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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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傾城……呵,勾引我meimei?今晚,你就等著付出代價吧! 沐傾城對冷煜澤這種堪稱“熾熱”的目光渾然不察,繼續(xù)和冷芷若拋著媚眼,心里卻把桑玥罵了千白遍,勾引誰不好,非要勾引……哼!惡心死了!他們小兩口你儂我儂,把他踢出去出賣色相,氣人! 自古帝王多情亦風(fēng)流,太女哪怕是女子,將來繼承帝位也會要后宮三千,胡國的烏蘇女皇不正是這樣?眾人心里有了這個概念,對于桑玥和慕容拓、以及沐傾城的“三角”關(guān)系也就見怪不怪了。 慕容拓湊近桑玥,眾目睽睽之下,幾乎要咬到她的耳朵:“給我戴了頂很大的‘帽子’,?。俊?/br> 最后一個字的調(diào)調(diào)七彎八轉(zhuǎn),聽得桑玥脊背發(fā)寒,她不動聲色地踩了踩他的腳,臉上掛著合宜的笑,語氣卻是咬牙切齒:“你也是在乎名節(jié)的么?幾年前,是誰跟碧洛‘朝夕相處,還有了孩子’的?” 慕容拓的俊臉一沉:“我那不是為了除掉她?” 桑玥塞了片果脯到他嘴里,莞爾一笑:“我也是為了除掉他?!?/br> 桑玥強調(diào)了一個“他”字,慕容拓心下了然,面上卻是不悅。 不悅就不悅吧,她可不會因為顧及一點兒毫無用處的顏面就改變這項計劃,男人,有時候也不能太慣著了。這么一想,桑玥反而泰然自若,完全問心無愧了。 酒過三巡,沐傾城起身到花園里醒醒酒,眾人不知曉他和冷芷若的微妙關(guān)系,是以,他離席后不久冷芷若也悄悄離開,大多數(shù)人并未發(fā)現(xiàn)絲毫的異常。 今日陽光獨好,照著潔白的水仙和緋紅的君子蘭,在雪地里投下變幻莫測的剪影,寒風(fēng)習(xí)習(xí),吹得剪影疏落,似碎了一地銀光,又聚了一片霧靄,玲瓏剔透,又不失神秘。 這個花園是姚府最偏僻的一個,平時鮮有人走動,也疏于打理,若非突逢喜事,或許它仍是個被人遺忘的角落。 此地,太適合偷情了! 沐傾城一襲銀色裘服,頭束白玉冠,腰系琉璃玉帶,意態(tài)閑閑地倚山而立,對付冷芷若這種幾乎沒有道行的人,他完全不用費心思才是,但奇怪的是,他的臉上掛著只有面對桑玥時才會有的顛倒眾生的笑,如春曉之花,似中秋之月,花團錦簇,抵不過他魅惑傾城的萬分之一。 老遠,冷芷若的魂魄就被吸走了大半,她用一種近乎瘋癲的步伐快速靠近了沐傾城。 “沐公子!”冷芷若氣喘吁吁地叫著他的名字,美麗的眼眸里寫滿了溫柔和愛意,沐傾城惡心得頭皮一陣發(fā)麻,俊美的臉上卻笑得嫣然,“芷若,這幾天過得可好?” 哎呦!叫她的閨名了!冷芷若雙手捂住臉,笑得渾身打晃,片刻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輕咳一聲,擠出一個自認為美不勝收的笑:“我過得很好,就是有些思念你?!?/br> 不要臉!沐傾城笑得花枝亂顫:“我也是……想你的。” 冷芷若身子一軟,倒入了沐傾城的懷里,借著“暈倒”的名義好生地占了點兒便宜。 沐傾城始終維持著一副享受至極的神色,其實心里早就像吞了一百只蒼蠅那么惡心! 他攤開掌心,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我有東西送給你?!?/br> 冷芷若依依不舍地直起身子,從沐傾城的手中拿過錦盒,順帶著摸了一把他白皙柔滑的手,沐傾城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真想一掌拍死她! 盒子里是一個質(zhì)地通透的玉鐲,冷芷若欣喜一笑:“傾城,謝謝你,我很喜歡。” 這時,她想起上回沐傾城送她發(fā)簪時,她就承諾會給沐傾城回禮,今兒她正好隨身帶著。她從腰間解下一個香囊遞給他,含羞帶怯道:“我自己做的,放了些洋甘菊和薰衣草,你上回說睡眠不太好,你佩戴幾天試試?!?/br> 沐傾城“感激涕零”:“芷若,你真好,比太女殿下對我好多了?!?/br> 冷芷若嬌羞一笑,沐傾城單臂一勾,她已再次倒入他懷中,他掬起她發(fā)燙的臉,低頭,唇瓣和她的近在咫尺。 冷芷若的呼吸和心跳就在這一刻完全靜止了,那種芝蘭香氣銷魂得令她發(fā)狂,她兩眼一閉,等待沐傾城的吻。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沐傾城只維持了這個動作一會會兒,就放開了她,笑道:“我孟浪了,芷若別見怪,你離席太久,待會兒你三哥怕是要找來,你先回去,我稍后跟上?!?/br> 冷芷若想說其實冷煜澤已不反對他們見面了,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是姚府,閑雜人等太多,哪怕她這邊沒問題,桑玥那兒怕是不會放過沐傾城,所以,小心駛得萬年船,她依言回往了舉辦喜宴的晨霄殿。 直到她消失在小路的盡頭,沐傾城才對著空氣,幽幽嘆道:“看夠了?看夠了就現(xiàn)身吧。” 冷煜澤雙手負于身后,閑庭信步而來,一雙陰翳的眸子里流轉(zhuǎn)著異常詭異的鋒芒,他嘲諷一笑:“沐傾城,虧我原先還認為你是條漢子,而今看來,你為達目的,竟是到了自取其辱的地步,桑玥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這般為她賣命?” 這話,怎么聽怎么有種酸溜溜的味道,貌似,他對于沐傾城衷心桑玥十分地介懷。 沐傾城一步一步走近他,直到二人近得連呼吸都能吹動對方纖長的睫羽,沐傾城才的薄唇勾起一個魅惑的弧度:“冷公子,你是在嫉妒冷芷若,還是在嫉妒太女殿下?” 說這話時,他的身子微傾,和他愈發(fā)近了。 冷煜澤的喉頭一滑,側(cè)身避過了他惑人的氣息,負于身后的手卻拽得青筋暴跳,他語氣如常道:“我會嫉妒她們?你太小看我冷煜澤了,女人終究是女人,跟男人斗,她們永遠都是輸?shù)囊环??!?/br> 沐傾城不以為然地道:“是嗎?” 冷煜澤淡淡地道:“不過我向來愛惜人才,你若肯投靠我,我許你一個錦繡前程,也許你一生榮華富貴。” 沐傾城繞至冷煜澤的面前,笑得妖嬈,那聲更是透著無盡的蠱惑:“投靠你……做你的入幕之賓?” 說著,他的手已搭上了冷煜澤寬厚的肩膀,冷煜澤的身子一顫,眉宇間閃過一絲厲色:“你做什么?” “勾引你。”沐傾城瞇眼,微嘆一聲,道:“剛剛我吻冷芷若的時候,你心里是什么感覺?” “你……”冷煜澤氣得渾身發(fā)抖,卻是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 沐傾城微涼的手已經(jīng)摸上了他發(fā)燙的脖頸,循循善誘道:“沒錯,我表面是勾引冷芷若,實際上卻是想要釣?zāi)氵@條大魚,你不是膽子很大么?不是善于籌謀么?你敢讓冷芷若接受我的勾引,為什么自己不敢了?是覺得?;ㄕ兴2贿^我?” 其實桑玥并不確定冷煜澤是否真的好男風(fēng),只是從他的言辭和看沐傾城的眼神里察覺出了一絲端倪。如果冷煜澤好男風(fēng),就一定抵擋不住沐傾城的誘惑。若是他不好男風(fēng)也沒關(guān)系,反正桑玥讓沐傾城出馬,便沒想過要做賠本的生意。 ☆、庶手乾坤,誰主沉浮?【第六十八章】自掘墳?zāi)?/br> 金燦燦的日暉照在沐傾城絕美的容顏上,那純?nèi)缫慌醣?、厚如一個世界的眸光毫無保留地落進冷煜澤陰翳的翦瞳。冷煜澤的心砰然一跳,同一時刻,沐傾城的素手已從他的脖頸游離到了他俊美的臉頰,那種指尖在他肌膚上游走的感覺銷魂到了極致,他咬咬牙,一把扣住沐傾城的手腕,將他抵在了假山之上,沐傾城的后背一痛,濃眉一蹙,越發(fā)顯得風(fēng)情萬種了。 冷煜澤的呼吸漸漸沉重,眸子里藏納著的一座冰山赫然噴出了焚天滅地的炙焰:“勾引我,是要付出代價的,沐傾城!” 沒錯,他就是好男風(fēng)!從小,他盯著姚俊杰的畫像,并非什么激勵自己,純粹是因為愛慕他!可惡的桑玥,居然從這句話里聽出了破綻,不得不說,能當(dāng)上太女,她當(dāng)真有幾分本事,但她以為派個沐傾城來勾引他就能成功地控制他或者栽贓他? 做夢! 沐傾城嫣然一笑,媚眼如絲:“哦?付出什么代價?” “生命的代價!”語畢,冷煜澤一把掐住了沐傾城的脖子,猝不及防的力道,幾乎要將其折斷,沐傾城的一張俏臉瞬間漲得通紅,眸子里也急速竄起了一層夢幻般的水霧,那兩粒烏黑亮麗的瞳仁便如黑水晶一般璀璨瀲滟了。 他楚楚可憐地望著冷煜澤,“你……你舍得……的話……就殺了我……但如果我是你……會先強了……再殺……你說呢?” 要說這沐傾城不聰明,絕對沒人會信,他看起來是個虛有其表的花瓶,卻每次都能自虎口脫險。他的確說中了冷煜澤的心思,冷煜澤就是想先jian后殺,尤其,沐傾城這副楚楚動人、淚眼婆娑的勾魂樣子,真真是把他潛藏在靈魂深處的欲望盡數(shù)給勾出來了!哪怕就這么對峙著,指腹和掌心傳來的細膩柔滑觸感,以及沐傾城一喘一喘噴薄而出的芝蘭香氣,已經(jīng)讓他熱血沸騰、翹“首”以待了。 “桑玥真是舍得下血本,為了對付我,把你這么個天生尤物都搭上了。”說著,冷煜澤的薄唇勾起了一個邪肆的笑,“可惜,我不會上當(dāng)!你總有一天會是我的,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語畢,俯身,在沐傾城的唇瓣印下一個輕輕的吻,爾后饜足一笑,“味道果然好極了?!?/br> 冷煜澤轉(zhuǎn)身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沐傾城扶住假山,一下子把先前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他的瞳仁微動,余光四處游離了一圈,似乎想說什么,最終什么也沒說,去往了廂房歇息。 不管誰家設(shè)宴,都會為賓客們準備小憩或者醒酒的廂房,沐傾城這間顯然是經(jīng)過精心準備的,典雅別致不說,該有的用具,甚至胭脂水粉都一應(yīng)俱全。 他關(guān)上門后,趕緊擰了帕子,對準銅鏡不停擦拭自己的嘴唇,總覺得特別特別臟,擦得嘴唇紅腫,幾乎要破皮,他才把帕子一扔,氣急敗壞地坐在了檀木圓凳上。 他修長的手指細細劃過嬌艷欲滴的唇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浴池里,那一抹獨具誘惑的風(fēng)情,她的五官算不上絕美,身材卻是惹火得叫人鼻血狂噴,他當(dāng)時……真的不爭氣地流了幾滴鼻血的。 他驟然憶起了那日親吻她的經(jīng)歷,再想想今天被冷煜澤輕薄的經(jīng)歷,思緒豁然開朗,原來如此,他大掌一握,哼道:“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女人!” 冷煜澤回了晨霄殿,桑玥仿佛喝多了,有些微醉,靠在慕容拓的懷里,也渾然不顧這是個什么場合,這與當(dāng)初的瑤兮公主又有什么不同?真是個風(fēng)流成性的女子! 慕容拓的眉梢突然染了一分嚴厲,待到冷煜澤從他們面前走過,他聲若寒冰道:“冷公子對太女和本王有意見?” 冷煜澤的腳步一頓,想到接下來要發(fā)生的趣事,什么意見也變得沒有意見了,他薄唇勾起,微笑,眸光陰翳寒涼:“我哪敢對太女殿下和曦王殿下有意見?曦王殿下都不介意和別人共侍一妻,我豈能有所微辭?” 他這句話,聲音不大,但隔得很近的賓客還是聽見了,荀琴兒的面色一變,正欲反駁,桑玥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抿唇,將火氣吞進了肚子,太女殿下這風(fēng)流之名怕是傳出去了。 桑玥并不急于離開慕容拓的懷抱,只笑得意味深長:“冷煜澤,你弄清楚了,慕容拓才是本宮的丈夫,本宮也是疼惜沐傾城的,可惜,身份懸殊,只能委屈他做個寵臣了。” 據(jù)說二人在南越就拜了堂的,這話,公然承認了她和慕容拓的夫妻關(guān)系,同時也影射了沐傾城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馬夫人喝了一口酒水,不動聲色地癟了癟嘴,從最初在華陽夫人的壽宴上見到桑玥挑釁云澈的權(quán)威,再到后面兒子馬思遠和李萱談婚論嫁,她的印象里,桑玥一直是清高的、知書達禮的,更是聰穎無匹的,縱然太女可以擁有自己的后宮,但她不至于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露出風(fēng)流本性吧?難道真是喝多了?關(guān)于桑玥是南越曦王妃的事早已傳遍了大周,他們鶼鰈情深,眾人也是有目共睹,突然殺出個天姿國色的沐傾城,愣是分走了桑玥的幾分垂憐,可見啦,風(fēng)流就是帝王本性。 馬夫人這么想,其他人也差不多,左不過是,太女殿下真的很疼惜沐傾城。 冷煜澤輕蔑一笑:“太女殿下說的比唱的好聽,疼惜沐傾城是假,利用他才是真的吧?” 眾人不禁瞪大了眼眸,冷煜澤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么跟太女殿下說話? 桑玥不惱不怒也不語,反倒是慕容拓揚眉一笑,帶著淡淡的嘲弄譏諷:“聽冷公子的口氣,似乎對沐傾城很是了解,還隱約有幾分惋惜之意,怎么,你也看上他了?” 冷煜澤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對方會甩出這么一句諷刺的話,偏又戳中了!周圍已有異樣的目光,他尷尬了一瞬,很快便再次恢復(fù)了以往的從容淡定,他淺笑,露出幾顆似明亮珍珠的皓齒,華光淺淺:“無稽之談!我怎么會傷風(fēng)敗俗到喜歡一名男子?” 慕容拓哈哈大笑:“遺傳啊,你父親不正是有龍陽之癖?都說虎父無犬子,你又能差到哪兒去?” 周圍一陣哄笑,冷煜澤的臉青一陣紫一陣,如變幻莫測的云,隨時都要將眼前的人籠罩吞噬一般,戾氣十足。郭玉衡和冷昭的丑聞天下皆知,便是軍營也沒能幸免,噩耗傳到他的府邸,隨之而來的是各種異樣的眼光,為此,他嚴懲了三十名態(tài)度不恭的軍士,血洗了一片教場,才勉強平息了軍中的謠言。但他在軍中稱霸,在京都卻是不能,他幾乎每走到一個地方,都會有人對他指手畫腳,大抵是說,看,這是那個斷袖的兒子,真是氣得他快要吐血! 有些東西越描越黑,這個道理他懂,他深吸一口氣,不在此話題上浪費口舌,而是笑道:“太女殿下真的不知道沐傾城近幾日在做些什么嗎?太女殿下可不要被蒙在了鼓里。” 一般上位者聽了這話,回答都會是“哦?他做什么我還不清楚?需要你提醒?” 但桑玥的回答是“他是人,又不是物品,本宮可沒把一雙眼睛安在他身上,他做什么是他的自由,只要不背叛本宮就無所謂。” 冷煜澤怔了一瞬,暗自贊嘆桑玥果然狡猾,但這并不影響大局,有時候,事實勝于雄辯,鐵證如山的東西,絕對不是幾句閑言碎語就能撼動的。 比起和冷煜澤的劍拔弩張,慕容拓更關(guān)系府外的局勢,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明朗艷麗的天色,又看了看墻壁上的沙漏,應(yīng)該還有些時辰,再陪陪桑玥吧。這個女人最近有些不正常,她在利用沐傾城,這點他十分清楚,她一開始就解釋過了,但他就是覺得她的神色和語氣很奇怪,仿佛故意要撒氣似的,他得罪她了么? 他握住桑玥的柔若無骨的纖手,指間輕輕劃過她細嫩的掌心,若在以前,她定咯咯笑了,這次,她卻是用指甲狠狠地扎了他一下,爾后幽幽地似含一分怨地瞟了瞟他,唔,他真的確定自己得罪她了,可他做了什么? “桑玥……”他欲開口詢問,姚府的一名丫鬟神色匆匆地跑到南宮霖跟前,小聲地稟報了幾句,南宮霖的身子一僵,手里的帕子掉在了地上。她萬萬沒想到,在兒子的大喜之日會出這種晦氣的事,簡直太可惡了! 她走到桑玥和冷煜澤的身邊,低聲把廂房里的狀況簡述了一遍,幾人俱是一震,隨后,齊齊往廂房走去。馬夫人和荀琴兒納悶得很,想詢問出了什么事,但主人家似乎不想大肆宣揚,只笑了笑,就轉(zhuǎn)身招呼其他賓客了。 姚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妥,他把這里交給姚豫應(yīng)酬,自己則和姚奇一同尾隨其后,姚俊明也去往了廂房,晨霄殿內(nèi),姚豫一人忙不過來,又吩咐丫鬟把姚馨予叫到了殿內(nèi)。 典雅的熏著碧羅香的廂房內(nèi),冷芷若已氣絕身亡,她的死狀不怎么好看,右手骨被折斷,骨頭戳穿了皮rou,暴露在空氣中,月牙白一般地映著rou色肌膚和紅色血污,倘若細看,還能發(fā)現(xiàn)那色澤深沉的骨髓正順著鮮血滴滴淌下,但這些并不是致命的傷,致命的是胸膛上插著的一支金釵,釵頂用銀絲繞了一朵白蓮,其間點綴一粒細小東珠,東珠內(nèi)又嵌了一顆紫色寶石,十分地精致新穎,這個款式出自寶林軒,在場的南宮霖一眼就認出了。 她嚇得通體惡寒,撇過臉,伏在姚俊明的肩頭,把恐懼壓回心底,姚俊明拍了拍妻子的背,濃眉蹙成了一團,大喜之日死了人,傳出去,別人會怎么看待姚家?怎么議論姚晟和南宮雪? 桑玥神色淡漠地掃了一眼,不論兇手是誰,姚府的喜宴上死了人,姚晟和南宮雪的婚姻從此要背上晦氣的名頭,況且,姚府也難辭其咎。思前想后,她覺得冷煜澤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最大,除了他,誰還會用如此卑劣的法子陷害姚府?熄族三王子,大周三皇子,冷家三公子,貌似有“三”的,心腸都一樣的歹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謂meimei,所謂骨血親情,原來都是他們向上攀登的籌碼。盡管她討厭極了冷芷若,卻從未真的對她痛下殺手,原因很簡單,冷芷若有賊心沒賊膽,跟南宮雪一般無二,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她還不屑于對一顆棋子大開殺戒。 慕容拓知道桑玥不怕血腥場面,但他終究不樂意她看這些,于是他上前一步,擋了她的視線。 這一細微舉動令桑玥心頭一暖,覺得有個人如此疼惜自己,真的很好。 冷煜澤對冷芷若的感情并不怎么深厚,倒也懶得裝所謂的兄妹情深,但冷芷若畢竟是冷家人,在姚府的喜宴上被人惡意殺害,于情于理,他都沒有不管的道理,他冷冷地哼道:“你們姚府真是恨極了我們,是不是?連在喜宴上動手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姚俊明淡道:“冷公子,我們瘋了不成?在自己的喜宴上動手,擺明了招晦氣?” 冷煜澤不然為然地笑了笑:“常規(guī)地想法的確如此,所以沒人會懷疑是你們動的手,你們很輕易地洗脫嫌疑了,用點兒毫無用處的名聲換一條人命,有何不值?” “胡扯!” 姚奇話音剛落,冷華、云笙和云綏就聞訊而至,三人的身后,跟著一臉焦急的瑜安公主,如此,紙包不住火,姚府想要跟冷煜澤私了便不可能了。 桑玥將鬢角的秀發(fā)攏到耳后,眸子里浮現(xiàn)起似嘲似譏的波光,南宮霖沒有通知皇子公主們,他們的到訪真真是太“巧”了。 瑜安公主看到了冷芷若的殘破的尸體,嚇得尖叫一聲,撲進了云笙的懷中,云笙不耐煩地對一旁的丫鬟喝道:“還不快把尸體遮???” 丫鬟正要上前,冷煜澤阻止了她:“如果冒犯了瑜安公主,還請瑜安公主回避,但在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不能動我meimei的尸體?!?/br> 他面向神色詫異的冷華,“大伯,芷若被害,你不會袖手旁觀吧!我們兩兄妹已沒了父親,你就等同于親父,我想問問,今日大伯你要不要給我meimei、給冷家討回一個公道?” 好犀利的言辭!自從御書房一鬧,眾人已知冷家的大房跟二房不合,冷芷若的死在冷華看來其實一點兒也不重要,但有一點冷煜澤沒有說錯,冷芷若姓冷,是冷家人,他作為冷家家主唯一的繼承者,不得不一碗水端平,管了這件閑事。他正色道:“我相信姚府會揪出幕后真兇,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