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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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方面?” “離不開甜食了,一口白開水也喝不下?!?/br> “把手伸出來?!焙者B穎淡淡地道。 桑玥依言探出了纖細(xì)的手,赫連穎三指搭上她的皓皖,嘴角微揚(yáng):“不怕我殺了你?” 桑玥也跟著揚(yáng)起了唇角:“你若真想殺我,大可不應(yīng)慕容拓的邀請,反正我也活不過二十五歲?!?/br> 赫連穎催動內(nèi)力,打入一股細(xì)小的氣流,沿著桑玥的筋脈在體內(nèi)游走,這過程,與針穿無異,疼痛萬分,桑玥卻是忍著,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赫連穎的美眸里掠過一絲詫異,轉(zhuǎn)瞬即逝,她又道:“你倒是欣然接受,沒有半分不好意思?!?/br> 桑玥輕笑:“你覺得我應(yīng)該不好意思么?” “嗯?!焙者B穎點(diǎn)頭,“不管北齊人怎么看,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慕容拓和我就是夫妻。” 赫連穎說這話的時候,指尖微動,桑玥的脈搏卻一如往昔,她淺淺一笑,放空了目光,似遠(yuǎn)眺著微波粼粼的湖面,吐出口的話異常寒涼:“那我再把你五花大綁,跟一頭豬拜堂,是不是從此,你就是豬夫人?” 赫連穎收回內(nèi)力,改為握住桑玥的皓皖,一路走來,她聽說了許多桑玥的傳奇事跡,深知此女城府極深,尤擅心計,激怒人、玩弄權(quán)術(shù)更是不在話下,盡管她能治國安民、披甲上陣,但對于人與人之間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桑玥。譬如,她本沒有擠兌桑玥的意思,可桑玥就是一個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难凵窬吞羝鹆怂牡椎牟粷M,于是她出言相駁,卻發(fā)現(xiàn)根本在被桑玥牽著鼻子走,桑玥就是在挖苦她、諷刺她。 想明白了這點(diǎn),赫連穎不怒了,松開桑玥的手,冷冷一笑:“你果然是個人才?!?/br> 桑玥如此激怒赫連穎,赫連穎都沒有說哪怕一句不給她醫(yī)治的話,如此,只能證明,慕容拓許了赫連穎、或者許了北齊什么好處。 自從分別兩年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不了解慕容拓了。慕容拓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卻從不告訴她具體事宜,她看著這個男人一日一日成熟穩(wěn)重,而今更是深沉內(nèi)斂,心里說不出是何種滋味兒。 楚婳的死,加上她的突然離開,使得慕容拓性情大變,他不再幼稚青澀,不再暴力狂躁,南越能降服北齊、驅(qū)逐叛軍,哪一樁不是他的功勞?慕容錦有的優(yōu)點(diǎn)他全有了,慕容錦沒有的他也有了,譬如運(yùn)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他人在大周,可她隱約覺得南越的許多事都被他cao控著?,F(xiàn)在,雖不知他和北齊談了什么條件,但能讓赫連穎放下芥蒂給情敵醫(yī)病,想必,付出的代價相當(dāng)之大。 當(dāng)桑玥跟赫連穎同時出現(xiàn)在荀家東府的花廳時,荀義朗和慕容拓剛喝進(jìn)去的茶差點(diǎn)兒沒噴出來。 這兩人見了面,沒打架吧? 這是慕容拓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打量赫連穎,那時候在北齊,他毛頭小子一個,赫連穎要么衣著暴露、要么蓄意引誘,他根本沒拿正眼瞧過她!即便和碧洛大戰(zhàn)一場,被赫連穎所救,可他心里怨恨著她,是以,也沒認(rèn)真看她。眼下,這么一端詳,他手里的茶杯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砸了個粉碎。 赫連穎垂眸,嬌羞之色爬上雙頰,她就知道自己這副天姿國色的容顏,怎么會不逗人喜歡? 荀義朗盡管去過南越,但沒與楚婳近距離接觸,所以他跟赫連穎一樣,以為慕容拓被美色給迷昏了頭,當(dāng)即嘿嘿一笑,有好戲看了。 可見骨子里竟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 桑玥卻是吁了口氣,看來,慕容拓以前根本沒認(rèn)真看過赫連穎,想必二人的洞房,也是子虛烏有吧。這么一想,心情宛若這廳堂一般,舒明開闊了起來。 蓮珠不高興了,立馬改了稱呼,道:“姑爺,這茶不好喝嗎?您還摔杯子。” 赫連穎的貼身侍女清靈不喜了,她瞪了蓮珠一眼,面向慕容拓時已換了副笑臉:“駙馬爺,您喜歡喝什么茶,奴婢這就去給您泡?!?/br> “哎——”蓮珠冷冷地掃了清靈一眼,“我家姑爺要喝茶,自然我去泡了,你哪兒來的?搶什么活計?” “什么你家姑爺?那是我家駙馬爺!”清靈厲聲反駁道,“分明是你搶了我的活計!我可是宮里出了名的茶師,那技藝連北齊的皇上都贊不絕口。” 蓮珠呵呵笑了:“什么茶師我沒聽過,我只知道我服侍我們家小姐和姑爺四年了,姑爺?shù)南埠梦易钋宄贿^,你呀,還是乖乖地站著,服侍好你的公主吧!” 四年…… 赫連穎心里默念了一遍,面色卻無波無瀾,行至慕容拓身側(cè),在他的下首處坐好,如此,桑玥要么坐對面,要么坐在她的下首處了。 桑玥不惱不怒,在對面的上首處落座。 清靈滿足地偷笑,蓮珠咬牙切齒地把赫連穎默默咒罵了千百遍。 誰料,慕容拓倏然起身,徑直走到桑玥的旁邊,毫不猶豫地坐下,拉過桑玥的手,平靜地問向赫連穎:“赫連公主既然來了,就說說桑玥的病情該如何治療吧?!?/br> 赫連穎的素手一緊,眉宇間露出了幾分詫異和不易察覺的酸楚,她定了定神,垂眸掩住心底的復(fù)雜情緒,抬眸時已然清亮一片:“需要天山雪蓮、云峭果、海蟒膽這三味主藥材,其中我已帶了天山雪蓮,至于云峭果和海蟒膽就要派人去尋了,這些我在信里提過,你可準(zhǔn)備好了?” 慕容拓握著桑玥的手緊了緊,道:“海蟒膽尋到了,可你沒提云峭果。” 桑玥低頭,云峭果生于熄族云端之巔的雪峰山頂,尋常人爬到一半就會抵不住高壓吐血身亡,武藝高強(qiáng)者最厲害的也只爬到了五分之三的地方,近百年來,無一人能真正登上山頂,更別說采到清毒藥效比血火蓮更佳的云峭果了。 “我原以為她不需要的,可剛剛給她探脈之后,發(fā)現(xiàn)毒素比預(yù)想的要嚴(yán)重,大抵跟上回她中碧洛的蠱毒有關(guān)?!焙者B穎端起荀府丫鬟奉上的茶,喝了一口,正色道:“桑玥的身子一過十六歲就會開始衰退,體質(zhì)一年不如一年,按照她如今的情形,也就三五年的活頭了,興許更早,這毒不讓人感覺痛苦,可也不知哪一日就睡過去再也無法醒來?!?/br> 蓮珠難過得撇過臉,眼底水光閃耀。 桑玥的心砰然一跳,這一個多月以來,慕容拓每晚都宿在暖心閣,就是這個原因?她感受到了慕容拓手心的薄汗,扭過頭對著他報以一個安心的笑:“我好著呢,不還有幾年嗎?”她總覺得赫連穎有些危言聳聽,畢竟,她除了嗜睡和依賴甜食,當(dāng)真沒感受到任何不適。 赫連穎瞥見了桑玥的狐疑,長長的睫羽眨了眨,美眸中霎時華光無限:“中毒者,尤愛甜食,畏寒,極易受孕,一旦受孕,毒就蔓延到胎兒的體內(nèi),在胎兒體內(nèi)急劇生長,瓜熟蒂落,劇毒發(fā)作,先是毒死母體,再是胎兒自亡,所以,不受孕的話,活的日子會久些。” 荀義朗饒是有了心理準(zhǔn)備,此刻聽完赫連穎,仍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趕緊問向慕容拓:“你們兩個沒有圓房吧?有記得喝避子湯嗎?” 桑玥秀眉一蹙,面上掠過一絲尷尬,慕容拓從容地笑道:“圓房了,沒喝避子湯,不過用了別的法子避孕?!?/br> 赫連穎的長睫微顫,垂眸靜靜茗茶。 偏慕容拓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不著痕跡地?fù)现+h的手心,癢癢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朵春曉之花在手心瑰麗地綻放,惹得她忍俊不禁地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指,嘴角揚(yáng)起無法壓制的弧度。 她明白,慕容拓故意逗她,是不想她難過。 她捏住他的手指,問向赫連穎:“那么,我娘會有事嗎?” 赫連穎搖頭:“她沒事,可她生的每個孩子都活不過二十五歲,如果她生的是名男子,他的妻子也會跟你一樣,被腹中的胎兒奪去性命,簡言之,這就是一種讓人無法察覺,即便察覺了也追溯不到源頭的斷子絕孫的藥?!?/br> 冷蕓果然夠狠!她不殺冷香凝,偏讓冷香凝孤單地活著,跟至親生離多年,沒日沒夜地飽受思念的折磨,而即便冷香凝回了皇宮做回皇后又如何?生下兒子做了太子又如何?活不過二十五歲,最后,江山還不是會落在旁人的手中? 荀義朗的眉頭擰成一線,喃喃道:“好奇特的毒藥?!?/br> “我的時間不多,只能在大周逗留半月,所以,最好在那之前得到云峭果,不然的話,你們就得親自去一趟北齊了。”語畢,她起身,帶著清靈回了居住的院子。 臨走時,清靈補(bǔ)了一句:“駙馬爺,公主住在風(fēng)和軒,今晚,您過來留宿,別走錯了院子?!?/br> 哪怕知道慕容拓跟赫連穎沒什么,聽了清靈的話,想起她口中一句又一句的駙馬,桑玥還是打翻了醋壇子,她側(cè)目,沒好氣地道:“駙馬爺,你春風(fēng)躁動啊!” 荀義朗給蓮珠使了個眼色,二人悄然退出花廳,把靜謐的天地留給這對小情人。 慕容拓耍賴地把頭埋進(jìn)她的胸前蹭了蹭,她要推開,他不依,含了幾分委屈的聲音響起:“是駙馬沒錯,可爺是你的駙馬,不是赫連穎的?!?/br> 還稱“爺”?桑玥冷冷一哼:“爺,您今晚留宿風(fēng)和軒不?我瞧著赫連穎有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貌,比起我這平庸之姿可是強(qiáng)了百倍,自古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我也來體驗(yàn)體驗(yàn)這個中滋味兒?!?/br> 慕容拓使勁兒地吸了吸鼻子,眨巴著黑寶石般璀璨的眼眸,清澈無瑕,晃動著疑惑:“聞到了沒?” “什么?” “好酸好酸的醋味兒?!蹦饺萃匦α诵Γ罢娴恼娴母龥]什么,就喜歡你一個?!?/br> 桑玥氣呼呼地轉(zhuǎn)過臉,她不是氣慕容拓,而是氣她自己。慕容拓是為了報答桑楚沐對她的養(yǎng)育之恩才去了北齊,攤上赫連穎這么個破事兒純屬被陷害,慕容拓好不容易平安回了南越,從此跟赫連穎老死不相往來,可她這身子……又只有赫連穎能治。她不愿見到赫連穎,慕容拓就更不想了,畢竟,被綁著拜堂是一件對慕容拓而言十分丟人的事。他能忍著沒殺赫連穎都不錯了,還得跟赫連穎談條件。 慕容拓如何不知桑玥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他若無其事地道:“好了,你看我每晚都是跟你睡的,已經(jīng)睡上癮了,我不知道風(fēng)和軒怎么走,只記得去姚府、去暖心閣的路,就算半夜夢游,我也只可能爬到你的床上。我看赫連穎,跟看一個南瓜沒什么區(qū)別,我付診金她看病,雙方兩不相欠?!?/br> 桑玥心頭的一處柔軟被觸動,轉(zhuǎn)過臉,語氣和緩了一分:“你每晚都睡不好,對不對?”總擔(dān)心她突然死去,時刻提心吊膽,只怕她呼呼做著美夢的時候,這個男人正忐忑地把著她的脈,注意著她的心跳…… 慕容拓捏了捏她的鼻子,瞇著眸子道:“我睡得很好,不過現(xiàn)在,我要午休。” 午后的陽光獨(dú)好,慕容拓抱著桑玥回了西府,一沾到枕頭,桑玥就睡著了。即便知道她這一個月來的睡眠特別特別沉,為了謹(jǐn)慎起見,慕容拓還是點(diǎn)了她的睡xue,爾后去往了東府,他自然不會踏足風(fēng)和軒,萬一傳到桑玥的耳朵里,又該惹她不高興了。 他派人將赫連穎叫到了花廳。 沒了外人,赫連穎迅速拉過他的手,給他把脈,只見赫連穎的臉色由白變紅,再由紅轉(zhuǎn)白,反反復(fù)復(fù),陰晴不定,慕容拓抽回手:“死不了?!?/br> 赫連穎的雙手緊握成拳,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可她是公主,從不會在外人面前流淚,于是她迅速轉(zhuǎn)身,隨手拭去,待到情緒平復(fù)了才又對著慕容拓,責(zé)備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別用自己的血養(yǎng)血火蓮嗎?你這簡直……耗損了近半的功力!” 慕容拓不甚在意:“功力越高,養(yǎng)的血火蓮越好,再說了,武功沒了可以再練?!?/br> 赫連穎急了:“可血火蓮只是單純地緩解畏寒之癥,解不了她體內(nèi)的毒,除了好受一些,她的身子根本不會有太大的氣色,你這無疑……無疑是……” 讓桑玥好受,別說放血,挖心他也樂意。慕容拓不愿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結(jié),濃墨的劍眉一蹙,話鋒一轉(zhuǎn):“摘云峭果,需要注意什么?” “不用注意什么,”赫連穎不假思索地道:“因?yàn)槟愀緹o法活著回來,不信,你就試試看?!?/br> 慕容拓的眸子里劃過一絲意味難辨的波光,連他這天下第一的高手都拿不到云峭果,那么,別人就更不可能了,他必須親自跑一趟,勝算方才大些??伤趺从X得赫連穎的語氣有些古怪? “你該不會是……故意支開我的吧?” “我支開你做什么?殺了桑玥嗎?她的身邊高手如云,我哪里奈何得了她?”赫連穎長睫扇了扇,淡然一笑,以不夾雜絲毫閃躲的眼神看向慕容拓:“的確需要云峭果,那里,也的確危險,我倒是希望你別去,再不濟(jì),你們兩個還有一些安生日子,可你去了,結(jié)果極有可能從此天上人間,再不相見。何苦要賭?” “知道了?!蹦饺萃芈唤?jīng)心地說完,起身,欲要離開。 赫連穎叫住了他:“值得嗎?” 慕容拓的腳步一頓,赫連穎幾步繞到他身前,目光灼灼地道:“論容貌,她算不上絕美;論武功,她根本沒有;論身份,她就是個世家千金;論心計,她的太深,日后必定壓得你夫綱不振。這樣的人,你不惜幾次為她死里逃生,你有沒有想過值不值得?我用內(nèi)力探了她的身子,她根本還是處子,四年,你們相處了四年,你說你們當(dāng)著你父皇和母后的面拜過堂,可她竟從不曾給你閨房之樂,可見,你們的關(guān)系并不親厚……” “你居然用內(nèi)力探她的身子?”慕容拓一把掐住赫連穎的雪頸,冷如寒刃的眸光,冰冰地掃過這張跟楚婳有著幾分相似的臉,相似而已,她又不是楚婳,還不足以勾起他的憐憫之心,“你明知道她不會武功,還敢用內(nèi)力探她的身子,你存心想害死她嗎?” 沒有武功的人,筋脈較為脆弱,稍有差池,便會被內(nèi)力沖斷,更遑論,內(nèi)力初入筋脈中穿梭比針扎還痛苦。 一念至此,他的眸光又冷了幾分,只想掐斷赫連穎的脖子,讓她灰飛煙滅! 赫連穎的目光一凜,自慕容拓比地獄修羅還嗜血的眼神里讀出了無窮無盡的殺氣,她的身子一冷,仿若墜入了千年冰湖之中。而慕容拓手上的力度還在加大,她武藝再高,跟慕容拓相比還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diǎn),這一刻,她渾然忘記了自己于慕容拓而言有著極大的利用價值,她的心被恐懼填滿:“咳咳!我也是探過之后……才知道她不會武功的,我以為她跟我一樣……” 直到赫連穎快要呼不過氣來,慕容拓才松手,赫連穎倒退一步,扶著門框,大口大口地喘息。 慕容拓沉聲道:“叫你來是給她醫(yī)病的,不是來傷害她的,你治好她,答應(yīng)你的條件我全部都會做到;如若不然,我即刻返回南越,率領(lǐng)百萬鐵騎,踏平你北齊的每一寸疆土,殺光你北齊的每一個子民!老弱婦孺,我統(tǒng)統(tǒng)不放過!” 赫連穎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你的心里,可還有正義公道?我是大夫,不是神仙,就算我拼盡了全力,也不敢大放厥詞說一定能成功!” “不成功,你就等著跟北齊所有子民一起,為她陪葬!我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在我眼里,什么北齊皇權(quán)、什么江山社稷,根本比不上她的一根頭發(fā)!所以,我勸你打消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不要企圖在救治過程中動手腳!我對你的條件沒有討價還價,你對桑玥的醫(yī)治也不要藏污納垢!”決絕地說完,慕容拓憤然離去,要不是天底下只有赫連穎跟蒼鶴能治好桑玥,要不是他雖不太信任赫連穎,可更加不能信任蒼鶴,他會請赫連穎過來? 清靈踏入了花廳,望著赫連穎絕美但泛著哀色的臉,出聲建議道:“公主,其實(shí)……奴婢覺得駙馬爺是嚇您的,他如今或許真的很喜歡桑小姐,可一旦桑小姐死了呢?他難不成真要為她浴血江山?奴婢覺得未必,何況南越也不是他一人說了算,上面不還有慕容太子跟皇上嗎?” 赫連穎闔上眸子,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去備馬車,我約了人在黃記酒樓。” 公主剛來大周,就約了人?公主除了駙馬爺,在大周還有認(rèn)識的人嗎?清靈想不通,卻也不敢多問,福了福身子:“是!” 清靈退了出去,剛走出東府,就碰見了蓮珠,真是冤家路窄。 蓮珠剛從慕容拓的房里出來,知道兩位主子同床而眠了,甭提心里多樂呵。這種春風(fēng)得意的笑落入清靈的眼中就格外諷刺了,清靈不屑地橫了一眼:“得意個什么?我家公主先跟駙馬爺拜的堂,你家小姐根本是個妾!” 北齊的公主算個屁?她家小姐是大周正統(tǒng)的嫡公主,不比赫連穎強(qiáng)多了?至于那樣子的拜堂,哪里作數(shù)?蓮珠嘲諷地笑道:“世人皆知,北齊赫連公主的駙馬是我們南越的吏部侍郎曲修宜,你家公主是老眼昏花還是老年癡呆,連個人都分不清?曲駙馬如今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北齊的公主府住著,你家公主卻跑出來勾三搭四,真夠不要臉的!” 到底是公主身邊的人,懂得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個道理,盡管氣得兩眼冒金星也只咬咬牙:“我家公主可是被駙馬爺叫過來的,駙馬爺啊,是思念自己的妻子了?!?/br> 蓮珠笑了笑:“是是是!我家姑爺可是思念自個兒的妻子,忙著跟你說話,都差點(diǎn)兒忘了給姑爺和小姐備洗漱的水,姑爺說,睡半個時辰就起來的,我可沒功夫跟你耗?!?/br> 小姐,別怪我,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名節(jié)不值錢吧!那個赫連穎長得太美,又妙手仁心,分明是勁敵啊!趕緊宣布對殿下的所有權(quán)方才正緊。 清靈恨得七竅生煙,渾身顫抖!今晚,說什么,也得讓公主跟駙馬圓房!曲修宜那個蠢東西,哪里配得上她家公主? 慕容拓回到西府的房間時,夕陽西下,桑玥的睡xue自動解開,她悠悠轉(zhuǎn)醒,正好對上慕容拓飽含深情的注視,眨了眨睡意惺忪的眼眸,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去哪兒了?”摸了摸床褥,那半邊都是涼的。 “去問了赫連穎,摘云峭果需要注意什么?!?/br> 桑玥聞言,神智清醒了大半,忙坐直了身子:“你不會是打算親自去吧?” 慕容拓挑眉一笑:“擔(dān)心我?” 桑玥爬上他的腿,窩進(jìn)他的懷中,陡然掀了被子,還真有些涼意,她抱緊了他:“能不擔(dān)心嗎?” 慕容拓拉過衣衫給她披上,摟著她,輕吻著她的額頭,慵懶而憧憬地道:“可我不滿足于你的擔(dān)心了,想要更多,我唯有加倍努力,直到你心里除了我,再也裝不下其它,然后我就好整以暇地看你圍著我打轉(zhuǎn)。” 講到最后,他的唇角勾起一個蠱惑人心的弧度,借著夕陽的余暉,那唇形如渡了一層琉璃金光,華貴高雅,又透著風(fēng)流不羈,如玉俊美,又藏在撲朔迷離的霧靄之后,唯獨(dú)那雙閃動著一千種晶石彩光的眸子,于萬千繁華中、于蕓蕓眾生里,脫穎而出,璀璨奪目。她微紅的臉,清晰地映在他繾綣的彩光里,她覺得,他的容顏,頃刻間就妖嬈瑰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