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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庶女在線閱讀 - 第161節(jié)

第161節(jié)

    桑玥的手早在慕容拓蹲下身為陳氏擦拭鞋子的那一刻就握成了一團,慕容拓有多狂妄、多潔癖,她比誰都清楚,他明知陳氏是故意刁難,仍屈尊降貴地迎合她的試探,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一個如此優(yōu)秀的男人為她屈就到這個地步?

    心里的那個結(jié)似乎有了松動……

    陳氏欣喜地讓金桔打了水給慕容拓凈手,笑得快要合不攏嘴,正欲開口,慕容拓搶了先:“姚家主,陳夫人,實不相瞞,我是來接桑玥回南越成親的?!?/br>
    ☆、庶手乾坤,誰主沉?。俊镜谄哒隆?nbsp;拓拓的桃花

    慕容拓把桑楚沐和姚鳳蘭的親筆書信以及慕容宸瑞賜婚的圣旨遞給姚清流和陳氏,二人端詳了一番之后,神色一肅,陳氏激動得直起身:“不行!我不同意!我女兒的婚事我沒能做主,外孫女兒的,我可不能由著桑楚沐這么辦了!”

    桑玥抿唇,眼底的眸光意味深遠,慕容拓要爭取福利,就全得靠他自己,她可不會插手。

    “姚夫人,我敬重你二老是桑玥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所以才親自到府上言明此事,自古皇子成婚莫不都是一道圣旨,桑玥是我南越子民,如今,我父皇的圣旨已下,說句難聽的,桑玥不嫁,就是違抗圣旨。”

    語氣是誠懇的,言辭的犀利也是毫不含糊的。他可以為了桑玥去敬重姚清流和陳氏,但并不代表他會放棄桑玥。

    陳氏氣得血氣上涌,指著慕容拓,胸口起伏得厲害:“你……你別忘了,玥兒的骨子里流著我們姚家的血,她也算是半個大周人!我大周皇帝沒有賜婚!”

    慕容拓的濃眉一挑:“哦?那這個理由呢,桑玥和我早就當著我父皇和母后的面拜過堂了,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什么?”這回,連姚清流都忍不住露出了詫異萬分的神情,拜過堂了?

    桑玥扶額,慕容拓是徹底不給她留“活路”了,她要怎么否認?拜過堂是事實啊,況且,否認的話,會傷了慕容拓的心吧,不知為何,她現(xiàn)在竟是半點兒也舍不得傷害他了。

    桑玥的沉默看在姚清流和陳氏的眼中就成了默認,姚清流撇過那張漲成了豬肝色的臉,陳氏的眼淚一下子就沖出了眼眶:“玥兒還這么小,離十七歲還差幾個月呢,你們拜堂時,她還不到十五歲,在大周,女子十五及笄,未及笄者一概不能婚配,所以,你的拜堂……也不算數(shù)。”好不容易盼來的外孫女兒,就這么被人給拐走了?絕對不行!

    在南越,女子的婚配沒有年齡限制,只要雙方樂意,童養(yǎng)媳什么的也很常見,大周律法森嚴,明文禁止十五歲以下的人嫁娶,這就是為何,大周的女子多出嫁比南越女子要晚。

    “姚夫人,你否認也沒用,拜過堂是事實?!?/br>
    陳氏低頭,吧嗒吧嗒掉著淚珠子。

    慕容拓瞧著陳氏傷心欲絕的樣子,仿佛心有不忍,語氣柔和了許多:“其實南越和大周不算很遠,我們每年都可以過來小住幾日,欽天監(jiān)的人已經(jīng)給我們算好了黃道吉日,就在下個月的二十五號,我親自迎娶桑玥過門?!?/br>
    這個月的二十五號?那不是只剩十五日了?今天就得啟程?陳氏崩潰了,快步把桑玥摟在了懷里,淚珠子砸在桑玥的頭頂,像鐵餅似的,沉重不堪。

    姚清流和桑玥自始至終保持沉默,一言不發(fā)。

    陳氏的心仿佛要被抽空了似的,泫然道:“我不同意?!?/br>
    沒多少底氣。

    “唉!”慕容拓喟嘆道:“其實我很能理解姚夫人舍不得寶貝外孫女兒的心情,事情……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讓桑玥多孝敬您兩年也是可以的。”

    “有轉(zhuǎn)圜的的余地?”陳氏的眼眸亮了幾許。

    慕容拓凝思了片刻,點頭:“我可以修書給我父皇,說我們晚些日子再回,讓欽天監(jiān)另擇黃道吉日?!?/br>
    陳氏立刻轉(zhuǎn)悲為喜:“那敢情好啊,你快去吧!金桔,帶著曦王殿下去書房!”

    “等等,姚夫人,我寫信可以,但我有個條件,”慕容拓揚了揚眉,“我和桑玥名正言順,見面肯定是不可避免的?!?/br>
    陳氏淚眼婆娑地望著姚清流,畢竟姚清流是一家之主,這件事茲事體大,事關(guān)桑玥的名節(jié),總得他點頭才好。

    姚清流隱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心生怒火,卻又受不了妻子這般痛徹心扉的模樣,只能各自退讓一步:“你們算不得正式夫妻,不可做出越矩的行為,像朋友那般相處就好,老夫很欣賞曦王殿下,不知曦王殿下有沒有興致陪老夫下盤棋?”

    這便是妥協(xié)了。日后慕容拓天天都來下棋,天天都來占便宜。

    桑玥唇角一勾,繞來繞去,就是要誘惑陳氏同意他肆無忌憚地出入姚府、出入她的暖心閣。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能把她帶走,圣旨也好,家書也罷,都是他用來跟陳氏談判的籌碼,這家伙,白白害得陳氏哭成一個淚人兒,形象全無,是在反刁難陳氏吧。骨子里,原來也是個睚眥必報的。

    “樂意奉陪?!蹦饺萃亟o桑玥拋了個閃亮亮的媚眼,爾后隨著姚清流去往了書房。

    二人一走,陳氏就破涕為笑,拉著桑玥的手,嘀咕道:“臭小子,耍得我夠嗆!”

    桑玥愕然了一瞬,笑道:“祖母既然知道,為何還要配合著演這么一出戲?”

    陳氏微嘆,語重心長道:“我這不是為了讓你外祖父心疼好答應(yīng)你們來往么?別看你外祖父總是板著一張臉,對你寡言少語又嚴苛至極,其實他心底,只怕比我還疼你。每回罰完你之后,他就一個人關(guān)在書房,難受得食不下咽。你不知道,自打你回來之后,他睡眠安穩(wěn)了不少,飯量也大了許多,身子一天比一天硬朗,有一次,我約了夫人們?nèi)ス浣郑瑓s忘了帶荷包于是折回房間,你猜我看到什么?”

    不等桑玥回答,陳氏繼續(xù)道:“他一個人偷偷地捧著你親手縫制的衣衫笑個不停,換上了,站在銅鏡前仔細端詳了許久,最后又脫下,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最里層的暗格……”

    難怪她一直沒見姚清流穿過她縫制的衣衫,原來是珍藏著舍不得穿,她還以為他不喜歡呢。

    “這些,我沒戳穿他,只裝作不知道?!标愂夏税褱I,話鋒一轉(zhuǎn),“昨晚在冷府,曦王殿下和你眉來眼去,你這小丫頭以為我們兩個老眼昏花看不見嗎?”

    桑玥無言以對。

    陳氏拍了拍她的手:“昨晚曦王殿下和你在冷府都太過招搖了,你外祖父一夜無眠,天沒亮就給曦王殿下下了帖子,生怕他只是個被寵壞了的頑劣皇子。他雖不說,但我知道他的心思,這才故意試探了曦王殿下一番,其實整個過程,我的心里呀,緊張得不得了,生怕曦王殿下受不得委屈而發(fā)怒或者給臉色看,要是那樣,你外祖父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地拒絕了這門親事的,還好還好,曦王殿下的表現(xiàn)沒讓我們失望?!?/br>
    桑玥垂眸,心底有暖流涌動,她一直以為,整個姚府,最心疼她的是陳氏,對她戒備心理最強的是姚清流,而今聽了陳氏一席話方知,姚清流不顯山不露水地,竟然把她看得如此之重。他不讓她隨意闖禍,只是怕她會因此受到傷害,并非是戒備啊?;蛟S,她的三個哥哥也是如此,他們謹慎,但不是防著她拖累姚家,而是想要學著更好地保護她。

    是她疑心病太重了,所以明明別人掏了心窩子對她,她卻疑神疑鬼。

    陳氏又絮絮叨叨地跟她聊了一會兒,感覺乏了,在金桔的攙扶下回了房間。

    桑玥去往了花廳,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歡聲笑語一片,首當其沖的便是姚馨予激動的呼聲。

    “克魯斯吃了,它吃了!哇!你看我多厲害!”

    大氣典雅的廳堂,四四方方的桌椅,窗臺是萬年青和矮柱的菱形盆栽,墻壁上萬馬奔騰、巍峨山脈的畫已被撤下,換上了大周的書法名家董涵之的親筆狂草。一畫之間,變換起伏于鋒杪;一點之內(nèi),殊衄挫于豪芒,滿紙云煙,雖寂靜無聲,卻鮮活得猶如音律翩飛,給這肅穆的花廳莫名地憑添了幾分灑脫和親和之意。

    姚馨予穿著蜜合色斜襟系絲帶上衣,內(nèi)襯淺紫色穿花百蝶群,膚色細膩如瓷,五官精致如畫,尤其那雙烏黑黝亮的大眼,忽閃忽閃地,比星子還耀目。她蹲在地上,正拿著腌好的魚干喂那只通體雪白的藍瞳波斯貓。

    在她身旁,是一襲雪紡云紋束腰羅裙的李萱,李萱的容貌較之姚馨予的更加美麗,加之,今日她描繪了近乎完美的妝容,黛眉細長,臉型小巧,鼻子尖而挺,嘴唇涂了嫣紅的膏,飽滿而瑩潤,就像一粒成熟的待咬的櫻桃。她正饒有興致地盯著姚馨予,面上掛著優(yōu)雅的笑。

    南宮氏和馬夫人坐在對面,時不時地交換一個眼神,顯然馬夫人對李萱滿意得不得了。

    在馬夫人身旁,姚晟和馬思遠談?wù)撋鯕g。

    馬思遠穿了一件淡青色印竹紋錦服,腰束湛藍色玉帶,氣定神閑,舉止優(yōu)雅,他的樣貌雖不如冷家男子那般俊美,卻也眉清目秀,一雙狹長的翦瞳流轉(zhuǎn)著和善的波光,時不時咧唇一笑,一看就是個好脾氣的人。大抵知曉今日所為何事,他的余光總有意無意地掃過李萱美麗的臉龐,眸含一分欣賞,顯然,他和馬夫人一樣,都對李萱很滿意。

    “大舅母,馬夫人,大哥,馬都尉?!鄙+h給眾人行了一禮,南宮氏親切地拉過桑玥,笑著對客人道:“這是我的外甥女兒,桑玥。”

    馬夫人笑容滿面:“真是個俊俏的丫頭?!毙睦飬s暗付:真是個厲害的丫頭!昨兒在荷塘邊公然質(zhì)疑大皇子的決斷,奚落冷芷若,她可是一字不落地聽見了。

    李萱抬眸,盈盈眸光落在桑玥的身上,又望了望門口,不語,繼續(xù)看姚馨予逗小貓兒。

    “玥兒,別人喂它,它不吃,我喂才行,要不你試試?”

    姚馨予說完,把手里的半截魚干遞給桑玥,桑玥接過,喂了那貓,它還真不吃。姚馨予得意一笑:“哈哈!總算有件事贏過你了?!?/br>
    桑玥和姚晟看破不說破,由著姚馨予繼續(xù)欣喜若狂。

    “對了,城西的寶林軒新進了一批首飾,過幾日我想去看看?!瘪R夫人說完,目光深遠地掃過李萱。

    南宮氏會意,笑道:“正好,再過些日子,宮里要舉辦宴會,我給三個孩子挑些新鮮樣式。馬夫人若是不介意,我們一起吧。”

    馬夫人樂呵呵地道:“求之不得呢?!?/br>
    二人又笑談了幾句,南宮氏喝了口茶,道:“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種了些草莓,現(xiàn)在應(yīng)該熟透了,馬夫人,我叫萱兒去摘些,你嘗嘗鮮。”

    馬夫人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夸張地笑道:“怎么好讓萱兒動手?讓思遠去,萱兒告訴他在哪兒就成?!?/br>
    南宮氏笑著問向李萱:“萱兒還記得去草莓園的路嗎?”

    李萱的唇角微微揚起:“記得?!?/br>
    馬思遠清秀的面龐上漾起一抹純真美好的笑:“如此甚好,勞煩請李小姐帶路?!?/br>
    陽光和暖。

    李萱應(yīng)南宮氏的要求和馬思遠一同前往草莓園摘了一籃子草莓,馬思遠擰著籃子,總會嘗試著找些話題跟她套近乎,她也都禮貌地一一應(yīng)答,只是答得略有些生硬,譬如,馬思遠問她:“李小姐喜歡看什么書?”她會答:“平日里表舅母都是讓我們習得四書五經(jīng)和《女德》,《婦德》?!?/br>
    馬思遠又問:“臨川四夢,李小姐最喜歡哪一出?”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道:“都喜歡?!?/br>
    其實那些情啊愛的,她不喜歡,因為對于她這種身份尷尬的落魄侯府千金而言,想要覓得一個兩情相悅的高門子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論別人是否瞧得上她,單單是她自己,參加無數(shù)宴會見過了那么多皇子和青年才俊,俊秀有之、聰穎有之、善良有之、成熟有之……有好幾個連姚馨予逗贊不絕口,可她是一點兒也不心動。所以,很早以前,她就掐斷了男女情愛的幻想,只等著有一天,姚府會給她尋一門不錯的親事。

    直到……

    “張嘴?!?/br>
    微波粼粼,如有金針游走的湖面上,一艘敞篷的小船靜立水中央,甲板上,白衣女子輕躺,素手遮住刺目的日暉,那優(yōu)美的姿態(tài),宛若九霄仙女。

    在她身旁,一名比謫仙更俊美的高貴男子,就著湖水洗好一盤草莓,選了一顆放到她唇邊,講了那兩個令人心猿意馬的字。

    她輕咬一口,淺紅色的汁液染了唇角,他俯身,細細吻去……

    “李小姐,你怎么了?”馬思遠順著她發(fā)愣的方向望去,卻只看到一艘搖搖晃晃的小船和剛剛放下的還有些飄搖的簾幕。

    李萱摸了摸有些發(fā)燙的臉頰,笑得不盡自然:“沒什么,大概是曬久了,所以有些熱?!?/br>
    馬思遠不疑有它,和她一同返回花廳。

    這幾日,姚府很是熱鬧,南越的曦王殿下日日登門拜訪,馬夫人和馬思遠也不甘示弱。漸漸的,姚府的人都知道曦王殿下是準姑爺了,至于表小姐李萱和馬都尉似乎也進展明顯,二人時常一同吟詩作賦,賞花游湖。南宮氏和馬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這門親事啊,靠譜!

    這一日,是南宮氏和馬夫人約好去寶林軒的日子。

    用過午膳之后,南宮氏帶著桑玥、姚馨予和李萱上了姚府的馬車,準備前往寶林軒,誰料,正欲吩咐車夫趕車,荀府的馬車來了,慕容拓輕輕一縱,來到姚府的馬車前,語氣和緩道:“姚夫人,打擾了,我有件事想單獨對桑玥說?!?/br>
    南宮氏掀開簾子看了看,問向桑玥:“玥兒,你的意思呢?”

    “大舅母,你們先去寶林軒,我隨后就到。”桑玥微笑著說完,南宮氏沒有反對,父親和母親都默許了二人的交往,她不好多說什么。倒是姚馨予趁機掐了一把桑玥的小蠻腰,壞壞地笑道:“別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下?!?/br>
    南宮氏按下女兒不安分的手,目光掃過面色微窘的李萱,嗔怒道:“你說你好好的一個閨閣女子,講話怎生那么放蕩?玥兒和萱兒可都未出嫁,你做長姊的就要帶壞人家,罷了罷了,回頭我也給你尋一門親事,讓你鬧婆家的心去?!?/br>
    一聽要給她找婆家,姚馨予慌了:“別別別!我不說還不行嗎?”小聲嘀咕道:“可是我也沒說錯啊,兩個人都認識三、四年了,換成別人早成親了,也就他們兩個喜歡耗著?!?/br>
    桑玥掀開簾子,慕容拓把她抱下馬車,又惹來姚馨予好一陣偷笑,李萱狀似無意地呢喃道:“曦王殿下和二表姐認識那么久了嗎?”

    “你不知道呀?”姚馨予眼神一亮,開始耍寶,“原先呢,玥兒是定國公府的庶女,有一回,在去除夕宴的途中,遇上了曦王殿下,曦王殿下騎著一匹汗血寶馬,要踢翻玥兒的馬車,玥兒用暗器殺了他的馬,從此,他們就成了一對冤家……”

    姚馨予口若懸河地講著從姚晟和姚奇那兒偷聽回來的故事,南宮氏的表情變幻莫測,一手捂住胸口,顯然沒料到桑玥從前在定國公府的處境那么危險:“最開始,他們兩個是仇家?。俊?/br>
    姚馨予一本正經(jīng)道:“可不是?雖不如冷家和我們姚家這么敵對,但桑家襄助靖王,和攝政王府那是完完全全兩條船??!”

    李萱情不自禁地問了句:“這樣子,都能有勇氣在一起?”

    姚馨予不禁露出了幾分艷羨,若是有個男子能像慕容拓對桑玥那般執(zhí)著地追求她,或許,她也會心動的吧。

    笑了笑,道:“所以說,事在人為,要不是曦王殿下執(zhí)著,以玥兒那冷冰冰的性子,又拒絕了他那么多回,兩個人哪里能修成正果?別看玥兒外表恭順,骨子里可倔了?!?/br>
    李萱低頭,繞著荷包上的流蘇,腦海里不??M繞著姚馨予的某一句話。

    “你聽誰說的?”南宮氏狐疑地看向姚馨予,姚馨予欲言又止,總不能說她是偷聽了大哥和三哥的談話吧,這多丟人??!她嘟了嘟唇,眼神飄忽不定,“玥兒告訴我的?!?/br>
    荀家馬車上。

    慕容拓的神色有些凝重,本不愿提起那個人,奈何此事太過蹊蹺,怕她會突然遭遇不測,于是忍著不適,道:“裴浩然失蹤了。”

    “嗯?”桑玥捧著茶杯的手一滯,蹙了蹙眉,“失蹤了?太醫(yī)說三天后醒不了就得給他準備后事,我都準備好給他上香了,他卻鬧了個失蹤,這是要哪樣?”

    慕容拓怔怔地望進她清冷的眸,似在辨別她話中的真假,良久,除了冷凝得足以結(jié)冰的寒芒,再無其他它,他又道:“我已經(jīng)告訴姚老爺子加強姚府的戒備,但我還是不放心,怕他會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