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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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兮公主像見了神明一般,花癡地點點頭:“你認(rèn)得我?我們見過嗎?” 慕容耀面含微笑地講著違心的話:“久違瑤兮公主貌若天仙,純?nèi)绫?,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br> 瑤兮公主忘了抽回手,低頭,俏臉一紅,含羞帶怯道:“哎喲!本公主哪兒有你說的那么好?不就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嘛?怎么到了你口中就成了天仙呢?” 桑玥和慕容拓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桑玥眨了眨眼:慕容拓,總算看到一個跟你一樣自戀的人了。 慕容拓?fù)P了揚(yáng)眉:我也總算看到一個跟你一樣滿口胡言的大騙子了。 桑飛燕看得吃味兒,卻又不敢冒犯這位公主的威儀,之前在宴會上,瑤兮公主當(dāng)著皇帝的面毆打正一品妃嬪的事兒像跟棒槌時刻懸在她的頭頂,一動出言阻止的念頭,那棒槌就猛敲一下,弄得她嫉妒得快要發(fā)瘋,可什么也做不了! 慕容耀松開了瑤兮公主的手,瑤兮公主美眸輕轉(zhuǎn),適才發(fā)現(xiàn)了桑飛燕:“賤人?你果然在這兒!” 桑飛燕的呼吸一頓,又羞又惱,趕緊躲到了慕容耀的身后。 瑤兮公主眨了眨水汪汪的明眸,狐疑地道:“你跟這個賤人什么關(guān)系?” 慕容耀的唇角揚(yáng)起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公主希望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瑤兮公主聞言,來了幾分興趣,笑得純真甜美:“呵呵……我希望……你們兩個是不共戴天的仇人?!?/br> 桑玥心里冷笑,這個公主當(dāng)真紈绔到了極點,明明桑飛燕和慕容耀的身份那么值得懷疑,她竟不過問半句,反而隨著性子關(guān)注起了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看來,慕容耀這副好皮囊成功地引起瑤兮公主的興趣了。 慕容耀,難道你墮落到了如斯地步嗎?為了找我復(fù)仇,不惜淪為瑤兮公主的裙下臣? 瑤兮啊瑤兮,你可千萬別著了這個妖孽的道。 ☆、庶手乾坤,誰主沉???【第十二章】心亂了 當(dāng)一個人為了復(fù)仇和生存拋卻名利和身份時,他便已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最起碼,像慕容耀這種皇后嫡子,能主動以美色去誘惑一名駙馬多多的風(fēng)流公主,絕對是世間罕有,這會兒就連慕容拓都不得不在鄙夷之外,對他給予了幾分佩服。 “挖了她的眼珠子,本公主就相信你們是仇人?!爆庂夤骼@著垂于肩膀上的秀發(fā),笑呵呵地像在談?wù)摷页1泔?,“然后本公主可以給你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br> 榮華富貴? 慕容耀的心仿佛被塞滿了鐵鉛,沉得快要溜出腹腔,然,面上的笑卻寫意得魅惑人心:“公主難道就不問問我是誰嗎?你不怕我是別國派來的細(xì)作,亦或是別國通緝的要犯?” “呵呵……”瑤兮公主笑彎了腰,“不管你以前是誰,在大周,本公主說你是誰,你就是誰?!?/br> 論容貌,瑤兮公主卻有幾分姿色,如果在正常情況下,做個妻子或者情人倒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可眼下的情況是,慕容耀極有可能會淪為一介男寵,而且,還是跟幾個男人同時“服侍”這位公主。這般忍辱負(fù)重,倒是桑玥始料未及的。慕容耀是南越通緝的要犯,慕容拓大可沖出去將之擒獲,可問題是,瑤兮公主根本不會放人。 這個蠢姑姑,桑玥真想一把掐死她! 不過,慕容耀以為躲進(jìn)了公主府,就能有好日子過?她可沒少聽說那些駙馬被瑤兮公主折磨得死去活來的事跡,這位公主的“口味”可不是一般地獨特呢。先讓他被瑤兮公主蹂躪一遍,她再細(xì)細(xì)地找他算賬! 桑飛燕的心恐懼到了極點,她扯了扯慕容耀的袖子,試探地道:“殿……我……啊——” 話音未落,右眼一痛,她倒地翻滾。 慕容耀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優(yōu)雅地拿出帕子擦了擦那顆圓溜溜的琥珀色的瞳仁,遞到瑤兮公主的面前,唇角一勾:“公主要么?” 瑤兮公主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搖頭,俏麗上滿是嫌棄:“太小了,沒意思,砍了她的手腳,然后準(zhǔn)備跟我回府?!?/br> 桑飛燕絕望到了極點,她一手捂住不停冒血的眼眶,哀嚎滿屋:“不要啊,殿……” 慕容耀是不可能讓桑飛燕叫出他的稱號的,抬手,挽起片片劍花,霎時,血光四射,肢體斷落,桑飛燕發(fā)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下一刻,慕容耀單劍一挑,又割掉了她的舌頭。 桑飛燕不可置信地、痛不欲生地用僅剩的左眼瞪著慕容耀,身體的痛抵不過心里的萬分之一,這就是她用心愛了三年的男人?這就是她奮不顧身要去維護(hù)的男人? 猶記得第一次在梅園,夜色那般溫婉靜好,她蕩著秋千,無憂無慮。 紫蘭說:“四小姐,好像來了位貴人。” 她側(cè)目,只一眼,便砰然心動。 她蓮步輕移,行至他身前,微微行了個禮,軟語儂儂:“定國公府桑飛燕見過公子,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慕容耀?!?/br> 慕容耀,從那一刻起,這三個字便縈繞在心頭,再也揮之不去。 為他,成癡成魔,做了多少惡事? 到頭來,卻成為他向上攀爬的墊腳石。 報應(yīng),這是她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 思緒紛飛,她左眼的眸光掃過一片灰墻,望進(jìn)了一個極小的黑洞,那里,閃耀著一種熟悉的鋒芒。 是……桑玥! 桑玥的手一緊,桑飛燕發(fā)現(xiàn)她了! 慕容拓感受到掌心傳來的異樣,另一手悄然摸上了旁側(cè)的佩劍,隨時準(zhǔn)備迎敵。 但桑飛燕只淡淡倪了一眼,便迅速轉(zhuǎn)開。 “公主,如何?”慕容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瑤兮公主用腳踩了踩桑飛燕的臉,又踢了踢蓮藕一般的斷臂,目光天真得像個孩子在打量一個玩偶:“還不錯,削得很整齊,好了,你跟我回府吧?!?/br> 慕容耀不疾不徐地道:“我沒說要成為公主的人?!?/br> “嗯?”瑤兮公主的笑容一僵,“你耍我?” 慕容耀揚(yáng)眉,修長的手指劃過瑤兮公主的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果你愿意成為我的人,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二?!?/br> 瑤兮公主羞澀一笑,轉(zhuǎn)過身,跺跺腳,扭扭捏捏道:“哎呦!你真是不害臊,什么我成為你的人?我有說過要跟你……啊——” 話未說完,整個人已被慕容耀攔腰抱起,她將頭埋在他健碩的胸膛,呼吸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清新之氣,咯咯笑出了聲。 慕容耀的桃花眼里閃動著極危險的鋒芒,在他身后,斑駁血跡中,桑飛燕的軀干一抽一抽地挪動著…… 桑玥一行人走進(jìn)了腥味撲鼻的屋子,她凝視著奄奄一息、只剩一副軀干的桑飛燕,面無表情道:“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桑飛燕已無法言語,也不能握筆寫字,只得盡量用眼神來表達(dá)要說的話,奈何她的左眼滿滿的全是淚水,根本叫人無從辨認(rèn)。 “你希望我救你嗎?”桑玥淡淡地問了句。 桑飛燕搖頭。 桑玥會意,對著子歸吩咐道:“殺了她?!?/br> 子歸摸出腰間的軟劍,以最快的速度刺入她的心臟,結(jié)束了她的痛苦。 …… 一路上,桑玥的心情都不太明朗,不是擔(dān)心慕容耀會借著瑤兮公主的手向她尋仇,她自打重生以來,早就習(xí)慣了這種刀刃上的生活。她之所以不悅,是因為慕容耀的轉(zhuǎn)變,讓她對男人的薄情又多了幾分認(rèn)識。 想想她和慕容耀也算青梅竹馬,那時候的慕容耀,人前含笑,人后悲苦,盡管她不愿憶起,但也不能否認(rèn),那段歲月里,她和他一起度過了許多傷感流淚的日子。 他們勉強(qiáng)算是同病相憐的人,他喪母,她飽受欺辱,她陪著他,不至于讓他孤單,他護(hù)著她,給予了她少有的溫暖。 他曾偷偷地親過她的臉,她知道的,只是沒有說。 前世,如果沒有裴浩然橫插一杠,她順理成章地會成為他的妻妾吧。 這一世,利欲熏心,皇權(quán)之爭,他一步一步地墜入無底深淵,變得自私自利,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當(dāng)他把魔爪伸向她的父親時,她亦將矛頭對準(zhǔn)了他。 他和她之間,童年時擁有過彼此最純真的一分感情,成年后,卻結(jié)下了一輩子抹不去的血海深仇。 猶如前世的她,為裴浩然做了那么多,最后落了個慘絕人寰的下場。 而今的桑飛燕,被慕容耀榨干最后一分價值,連個痛快的死法都得不到。 這世上,還有什么人的心,是一成不變的? 馬車停在了姚府的大門口,慕容拓抱著她下了馬車,依依不舍道:“我送你進(jìn)去?!?/br> “不用了,你回吧。”語畢,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卻被他擁入了懷中,他低頭,欲像以往那樣吻她,她撇過臉,“我累了?!?/br> 慕容拓先是一怔,爾后順著她的話:“嗯,這一天真夠折騰的,你好生歇著吧。” 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已經(jīng)跨入大門的桑玥踅步返回,遠(yuǎn)眺著消失在街角的暗影,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陣不安。 四月,李萱辭世,五月,鎮(zhèn)北侯李季遠(yuǎn)病逝。 春季,就在幾場法事中悠悠渡過了,曾經(jīng)轟動一時的李家,徹底淡出眾人的視線,從此不會有人記得李季遠(yuǎn),不會有人記得鎮(zhèn)北侯。 冷昭的病假告終,他重返朝堂,只是,依舊沒能尋回裴浩然,漸漸地,裴浩然失蹤的消息不脛而走,各種猜測如漫天飛雪,有人說,他在南越樹敵太多,被仇家被殺掉了;有人說,陸氏重掌中饋之權(quán)后,奮力打擊二房,裴浩然被陸氏逼走了;也有人說,裴浩然看破了世俗,尋了個世外桃源,落發(fā)出家了…… 這些言論傳遍了大周,連皇宮都無法幸免。 御花園內(nèi),花團(tuán)錦簇,初夏的驕陽帶著nongnong的熱意,炙烤得久未逢雨的地面有些干燥。 長平公主找到了正在摘花的冷貴妃,在冷貴妃身旁,是同母所出的meimei慶陽公主。 慶陽公主很好地遺傳了冷家血統(tǒng),是所有公主中最天姿國色的一位,盡管年僅十五,卻已出落得姿容艷麗、風(fēng)華絕代,那眉眼,七分像冷貴妃,就連性情,也頗為類似。 “兒臣參見母妃。”長平公主屈膝行了一禮,因焦急的緣故,話腔氣呼呼的。 慶陽公主皺眉,這個jiejie從來以優(yōu)雅自居,此刻竟當(dāng)著母妃的面露出有失敬意的一面,著實不妥。 冷貴妃穿著華美的紫色宮裝,袖口和衣領(lǐng)用金線卷邊,繡了七彩鳳凰,這種圖騰有些逾越身份,好在并非皇后的正規(guī)翟衣,云傲不能給她后位,她穿幾件繡了凰圖的衣衫,云傲倒也不過多苛責(zé)。 寬袖輕晃,那鳳凰好似振翅欲飛一般,活靈活現(xiàn)。 冷貴妃并未說話,長平公主已被她身上徐徐散發(fā)的威壓震懾得手心冒汗,她給自己鼓了勁兒,嘴角揚(yáng)起一抹溫婉的笑:“母妃,我來幫您?!?/br> 說著,探出手打算從冷貴妃的手里接過金剪刀,冷貴妃卻是把剪刀遞給了身旁的荷女官:“你們退下?!?/br> “是,娘娘?!焙膳賻е鴰酌麑m女和太監(jiān)退避三舍,只余下母女三人,姿容蹁躚,佇立在姹紫嫣紅的初夏風(fēng)光里。 長平公主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小心翼翼道:“母妃,浩然表哥……至今杳無音訊。” 冷貴妃平淡無波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不甚在意,道:“我知道?!?/br> 長平公主緊張得睫毛顫個不停,低頭不敢正對冷貴妃與生俱來的犀利眸光,聲音又弱了一分:“母妃可不可以派人尋他?” 母妃剛剛的拒絕之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這個jiejie是真沒聽出來,還是要一意孤行?慶陽公主暗自搖頭,唯恐長平公主說出更惹人發(fā)怒的話來,趕緊握住她的手,道:“jiejie,冷家已經(jīng)派人在找了,你且等著消息就好,母妃日理萬機(jī),后宮大大小小那么多事,偶爾還要幫父皇批改奏折,哪兒有閑功夫cao心冷家公子的事?” 單從稱呼聽來,便知慶陽公主更加識大體,更懂冷貴妃的心。一個皇家公主,關(guān)系再親近,也不該忘卻彼此的身份,喚之為“表哥”。 長平公主不以為然,若母妃真的忙得抽不開身,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御花園摘花呢?她跪在了冷貴妃的面前,哭求道:“母妃,我求求你了,你派人找找浩然表哥吧,他……他的處境肯定很危險的!” “危險?有多危險?”冷貴妃斜睨了她一眼。 長平公主鼓起勇氣,對上冷貴妃犀利如刀的波光:“桑玥……桑玥一定會派人殺了他的!” 冷貴妃輕聲一笑,意味難辨,探出蔥白纖手,摸了摸女兒細(xì)滑的臉,“長平,連你也怕桑玥了嗎?” 冰涼的指尖掠過她的眉眼時,暖風(fēng)拂面,卻令她如逢冬凜,脊背不由自主地蔓上一層微寒,那聲,便夾雜了幾分顫抖:“沒……沒有,我不是怕桑玥,我只是太擔(dān)心表哥,表哥跟桑玥勢同水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