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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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昭不夾雜絲毫情意的話甩出去,冷芷若如遭當頭一棒,大腦凌亂不堪,整個人暈暈乎乎,幾乎要辨不出東南西北。此時,她仍沒明白冷昭的意思,權(quán)以為冷昭在生她的氣,怪她不該擅作主張,勾結(jié)三王子陷害桑玥,結(jié)果反被桑玥擺了一道。于是,她天真地憧憬著,待到冷昭的氣消了之后,她還是冷昭捧在手心里的至寶,什么嫁給郭玉衡為妻,純屬權(quán)宜之計。 這么一想,她的心情似乎沒先前那般沉重了,她規(guī)矩地磕了個頭,恭敬地道:“是,父親,女兒告退。” 冷芷若一走,冷昭即刻命門口的侍衛(wèi)守好帳篷,不讓任何人靠近十步以內(nèi)。 衣柜旁的一道簾幕里,走出一個高大健碩的商人打扮的男子,他的眉色花白,膚色古銅,一雙鷹目深邃而冰冷,臉上有著寸長的胡須,眼睛和額角都有細密的紋路,乍一看去,儼然一個五六十歲的老翁。 然而,他一出口,聲音,異常年輕:“那個桑玥果然狡猾。” 冷昭的胸口起伏不停,神色猙獰而盛怒:“我告訴過你,不要小瞧她,只要有她在,想對付姚家根本是癡人說夢!她本就極受皇上的疼愛,又詭計多端,有利的條件全都偏向了她!掉以輕心,只會讓我們所有人成為她向上攀爬的墊腳石!” 從華陽夫人的壽宴開始,桑玥就一點一點地原形畢露。短短半年的時間,桑玥整死了陸鳴心、長平公主、蕭麗妃和云陽的兩個貼身護衛(wèi),又整垮了伯夷侯府、覆滅了談氏一族,云澈和云陽的羽翼同時受損,就連最受皇上疼愛的瑤兮公主都死了,若說跟桑玥沒半點兒關(guān)系,他絕對不信! 在南越,他就不該因為姚鳳蘭的關(guān)系而一時心軟放過了桑玥,如今弄得養(yǎng)虎為患,寢食難安。 “昨晚,我不過是投石問路,試試深淺,芷若不能嫁給云陽就不嫁吧,對于我們和三姑姑的關(guān)系沒有實質(zhì)性的影響,只要兵權(quán)在手,三姑姑就會倚仗我們。況且,三姑姑的膝下還有慶陽公主,大不了,我或者三哥娶她就是了?!崩潇狭值靥ы?,目視前方,若有所思地道:“真想不到,二姑姑那樣單純善良會生出桑玥這種心狠手辣的女兒。” 但也就是有點兒心計而已,還入不得他的眼。 冷昭咬牙切齒道:“皇上的心,比蛇蝎子還毒上三分,他的女兒又善良得到哪兒去?桑玥十足十地隨了皇上,只怕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此女不除,我們永無寧日?!?/br> 冷煜林狐疑地凝眸,父親的話似乎另有所指,但他并未深究,無毒不丈夫,一國皇帝,要是沒點兒手段,也坐不上龍椅,守不住江山。他不管皇帝如何,他只負責對付桑玥。他嘲諷一笑:“桑玥才像我們冷家的后代,二姑姑是個例外,百年難遇的例外?!?/br> 冷昭似想到了什么,斂起怒意,眉宇間露出幾許凝重之色:“你方才冒然出去,有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冷煜林想到了那個身穿墨色錦服的年輕男子,和桑玥甚為親密,想必是傳說中的曦王殿下了,二人的眸光在空中交匯了一瞬,若說對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他,有些牽強。但發(fā)現(xiàn)了又如何?他來之前做了萬全的部署,他們要是敢冒然跑去告御狀,他就絕對有把握反治他們一個誣告的罪名。如此,就沒必要說出來徒增父親的憂慮了,他搖頭:“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的武藝和蒼國師都有得一拼,誰能耐我何?” 冷昭點點頭,神色稍稍松動,他有三個兒子,論隱忍和聰慧,當屬冷浩然,冷瑤當初能在南越站穩(wěn)腳跟,冷浩然功不可沒,他極善察言觀色,總是能輕易贏得別人的信任,慕容宸瑞也好,慕容耀也罷,就包括他接觸的眾多官僚,都對他贊許有嘉,可惜的是,自從回了大周,這個長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成天往外跑,不務正業(yè),游手好閑,不做官也不經(jīng)商,單單是這樣,他或許不會對冷浩然失望,畢竟老爺子寵冷浩然啊。那么,冷浩然就算沒有白住在冷家。但如今,這個長子莫名其妙地失蹤了。老爺子氣得差點兒中風,直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他對冷浩然是徹底死心了,冷浩然的生死再與他沒有半點兒關(guān)系! 若論武藝和兵法謀略,則無人能出冷煜林其右,冷煜林十歲就隨著他奔赴軍營,每場戰(zhàn)爭,冷煜林都從旁觀看,并細心記錄各方人馬戰(zhàn)術(shù)上的優(yōu)劣,十二歲親自cao刀斬落了五名倭寇的頭顱,十五歲帶兵夜襲敵營,出奇制勝,以三百軍士搗毀了千余人的山寨,一舉成為皇上眼中勢必超越姚俊杰的潛力勇士。這一次,冷煜林親自出馬,說什么也要除掉桑玥! 冷昭斂起有些跑遠的思緒,看向冷煜林,提醒道:“你要當心慕容拓,他是靈慧的關(guān)門弟子,玄冥劍法早已突破十級,你要是對上他,勝負難說。” 冷煜林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父親放心,我既然敢來,就沒打算空手回去,這次的計策萬無一失,桑玥難逃一死,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講完這句話,他的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起了桑玥的回眸一瞥,那是一雙看透生死、逾越滄桑的沉靜眼眸,與她的年齡格格不入,和他見過的所有女子不同,自稱一派清淺疏離卻韻味十足的風情。雖然詫異,但只要一想起桑玥的過往,他又覺得這個女人要是不露出如此眼神,倒還奇怪了。 憑心而論,他不討厭桑玥,甚至,那匆匆一瞥令他有種心跳加速、呼吸凝滯的沖動,若非天生對立,以他和桑玥這種表兄妹的關(guān)系,他或許十分樂意把這種陌生的感覺稱之為“一見鐘情”。 雖然惋惜,但我也不得不殺了你。 …… 午后的陽光格外明媚,白云朵朵,綠草幽幽,草原上一片忙碌,眾人已整裝待發(fā),在熄族使者的帶領(lǐng)下前往熄族山腳外圍的一片名為小巫峰的茂林綿延山群進行狩獵。因四季如春的緣故,里面的猛獸異常兇狠繁多,各類參天古樹尤其粗壯繁茂,對于常年呆在京都的王公子弟而言,這的的確確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玩樂機會。 熄族的女子也喜歡騎射狩獵,在小巫峰右側(cè)有一個人工建造的獵鹿園,里面有山有水,有樹有獸,只是多為馴鹿、狐貍、野山羊……諸如此類性格溫和的野獸。 姚馨予和桑玥經(jīng)過一上午的歇息,體力有所恢復,但姚馨予仍有些驚魂未定,于是拉著南宮氏在帳篷里陪她。桑玥則是跟著三個哥哥,以及姚秩出來狩獵。 按理說,姚秩一整晚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應是跟姚馨予一樣,留在帳篷里好生歇著,偏他的體力好得出奇,酣眠了兩個時辰就再度壯如牦牛,那些結(jié)了痂的傷口他也渾然不在意似的,走路、騎馬瞧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郭玉衡的馬正好從旁路過,他滿面春風地譏笑了一聲:“昨兒的熱鬧看夠了嗎?不夠的話,這林子里還有許多許多,猛獸互咬互博甚至交合,獸間百態(tài),應有盡有,你要不要跟我去看?” 他的聲音很小,恰好只讓姚秩一人聽見,是以,外人瞧著他笑容滿面的樣子,還以為他跟姚秩的關(guān)系甚為要好。 姚秩握緊韁繩的拳頭發(fā)出咯咯之響,真想一拳揍扁郭玉衡這個陷害了他的人! 郭玉衡挑釁地笑著,那眼神仿佛在說:來呀來呀,有種你就動手啊。 姚秩的呼吸漸漸沉重,但他拼命壓制、壓制再壓制,最終將怒火化為肺部的一口濁氣,隨意吐出,不搭理郭玉衡。 郭玉衡納悶了,姚秩的這火炮,今兒怎么點不著了?他微微遞過身子,湊近姚秩的耳旁,一字一頓道:“賤人生的孩子就是下作!” 嘭! 郭玉衡肩胛一痛,整個人從馬上摔落,跌碎了腿骨,他痛得倒地翻滾,抱住膝蓋拼命哭嚎:“姚秩!你敢傷我?”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傷你的人到底是誰?” 郭玉衡循聲抬眸,看清來人后,立刻止住了哭嚎:“曦……曦王殿下……” 慕容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挺伶牙俐齒的,不知道你的舌頭和牙齒都值不值錢呢?改天賣賣去?!?/br> 郭玉衡嚇得趕緊閉上嘴,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跑開了。 姚秩看了看慕容拓,繼續(xù)低頭不語。 慕容拓也沒指望從姚秩口里聽到一聲“謝謝”,他開始在人群里搜索他想見到的身影。 云傲的頭風犯了,沒有來參加,云澈作為長子,引領(lǐng)著大隊伍浩浩蕩蕩地進入了小巫峰。 云笙意氣風發(fā),興致十分之高,剛策馬踏入林子,尚未消失在眾位女眷的視線,他就已搭弓拉弦,射中一頭麋鹿,直惹來世家千金們好一陣歡呼。 武國公府的三小姐武彩文由衷地贊嘆道:“三皇子好英勇啊!依我看,所有的皇子里面,就屬他最像年輕時候的皇上?!?/br> 郭家四小姐郭紫儀滿臉譏諷地倪了武彩文一眼,嗤笑道:“武小姐見過皇上年輕時候的樣子嗎?真是會信口雌黃!”今天早上,不就是這個口無遮攔地女人當眾叫了一句“郭公子你昨晚在冷小姐的帳篷里過的夜嗎”?想想就氣憤! 幾個皇子都進入林子之后,唯獨云陽和云綏停滯不前。 云陽悠閑地騎著馬,一手拽住韁繩,一手擰著弓箭,似乎在等人,左顧右盼的,直到莫青和莫允兩名護衛(wèi)策馬前來,他才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淺笑,進入了林子。 武彩文幽幽地嘆道:“二皇子……還真是……” 后面的話,她沒敢說,但許多千金心照不宣,冷貴妃那么厲害的人,怎么生了個如此不中用的兒子?武功平平不說,還一點皇子的氣場都沒有,往人群里一站,誰會注意到他?就算遺傳了冷貴妃的美貌又如何?男人最重要的是本事,空有一副好皮囊,不頂事啊。瞧他,沒有護衛(wèi)就寸步難行,哪有一點男子氣概? 同樣是左顧右盼的人,云綏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他的娃娃臉總是透著幾分親切,但那雙比黑水晶更閃亮的眸子徐徐流轉(zhuǎn)著野獸一般精銳的鋒芒。大抵感受到了眾人的注視,他突然回眸,魅惑一笑,眨了眨右眼。 包括武彩文和郭紫儀在內(nèi)的數(shù)位千金瞬間就呆怔了,手里的水杯、糕點、瓜果掉了一地。 云綏對于自己引起的混亂渾然不在意,他右手一抬一扯,沒有隨大流選擇正常的入口,而是右轉(zhuǎn),繞了一些路程從側(cè)面進入了林子。 慕容拓尋到了桑玥,和她并肩而立,慕容拓收回意味深長的目光,笑了笑:“你這幾個兄弟,都很有意思。云澈古板正經(jīng),云陽愛裝平庸,云笙好出風頭,云綏標新立異。若我猜的沒錯,狩獵過后,云傲就要立太子了?!?/br> 桑玥云淡風輕地道:“隨他,反正立誰都跟我無關(guān)?!?/br> “你有沒有想過,冷香凝和云傲相認之后,還是有機會誕下皇子的。冷香凝也服用了解藥,生的孩子不會再帶著毒了。” 桑玥似笑非笑地看了慕容拓一眼,發(fā)現(xiàn)他在說這話時,眼神不若平時那般清亮,似繞了層撲朔迷離的薄霧,有什么東西是他努力遮掩卻又希望她主動識破的。 他從不會關(guān)心冷香凝跟云傲是否和好,相反,他巴不得二人老死不相往來,在他心里,認為冷香凝應該選擇忠貞不渝的荀義朗。 而就算他贊同冷香凝的選擇,也沒必要聯(lián)想到孩子的身上,畢竟云傲跟冷香凝都不年輕了。 這話,表面是在提醒她冷香凝可以生孩子,她要提前做好部署,別讓皇位落在了別人手中。 可為何,越想越不對勁呢? 他更像是在提醒……她? 桑玥微垂著的濃睫慕然上抬,不可置信地望進慕容拓飽含深情的眼眸,心,砰然一跳,雙頰不受控制地guntang了。 慕容拓瞧著她嬌羞的樣子就知道她聽懂了自己的話外之音,她垂眸,避開他熾熱的目光,他卻一瞬不瞬地盯著這張勾人心魄的臉,語含淡淡的傷感,道:“我們的親事拖得太久太久,好不容易你答應我的提親了,楚婳遇害,這一病,就是兩月;好不容易當著楚婳的面拜了堂,你消失不見,這一走,就是兩年;而今我好不容易在南越征得了桑楚沐和姚鳳蘭的同意,從我父皇那兒要了冊封桑玥華珠為曦王妃的圣旨,你又即將不是桑玥了,這一等,不知會是多少個兩年?!?/br> 桑玥的心里漸漸地漫上一層愧疚,這個男人從十七歲等到了二十二歲,歷經(jīng)風云變幻、生死劫數(shù),抵制了多少誘惑,壓抑了多少沖動,卻遲遲等不來屬于渴望的溫馨和甜蜜。 她微微地揚起唇角,聲輕如絮道:“我是不是桑玥,都只能是你的妻子。” 慕容拓沒想到桑玥會承認,先是狠狠地震驚了一把,隨即開始心花怒放,濃墨的劍眉高高挑起,璀璨的眼眸睜得老大,如一孩童,欣喜若狂中夾雜了一絲怯生生的不確定:“桑玥,你說什么?再說一遍?!?/br> 男人也喜歡聽甜言蜜語的么?桑玥羞赫得難以抬眸,那如玉雙頰映著日暉,泛著水蜜桃般迷人的光澤,她喃喃地道:“這樣就樂壞了,要是……” 慕容拓的耳尖兒地捕捉到了她的細語呢喃,身子微傾,手臂挨著她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小聲地試探道:“其實,我可以再等等,我不急的?!?/br> 桑玥的嘴唇一張,吸了口涼氣,欲言又止,爾后抿唇淺笑,離開他的身側(cè),翻身上馬,從子歸的手里拿過小金弓,帶著子歸馳入了獵鹿園。 都快走進園林了,慕容拓傳音入耳:“三天!” 三天,一語雙關(guān),她不回頭,不讓臉上那抹比春曉之花更絢爛嬌柔的笑落入慕容拓的眼中。 她一走,慕容拓就策馬奔騰,進入了小巫峰,不過,他可不是去狩獵的。 秋陽高照,涼風習習,獵鹿園風景獨好。 桑玥拿出小金弓,把玩了好一陣,想起那段和慕容拓夜夜練習騎射的日子,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當然,她來獵鹿園也不是打算濫殺無辜,之所以帶上弓箭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她按照慕容拓說的路線行進了大約兩刻鐘后,即將抵達約定的地點,誰料,左側(cè)的小道上橫著奔來一匹紅鬃駿馬,來不及看清對方的容貌身形,她只用余光掃視到了一片如云潔白的裙裾,就發(fā)現(xiàn)電光石火間,兩匹馬即將相撞。 子歸摸出腰間的軟劍,就要斬向?qū)Ψ降鸟R腿,桑玥厲聲喝止“住手!” 同一時刻,桑玥雙腿夾緊馬腹,一手拔下頭上的金簪,狠狠地戳入了馬匹的臀部,另一手,猛拉韁繩,只聽得一聲凄厲的嘶吼,馬匹卯足了勁兒,風馳電掣般,揚蹄飛躍,堪堪自那人的頭頂一躍而過。 那人大驚失色,以為自己會被踩到,趕緊一個翻轉(zhuǎn),四肢吊著馬鞍,躲在了馬腹之下。 沒了發(fā)簪,那一頭如墨青絲,瀟灑地披散開來,像一匹卷著的光潔黑亮的綢緞,突然一路鋪陳,這一瞬的英姿颯爽,令萬千繁花黯然失色。她挺拔的身姿,被日暉勾勒出了完美的金色優(yōu)弧,便是用世間所有形容美好的詞,都描繪不出她氣質(zhì)的萬分之一。 馬蹄落地,她的身子遽然前傾,幾乎要趴在馬背上。穩(wěn)住身形之后,她摸著馬頭,柔柔地安撫了一陣,適才掉過頭,看向那名差點兒害死她的人。 那人已跳下了地,是一名容顏清麗、衣著華貴的妙齡女子,約莫十六、七歲,她的臉上還有著未褪去的驚懼,直愣愣地盯著桑玥,很快,她發(fā)現(xiàn)對方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這讓她不甚舒服。 “喂!你看什么看?”說著,那人氣得揚起手里的鞭子就朝桑玥揮了過去,子歸單手一樣,一劍劈斷了那條尾部帶刺的厲鞭。這一鞭子,打在馬上,馬發(fā)狂,打在她身上,她受傷。 想必這位就是熄族的大公主夫余麗雅了。 夫余麗雅是戚妃的女兒,深受夫余金的疼愛,因此,養(yǎng)成了我行我素、刁蠻任性的性子。 桑玥環(huán)視四周,秀眉微蹙,這個麗雅公主出現(xiàn)得也太詭異了。她冷冷一笑:“麗雅公主,凡事都得講道理,剛剛馬匹差點兒相撞,你我二人都有責任,誰也怪不得誰。但你一開口,鞭子就朝我招呼過來,難道,這就是你們熄族的待客之道?” 麗雅公主的呼吸一頓,卷翹的睫羽飛速顫了起來:“你怎么知道我是誰?” “麗雅公主的腰間掛著熄族王室令牌,穿著精美華麗,樣貌美麗動人,自然是一個公主了?!?/br> 桑玥淺笑著說完,麗雅公主面露了幾許毫不遮掩的得意之色,又聽得桑玥繼續(xù)道:“我在來熄族之前,就聽聞馥雅公主知書達禮,才貌雙全;清雅公主溫婉善良,秀外慧中;唯獨麗雅公主刁蠻任性、肆意妄為。所以,要辨認你的身份,真是太簡單了?!?/br> 麗雅公主氣得胸口一陣發(fā)堵,握著鞭子的指節(jié)隱隱泛白,疾言厲色道:“你是大周的哪一位小姐?居然敢這么羞辱我!” 若說方才桑玥只是猜測,現(xiàn)在就能完全確定了,云傲送她的這套裙衫,盡管素凈,但價值千金,就算慶陽公主的也比之不過,麗雅公主要是連這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還做什么公主?麗雅公主沒有半分猶豫地稱呼她為小姐,只能說明,麗雅公主早就知曉了她的身份。 她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子微瞇了一下,似譏似嘲道:“若非麗雅公主的令牌和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脾氣,我真會以為自己見到的是一個戲子呢,麗雅公主很閑,我可沒空?!?/br> 語畢,掉轉(zhuǎn)頭,就要策馬離去。 麗雅公主望著桑玥的背影,跺跺腳,大喝道:“桑玥,你給我站??!我不許你這么侮辱我!” 桑玥唇角一勾,不理會麗雅公主的挑釁,揚起馬鞭,帶著子歸馳入了茂林深處。 麗雅公主將手里的鞭子一丟,臉上的怒氣迅速消弭無蹤,她拍了拍手,翻身上馬,與桑玥背道而馳,離開了獵鹿園。 不遠處的松樹后,兩名男子看了出好戲。 年輕俊美的是熄族三王子,步入了中年、樣貌平平、肥頭大耳的是熄族新冊封的外姓王爺盧王。 三王子和顏悅色地道:“怎么樣,我沒說錯吧?這名女子跟烈馬似的,難以馴服?!?/br> 盧王色迷迷地搓了搓手,剛剛那一幕美人折腰、橫空策馬、秀發(fā)云飛的旖旎畫面深深地映入了腦海之中,他舔了添干燥的嘴唇,猥瑣地道:“長得不錯,性子正合本王的胃口,本王最喜歡征服烈馬?!?/br> 三王子拍了拍盧王的肩膀,面露了幾許恰如其分的惑色:“盧王,你該不會也看上她了吧?我先看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