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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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 氏夫人掩嘴一笑:“娘娘何等人物,看不上那等毒婦也是有的,只如今倒不要為了她舍本逐末才是——論起來,那位蘇太醫(yī),竟是個好擺布的,我今兒試過了,吩咐 了身邊的侍衛(wèi)打暈一個丫鬟,丟在那林子里,再打發(fā)一個丫鬟去請?zhí)K太醫(yī),他果然毫不懷疑,立時就去了,我吩咐了身邊得力的人全程跟著,這位蘇太醫(yī)果然醫(yī)術(shù)高 明,救治的極快,就是脾氣孤拐些,治好了抬腳就走,我的人裝成郡王府大管家請他留步,他也不肯停,今后咱們只怕得在這引他入彀的人身上下了功夫才行,若是 他停的時辰太短,只怕不好施展。” “阿彌陀佛?!膘o妃道:“既是個好哄的,我就放心些了,如今那邊宮里,鐵通似的,誰也不信,針 都插不進(jìn)個縫兒,用醫(yī)用藥只信蘇太醫(yī)一人,若是拿不住他,竟再找不到別的人了呢。meimei放心,誘餌倒是容易的很,到時候,用些個難解的藥之類喂個宮女吃了, 只要不死也就是了,就是大羅金仙呢,也包管他一個時辰也解不開,這事兒倒是不難。只是這蘇太醫(yī)好引,沒有個有身份的命婦入彀,也算不上一個什么把柄,拿不 住他呀?!?/br> 衛(wèi)氏夫人遲疑了一下,不由勸道:“娘娘,依我說,這一回,別管那毒婦也罷了,不如尋個容易些兒,沒什么防備的又有身份的夫人,或者索性就是宮中命婦,也是一樣的。待這事兒成了,來日方長,再尋時機(jī)也是一樣的?!?/br> 靜 妃斷然道:“不行!要我饒了那毒婦,除非我死了,不然是再不能夠的!這毒婦害了我們家的人,連我……降了位分,究那源頭也是為著她!meimei回家也看過了,蓉 姐兒芙姐兒這樣小的年紀(jì),就是淘氣些,又能有多大的錯?掌嘴三十,好好一張臉都打爛了,連今后的親事都難了,還有嫂嫂……也是因著她,一根白綾就縊死了, 她害得我們家這樣,如今有這樣好一個機(jī)會,竟要放過她不成!” 衛(wèi)夫人早知靜妃必然是不應(yīng)的,她也早有后手,如今勸一勸,不過是為著把事情說的難些,到時候自己再說出計策來,才更有分量些。 早在收到鐲子的時候,衛(wèi)夫人就把這一切想好了,用這個鐲子給jiejie瞧了,越發(fā)說得鄭明珠惡毒jian猾,也就越發(fā)顯得自己深謀遠(yuǎn)慮。 這位jiejie可不好伺候,在家里就那樣兒了,如今深宮十年,深得圣寵,自然更不好伺候了,自己雖說爬上了龍床,可越是這樣,越是清楚的知道,jiejie在圣上心中是與別的嬪妃不同的,以前jiejie倚重嫂子,如今嫂子沒了,自己若是顯出智計來,何愁jiejie不倚重自己呢? 衛(wèi)夫人忍不住就露出了在府里那同樣得意的笑來,想著:那毒婦送來鐲子,以為是打了我的臉,豈知實是幫了我一個忙呢,越是事兒難辦,自然越是顯出我智計百出來呢。 這 個得意的笑容轉(zhuǎn)瞬即逝,衛(wèi)夫人說:“論起來,娘娘說的也是,若是饒過了那毒婦,咱們家也就叫人小看了,還是娘娘說的是,趁著如今這計策,把那鄭氏拖下水 來,實是一箭雙雕,既拿捏住了蘇太醫(yī),又拿住了這鄭氏,今后娘娘要她往東她就不敢往西,叫她跪著她就不敢站著,這才顯得出娘娘的手段來呢!” 這番話聽的靜妃歡喜的很,忙道:“可不就是這一說,前兒meimei設(shè)這個局,實在精妙,我一聽說要拿捏住蘇太醫(yī),橫豎要尋個高身份的命婦來入彀,自然就想到她了,如此一舉兩得,只是這一回聽你說了,這毒婦實在jian猾,須得好生籌劃才是?!?/br> 衛(wèi)夫人微微一笑:“娘娘說的是,我也慮到了這個,這毒婦jian猾,尋常計策許是難以上鉤,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妙法?!?/br> 靜妃大喜:“如何?” 衛(wèi)夫人坐的近了些,低聲道:“前兒六丫頭被送靜修院的時候,我曾打發(fā)身邊的管事mama去瞧了她一回,六丫頭哭了半日,我才知道,原來這毒婦極是善妒,便是自己有著身孕,也把爺們拘的極緊,六丫頭進(jìn)門半年,還是黃花閨女呢。” “?。俊膘o妃怒道:“原來不只惡毒,竟還如此妒忌!虧她還是大家子出身,活打了臉!” 衛(wèi) 夫人點頭道:“可不就是娘娘說的這個話,不只六丫頭那里,就是她們家后院子放著的兩個姨娘,那也是個活擺設(shè),她拘著爺們,一回也不敢去呢。這些日子我在外 頭走動,也有意尋了與她相熟的些夫人說話兒,言談中我慢慢兒的試出來,這鄭氏行動沖動,也不愛假手丫鬟婆子,有了什么都愛自己出頭兒,娘娘可記得,那一回 嫂子娘家的弟媳婦,可不就是她親自出面打的?那還是在別人家呢,與她有什么相干?她偏愛出這個頭,真真好笑,由此可見,她就是性子沖動,有事兒是再忍不住 的?!?/br> 靜妃點點頭,但還是很茫然:“你說的是,不過這有什么相干么?” 衛(wèi)夫人掩嘴笑:“娘娘真是實心眼兒,這兩樣乍看起來沒什么相干,可細(xì)細(xì)一想,實在很有文章可做,我也是靈光一閃,才想到這個?!?/br> 說著她回頭看了看,雖然偏殿里和院子里都沒人,衛(wèi)夫人還是小心的附在靜妃耳邊說了兩句,靜妃恍然大悟:“啊,這樣,果然妥當(dāng)!” 衛(wèi) 夫人笑道:“果然娘娘一下子就明白了,娘娘細(xì)想,她聽到這個,會有個不去的?且這樣子可是她自己要去的,咱們又沒往她身上倒東西,也沒引她去什么地方,就 算有個什么意外,那也和咱們不相干,是不是?再退一萬步說,就是她不去,也不過就是風(fēng)平浪靜罷了,再沒人看得出一點兒不對來,比起放個丫鬟在她身邊做點什 么來打眼,豈不是穩(wěn)妥得多?” 靜妃拊掌笑道:“果然果然,實在是很妙,若是她去了,那是她自己去的,和咱們無關(guān),就是她不去,那也什么事沒有,無非再尋下一次機(jī)會,誰也想不到咱們?!?/br> 衛(wèi)夫人接著笑道:“再說了,就算她不去,聽了那樣的話,心中難道不是有個鯁么?她既善妒,自然就受不了,管她忍著難受也好,索性在家里吵鬧也好,那也是現(xiàn)世報了!” 靜妃笑道:“很是很是,怪道以前老太太就說你冰雪聰明,果然不假,這樣的計謀,也難為你竟考慮的如此周全,既能引她入彀,又留了安全退步兒,虧你怎么想得到。這一回,就算她再jian猾,也非得叫她難受不可!” 衛(wèi)夫人笑道:“只這事兒還有幾個細(xì)處須得細(xì)細(xì)安排,仔細(xì)考慮,別在小地方出了岔子才好。” 靜妃忙點頭稱是,兩人便細(xì)細(xì)商議,不時有得意的笑聲傳出來。 鄭明珠還渾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人稱為善妒了,她倒是頗為疑惑,進(jìn)了十一月,好幾家下了帖子請賞雪賞梅,這半個月來在兩三個府里碰著了那位美艷動人的南安侯衛(wèi)氏夫人,這位衛(wèi)夫人一反敵視態(tài)度,竟然對她親熱起來。 鄭明珠簡直覺得毛骨悚然。 話里話外都在解釋那一天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年紀(jì)小不懂事,心中其實是想和她親近的。 鄭明珠默默的聽著,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位衛(wèi)夫人笑盈盈的賠了不是,又再三解釋,碰到一回解釋一回,又趁著沒人求她包涵,別告訴人去。 鄭明珠也就只得點點頭。 可是她們衛(wèi)家人不是這個傳統(tǒng)啊,莫非這一位是衛(wèi)家的奇葩? 鄭明珠倒是越發(fā)覺得這事兒蹊蹺的很,按說她都要設(shè)計自己了,可不止一般仇怨,就算是敗露了,也不至于態(tài)度這樣大的轉(zhuǎn)變呀。 別人也罷了,或許是真怕自己說給她的夫家或是有厲害關(guān)系的人聽,可是這位衛(wèi)夫人,鄭明珠覺得她是不怕的,她敢毒死元配,又能逼的老夫人搬走,甚至還可能上了龍床,她會怕南安侯知道? 衛(wèi)家恨死鄭明珠,自然更不會怕衛(wèi)家知道。 她既然不怕,卻做得這個模樣,怕她說出去,而來賠不是,套近乎,就越發(fā)顯得有什么不對勁了。 鄭明珠越發(fā)提高不敢松懈,只是十一月都過完了,去了好幾個府邸,都是一派風(fēng)平浪靜,這位衛(wèi)夫人每次碰到都十分客氣,必是要來說兩句話,恭維一番的。 或是說她衣服款式好看,或是說首飾新奇,或是玉質(zhì)如何的好,也不煩人,恭維個幾句,顯出幾分親熱,就適時的退開了。 倒是很有分寸。 鄭明珠就無奈的習(xí)慣了。 眼見的除夕就在跟前,過完除夕,又是宮中的朝賀慶典,又是嫡長皇孫??ね醯闹軞q,鄭明珠又開始了頻繁進(jìn)宮的日子,就是這樣,在宮中無數(shù)次的碰到衛(wèi)夫人,無數(shù)次的落單,換衣服,走夾巷小徑,也依然一點事也沒有。 風(fēng)平浪靜的叫人提心吊膽。 陳頤安見她這樣患得患失,不由笑道:“真不明白這個你有什么好心煩的,多大點事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還怕她不成?” 鄭明珠白他一眼,誰跟他比呢?誰又比得過他呢? 她只坐在炕沿上看著賬本子,聽五meimei陳頤敏盤著腿坐在炕上,認(rèn)真的教胖乎乎的寶哥兒說話。 “來,寶哥兒,叫‘娘’~~~”陳頤敏自己還奶聲奶氣的呢。 寶哥兒不耐煩,坐了一會兒,扭著身子要鄭明珠抱。 外頭有丫鬟進(jìn)來稟道:“大姑奶奶的轎子到門口了。” 哎喲,寬姐兒回來了,寬姐兒是去年三月,鄭明珠生產(chǎn)前出的閣,第一年新年,自然是要回娘家歸寧的。 鄭明珠忙下了炕:“五meimei,下來穿鞋,出去接你大jiejie?!?/br> 又回頭問陳頤安:“你先去母親那里?我?guī)eimei們到垂花門接一下大姑奶奶。” 陳頤安便吩咐奶媽子抱了寶哥兒,隨他一起去榮安堂。 鄭明珠又打發(fā)人去請其他兩位小姐,牽著陳頤敏出去接陳頤寬。 陳頤寬兩口子帶來的車馬都卸在二門,鄭明珠遠(yuǎn)遠(yuǎn)的瞧了一眼,有五六輛車在卸東西,陳頤雅個頭如今比鄭明珠還高了一點,自也看見了,不由咋舌,小聲道:“大jiejie把夫家的家底都搬來了不成?” 鄭明珠好笑。 陳頤寬也是個命好的,遇到陳夫人這樣一個厚道的嫡母,嫁庶女也不圖名聲,只看實惠,陳頤寬嫁過去就是當(dāng)家作主的少奶奶,萬貫家財,千頃良田,夫君又敬重她,事事由她做主,比多少高門嫡女日子都好過的多。 ☆、第212章 姐妹 陳頤寬笑吟吟的下了轎子,一看那氣色,鄭明珠就放了心,與在家做姑娘時沒什么兩樣,一件大毛兒大紅錦緞斗篷,鑲著雪白的狐貍毛,風(fēng)毛直撲到臉上去,襯著一張巴掌大的俏臉,膚如凝脂,眉目舒展,一看就知道日子過得十分舒心。 日子好不好過,眼角眉梢總會透些出來。 在 陳家,做小姐的日子是很好過的,陳頤寬早早的沒了生母,養(yǎng)在陳夫人跟前,有出挑的庶妹,和唯一的嫡妹,琴棋書畫她又并不出挑兒,卻是出落的嫻靜柔和,大方 穩(wěn)重,進(jìn)退有度,又愛照顧meimei們,頗有大jiejie的風(fēng)范,加上早早的幫著陳夫人管家理帳,嫁到許家,婆母看重,交給她不少庶務(wù),她也能極快上手。 在她送回來的信里,自然都是好的,事事順心。 不過報喜不報憂這種事也是常見的,直到此時,親眼見她的氣色神情,這才能放下心來。 陳頤寬見了鄭明珠,眼圈竟紅了紅,上前兩步行禮:“怎么敢勞動嫂嫂和meimei們,這樣冷的天氣,可別凍著了。” 又摸摸陳頤敏的頭:“meimei們都長了好些了?!?/br> 一時竟落下淚來。 到底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離家到外頭這些日子,驟然回了從小生活的地方,自然難免激動一點,鄭明珠忙拿了手絹子給她用,又?jǐn)y著她的手笑道:“大姑奶奶遠(yuǎn)道回來,自是難得的,我就算不想來迎也不成,你看她們幾個,都急著見大jiejie呢,死活拖我來?!?/br> 陳 頤寬從小兒愛做jiejie,于細(xì)處十分細(xì)心,meimei們都算親近,不過在轎子里見到陳頤雅和陳頤嫻一邊一個挽著鄭明珠的胳膊,站在垂花門門口,心中已經(jīng)有點詫異了, 此時見她這樣說話,透著十分的親近和隨意,心中越發(fā)有些計較了,只是面上并不露出來。只是笑道:“meimei們活潑,累了嫂嫂了?!?/br> 陳 頤雅、陳頤鴻的親事一波多折,陳夫人的家書里也有提及,陳頤寬心中略微有點分?jǐn)?shù)。只是此時,陳頤寬看著陳頤雅這樣的表現(xiàn),還是很受沖擊,陳頤雅多驕傲一個 人,雖是庶女,卻比嫡女還張揚(yáng),還有氣派,可是她乖乖的挽著鄭明珠的胳膊,笑嘻嘻的在她耳邊說著話,看起來真是分外親近。 這位嫂嫂,本事越發(fā)大了。 四個meimei都過來見禮,陳頤寬一邊摟一個小的,大的兩個就挽著鄭明珠,真是難得見這樣親熱的姑嫂姐妹。 進(jìn)了榮安堂,二嫂子莊順公主也已經(jīng)來了,坐于上首,眾人又是一番見禮請安垂淚,陳頤寬和姑爺許家三少跪下來給陳熙華、陳夫人磕頭,陳夫人也難得的淚盈于睫。 到底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兒,如今出落的這樣亭亭玉立,帶了夫婿回家來磕頭,自是又是歡喜又是感傷。 這勸慰的事,自然也是要鄭明珠這大嫂來做的。 眾人又是笑又是淚又是說話,陳熙華和陳夫人又問她種種情形,一家子說了一會兒話,陳熙華起身,陳頤安與許家姑爺伺候著去了書房。 自家母女姐妹這才關(guān)著門說私房話,陳頤寬見了寶哥兒,喜歡的了不得,抱著親了又親,寶哥兒不認(rèn)得她,卻也不抵抗,讓她抱著,大紅的衣服,又香香軟軟的,寶哥兒一向喜歡,只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寬姐兒,很給面子的讓她抱了一會兒,才扭身找鄭明珠。 陳頤寬身后的丫鬟早遞上表禮,陳頤寬帶回家的禮物,在二門上就下了車,都是一份份的在箱子上貼著標(biāo)簽的,此時已經(jīng)送到各人的院子里去了,這是當(dāng)面送的禮。 因著寶哥兒屬豬,姑母的見面表禮便是赤金打造一串胖胖的小豬,紅繩打了結(jié)絡(luò)上,一共十二個,一個至少也有二兩金子,底下打著個如意結(jié)。 小胖子看著金燦燦一串提到跟前,就興奮的探著身子要去抓,只是這樣重哪里抓的住,只得叫人提著,他抓著那個如意結(jié)玩兒。 鄭明珠笑道:“也太貴重了。前兒已經(jīng)打發(fā)人給你侄兒送了許多東西了,怎么當(dāng)?shù)闷??!?/br> 許家萬貫家財,果然底蘊(yùn)深厚的很,陳頤寬出手如此之重,說明已經(jīng)在夫家站穩(wěn)了腳跟。 陳頤寬笑道:“我做姑母的,難得回來一回,也許我疼一疼侄兒?!?/br> 鄭明珠就握住寶哥兒的小手合在一起作揖,胖乎乎的身子往前撲,大頭一點:“謝謝姑母。” 倒把寶哥兒逗的咯咯笑,一屋子的人都跟著笑起來。 陳頤寬又把給各人的東西都拿出來,當(dāng)面給的一兩件精致貴重的首飾,其他的都是送去屋里的禮單,除了陳夫人東西多,那燕窩、魚膠、人參、rou桂、蟲草、天麻、三七之類一箱箱往里抬,就數(shù)陳頤敏得的東西看起來多了。 其他meimei不過是首飾綢緞絲線香料之類,只給陳頤敏的與眾不同,鄭明珠瞟了一眼: 茉莉花合糖粉十包、桂花糖漿二十罐、玫瑰花糖漿二十罐、干玫瑰花一簍,杏子干兒一簍、杏仁粉十包、杏仁糖霜五包…… 足有一尺長的單子,零零碎碎,全是這些。 一看就知道這小丫頭給jiejie寫信了。 見陳頤敏拿著單子念念有詞,小胖臉都笑開了花,還真是有點好玩。 一時又聽陳夫人問陳頤寬:“你寫回來的信里頭都是好的,我也還是有些不放心,趁如今沒人,若是有什么你只管說,我自然與你做主?!?/br> 陳 頤寬笑道:“確是好的,母親只管放心。婆婆雖年紀(jì)不大,也是明理的,并不要媳婦站規(guī)矩時時服侍,相公雖年輕,也知道尊重,家里也是有規(guī)矩的。且我們二房, 人口單薄些,也少許多煩難事,我進(jìn)門給公公婆婆敬茶,婆婆當(dāng)著小叔小姑的面兒,就給了幾張地契房契,說是雖沒分家,相公卻是成了親,有家室的人了,自要有 些私產(chǎn),都交給我收著打理,進(jìn)項也是咱們自己使,平日里吃穿用度,月例銀子都是公中的。婆婆說家里規(guī)矩就是如此,今后小叔成親,也是一樣。兩個莊子,兩個 大街上的四道門寬的大鋪子,一個綢緞鋪子,一個生藥店,一年下來,也有上萬銀子的進(jìn)項。回頭公公又給了相公兩個米店,五千現(xiàn)銀子,說是娶了媳婦,手里寧肯 散漫些,也別叫人受了委屈,相公也都交給我收著。如今別說使嫁妝,就是這些,也使不完的?!?/br> 財大氣粗就是不一樣,出手這樣重,便是在高門媳婦跟前,也能顯出氣派來。 聽陳頤寬緩緩說著,語氣輕松,神色舒展,處處舒心順意。鄭明珠就越發(fā)佩服陳夫人了,真正的貴女,并不只是言談舉止,行動氣派高貴大氣,更是寬厚明理,宅心仁厚的,陳頤寬這樣生母早逝,無同胞兄弟的庶女,也能有一個這樣好的結(jié)果,鄭明珠深覺陳夫人可敬。 陳夫人笑吟吟的聽陳頤寬絮絮的說了半晌,又教導(dǎo)了些恭敬侍奉府君,孝敬姑舅,不可因侯府門第高些就驕矜之類。 陳頤寬忙起身應(yīng)了,陳夫人就打發(fā)她回自己院子里先歇一歇,換換衣服梳洗一番。 小姐們也都跟著過去陪大jiejie,陳夫人只留了鄭明珠和莊順公主說話。 如今陳頤嫻的親事有了眉目,陳夫人就這一個嫡女,那自然格外不同些,上門求娶的數(shù)不勝數(shù),陳頤雅的親事早就定了下來,陳頤嫻只比她小著兩個月,卻是遲遲沒挑好人家。 陳 夫人看中了兩三家,便叫了鄭明珠和莊順公主商量,鄭明珠想了想,笑道:“母親看中的人家,家風(fēng)規(guī)矩,自是好的,只是這哥兒樣子秉性,也是要緊的,這一樣咱 們偏不知道,這會子也議不出來,倒是略緩一緩,或是請大爺、二爺他們兄弟在外頭打聽打聽,或是尋那與哥兒交好的人問一問,再商議才好?!?/br> 陳夫人笑道:“合了我的主意了,我今兒就是叫你們瞧一瞧,或是有交好的夫人奶奶們熟識的,有交情的,多尋幾個人問問,也好有個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