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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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微肅了幾分:“可是你大哥說年底的這兩個月會忙得不可開交,唯恐怠慢了雪兒,希望我再緩緩的。” 桑玥輕聲問向南宮雪:“若是婚禮籌備得不如預(yù)期的那般隆重,大哥又忙得沒有閑暇時間顧家,大嫂會介意嗎?” 南宮雪搖搖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我都可以的?!?/br> 陳氏瞧著桑玥對南宮雪還比較滿意,心下對這個準孫媳婦兒也多了一點喜歡。 幾人又笑談了幾句,陳氏乏了,和姚清流回了院子,南宮雪和桑玥同時邁出花廳,一個是去探望南宮氏,另一個,是去探望林妙芝。方向不同,就此別過。臨走時,南宮雪大著膽子勾了勾桑玥的手指,軟語道:“三個表哥都很喜歡你,尤其是大表哥?!?/br> 桑玥仿佛很是詫異:“是么?我還以為三哥對我最好呢!大哥太過嚴肅,我還是覺得三哥比較有意思。” 南宮雪的笑容擴大了幾分,取下皓皖上的鐲子,不顧桑玥的反對戴到了她的手上:“算是見面禮,還請你不要嫌棄?!?/br> 桑玥笑容收下,告別了南宮雪。 剛回到暖心閣換了身行頭,打算去看林妙芝時,蓮珠開口了:“林小姐不在院子里?!?/br> 桑玥喝了口茶:“去哪兒了?” “去銘嫣那兒了?!?/br> 銘嫣? ☆、庶手乾坤,誰主沉???【第四十三章】謀定而后動 銘嫣不喜歡太過鮮艷的顏色,她的院子里種著清一色的白茉莉,房間內(nèi)的陳設(shè)也是典雅素凈,與她的穿著打扮相得益彰。銘嫣生得極美,入住姚府后,在姚俊明的悉心照料下,氣色也紅潤了許多,因此,她和林妙芝往那兒一坐,完全像是一對姐妹花。 林妙芝穿一件藕色斜襟上裳、蜜合色束腰羅裙,墨發(fā)松松地挽了個單髻,留幾縷垂順于胸前,發(fā)髻上的珍珠瓔珞隨著身子的晃動輕輕敲打著鬢角,可見她笑得十分開心:“秩兒真孝順。” 銘嫣心疼地嘆了口氣:“我倒情愿他別這么孝順,為了給我找一對熊掌補身子,害得曦王殿下受傷,我這心里,真過意不去,其實我也就這幾年了,吃再多的熊掌也于事無補,他就是不信,想著法兒地給我續(xù)命?!?/br> 林妙芝放下手中的茶盞,眼眸里染了一層暖意:“得子如此,夫復(fù)何求?” 銘嫣擦去眼角不小心滑落的淚:“是啊,這么多年要不是他,我哪還有勇氣活下去?他雖性子暴躁又莽撞,老是闖禍,給姚家惹麻煩,但在我心里,他就是世上最完美的人,他受罰,我比誰都心疼。” 林妙芝仿若無法感同身受,卻仍淺笑著點頭:“做母親的,不心疼孩子心疼誰?” 銘嫣吸了吸鼻子,苦澀地笑道:“林小姐,實不相瞞,我跟夫人的關(guān)系不怎么好,你以后少跟我走動為妙,免得惹夫人不悅,你的處境就尷尬了?!?/br> 春桃見林妙芝的杯子空了,給她滿上,笑道:“二夫人,奴婢覺得您多心了,大夫人這次回來還差人送了好多東西給您,想必啊,大夫人是真的接受您了?!?/br> 銘嫣微笑:“但愿如此吧,對了,四少爺呢?” 春桃答道:“四少爺說悶得很,在府里轉(zhuǎn)轉(zhuǎn),奴婢估摸著這會兒怕是到老夫人和老爺?shù)脑鹤永锿嫒チ恕!?/br> 林妙芝的神色落寞了幾分:“我如今是落魄千金一個,寄人籬下,說不拘束是假的。桑玥是做大事的人,她太忙。馨予也對我很好,不過看著她,我總像看著以前的自己一樣,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難受?!?/br> 春桃給銘嫣遞過一杯飄著藥香的養(yǎng)生茶,銘嫣端著輕抿了一口,道:“是啊,玥兒跟我們不同,她不拿針拿線,外表文靜,骨子里卻壯志凌云,難怪連皇上都賞識她?!?/br> 林妙芝又和銘嫣言談甚歡了良久,直到天色有些暗沉,林妙芝才告別了銘嫣,回往自己的院子。 沒走出幾步,就碰到了姚晟,林妙芝笑著打了個招呼:“姚公子?!?/br> 姚晟面露幾分和藹之色:“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你是玥兒的朋友,不必跟我如此生疏。” 林妙芝原本就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性子,哪怕經(jīng)歷了一些風(fēng)霜苦難,變得謹小慎微了,但骨子里的爽快還在,她笑了笑:“好。” 至此,再沒了話題。 姚晟卻是仿佛不愿放棄這個機會,和她聊起了天:“你知道玥兒平時都喜歡吃什么、玩什么嗎?” 林妙芝的眸子里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波光,姚晟愣了愣,解釋道:“你別誤會,她幫了姚家和賢妃娘娘這么大的忙,我作為大哥,想好生感謝她一番?!?/br> 林妙芝的臉上揚起不張揚的一抹淺笑:“這樣啊,她從前最愛吃糖棗糕,至于玩的,她挺喜歡騎射,她的騎射技藝在南越是最好的。” “玥兒會射箭?”姚晟驚詫極了。 林妙芝的思緒飄回到了幾年前靖王府的那場騎射比賽,恬郡主和桑柔都是騎射的佼佼者,但跟桑玥相比,差得可不止一星半點兒了。她自信一笑:“五箭齊發(fā),無一不命中靶心,加上她有一張很奇特的金弓,毫不夸張地說,便是你對上她,都不一定能贏?!?/br> 姚晟的唇角的笑逐漸擴大,林妙芝又道:“不過,也是慕容拓教得好,在碰到慕容拓之前,她完全是手無縛雞之力?!?/br> 姚晟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再次恢復(fù)了泰然之色:“天色不早了,我先回院子,待會兒別忘了和玥兒一同過來用晚膳?!?/br> “好?!绷置钪サ囊暰€一掃,注意到了姚晟的右手似乎握著什么東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于是好奇地問道:“你……是不是有東西想要送給桑玥?” 姚晟尷尬地笑了笑,攤開掌心,露出一個精美的白玉發(fā)簪:“路上看到了,覺得跟玥兒的氣質(zhì)很搭配,就買了?!?/br> 林妙芝思付了片刻:“要不,我?guī)湍銕Ыo玥兒吧,她要是喜歡,我再說是你送的;若是不喜,我再還給你?!?/br> 姚晟感激地笑道:“那就謝謝你了。” 林妙芝笑著拿過簪子,和姚晟擦肩而過,往暖心閣的方向而去,這個時辰,桑玥應(yīng)該醒了。 不遠處的槐樹后,南宮氏親自送南宮雪出府,卻無意撞見了這一幕。瞧著林妙芝來的方向,應(yīng)是去過了銘嫣的院子。南宮氏經(jīng)過桑玥的提醒之后,的確對銘嫣好了許多,起碼表面上,不再為難她,該給的布料、補品、首飾一件不落地給,甚至,偶爾娘家送的一些稀奇物件,她也分銘嫣一點。如此,倒是換來了姚俊明的三、兩分感激,姚俊明待她,比以往稍稍好了些。但這并不代表,南宮氏就真的接受銘嫣了。 南宮雪發(fā)現(xiàn)姑姑的臉色不太好看,其實她的也不遑多讓。但她還是扶住南宮氏的胳膊,柔聲地寬慰了幾句:“我想,大抵林小姐是跟銘嫣有著類似的過往,畢竟都是吃過苦的人,所以走得近了些。姑姑,別放在心上?!?/br> 在小輩面前,南宮氏不想探討這個話題,沒得讓人覺得她小氣,尤其啊,大哥早就看銘嫣不順眼了,自己要是在南宮雪的面前露出半分不悅,回去南宮雪跟大哥一吐苦水,改明兒大哥就該鬧上門來了。一鬧,她和姚俊明好不容易復(fù)蘇的一絲夫妻柔情頃刻間就要蕩然無存。這么一想,南宮氏壓住心底的不悅,換上一副笑臉:“我沒放在心上。” 南宮雪垂眸,牽強一笑,南宮氏見狀,瞳仁動了動,道:“你也別放在心上?!?/br> “嗯?”南宮雪抬眸,看向南宮氏。 南宮氏拍了拍她的手:“林小姐是玥兒的朋友,所以晟兒才對她比較熱情,晟兒就娶你一個,不會納妾的。他的品性我了解,你看,你的哥哥們哪個不是通房三、四個,晟兒他們?nèi)值埽蓻]這習(xí)慣?!?/br> 南宮雪嬌羞一笑:“姑姑!” 南宮氏拉著她的手,往大門口走去,南宮雪卻回頭,朝著林妙芝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如果她沒看錯,姚晟似乎送了什么東西給林妙芝。 暖心閣內(nèi),桑玥小憩了一會兒,總算是恢復(fù)了些許體力。蓮珠伺候桑玥更衣梳洗后,端來一碗補湯,香噴噴的,叫人大快朵頤。 “是什么?”桑玥在桌邊坐好,攪動勺子,看了看,隨口問道。 蓮珠嘿嘿一笑:“是補湯,殿下說,您身子太弱,經(jīng)不起折騰,得多補補。” 經(jīng)不起折騰?慕容拓該有多無恥才會對蓮珠說出這幾個字眼!桑玥的雙頰微紅,心里把慕容拓誹謗了好幾遍,看向另一碗色澤暗沉的湯:“這個呢?” 蓮珠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訕訕地道:“也是,效果不同而已?!?/br> 桑玥覺得蓮珠怪怪的,但她知道蓮珠不會害她,所以還是認認真真地喝完了所謂的兩碗補湯。 蓮珠看著桑玥一口不剩地喝完,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只差沒當場笑彎腰。 “二小姐,林小姐來了?!遍T外的侍女青衣稟報道。 “讓林小姐進來吧?!鄙+h話音剛落,林妙芝就打了簾子進來,“你總算是醒了,我路過兩回,都聽下人說你還在睡呢!怎么這么貪睡?” 桑玥明白,眼下林妙芝孤單得很,難免會依賴她,她握住林妙芝的手在桌邊坐下:“昨晚去宮里走了一遭,回來晚了,沒睡夠?!?/br> 蓮珠麻利地奉上茶,端出果品。林妙芝在寒風(fēng)里走了一陣,手還真有些涼。她捧著暖暖的杯子,笑容也暖了幾分,眼神掃過桑玥喝過的只剩幾味藥材的空碗,臉色一變:“你……有身子了?” 桑玥狐疑地挑了挑眉,順著林妙芝的目光落在湯碗里,神色一肅:“蓮珠!” 蓮珠渾身一顫,吐了吐舌頭,道出了事實的真相:“我聽府里的老mama們說,喝了安胎藥,這胎就坐得穩(wěn)了,奴婢……奴婢想要小少爺……” 桑玥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小少爺不是喝安胎藥喝出來的?!?/br> “可萬一小姐你就是有了呢?”蓮珠不依不饒。 “你……”林妙芝疑惑地看向桑玥。 桑玥微微一笑:“葵水晚了兩日而已,興許明天就來了?!?/br> 林妙芝不再糾結(jié)這個話題,喝了一口茶,一股暖意直達心底,她想起了什么,拿出白玉簪子,若有所思道:“姚晟……是不是對你有那方面的心思?這是他買來打算送給你的,我替他代勞了?!?/br> 桑玥沒想到林妙芝這么快就察覺到了姚晟的異樣,她直言相告:“他這是何苦?我已經(jīng)明確說了,我和慕容拓是夫妻,他居然還不死心?!?/br> “那我待會兒再拿去還給他。”林妙芝搖頭嘆息,“希望南宮雪不要成為第二個桑飛燕。” 桑玥的事情,基本上沒有瞞著林妙芝,二人重逢之后,桑玥把近兩年發(fā)生的事,事無巨細地告訴了她,當林妙芝聽說桑飛燕為了慕容耀不惜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去皇宮誣告桑玥,結(jié)果反而成為了慕容耀取悅瑤兮公主的墊腳石這件事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靜。慕容耀愛桑玥,愛得極端、愛得變態(tài),愛得不惜摧毀她也不要她嫁給慕容拓,而桑飛燕呢,為了慕容耀做盡惡事,因妒生恨,處處跟桑玥作對。他們的愛,都太過自私太有毒。如果可以,林妙芝不希望桑玥在和冷貴妃對抗之余還得分出心思應(yīng)付南宮雪。 桑玥淡淡一笑:“該來的總會來,姚晟和南宮雪成親后,日日與我相處,遲早會發(fā)現(xiàn)姚晟對我的情愫。不過這不是我該關(guān)心的事,這是他們夫妻倆應(yīng)該解決的問題。反正,他們關(guān)起門怎么吵都好,不惹我,我不會主動找任何人的麻煩。” 南宮雪不是林妙芝,不值得她全心全意、設(shè)身處地去考慮。曾經(jīng),她很小心地處理跟李萱的微妙關(guān)系,結(jié)果還是沒能喚回李萱的良知,現(xiàn)在,她一點兒也不想為不相干的人勞累分神。所以,南宮雪是選擇平安度日還是自尋死路,她都成全對方。 林妙芝垂眸,眉宇間隱約透著擔(dān)憂,桑玥含笑寬慰道:“別擔(dān)心,宅子里的斗爭我經(jīng)歷得還少了?再說了,南宮雪未必有那個膽量和心計,你在我身邊,是享福過日子的,可不是替我瞎cao心的?!?/br> 林妙芝的心里生出了細小的感動,她又道:“天氣轉(zhuǎn)涼了,我想給你和你娘縫制一套冬裝,她喜歡什么花色?” 桑玥沒有拒絕林妙芝的提議,在她看來,林妙芝只有做點什么,才會比較有存在感,她想了想,道:“她喜歡素凈的,純色最好,嗯,她穿對襟的短襖很好看。” 林妙芝偏過頭問道:“大小跟你的差不多,可以嗎?” 桑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道:“大一個尺寸吧?!?/br> “那好,我試著做,不合身再改?!?/br> 這時,子歸進屋,遞給桑玥一封信,桑玥拆開一看,笑了。 林妙芝一瞧桑玥這副表情,就知道她又在籌謀什么,從前二人分別居住在定國公府和鎮(zhèn)國侯府時,她只從跟桑玥交談的過程中了解一些桑玥和韓珍她們的爭斗,而今,她跟桑玥朝夕相處,看著她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才知道這個比她小了兩歲的女子,遠比她想的聰穎睿智、膽大包天。 她笑道:“在府里用晚膳么?” 桑玥搖頭:“不了,我出去吃?!?/br> 話音剛落,青衣通報說姚秩來了。 奇了怪了,姚秩怎么會跑到她的院子里來? 姚秩進來后,指向子歸,開門見山道:“我要跟她學(xué)武功?!?/br> 這回,別說桑玥了,就連子歸這種冰山一般的美人兒都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 姚秩見眾人沒有反應(yīng),頓了頓,眼神左右飄了飄,頗為為難地遲疑了半響,最終仿佛無可奈何似的,蹦出一句:“請二jiejie成全?!?/br> 桑玥微垂著的濃睫忽而上抬,真真是奇了,姚秩回府幾月,對幾個哥哥jiejie從來都是直呼其名,今兒居然尊稱她一聲“二jiejie”!桑玥一瞬不瞬地盯著姚秩因局促不安而略微發(fā)紅的耳根子,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張如玉俊美的臉,不知怎的,她看到姚秩就像是看到了幾年前的慕容拓,都是那么倔強、那么青澀、那么暴躁、那么……愛闖禍。 比姚秩強的是,慕容拓有個只手遮天的爹,他打死一堆人,也不敢有人找上門來索命。但是男人太青澀,終歸不好。當初的慕容拓要是有現(xiàn)在一半的老狐貍,也不至于會栽在赫連穎的手上。 桑玥捏了捏手里的字條,心里計量了一番,笑得燦爛無比:“你幾歲了?” 姚秩老實地答道:“我……我快十七了。” 桑玥起身走到姚秩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直到姚秩的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她才滿意一笑:“十七歲足夠了,今天二jiejie帶你去給好地方?!?/br> “好地方?”姚秩兩眼放光,充滿了希冀的色彩。 桑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詭異:“所有男人的好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