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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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云傲沉思之際,慕容拓開了口:“難怪桑玥會誤會,畢竟宮里能自由出入的正常男人除了皇上就是太醫(yī)了,貴妃娘娘解釋清楚,興許這個誤會就沒了。” 落井下石,典型的落井下石啊。 云傲的面色一沉:“你如實回答!” 冷貴妃的心一涼,哪怕她明白這么多年來從未愛過她,卻不曾料到云傲會懷疑她的忠貞,她撇過臉,冷冷地道:“臣妾和胡太醫(yī)聊起了賢妃的病情,所以用的時間久了些。” 桑玥的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眸光似嘲似譏:“娘娘到底是在討論賢妃娘娘的病情,還是在討論如何置賢妃娘娘于死地?” “桑玥!你不要太過分了!”冷貴妃一掌拍在了紅木椅的扶手上。 桑玥不為冷貴妃的怒火所懾,只看向云傲,正色道:“皇上,昨晚太皇太貴妃突然心悸,請了胡太醫(yī)為其診治、針灸,忙完之后,宮門以及下鑰,胡太醫(yī)只能宿在了太醫(yī)院?;噬弦遣恍牛罂砂押t(yī)叫過來跟貴妃娘娘對峙一番!” 對峙?桑玥怎么有膽子叫胡太醫(yī)過來對峙?難不成胡太醫(yī)真的投靠了桑玥?這一刻,冷貴妃突然滋生了一種殺人滅口的沖動。 桑玥心里吶喊著:快點動手,去殺胡太醫(yī)吧!去吧去吧! 但冷貴妃最終堪堪忍住了,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優(yōu)雅:“皇上,那就宣胡太醫(yī)覲見吧,臣妾倒要看看,那些人怎么把臣妾沒有做過的事變成真的?!?/br> 桑玥揚起一抹絢爛無比的笑,無所謂,反正冷貴妃動不動手,最重要的后果都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云傲給多福海打了個手勢,多福海退了出去。 清晨的霧靄已完全消失在了黃燦燦的日暉下,日暉從大敞著的窗欞子透射而入,照在桑玥清麗的容顏上,她的膚色如淬煉過后的美玉,白皙通透,毫無瑕疵,她的眼眸仿若偷來日暉一縷,璀璨得叫人怦然心動。偌大的殿堂,美人如玉,姿容蹁躚,竟無一人如她風華瀲滟。且不論那周身徐徐散發(fā)的比在座公主們更加高雅圣潔的氣息,單單是敢于挑釁冷貴妃的這份膽量,就足以讓所有人側目。 云陽俊逸柔和的眸光里又多了一種異樣的色彩,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他逡巡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慕容拓,卻在即將和他四目相對時,被一股勾心的戾寒之氣給擋回了視線。 好強大的敵意! 姚賢妃滑胎后的身子本就沒有痊愈,加之中了類似于風寒的毒,就更加虛弱無力。 桑玥發(fā)現(xiàn)了姚賢妃體力不支了,對著云傲,語氣和暖道:“皇上,可否給賢妃娘娘賜個座?” “賜座?!?/br> 云傲一聲令下,立時有太監(jiān)端來了凳子,桑玥扶著姚賢妃坐好,姚賢妃雙眸含淚,感激地握住了桑玥的手。這個侄女兒,做了她的兒子、女兒都無法辦到的事,不論結果如何,她都無怨無悔了。 兩刻鐘后,多福海神色凝重地邁入了大殿,在他身后,被兩名太監(jiān)架著的是酩酊大醉、尚未清醒的胡太醫(yī)。 多福海為難地看了云傲一眼,爾后把手里的淡紫色繡梨花肚兜遞到了云傲的眼前,那上面,有著不可忽視的蘇合香。整個皇宮,只有冷貴妃和她的女兒用蘇合香,其它的妃嬪根本不敢跟冷貴妃用一樣的香料。 一看到這個肚兜,冷貴妃優(yōu)雅的表情頃刻間就崩裂瓦解了! “啟稟皇上,這是奴才從胡太醫(yī)的手里奪過來的。” 多福海用了“奪”字,可見胡太醫(yī)當時拽得有多緊了。 冷貴妃的耳旁似有天雷炸響,炸得她大腦一片空白,怎么會這樣? “冷蕓!”云傲把肚兜狠狠地摔在了冷貴妃的腿上,怒發(fā)沖冠道:“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說?” 云陽和慶陽公主俱是一震,面面相覷,實在難以相信自己的母妃會與一名太醫(yī)私通。那么,這個肚兜又是怎么回事?朝陽宮絕對不肯能會出現(xiàn)手腳不干凈的人,可是瞧母妃的神色,這個肚兜又的的確確是她的。到底,這個肚兜是怎么回事? 華清宮,陷入了從未有過的詭異…… ☆、庶手乾坤,誰主沉???【第四十二章】美人南宮雪 冷貴妃真的不知道,她昨晚換下的肚兜怎么會跑到了胡太醫(yī)的手中?她的腦海里以極快的速度分析著一切可能。能接觸到她貼身衣物的,除了樂女官,便只有浣衣局的宮女了。但浣衣局的宮女在她的管轄范圍內,誰會有膽子動她的衣物? 她清冷的眼神如冰刃一般割過樂女官的眼角,樂女官嚇得手腳冰涼,身子止不住地一晃。這一晃,落在冷貴妃的眼中,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冷貴妃跪在云傲的面前,哪怕做著俯首之姿,氣勢猶存,她斂起心里蕩漾開來的一絲慌亂和緊張,竭力心平氣和道:“皇上,臣妾沒有和胡太醫(yī)私通,許是有人從中作梗,偷了臣妾的衣衫。這皇宮,臣妾雖執(zhí)掌鳳印,卻也并非一手遮天,從朝陽宮到浣衣局,中途經(jīng)過了那么多人的手,有人包藏禍心偷了它,把它丟到胡太醫(yī)的手中,以此來陷害臣妾,臣妾真是防不勝防?!?/br> 冷貴妃的話不無道理,盡管肚兜屬于貼身之物,旁人極難得到。但皇宮不比深宅大院,深宅大院里,主子們的衣物都是在院子里清洗的,皇宮卻是有著專門的浣衣局,便是皇上的衣物也得擱那兒去洗。中途被人偷,倒也不是不可能。胡太醫(yī)捏著冷貴妃的肚兜,并不足以百分百確定,二人私通了。 慕容拓狀似無比詫異地道:“哎呀!胡太醫(yī)是不是受傷了?他的身上長了什么東西?” 此話一出,多福海三步并作兩步,行至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胡太醫(yī)面前,一把扯爛了他的衣衫,露出肩膀和一小片胸襟,同一時刻,大殿內響起了無數(shù)倒吸涼氣的聲音。 妃嬪們和公主們只匆匆瞟了一眼便迅速錯開了視線,那斑駁的吻痕,簡直太過觸目驚心了! 冷貴妃瞪了樂女官一眼,樂女官早已六神無主,此刻再被冷貴妃一嚇,差點兒叫出了聲。娘娘該不會以為那些痕跡是她弄的吧?她發(fā)誓,她真的沒有! 桑玥冷冷一笑:“昨晚,胡太醫(yī)只給兩個人診過病,貴妃娘娘和太皇太貴妃,大家總不會認為太皇太貴妃年近八旬了,還會這般生龍活虎吧?” 的確,那吻痕的顏色極深,該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吸成那般模樣?而大周的太醫(yī)院是沒有宮女的,眼下,還說胡太醫(yī)跟冷貴妃沒什么,大抵無人會信了。 云傲目眥欲裂,頭顱里像有個錐子不停在轉,他痛苦得按住額頭,聲音冷沉得像從寒冰地獄撈起的玄鐵:“冷蕓!你真是膽大包天!身為一國貴妃,執(zhí)掌鳳印,統(tǒng)領后宮,居然背著朕做出此等茍且之事!”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哪怕云傲能完美地應對朝堂的瞬息萬變,也無法在妻妾與人私通這一問題上保持冷靜,尤其,他的頭,又痛得厲害。 冷貴妃的雙手緊握成拳,她深吸一口氣,隱忍著道:“臣妾沒有,臣妾的心里只有皇上,臣妾從來沒有背叛過皇上?!?/br> 桑玥心里冷笑,冷貴妃真是能扛,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還不把跟胡太醫(yī)私通的人供出來。想想也對,不論是誰跟胡太醫(yī)私通,都會坐實胡太醫(yī)跟朝陽宮的勾結,那么姚賢妃和荀義朗的案子就能撥開云霧見月明了。 但是冷貴妃,這一次,你不承認,我也要逼得你承認! 桑玥發(fā)現(xiàn)云傲似乎頭痛得厲害,快要支撐不住了,遂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臺階,從多福海的手中接過正要遞給云傲的藥,親自送到云傲的唇邊。 那微涼的指尖碰到他略微發(fā)紫的唇瓣,云傲先是一怔,爾后不可思議地看向桑玥,桑玥淺淺一笑,溫婉恭順:“皇上,保重龍體。”她這么關心云傲,并非對云傲有多少父女親情,只是不希望事情發(fā)展到一半,云傲突然暈厥了。她絕對不能給冷貴妃喘息和密謀的時間,所以,云傲就是撐,也得硬撐著! 盡管一直渴望著,但云傲從來沒有自桑玥的眼眸里捕捉到過哪怕一絲一毫的關切,今兒是頭一回,這種關切就像是亮煞夜空的一輪明月,皎潔明亮,不熾熱,卻余韻冉冉。云傲欣喜地服了藥,心理作用使然,他的面色忽而就柔和了幾分。 桑玥居高臨下地看了冷貴妃一眼,二人一紫一白,兩種裙裾有意無意地碰到了一起,宛若晚霞映飛雪、大地對蒼穹,誰是最后的勝利者尚未可知,但起碼此時,飛雪掩埋了晚霞,蒼穹遮蔽了大地,桑玥站著,她跪著。 桑玥走下臺階,回到了姚賢妃的身旁。 云傲總算是憑著一股執(zhí)念維持了短時的清醒,桑玥不再有絲毫拖沓,直奔主題:“荊統(tǒng)領說半夜發(fā)現(xiàn)了刺客才追入賢福宮的,請問刺客呢?” 荊統(tǒng)領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那名刺客已經(jīng)自縊身亡,他死前供認不諱,說他是麗妃娘娘宮里的管事太監(jiān),因為對賢妃娘娘心懷怨憤,所以才跑去行刺賢妃娘娘。屬下怎么也沒想到,居然能碰到……荀大人!” “哦,這樣啊?!鄙+h呵呵一笑,“荊統(tǒng)領大概還不知道吧?當晚有兩名刺客,你只抓到了其中一位。” 荊統(tǒng)領古銅色的肌膚突然泛起一抹慘白,仿佛一頭扎進了霧水當中,他愣愣地道:“是……是嗎?” “是啊,”桑玥頓了頓,把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賢妃娘娘失足落水之后,胡太醫(yī)給賢妃娘娘開了有毒的方子,胡太醫(yī)在歸家的途中故意碰到荀大人,又故意裝出慌亂的樣子,惹荀大人起疑,那時,天色已晚,荀大人入宮覲見多有不便,但是我出行之前,無比鄭重地拜托荀大人保護好我的姨母,荀大人打聽了賢妃娘娘近幾日的狀況,的確是十分不好,于是荀大人唯有冒著被殺頭的危險,闖入賢福宮一探究竟。” 慕容拓就住在荀府,桑玥會和荀義朗走得近,這完全說得過去。 桑玥繼續(xù)道:“荀大人剛到賢福宮的門口,準備命人通報,就發(fā)現(xiàn)了一名鬼鬼祟祟的小太監(jiān)翻墻而過,他來不及多想,追了上去。那名小太監(jiān)趁著夜深人靜,溜進了賢妃娘娘的內殿,荀大人唯恐賢妃娘娘遭遇不測,在門口思量再三,終于決定進去把那小太監(jiān)揪出來??绍鞔笕饲澳_剛進,后腳就來了荊統(tǒng)領?!?/br> 桑玥看向荊統(tǒng)領,“你進去的時候,荀大人和賢妃娘娘的衣衫都是周整的吧?” 荊統(tǒng)領盡管被桑玥歪曲事實的本領弄得暈頭轉向,卻也無法在這個問題上撒謊,畢竟,他身后的兩名侍衛(wèi)也看到了,他點頭,不假思索地道:“當時二人的確衣冠周整?!?/br> 桑玥滿意一笑:“不管是胡太醫(yī)還是小太監(jiān),都是受了貴妃的娘娘的指使,去陷害姚賢妃的!包括麗妃娘娘的管事太監(jiān),想必也是受了貴妃娘娘的唆使!” 荊統(tǒng)領暗自捏了把冷汗,蓄意謀害妃嬪和官員私通,跟抓獲刺客不力相比還是輕了太多。他不明白,桑玥為何要放他一條生路? 云陽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他面色凝重地道:“桑小姐,你以為隨隨便便安排一個太監(jiān),就能污蔑我母妃?胡太醫(yī)醉得不省人事,或許是你故意把他弄成這個樣子,來陷害我母妃的。” 桑玥不以為然地笑了:“二皇子,我哪怕再得皇上的賞識和垂憐,也只在皇宮里來過三、兩回,我有通天大能把胡太醫(yī)灌醉成這樣?就算灌醉一個人簡單,那么,貴妃娘娘的貼身衣物,我總是沒辦法弄到的吧!” “你或許還有同謀……” “你含沙射影地是要拖淑妃娘娘下水嗎?這回是賢妃娘娘遇害,下一次,就輪到淑妃娘娘,是這樣嗎?” “我沒這么說!”云陽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是掉進了桑玥的陷阱。 桑玥淡淡一笑:“那名太監(jiān)后來被沈女官和賢福宮的宮人擒獲,還請皇上宣他前來對峙?!?/br> 冷貴妃神色淡漠地盯著云傲明黃色龍袍上的五爪金龍,雙手狀似無意地交疊于身前,只是那方純白的絲帕已隱隱有了被撕裂的跡象。 日上三竿,深秋的日暉獨好。照著滿屋子姹紫嫣紅,也照著這個艷冠群芳的至尊女子。不論今日結果如何,她這一跪,已跪去了十八年苦心造詣的絕世風華,她的人生,從此有了揮之不去的污點。 從庶女到貴人,從貴人到嬪,再到妃。她幾乎是赤著腳,一步一步披荊斬棘,頂著冷秋葵的指責和云傲的疏離,用常人無法想象的隱忍和手段,不留瑕疵、不容破綻地除掉隱患,叱咤了后宮那么多年。 蕭麗妃、荀淑妃、姚賢妃、陸德妃,甚至在座的一些正二品妃子,哪一個入宮時的位份不比她的高?因為她們都是嫡女,唯獨她,是庶女!但庶女有如何?她不照樣把所有人踩在了腳底? 可同樣過了十幾年庶女日子的桑玥,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在大周的后宮跟朝堂掀起了一波波的血雨腥風,而今,更是逼得她在皇上、妃嬪和皇嗣們面前出丑。這個桑玥,實在可惡! 冷貴妃半闔著眸子,心里似乎做了一個新的決定。 云傲吩咐多福海去賢福宮把那個小太監(jiān)帶過來,當他一臉惶恐地跨進大殿時,慶陽公主手的手一抖,茶水灑了一身。 樂女官和云陽的反應也正常不到哪兒去,二人都是目瞪口呆,一臉的錯愕。 冷貴妃側目,自日暉下,瞧見了那道纖弱的身影,她的素手一緊,帕子被指甲戳出了一個小洞。 小河子跪在了大殿中央,給座上之人磕了個頭。 桑玥的唇角微微揚起:“貴妃娘娘,他從前是你朝陽宮的人,你總不會否認吧?” 冷貴妃神色如常地道:“他早已被罰去了闕氿宮,如今是闕氿宮的人,與本宮何干?本宮倒是十分想問桑小姐,你找個對本宮心懷怨恨之人,是存心要誣告本宮嗎?” 桑玥不理會冷貴妃的垂死掙扎,而是問向小河子:“是不是貴妃娘娘指使你去謀害賢妃娘娘的?” 小河子一雙似笑非笑含情目,溢滿了淚水,咬唇不語。 桑玥對著云傲,道:“皇上,為了查明事實的真相,請皇上金口玉言,赦免他的不死之罪。” 當小河子出現(xiàn)在大殿時,云傲就已經(jīng)信了三分,因為他去過朝陽宮,當然認得這名小太監(jiān)。云傲面色暗沉道:“你只要說出事實的真相,朕不追究你的罪過?!?/br> 小河子無法言語,多福海便拿了筆墨紙硯,讓他畫。 當事情的“真相”在他笨拙的畫功下浮出水面時,云傲已經(jīng)到了怒不可遏地步。 據(jù)小河子透露,冷貴妃假意把他罰去闕氿宮,并拔了他的牙齒和舌頭,目的就是要掩人耳目,畢竟沒有人會相信一個被主子整成這個慘狀的奴才還會愿意拼死效命。 冷貴妃用小河子家人的性命威脅他對姚賢妃下手,冷貴妃提前安排了胡太醫(yī)刺激荀義朗入宮,他所要做的就是把荀義朗引進姚賢妃的臥房,屆時,冷貴妃再安排蕭麗妃的管事太監(jiān)扮成刺客,引荊統(tǒng)領去“捉jian”。 “你胡扯!”云陽倏然起身,咬牙反駁道。 冷貴妃卻是不若云陽所表現(xiàn)的那般激烈,事已至此,再多的辯解都蒼白無力,若她猜的沒錯,桑玥定然還有后招。 果然,桑玥笑了笑:“胡太醫(yī)先是給賢妃娘娘下毒,昨兒又借著藥性不夠的名義,換了解藥給賢妃娘娘解毒,但賢妃娘娘并沒有喝,還請皇上叫梁太醫(yī)過來辨認一番?!?/br> 冷貴妃啊冷貴妃,你昨晚真應該把胡太醫(yī)殺掉的。 云傲應下了桑玥的請求,梁太醫(yī)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華清宮,給姚賢妃把了脈,也檢查了姚賢妃昨晚并未服用的藥,得出的結果與桑玥所說的一般無二。 這一下,所有的證據(jù)都齊全了,冷貴妃私通胡太醫(yī),唆使胡太醫(yī)和小河子陷害姚賢妃和荀義朗,這些罪責,一旦成立,便是要處以極刑。 慕容拓挑眉一笑,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里透了幾分慵懶,陽光灑在他如玉俊美的容顏上,莫名地生了幾分勾心的魅惑風情:“哎呀!我聽說,你們大周的妃嬪私通官員,不止?jié)M門抄斬這么簡單,是要株連九族的?!?/br> 株連九族?樂女官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撲通跪在了地上,泫然道:“私通胡太醫(yī)的人……是奴婢!不是娘娘!買通胡太醫(yī)行兇的,也是奴婢!跟娘娘無關!奴婢想為娘娘掃平一個障礙,所以出此下策,每每借著胡太醫(yī)給娘娘看病的機會,色誘胡太醫(yī),這些……娘娘毫不知情!” 冷貴妃的面色一凜,蠢貨!這件事未必沒有漏洞,胡太醫(yī)為何被灌得酩酊大醉?因為胡太醫(yī)根本就不愿意配合桑玥!只要拖到胡太醫(yī)清醒,從胡太醫(yī)口中講出昨晚的事情經(jīng)過,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她再反咬桑玥一口,說桑玥威逼利誘,用小河子對她的仇恨來攻擊她、陷害她,那么到時一定能反將桑玥一軍! 自始至終,她沒有為自己辯駁半句,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枉樂女官追隨了她這么久,居然還瞧不出她的心思!這一刻,她排除了樂女官背叛她的可能,但卻是不得不把她推出去,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