜,可是如今眼見著這明明是陳家太 夫人要收拾陳夫人,別的法子不使,拿自己家出來做幌子,敏惠郡主就不太高興了。

    幸而前兒外甥媳婦到跟前說了這事兒去,倒是出了個好主意,既給自己家長了臉面,又給了那蠢老婆一耳光。

    也叫她知道,家宅的事在自己家斗就是了,竟想著拿外頭別人家當(dāng)槍使,也不瞧瞧自己有沒有這樣本事。這天下也不是人人都那樣蠢的。

    敏惠郡主便笑道:“四夫人說的這是什么話,要真有這樣的喜事,我還能不請四夫人的?人家小姐名聲貴重,我也不好說,只是你我這么要好,這件事我也不好瞞你 了的,原是上回我在外頭吃酒見了陳家二小姐好幾回,覺得長的齊整,又懂事和順,倒是個好孩子,我實在是喜歡。想著雖說是庶女,到底也是武安侯家的孩子,陳 夫人教養(yǎng)出來的,想必是個好的,便托了人去他們家問了一問,其實什么都還沒說成。沒承想光這樣說了一說,這才幾日功夫,他們家太夫人就迫不及待的滿帝都的 說著二小姐要和咱們家結(jié)親了——四夫人聽到的還遲了呢,我是早聽到了?!?/br>
    四夫人掩著嘴:“這……這……”她是覺得不好說了。

    敏惠郡主給了她一個苦笑:“四夫人也是經(jīng)過事的,可見過女家這樣的沒有?我便疑心起來,他們家這樣急著要砸實這事兒,莫非有什么緣故?再說了,就是不關(guān)小 姐的事,家里有個這樣著三不著倆的長輩,姑娘又能好到哪里去?這樣一想,我就不自在起來,你知道,敏哥兒是最小的一個,我平日里也多偏疼他些,便是寧肯錯 過,我也不敢冒這個險啊。便趁著陳家還沒給準(zhǔn)信兒,便不再議這事了。只不過此事到底是我提在前頭,又事關(guān)人家小姐的名節(jié),我怎么好在外頭說,只得裝聾作啞 罷了?!?/br>
    四夫人點頭笑道:“郡主慮的不錯,如今人***理,女家自然都要矜持些,那樣這樣八字還沒一撇就恨不得昭告天下的,誰能不疑心呢?郡主心存厚道,替人家小 姐作想,那自然也是有的,既沒這樣的事,這些話不過傳上些日子,倒也無礙?!?/br>
    “可不是,我家是哥兒,就算被人說兩句也就罷了?!泵艋菘ぶ鹘杼蛉酥畡荽蟠蟮膿苹亓吮魂惣揖芙^的面子,頗為高興:“還是小姐的名聲要緊些,你可別往外說才好?!?/br>
    四夫人會意一笑:“那郡主可真吃了不少虧呢。”

    有了敏惠郡主的話,帝都傳言陡然為之一變,自然也就傳到了陳家,陳夫人對鄭明珠嘆口氣:“這事兒是我思慮的不周到,幸而如今圓了回來,雖說險些,倒也無礙了,就是雅姐兒的名聲,難免有些妨礙?!?/br>
    鄭明珠忙勸道:“這與母親有什么相干?是太夫人急著要在外頭人跟前說這事,才害得敏惠郡主起了疑心,這事兒才沒成的。且也沒什么大的妨礙,申家是明白人,知道不與二meimei相干。待二meimei嫁過去,相夫教子,賢良淑德,誰還能記得今日的事?”

    鄭明珠一本正經(jīng)的說了這話,才低聲道:“其實當(dāng)初母親與大爺商議的時候,也無非是為了家中安寧,才想著用這事兒探一探二meimei的意思,且大爺吩咐我去辦這件 事的時候,咱們誰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只想著,家里頭一些流言,又只是一位姨娘在說,誰當(dāng)真呢?別說本來不會傳到外頭去,就算傳出去,誰家也不會把一位 姨娘的話當(dāng)個正經(jīng)事,偏太夫人竟就當(dāng)了正經(jīng)事在外頭說,和母親有什么關(guān)系?說句誅心的話,就算咱們沒提魏國公,太夫人難道就不會提別的了

    這事兒的首尾鄭明珠最清楚,陳夫人當(dāng)初提到魏國公家的意思,也并不完全是假的,若是陳頤雅真愿意嫁到魏國公家,那陳夫人也不會強按著她嫁到申家去,橫豎態(tài)度已經(jīng)表明了,明白人自然是懂的。”

    也就是后來陳頤雅自己想通了罷了。

    陳夫人依然覺得不自在:“也是我太給人臉面了,越發(fā)縱的人無法無天起來?!?/br>
    “來人!”陳夫人依然是淡淡的說:“去三老爺府里,把太夫人身邊服侍的謝mama給我?guī)Щ貋恚磉x一個mama去太夫人院子里服侍去。前兒三夫人送來的費用帖子,有四五項錯處,也一并送去三爺府,回了三夫人,算清楚了再來撥銀子。”

    鄭明珠見陳夫人不大歡喜,少不得又在跟前奉承了半日才回去。

    沒想到陳頤安倒和陳夫人的說法不一樣,他詫異的說:“這不是好事嗎?太夫人把什么都攬在自己身上了,自然就冤有頭債有主,賴不到咱們身上來了?!?/br>
    鄭明珠道:“雖說是這樣,可到底于二meimei名聲有些妨礙?!?/br>
    陳頤安笑起來:“那也怪不著咱們,這也是她姨娘到各處去說的,難道是咱們說出去的?就拿隔壁王家來說,人家上月給庶出的五小姐挑姑爺,哥兒還特地上門來拜 見過的,王家夫人也是個寬厚的,特地叫了五小姐的姨娘,躲在簾子后頭瞧了一眼,人家不比咱們做的高調(diào)?怎么沒見人家滿帝都說去呢?就是當(dāng)初我們兩個,沒定 之前我也上門去見過岳父大人和你太太,還吃了一頓飯呢,我還記得那一日有一道獅子頭做的出神入化,實在有江南風(fēng)味?!?/br>
    于是,陳頤安就下了結(jié)論:“也就是你們女人家小肚雞腸,覺得是自己哄了花姨娘在先,心虛罷了。其實依我看,還不是太夫人不忿二meimei有了門好親事,有意搗亂,壞了好事,如今也就申家不受傳言影響,只得把二meimei嫁到申家去。不就完了?”

    陳頤安肯定在回來之前先去見了陳夫人,和陳夫人統(tǒng)一了口徑的,鄭明珠暗暗的想,便只是聽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陳頤安又說:“吩咐廚房早些送晚飯來,今晚還有事呢?!?/br>
    鄭明珠依言叫丫鬟去吩咐,一邊問他:“還有什么事?要出去嗎?”

    “我打發(fā)人去東山,把這件事跟三弟說了,若是他夠聰明,今晚他姨娘就該回來了?!标愵U安笑道:“咱們早些吃晚飯,也免得萬一來不及吃呢?!?/br>
    果然陳頤安算無遺策,兩人晚飯剛吃到尾聲,墨煙便掀了簾子進來,笑回道:“大爺,少夫人,奴婢聽說太夫人來了,去了夫人那里?!?/br>
    陳頤安就笑道:“你瞧,可不是來了?!?/br>
    鄭明珠便道:“又不是找咱們,慢慢吃也使得,今兒這筍子不錯,你喝一碗湯吧?!?/br>
    說著親手給他舀了一碗。

    鄭明珠自從有了身孕,口味變的大不一樣,越發(fā)愛吃甜膩的東西,如杏仁酪,核桃酪之類天天都要吃,從上月不大吐了之后,就開始胖起來,現(xiàn)在一伸手,便覺得手腕豐潤,如堆雪砌玉一般,越發(fā)的圓滾滾。

    陳頤安接了湯,還順手在那手腕上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