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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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太太笑道:“哪里是姨奶奶這樣的話,秋姨娘自是犯了錯,不過敏哥兒媳婦嫁過來也一年了,并沒有什么信兒,我也替她擔(dān)著心,著急的很,秋姨娘雖說 有錯,怎么著也是敏哥兒的子嗣,生了下來養(yǎng)在敏哥兒媳婦膝下,也跟親生的一樣,今后出息了,自然也是她的依靠,倒也是好事,秋姨娘在別院養(yǎng)著,也見不到哥 兒姐兒的,倒也沒什么要緊?!?/br> 林氏登時豎起柳眉來:“親家太太的意思,艷丫頭嫁過來才一年,沒有身孕,就能容姨娘私自懷上子嗣?反倒是好事了?我倒不知道,誰家有這樣著急的?我先前聽丫頭來回我的時候,我還頗以為艷丫頭因年輕,又是新媳婦,遇事慌了神也是有的,多半是小題大做,這樣 沒規(guī)矩的事,親家太太難道還不會處置么?如今看來,倒是我想岔了,既然一個姨娘都這樣要緊,仗著是老祖宗賞的,這樣的事都輕易動不得她,平日里還不知道多跋扈呢,艷丫頭竟從來沒在家里說過一聲兒!” 鄭明珠也道:“平日里二meimei回來,從沒說過一聲兒不好,都只說老祖宗慈愛,婆婆疼愛,姑爺愛護(hù),妯娌之間也是尊重的,沒一絲兒不好,如今看來,二meimei竟受了這許多委屈,如何了得?!?/br> 鄭明艷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燕太太強(qiáng)笑道:“姨奶奶說岔了,咱們家自是疼愛后輩的,這事兒也不過是一時不查罷了,做不得準(zhǔn)?!?/br> 鄭明珠與林氏只冷笑了一聲,并不接話,燕太太有些尷尬,那年輕媳婦先前討了個沒臉,竟然還敢說話:“舅太太、姨奶奶口口聲聲弟妹受了委屈,兩位也 是做人媳婦的,自也知道,做人媳婦的,哪有不受委屈的,也無非自己受了也罷了,誰家一家子娘家人上門來興師問罪的?這才是沒規(guī)矩呢?!?/br> 燕太太忙喝止:“快閉嘴,這里哪有你說嘴的地方!” 鄭明珠又看她一眼:“問一問親家太太,這一位很會說話的奶奶是哪一家嫁過來的?” 燕太太忙笑道:“這是戶部員外郎趙大人的千金,敏哥兒媳婦的三嫂。平日里最為要好了?!?/br> 燕太太也是趙家姑娘,當(dāng)初她嫁給燕總督的時候,燕總督不過才是五品武官,因著燕太太趙氏父親在戶部,管著軍中糧草調(diào)度,雖說官職不大高,倒是個富 的流油的差使,燕太太又是唯一的嫡女,親娘生兒子的時候難產(chǎn),兒子沒保住,自己也傷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后來燕太太出嫁,幾乎沒把半個家底都陪了過來, 論起來她的嫁妝倒比許多高官的嫡女還強(qiáng)。 燕總督為著升遷,自然免不了要拿錢鋪路,燕太太的嫁妝居功至偉,加之燕大人的確有能耐,倒也真給自己掙到了二品的誥命。 自己的娘家一直就是燕太太在家里頭格外榮耀夸贊的。 沒曾想鄭明珠此時淡淡的說:“小門小戶,自然沒什么規(guī)矩,想必委屈兒媳婦也是常事。” 誰家都有委屈媳婦的事,可是誰家也沒有人敢在外頭說,咱們家就是要委屈媳婦。要真有這樣的話,誰家都會上門給姑奶奶出頭,不然定然被人瞧不起。 燕太太臉都紅了,林氏當(dāng)然是知道趙大人是燕太太的庶弟,如今當(dāng)著她的面這樣說,偏燕太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誰叫自己侄女兒說了蠢話呢? 那年輕媳婦更是張著嘴一臉蠢像,平日里被捧慣了,驟然被當(dāng)面打了臉,簡直反應(yīng)不過來似的,只是錯愕。 鄭明珠道:“若是親家府上是摜要委屈媳婦的,我們自也不好說什么,我只要問問,燕家從老祖宗起,到底下孫媳婦,這么多房,共有多少長子長女是姨娘 養(yǎng)的,親家太太的長公子可是姨娘養(yǎng)的?還是這一位的長子是姨娘養(yǎng)的?若是親家府上規(guī)矩和別的人家不同,我們家二meimei就算委屈自也要守著家里的規(guī)矩,若是只 有咱們家二meimei才要守這樣的規(guī)矩,叫人怎么想呢?親家太太說人是老祖宗賞的,處置不了,我與嫂子就去見見老祖宗問一問就是?!?/br> 這話真是說的太毒了,一口一個姨娘養(yǎng)的,燕家一屋子女眷都滿臉顏色不是顏色,可是先就是自己人說錯了話,竟然直指媳婦就是該受委屈的,按理,媳婦服侍婆婆相公,受一點他們給的委屈的確是應(yīng)該的,可今日是在談姨娘的事,誰敢說主母受姨娘的委屈是應(yīng)該的呢? 其次鄭明珠又是縣主,等閑說兩句,誰又敢發(fā)作呢? 燕家一位嬸娘此時倒說:“自然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的,咱們家也自不會在這上頭委屈媳婦們,無非是話趕話說到這里罷了,并沒有那個意思,且大嫂也不是不 肯處置,無非是想著老祖宗上了年紀(jì),這種話要慢慢兒的老祖宗說,免得老祖宗氣壞了身子,只是一片孝心罷了,今日請親家舅太太、姨奶奶來商議,也是想著商量 一個萬全的法子,既不委屈了敏哥兒媳婦,也能讓老祖宗少生一回氣?!?/br> 這倒是個會說話的。 林氏淡淡笑道:“嬸娘說的是,我先前就說了,又不是多要緊的事,何必驚動老祖宗呢,到底是明艷房里的事,既然親家太太覺得不好處置,那我就越俎代 庖做個主罷了,就以忤逆主母論,叫了人來把姨娘送到順天府處置就是了,若是姑爺并親家老爺有什么話說,便去找國公爺分說,想來國公爺自能開導(dǎo)姑爺?shù)??!?/br> 鄭明珠和林氏一唱一和,架子端的高,話也說的絕,無絲毫商量的余地,法子既合律法又夠打臉,這簡直就是和親家撕破臉的節(jié)奏,燕家絕對不肯的。 燕家都以嫡子求娶國公府庶女的,自然不肯為著一個姨娘一個子嗣和鄭家成仇。 燕太太果然急了,忙對鄭明艷道:“敏哥兒媳婦,你是最懂事的,還不勸一勸親家舅太太和姨奶奶。你放心,我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姨娘委屈了你,只是這事兒須得慢慢兒的來,也急不得?!?/br> 果然軟了,鄭明珠微微一笑,這就是高門貴女最大的優(yōu)勢了,有娘家撐腰,婆婆如何敢輕易拿捏?就像她跟陳頤雅說的那樣,要想在家里立足,不是靠忍讓來換取,息事寧人只會讓你處境越來越艱難。 當(dāng)然也不能事事都刺猬似的,而是不動則以,一動致命。 鄭明艷輕聲道:“媳婦自是知道母親慈愛的,如今秋姨娘懷著的也是五爺?shù)淖铀?,嫂嫂、大jiejie,我想著,到底子嗣要緊,生下來養(yǎng)在我跟前,那也是好事,只是處置秋姨娘也就罷了?!?/br> 林氏笑道:“還是二meimei心慈面軟,我原就跟你說,這樣只怕吃不完的虧,唉,算了,你也有你的難處,既如此,那就這樣吧,容那賤人生下孩子來,孩子落地就抱到你屋里,秋姨娘交給人牙子發(fā)賣了就是。” 這就是留子去母了。 燕太太本來見林氏鄭明珠氣勢洶洶,態(tài)度強(qiáng)硬,還想著只怕秋姨娘和孫子都保不住的,如今倒是保住了孫子,不由的大喜過望,竟忙道:“還是敏哥兒媳婦懂事,想來舅太太說的是,這等沒規(guī)矩的姨娘,賣了也是好事?!?/br> 這話瞬間就傳遍了燕府,不一會兒,就有人跑了進(jìn)來:“太太,五少奶奶,剛才秋姨娘暈了過去,不好著呢。” 鄭明艷忙道:“即刻拿我的對牌去請個好大夫來看著,肚子里的孩兒要緊?!?/br> 燕太太緩緩點頭,這個兒媳婦果然懂事周全,當(dāng)著娘家人的面,給自己家做了這樣的面子,且在這樣的委屈里頭,也是不容易的。 一時眾人又說了幾句閑話,鄭明珠和林氏都安慰了鄭明艷幾句,正打算告辭了,卻見一個丫鬟跑了進(jìn)來,一臉喜色的說:“太太、太太,剛才大夫診了脈,原來秋姨娘沒有身孕?!?/br> 她以為自己在報喜呢,燕太太卻腦子里嗡的一聲響,瞬間就大了一圈。 ☆、193第 193章 燕家大少奶奶知道不好,忙喝道:“你這是在胡吣什么,什么事兒都沒弄明白就敢來回太太,還不快給我下去?!?/br> 只可惜這丫鬟的話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林氏道:“大少奶奶且慢,這丫鬟剛才回了秋姨娘什么,我竟沒聽明白?!?/br> 那丫頭是鄭明艷院子里的丫鬟,自是知道這兩日府里鬧翻了天,五爺發(fā)了好大一頓脾氣,就 是因著秋姨娘懷了身子,剛才聽到說請了太夫來看看秋姨娘,要給她開方子保胎,沒想到大夫診了脈,倒是疑惑的說:“這位奶奶并沒有懷身孕啊,要保什么胎呢?莫非是開在下的玩笑不成?!?/br> 秋姨娘又青又白的臉色更白了一層,慘叫了一聲,又暈了過去。 那丫鬟倒是想著,既然秋姨娘并沒有身孕,主子們哪有不歡喜的?一家子都和睦起來沒有事了,便忙忙的跑過來報喜,還指望得個勤謹(jǐn)懂事的考語呢。 此時被大少奶奶一喝止,一臉茫然,畏縮起來,不知道為什么主子們聽了這個信兒這樣不歡喜呢。 林氏一問,她只望著主子們,囁嚅著不敢說話,燕太太只得道:“舅奶奶問你話呢,你再說一遍?!?/br> 那丫鬟見幾個主子都臉色不虞,知道自己闖了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回、回舅奶奶的話,剛才請了大夫來給秋姨娘診脈,說是……說是……說是秋姨娘并沒有身孕?!?/br> 原本林氏和鄭明珠都給燕家的女眷們奉承的笑盈盈的起來,此時都冷了臉色,鄭明珠問鄭明艷:“二meimei,這事兒怎么回事?秋姨娘當(dāng)初有了身孕,難道不 是二meimei查出來的?如今又說沒有身孕,姑爺?shù)淖铀玫氖聝?,何等要緊,竟只靠一張嘴說不成,有這樣輕漫不經(jīng)心的么?也太不周全了!” 鄭明艷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大jiejie、嫂嫂,剛才這丫鬟說的話,我竟也不敢相信,這原是前兒母親傳我過去服侍,才慢慢兒的跟我說,秋姨娘如今有了身孕,已有兩個月了,母親的話,我自是不敢不信的。” 鄭明珠就回頭去看燕太太,燕太太也尷尬的很:“這事十分蹊蹺,前兒秋姨娘來回我有了身孕,我當(dāng)即叫人請了大夫來給她瞧,確是有的,我還細(xì)細(xì)的審了 秋姨娘,知道她是私自停了我的藥,才懷上孩子的,我當(dāng)時氣的了不得,本想即刻狠狠的罰她,只想著她雖是個奴才,沒什么要緊,到底懷著的是敏哥兒的孩子,倒 是動不得的。只得暫且記下罷了?!?/br> 燕太太越想越覺得蹊蹺:“叫人另請一個高明的大夫來,再給秋姨娘看一看,必要小心仔細(xì)才是。再叫小子去找一找上回請來的大夫,問一問到底怎么回事。” 林氏在一邊冷眼看著:“我倒是第一回聽說姨娘有了身孕,不回主母,倒去回主母的婆母,這規(guī)矩真是新鮮的很,我看親家太太倒是要小心查一查才是,一 時跟我們家二姑奶奶說秋姨娘有了身孕,一時又沒有了,誰家有這樣兒戲的事?倒也好笑,莫非誰以為有了身孕就能越過了誰去不成?” 燕太太自己也覺得這事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可是有些人家的確有那一種姨娘,用假懷孕來爭寵,來與正室夫人爭斗,沒想到自己家也有一個蠢貨。 燕太太忙道:“舅奶奶說的是,這樣的事必是要細(xì)細(xì)審一審的。” 鄭明珠微微一笑,她心中是明白的,鄭明艷做的這一個局,如柳是提前跟她報備過的,鄭明艷在三個月前就發(fā)現(xiàn)了秋姨娘偷偷的停了避子湯,她便安排了 人,悄悄的在給秋姨娘的飲食里加了一些和避子湯同樣功效的藥粉,確保她不會懷孕,又過了兩個月,又加了另外一種藥,秋姨娘開始有了困倦的感覺,常覺作嘔, 小日子也沒來,于是悄悄的請了一個大夫來查了一查,說是有了喜脈,秋姨娘欣喜不已,連主母都不回,直接越過了鄭明艷,就去回了燕太太。 燕太太知道這是個麻煩事,但到底是自己兒子的子嗣,雖是庶子,可也是孫子,想著倒也歡喜,燕太太倒也是個當(dāng)家主母,為著慎重,又請了個大夫來診脈,果然診出喜脈來。 燕太太知道,吩咐兒媳婦并不是個難事,難的是這個媳婦的娘家人,國公府的小姐嫁過來,對夫家是個好事,也是個難事,尤其是原本燕太太奉承的是朱 氏,那是個好說話的,對鄭明艷的種種都不大計較,如今朱氏竟沒了,換成了林氏,這位國夫人,以前朱氏在的時候見過兩三回,總是菩薩似的坐著,微微笑,并不 怎么說話,總是朱氏出面應(yīng)酬周旋,想來是個好性兒的。 至于鄭家的大姑奶奶,雖說是縣主,但到底是嫡女出身,又是出嫁女,對這樣出了嫁的庶出的meimei,想來也不過是面子情兒,無非就是來說兩句話,過過面子情兒罷了。 燕太太盤算了半日,便覺得雖說這個兒媳婦娘家高貴,倒也不是十分要緊,想來如今先把人送到莊子里養(yǎng)著,一是這風(fēng)頭上,也是個處置,二則也是離了這邊,便是有人有心謀害子嗣,也是無法,待孩子生了,許諾抱到她屋里,再給娘家人好生奉承一下,說些好話,想必也就罷了。 沒承想林氏和鄭明珠竟然這樣厲害。 好容易把這事兒哄了過去,舍了一個姨娘,又有兒媳婦這樣識大體,反勸了自己娘家嫂嫂和jiejie,抹平了這件事,卻鬧出這樣叫人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的事來。 不久就有人帶了大夫進(jìn)來,那大夫道:“回太太的話,剛才看的那一位奶奶,不過是身子虛些,且血脈有些郁結(jié),并無身孕。” 燕太太經(jīng)不住竟問了一句:“可診的準(zhǔn)了?” 那大夫面露不虞之色,只是不好發(fā)作:“老夫行醫(yī)三十年,喜脈是極好診的,自不會有錯。” 燕太太忙笑道:“并沒有疑先生的意思,不過是太要緊的事兒,須得細(xì)細(xì)問問,徐貴家的,請先生別屋款待喝茶,請大管家好生陪著?!?/br> 待大夫走了,燕太太便道:“即刻把秋姨娘給我傳過來,簡直太膽大妄為了,如何了得!” 不一會兒,就聽外頭哭聲凄楚,嬌弱如水的秋姨娘被兩個粗使婆子扭著進(jìn)來了,丟在地上,鬢發(fā)散亂,一臉淚痕,真是我見猶憐。 鄭明珠聽到過好幾次她的名,這才第一回見到她,大約也是最后一回見她了,雖說不是十分嬌美,卻是十分嬌弱,一雙細(xì)細(xì)的眉毛,斜飛的眼睛,腰身弱柳扶風(fēng),楚楚可憐。 此時哭的凄婉的很:“太太,我冤枉啊,我也不知道啊,那是大夫說的……并不是我胡說的……太太明鑒,連太太請來的大夫也是這樣說的呀,我是真不知道啊。” 這個蠢貨! 鄭明艷身為主母,立時喝止:“太太沒有問你的話,你有什么說話的地方兒,快閉嘴!” 那秋姨娘頓時一臉委屈樣,膝行到鄭明艷跟前,只是磕頭,哭道:“求少奶奶給奴一個說話的地兒,奴雖是下賤,服侍少奶奶也是盡心盡力的,奴是下賤的人,雖說奴早些有福服侍五爺,五爺略另眼相看些,自也越不過少奶奶去,還求少奶奶高抬貴手,給奴婢一個機(jī)會吧?!?/br> 鄭明艷道:“來人,把秋姨娘帶過去,太太要問她話呢。” 這秋姨娘居然是這種類型的,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在給鄭明艷上眼藥呢,暗指鄭明艷因著妒忌想要挑唆著人處置她。 燕太太此時倒是覺得這個姨娘真是太蠢了,抬舉她起來和兒媳婦斗,真是爛泥糊不上墻。 燕太太抬舉秋姨娘,一是為了奉承婆母,抬舉她賞的人,二也是為著讓她和兒媳婦斗,自己更好對兒媳婦連壓帶打,拿捏住兒媳婦,一舉幾得。 此時,燕太太很果斷的改了想法。 兒媳婦大方周全,懂事體貼,又有這樣肯撐腰肯出頭的娘家,對敏哥兒頗有助益,不能再如以前那樣的想法子拿捏了,須得多給她臉面,籠絡(luò)住了才好。 這個愚蠢的姨娘,當(dāng)著親家舅太太姨奶奶跟前,正好是第一次投名狀。 燕太太立時便道:“大膽,這里這樣些主子,主母也在跟前,沒有人問話,哪有你這樣擅自說話的?我們家有這樣的規(guī)矩嗎?還是你仗著主母寬厚,就敢如此放肆?來人,先給我掌嘴!” 秋姨娘越發(fā)凄厲的狂叫起來:“太太饒命太太饒命,奴再不敢了……老祖宗,老祖宗救命啊,求老祖宗讓奴回去服侍吧,太太要奴的命啊……” 然后清脆的巴掌聲就響了起來,一個婆子揪著她的頭發(fā),一個在前頭帶著皮手套掌嘴,旁邊還有一個在旁邊一五一十的數(shù)著數(shù)兒。 林氏冷笑道:“主母要處置了,還敢叫著老祖宗,怪道不把主母放在眼里,我看著,親家太太只怕也處置不了她的?!?/br> 燕太太本就改了主意,又惱了秋姨娘在她跟前叫著老祖宗救命,簡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真是抬舉的太過了,此時越發(fā)要做臉面給林氏,便道:“叫舅太太看笑話了,真是沒教好規(guī)矩。周嬤嬤,再給我打,打的她不敢再胡說了再說。” 打了幾十下,整個人跪也跪不住了,整個軟下去,臉腫的面目全非,嘴角和臉頰都打破了,鮮血直滴了下來,牙也吐出來幾顆,燕太太才覺得做夠了臉面,命住了手。 秋姨娘軟在地上,哪里還說得出話來,目光渾濁,奄奄一息,燕太太才說:“雖是沒有真的身孕,你早已承認(rèn)了私自停了我賜的藥,妄想混淆嫡庶子嗣,自 是違了我們家的規(guī)矩,忤逆主母,并不是小事,決不能輕饒!先前因以為你有了五爺?shù)淖铀?,為著血脈,暫且記下,如今既是并沒有身孕,倒是越發(fā)好處置了。胡媽 媽,把我們家常用的人牙子叫來,秋姨娘交給她發(fā)賣了!” 秋姨娘嘴都張不開,求饒的聲音都如喃喃自語一般,鄭明珠幾乎都沒聽清楚,連猜帶蒙的覺得她應(yīng)該說的是太太饒命四個字。 鄭明珠和林氏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點點頭,林氏笑道:“親家太太如今要處理家事,我們也不好多叨擾,這就先告辭了吧,今后得閑了再來瞧大姑奶奶?!?/br> 燕家眾人都暗想:先前說話的時候,口口聲聲要處置姨娘,怎么就不說是咱們家的家事呢? 只是沒人敢說出來,燕太太滿臉堆笑,領(lǐng)著一群女眷把林氏和鄭明珠直送到垂花門去了方回。 ☆、194燕五少 燕家眾人送走了林氏和鄭明珠,燕太太打發(fā)眾人回自己屋里去了,只留下鄭明艷,一臉笑著道:“好孩子,今兒這事兒,我雖說給你做了主了,到底這秋姨 娘是老太太賞的,只怕還要回老太太一聲,你別怕,你只跟著我,必不會叫你委屈的。只老太太的脾氣你也知道,惱起來罵了我,我也只有站著聽的,待會兒若是說 兩句,你只別往心里去就是了?!?/br> 鄭明艷笑道:“母親說的是,想來老太太也不過是嚴(yán)厲些,也是為著教導(dǎo)咱們規(guī)矩罷了,心里其實是最疼晚輩的,咱們自然恭敬些聽著也就罷了。” 燕太太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最懂事孝順的,咱們這就過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