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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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二哥長年在江南,我總得替二哥盡孝與母親膝下,你就體諒我一番思母之心吧!府里的人都知道,你是父親最疼愛的女兒,只要你原諒我了,父親也會原諒我的!嗚嗚,二妹……”桑柔聲情并茂,淚如雨下。 這一席話,立刻將責任推到了桑玥的身上。 桑楚青想起府里唯一的嫡子在江南修習,唯一的嫡女又遭受這種待遇,一個十五歲的閨閣女子能做錯什么事?無非是姐妹之間爭風吃醋的伎倆,玥兒竟死咬著不原諒柔兒?她就這么敬重嫡姐的?心下,看向玥兒的目光復雜了幾分。 “大姐,你這樣說沒道理,罰你的人是父親,又不是二姐。你陷害二姐那么多回,二姐又憑什么原諒你?”桑秋見不得桑玥受委屈,眼圈一紅,反駁的話就蹦了出來。 正中下懷!桑秋都承認桑玥不原諒她了!桑柔眸子里以極快的速度閃過一絲快意,爾后泫然道:“那些都是誤會,我都講得很清楚了,二妹難道不信我嗎?” 桑玥笑容淺淺,桑柔的臉皮子真是越來越厚了,被禁足的這段日子倒是練就了一身無中生有的本事。為了逃脫牢籠,她可是將嫡長女的面子碎了個干凈!若在以前,她絕不會如此低聲下氣,究竟是什么導致了她的性情大變呢? 桑玥意味深長的眸光落在桑柔的左胸上,狀似很熱,用帕子扇了扇,果然,聞到了一股不易察覺的、隱藏于香料之下的腐臭,想必那里已是慘不忍睹了吧。 “我信,我自然信大姐的?!?/br> 桑玥一口應(yīng)下,倒令桑柔錯愕了半響。原本她尋思了無數(shù)的說辭,可還未用上一半,這個賤蹄子就答應(yīng)了? 桑玥看向桑楚青,溫婉恭敬道:“叔父,今早祖母還跟我提了這件事呢,祖母心里呀一直記掛著大姐,每日都問起大姐的情況,俗話說得好,傷在兒身,痛在娘心,老夫人是祖母,對大姐的疼愛只比慈母的多,不比慈母的少啊。祖母還說,大姐若實在心情不悅,佛經(jīng)就別抄了吧?!?/br> 這話有三層含義:一,慈母多敗兒,大夫人沒能好好管教桑柔,這才令她鑄成大錯,怨不得旁人,滕氏不想重蹈覆轍,所以才忍痛懲罰她。 二,桑楚青本來就身子不好,還瞎cao心惹滕氏擔憂,真不孝順。 三,桑柔在莊子里就被罰抄了一百遍佛經(jīng),時隔三月,她可還賭氣沒交呢! 一提起佛經(jīng),桑柔的臉紅了,母親早提醒過她要抄完了給祖母送去,但她尋思著祖母中風估計難得好,即便好了大約也將此事忘了,所以沒怎么放在心上。可惡的桑玥,竟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提了出來! 滕氏贊許地看了桑玥一眼,順著桑玥的話:“是啊,早上我還同玥兒說要撤銷對柔兒的懲罰,畢竟跪也跪了,罰也罰了,明日把佛經(jīng)送上來,這事兒就此作罷?!?/br> 桑柔身子一晃,明日交佛經(jīng)?她今晚還睡不睡了? 桑楚青神色稍作緩和:“兒子不孝,惹母親擔憂了,咳咳……” 滕氏心疼得拍著他的肩膀,慈愛道:“只要你平平安安,我什么都依著你?!?/br> 桑柔的心情因滕氏這句話又緩和了幾分,用帕子抹去眼角的余淚,嘴角一勾,桑玥你不就是仗著祖母和父親疼你嗎?父親怕祖母,祖母怕叔父,如今有叔父給我撐腰,我倒要看看你還能逍遙快活幾日? 出了福壽院,桑玥帶著蓮珠往回走,假山附近,被桑柔堵了個正著。月光下,桑柔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眉梢含情、唇角銜韻,姿容勝過廣寒仙子。她揚起一抹恣意的笑:“二妹,你這么匆匆忙忙,別人見了還以為你做了虧心事,在落荒而逃呢?” 桑玥宛若瓊枝海棠,含韻而立,笑容清淺:“大姐與其費功夫在這兒刁難我,不如想想怎么解決那一百遍佛經(jīng)吧。” “你?桑玥,你故意的是不是?”桑柔氣得呼一滯,面色通紅。 桑玥不理會她的問題,話鋒一轉(zhuǎn):“大姐是太久沒呼吸新鮮空氣了,所以要把府里的每個角落都轉(zhuǎn)悠一番吧,大姐別忘了母親是怎么進佛堂的。”說著,四下看了看,掏出韓玉送到香囊,一邊炫耀,一邊放低音量道,“我有嬸娘送的可以辟邪的香囊,鬼神不懼,大姐不同了,夜黑風高,當心撞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br> 桑玥那七彎八轉(zhuǎn)的音調(diào),配上那陰翳森冷的笑,令桑柔眉心一跳,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倒退一步,滑出一聲破音:“你別在這兒嚇唬人!” 桑玥一本正經(jīng)道:“真的沒有嚇唬人,我方才還在那邊瞧見一道紅色的鬼影飄過呢!大姐,你看!就是那邊!” 桑玥說著就去扳桑柔的肩膀,桑柔嚇得花容失色,上躥下跳:“啊——桑玥!你找死?。 ?/br> 話音剛落,額頭上挨了一記,差點魂飛魄散!她捂著迅速腫脹起來的小包,怒喝道:“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拿東西砸我?” 桑玥和綠蕪忙繞到她的身前,蹲下去去尋找那砸中她的東西,卻苦尋半天無果。 綠蕪隨口道:“見鬼了吧,什么都沒有??!” 這一句話,觸動了桑柔的逆鱗,桑柔感覺自己仿佛背了一塊冰,又冷又沉!她恐懼之際又惱羞成怒,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指甲劃破綠蕪的臉,頓時溢出一行血絲。 “你個該死的奴婢!口無遮攔,造謠生事!你再敢多說半句話,當心我撕爛你的嘴!”語畢,頭也不回地沒入了夜色中,恐怕這才是真正的落荒而逃。 綠蕪委屈得眼淚直冒,桑玥嘆了口氣,從寬袖中掏出一盒藥膏地給她:“你也怪可憐的,多美的一張臉,唉!這是我自己用的金瘡藥,效果還行,起碼不會留下疤痕。” 綠蕪想要拒絕,桑玥不給她機會,轉(zhuǎn)身帶著蓮珠往棠梨院的方向而去,邊走邊呢喃道:“再過幾個月,二哥就要回來了,叔父見到二哥應(yīng)該會很開心吧……” 蓮珠應(yīng)和道:“二老爺最愛的不就是二少爺嗎?秋試過后,老夫人就該給二位少爺議親了,不知誰家的小姐這么走運……” 綠蕪剛邁出一步又退了回去,看了看手里的藥膏,咬咬牙揣進了懷里。 秋試要來了,二少爺要回來了。 桑玥回頭,冷冷一笑,桑柔,你躲在院子里,我還不能將你怎么樣,外面是火坑,你迫不及待地要跳,我只管往里添柴火便是! 桑玥行至一處山石環(huán)抱的涼亭時,對著空氣道:“出來吧!” 蓮珠一愣,有人么? 一道墨色身影從天而降,華麗麗地落在了桑玥的眼前。只是,他烏黑光亮的發(fā)髻貌似飛著幾根亂發(fā),右臉頰下方有一塊并不太明顯的污漬,桑玥的視線下移,又發(fā)現(xiàn)他黑色的步履上遍布塵埃。 “你和人打架了?” 慕容拓兩眼望天,這丫頭的眼睛怎么如斯毒辣?他輕咳一聲,道:“嗯。” “和誰?” “和桑玄夜?!?/br> “還有呢?”慕容拓的武功在桑玄夜之上,單單桑玄夜一人,不足以在慕容拓的身上留下痕跡。 慕容拓漫不經(jīng)心道:“還有你們府里的暗衛(wèi)。” 連暗衛(wèi)都出動了!看來父親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事,定然也是持了反對的態(tài)度。萬一……萬一父親借機將慕容拓殺了,傳出去不過是懲治了一名夜闖定國公府的兇徒……思及此處,桑玥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她定了定神,道:“以后,不要來定國公府找我。” “你又要拒絕我?”慕容拓濃眉緊蹙道。 “不是,”桑玥望進他黑寶石般璀璨的眸,爾后轉(zhuǎn)身看向一旁的小魚池,“我們……可以約在府外見面。” 慕容拓扳過她的身子,微微俯身,鼻尖幾乎要抵住她的,挑眉一笑:“你擔心我?” 蓮珠在后面眼觀鼻、鼻觀心,我什么都沒聽到,沒聽到!沒聽到! 桑玥垂眸不語。 慕容拓牽起她冰涼而柔軟的手,慢步在無邊的夜色中,鼻子哼哼道:“你懶得很,一個月也不出一回門,可我天天想見你,怎么辦?” 放心,為了你,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蓮珠低頭跟著后面,非禮勿視,我什么都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 桑玥笑而不答,這一只手,沒有記憶中那只手寬厚,卻比記憶中那只手溫暖。裴浩然牽著她時,總是輕輕的,她只需稍稍用力便能掙脫,可慕容拓握得緊緊的,緊到手心都出了汗,她試著猛然一抽,慕容拓卻本能地一拽,反而將她抱入了懷里。 慕容拓嘴角一勾,才不給機會讓你逃! 桑玥的心怦然一跳,氣氛好像有些曖昧了。 蓮珠趕緊兩眼一閉! 月亮從云層里偷偷露出半個頭,似在睥睨下方緊緊相擁的一對璧人,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羞赫得縮進了云層,只余下繁星不停地閃耀,像無數(shù)顆美麗的心臟在跳動。 慕容拓情不自禁地掬起桑玥的臉,低頭,欲一親芳澤…… ☆、【第八十一章】痛打桑柔(一) 桑玥探出手按住他的腦門,拒絕了他的色色之舉,道:“慕容拓,你倒是越發(fā)色膽包天了?!?/br> 慕容拓被潑了盆冷水,頓時回過了神,暗罵自己怎么如此把持不?。亢迷谔旌?,桑玥瞧不見他微微泛紅的耳朵。他按耐住心里的悸動,攜著桑玥的手,送她回了棠梨院。 蓮珠早二人一步將下人遣散,慕容拓倒是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桑玥給慕容拓倒了杯花茶,又吩咐蓮珠打了水來。 蓮珠將臉盆和布巾放在架子上,硬著頭皮道:“奴婢在門外候著?!闭f著,腳底生風,跑到門口,心里卻嘀咕著:像慕容公子這么可怕的人,也就小姐能降得住了! 恰好此時,鐘mama端了夜宵過來,見蓮珠擋在門口,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小聲問道:“你怎么了?” 蓮珠給她擼了擼嘴,指向房內(nèi),悄聲道:“鐘mama,這宵夜你留著自個兒吃吧?!?/br> “嘶,”鐘mama吸了口氣,眼珠子左右動了動,“這……慕容公子在里頭?” 蓮珠點點頭,鐘mama苦嘆,唉!二小姐才多大?就私會男子了?年紀輕輕的萬一把持不住做錯事可怎么好?不行,她得阻止二小姐! 一念至此,她將托盤遞給蓮珠,正欲推門而入,就聽到里邊的談話聲,這步子就怎么也邁不動了! “慕容拓,你輕點!喂!你弄錯地方了!” “慕容拓,不是這樣的!你一個大男人,連這個都不會?說你弄錯地方了,你還這么用力?你不疼,我疼!” “你明明比我小,難道比我還厲害?就你這點力氣!你放松點,越動越緊……” “疼的人不是你吧,你就胡來?!?/br> …… 鐘mama聽得面紅耳赤,她是過來人,哪里不明白里面在做什么?唉!木已成舟,她阻止還有什么用?只能封鎖消息,別讓老爺和老夫人知曉。 桑玥吃痛,倒吸一口涼氣,道:“行了!你別動,讓我來。照你這么弄下去,天亮都不能完事。” 屋內(nèi)的兩人,正在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糾纏著,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不論是慕容拓還是桑玥,都有些尷尬。 桑玥抬手摸上慕容拓的頭頂,拔掉他的玉簪,摘下束發(fā)的墨冠,他的滿頭青絲頓時如一汪漆黑的瀑布流瀉而下。桑玥感覺自己的頭上一松,順勢摘了自己的發(fā)釵和發(fā)簪,回心髻一蓬,墨發(fā)飛舞,爾后直直垂順至腰際。她將二人結(jié)著的一簇頭發(fā)輕輕解開,二人這才吁了口氣,終于分開了。 桑玥的額角已布了一層細密的薄汗,道:“下次可別再離我這般近,再勾到我的發(fā)髻,我就直接一剪子剪了你的頭發(fā)?!?/br> 又威脅他!慕容拓嘴角抽了抽,桑玥攏了攏順在胸前的秀發(fā),將發(fā)簪和墨冠遞到他手上:“自己梳?!?/br> 慕容拓鼻子一哼:“我不會。” 桑玥秀眉微蹙:“束發(fā)都不會?你不是已經(jīng)及笄了么?沒人教你束發(fā)?” 慕容拓被看得心里發(fā)毛,仍是嘴硬道:“我就是不會?!?/br> 桑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會也沒關(guān)系,回去讓懷安教教你就是了。” 慕容拓一愣,她這是要他披頭散發(fā)地回攝政王府?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玉佩和一個橙色荷包,狀似惋惜地嘆道:“哎呀!靈慧大師給說了許多啊,說這個玉佩怎么怎么,荷包又怎么怎么,我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這些的,可不知為什么,腦子里突然想不起來了?!?/br> 說著,他坐在了梳妝臺前,搖了搖手里的玉佩。 “哦?反正我不急,你慢慢想,我要歇著了,你回吧?!鄙+h語氣淡淡地說完,往小姐椅上一坐,轉(zhuǎn)頭看向門口,正欲啟齒叫蓮珠進來服侍,慕容拓一把打斷她。 又趕他走? “你這個丫頭,半點虧都吃不得!”慕容拓將玉佩和荷包放到梳妝臺的錦盒上,“那個老禿驢說這荷包的線用蘭花汁泡過,有提神之功效,但不能與百合香同時使用,否則會失眠多夢、易怒、甚至出現(xiàn)癔癥?!?/br> “嗯,還有呢?” “關(guān)于玉佩他沒說,我瞧他的神情,大抵是不愿意說。” “嗯,還有呢?”看來,這個玉佩是個迷啊。 慕容拓臉色一沉,桑玥就一點秘密都不給他的嗎?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老禿驢要教我武功,像我這么英俊瀟灑、蓋世無雙、武藝高強、智勇雙全的人,用得著……” “都拜師了,還一口一個‘老禿驢’的叫?!鄙+h淺淺一笑,行至他身后,托起他的墨發(fā),拿過梳子慢慢地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