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平凡巔峰、我的鄰居是皇帝、過度敏感(1v1高H)、重生豪門攻略、我不說話不代表我不知道、星際戰(zhàn)爭:守護者聯(lián)盟、以婚為名 (高干 婚戀 1v1)、瞬時者、我就是能進球、新歡
禁衛(wèi)軍里,有人退縮了兩步,畢璽拔出匕首,運足內(nèi)力于手,扔了過去,那人一聲慘叫,倒在了血泊中,至此,軍隊里再無人敢臨陣脫逃。 云笙面色惶惶然的臨川公主,言辭灼灼道:“臨川,你一路走來,難道沒看見那些宮人造反嗎?如今太女執(zhí)掌鳳印,除了她,誰能煽動那么多宮人起事?你不要耽誤時間,多耽擱一刻,父皇就多一分危險!” 云笙滿含深意的一席話像錘子敲上了臨川公主的頭頂,她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從前桑玥沒有表露身份時,她們的關(guān)系是挺好的,自打桑玥做了太女,她就和對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是她嫉妒桑玥,而是她明白伴君如伴虎,桑玥再也不可能是那個溫婉靜好的女子了。就算桑玥不害她,難保別人不通過她對桑玥下手,亦或是對她下手,為了明哲保身,她選擇淡漠和桑玥的關(guān)系。但憑心而論,她不認為桑玥會會對父皇下手。人間自有大義在,心術(shù)不正之人,不會有多少凝聚力,譬如云笙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也撬不動姚家的門磚,桑玥僅一年就做到了,這絕對不是巧合。再者,他相信荀義朗寧愿放棄襄助云綏也要支持桑玥,一定是桑玥有這個能力、有這份氣度。 一念至此,她搖搖頭:“一切等父皇醒來再說吧,云笙你讓禁衛(wèi)軍退下,你關(guān)心則亂,相信太女殿下不會因此而向父皇訴說你的罪證?!?/br> 桑玥朝臨川投去贊許的一瞥,贊的是她的信任,不是她的主意。云笙可沒這么好糊弄,畢璽的態(tài)度很明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們踏入這個宮門,若是不能誅殺她和云傲,明日云傲一醒,他們都得尸骨無存。云澈曾經(jīng)那么受云傲的疼愛,結(jié)果被處以了絞刑,云笙這個本就不怎么得寵的皇子以及他們這些沒有血親關(guān)系的臣子犯了謀逆弒君之罪,云傲不把他們千刀萬剮才怪! 云笙正色道:“臨川,你讓太女請父皇出來!只要見到父皇安然無恙,我立刻自刎謝罪!” 此話一出,臨川的倒吸一口涼氣,當著那么軍士的面發(fā)下這個毒誓,可見云笙是有著十足的把握,難道桑玥真的謀害了父皇?不然的話,父皇為何醒不了?以云笙的能力,應該沒有辦法把手伸進華清宮才是。 桑玥的目光一凜,沉聲道:“方才懷公公言明,父皇服藥之后歇下了。本宮還沒死呢,天塌了還是怎么的,非要驚動父皇?宮里發(fā)生了內(nèi)亂,本宮用什么法子鎮(zhèn)壓輪不到云笙你來指手畫腳!滾回你的三皇子府去!” 云笙惱羞成怒:“你分明就是心虛了!你給父皇下了毒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桑玥當然喚不醒云傲了,蒼鶴已經(jīng)讓沐清然給云傲下了毒,再過三、兩個時辰,云傲就會歸西!桑玥以為收買了樸清然就能萬事大吉了?蒼鶴告訴沐傾城,只要她給云傲喂下安神藥,讓云傲睡上幾個時辰,他就放過她的家人。安神藥而已,樸清然找宮女試過了,無毒。殊不知,那安神藥里有一味和頭風藥相克的藥材,服用后,先是昏迷不醒,爾后在睡夢中猝死。 他看向臨川公主,“你聽見了吧?我已經(jīng)把態(tài)度擺得那么正了,她仍是不同意讓父皇出來與我們一見,說明,父皇……已經(jīng)出不來了!” 臨川公主的身形一晃,手里的劍掉在了地上。云笙趁機上前一步,扶住了臨川公主,關(guān)切道:“臨川,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手臂處被握住的地方突然有森冷的寒意傳來,習武多年的她瞬間明白了云笙是要借著這個機會暗算自己,真正居心叵測的人……果然是云笙! 她單臂一震,欲要脫離云笙的禁錮,云笙陡然催動內(nèi)力,將她鉗制得死死的,并那把隱藏在寬袖中的金針刺向了她脊背的大xue。 咻! 一支箭矢,劃破長空,貼著臨川公主的臉頰一擦而過,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尾端的箭羽在她臉上如蜻蜓點水般地撓了一番,她尚未回過神,云笙一聲慘叫,倒退好幾步,松開了對她的鉗制。 好精準的箭術(shù)! 臨川公主想不做逗留,拔腿就往望月臺拾階而上,在她身后,云笙被箭生生射掉了一只耳朵。 論箭術(shù),所有皇子都不是桑玥的對手,加上,那把金弓是慕容拓特地為她量身定制的,不論速度還是力度都強過普通弓箭太多,這就是為何,當初在定國公府,桑玥和韓天軼同時瞄準對方、同時拉弓,韓天軼尚未松弦,桑玥的箭就已經(jīng)戳入了他的胸膛。 當然,云笙也有著故意逼她出手的意思,不然,他不會刻意讓那枚金針暴露在她的視線中了。只是云笙沒想到,她真的能夠射中,還射掉了他的耳朵。 云笙又痛又氣,以為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誰料,箭術(shù)居然這么好!他做做樣子,也能真的被她傷到!他大掌一揮,咬牙切齒:“大家都看到了,太女不僅謀害皇上,還擊殺皇子!現(xiàn)在皇上身陷囹圄,我們必須救出皇上!準備!” 一聲令下,南宮城、畢璽和喬微紛紛高舉寶劍,在他們的示意下,三千禁衛(wèi)軍齊齊亮出兵器,遠遠望去,那刺目的刀光劍影細密如網(wǎng)、錯綜復雜,反射著明月清輝和璀璨星光,照得華清宮這一方天地亮若白晝。 暗影,殺機無數(shù)! 為表衷心,南宮城帶領(lǐng)麾下一千侍衛(wèi)急速圍住了華清宮,離宮墻僅有幾步之遙。 臨川公主已爬上了望月臺,她站在桑玥的身側(cè),不停喘息,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一片四四方方的人山人海,哪怕隔了十多丈高的劇烈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殺氣。這個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盡管藏污納垢、兇險異常,卻從不曾像今晚這般鮮血橫流、殺氣騰騰。她捂住胸口,自詡沉著冷靜的她再也無法強裝鎮(zhèn)定:“殿下,我們該怎么辦?瞧這架勢,宮外的禁衛(wèi)軍都被云笙給控制了,那是整整三千有武功的人??!御林軍只剩不到五百……” 他們到底還有幾分勝算? 桑玥眸子里的冰泊驟然碎裂:“列隊!” 話音剛落,望月臺的閣樓內(nèi)突然沖出了五百名侍衛(wèi),一字排開,他們每人手持一把短小卻厚重的怪異木弓,對準了華清宮周圍的三千禁衛(wèi)軍。 這些人都是慕容拓秘密訓練的弓箭手,他們所用的弓不是普通的弓,而是經(jīng)過姚豫改造后比小金弓更加迅猛的兵器,或稱為“破神弩”。 云笙的頭腦里轟然炸響一聲悶雷,桑玥……桑玥似乎知曉他會謀反,提前作了部署!怎么會這樣?這幾百人何時入宮、怎么入宮的?他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 不過又有什么關(guān)系?區(qū)區(qū)五百人,也能對抗三千人? 桑玥指向御林軍的副統(tǒng)領(lǐng),姓孫名滸,啟聲道:“孫滸,本宮即刻任命你為新的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速速集結(jié)御林軍,準備迎敵!” 這看似是靈光一閃的舉動,實則是桑玥籌碼已久的,從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荊統(tǒng)領(lǐng)有貓膩時,她就開始密切地觀察左、右兩名副統(tǒng)領(lǐng),并派人調(diào)查了他們的身家背景,孫滸家世清白,沒有跟任意一方勢力有牽扯,他為人忠厚老實,不善于巴結(jié)權(quán)貴,這就是為何年逾四旬仍是副統(tǒng)領(lǐng)一個了。 孫滸沒想到自己步入中年還能得到晉升的機會,他當即抱拳行了一禮,無比鄭重道:“多謝太女殿下賞識,屬下領(lǐng)命!” 云笙的耳朵不聽流血,火辣辣地痛,好,就算加了這五百人,也才一千人而已,他有三千,三千! 宮里的內(nèi)亂已被鎮(zhèn)壓,孫滸腳底生風,朝尚宮局跑去,大部隊都在那兒。 畢璽和喬微吩咐軍隊擺好陣型,以盾牌遮天。 桑玥高舉右臂,素手一揮:“放箭!” 南宮城咆哮道:“緊靠墻壁!” 他一說完,那一千人紛紛像烙餅似的扒住了墻。 望月臺上,破神弩齊齊發(fā)動! 卻不是對著南宮城那一路人馬的方向,而是對準了畢璽和喬微的禁衛(wèi)軍。 箭矢鋪天蓋地,在空氣里擦出詭異的破空之響,速度快到了極致,那聲也尖銳到了極致,眾人但聽其音,就渾身止不住地打了個哆嗦,一瞬間的功夫,心底已經(jīng)閃過了無數(shù)疊加而成的驚悚。他們躲在盾牌下,依舊惶恐交加。 疾如閃電,猛若驚雷,這完全是一種無法捕捉和估計的速度跟力量。 鏗!鏗!鏗…… 破神弩的箭矢洞穿了盾牌,一聲聲慘叫,響徹頭頂?shù)奈《胩祀H,不過須臾,地上已折損數(shù)百名侍衛(wèi)。 云笙、畢璽和喬微都詫異得目瞪口呆,這到底是什么兵器?仿佛他們的盾牌不是鐵打的,而是紙糊的,如此輕易就洞穿了! 云笙氣得跳腳:“弓箭手準備,射!把望月臺上的人,給本皇子射殺干凈!”不能完勝,就付出血的代價!對射,都死,雙方都死人!只要死的那些人里有桑玥,就值了! 一輪弓箭手齊齊搭弓拉弦,這一射,桑玥怕是插翅難飛。臨川公主急忙將桑玥護在了身后,從侍衛(wèi)手中拿過一柄劍,準備嚴陣以待:“云笙!你瘋了!你要射殺太女嗎?” 云笙懶得理她,誰知,出乎意料的事發(fā)生了,南宮城霍然揚劍:“沖!誓死保衛(wèi)太女殿下!” 不能讓他們的弓箭發(fā)動! 云笙勃然變色,從他派人刺殺花雨未遂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桑玥會拆穿他和花雨的勾結(jié),南宮家的人便不會隨他控制了。于是今晚他利用瑜安的名義將南宮寧和南宮城的妻子、兒子騙到了三皇子府,南宮城就算不要弟弟的命,難道也不管妻兒的生死? “南宮城!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加上南宮城的一千人,桑玥便擁兵兩千,雙方立馬就勢均力敵了,這可真是太諷刺了! 南宮城的腳步微微一頓,蹙眉道:“姚老將軍為了保全姚家,不惜上陣擊殺親子,我南宮城雖沒那般大義,卻也不能做南宮家的罪人!我妻兒弟弟泉下有知,也會體諒我的!” 其實他說了一半,留了一半,若非桑玥提前告知了他今晚的部署,讓他知曉云笙毫無勝算,他大抵真就受了云笙的威脅。云笙要是死了,那些暗衛(wèi)即刻就會殺了他的妻兒,與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興許誠如桑玥所言,慕容拓去營救瑜安公主的途中,也能順便救下他的親人。 桑玥面無表情地看著下方刀劍無眼、血光四射,他們都是大周的好兒郎,心里懷揣著保家衛(wèi)國的夢想,日日勤勉苦練,為一日三頓的溫飽,為父母妻兒的富足,為光明顯赫的前途,奈何軍令如山,他們沒有退路,前面是懸崖、是深淵、是荊棘遍野,他們也要硬著頭皮往前沖。不同于和胡國人的戰(zhàn)爭,他們是同胞,是朋友,前一刻,他們或許還在用膳時互相分享碗里的鮮rou,這一瞬,就要揮劍斬落對方的頭顱。 盡管夜色很黑很暗沉,桑玥仍是依稀可辨那壯志凌云的背后,似藏了無盡的苦楚。那些咆哮究竟是憤怒還是痛心,不得而知。促成這一切的是云笙和幾名利欲熏心的統(tǒng)領(lǐng),為一己之私,竟策動了這場謀反。 混亂中,一名十七歲左右的少年,一劍刺入對方的胸膛之后,隨手抹了眼角的熱淚,爾后迅速躬身去摘他脖子上的軍牌。謀反的人尸體不能榮歸故里,只能被丟棄在亂葬崗…… 桑玥定睛一看,兩人的容貌如法炮制,赫然是一對孿生兄弟!只是一人在南宮城的軍隊里,一人在畢璽的陣營中,那名被殺的侍衛(wèi),嘴角還掛著欣慰的淺笑…… 然而,他的退讓沒能讓兄弟獲得生存的機會,那名少年含淚握緊了軍牌,一轉(zhuǎn)身就被一名副將給削掉了頭顱…… 生命原是如此脆弱。 “蓮珠,帶了吃的沒?我餓了?!?/br> 蓮珠自然是帶了的,服侍桑玥更衣時,桑玥沒空吃多吃,她就隨手裝了些糕點和蜂蜜花茶。她打開食盒,取出托盤,遞到桑玥的跟前。桑玥白皙的手指捏起一塊糖棗糕,放入唇中慢慢咀嚼,她的吃相很斯文,目光很淡定,望去的方向是那個殺得慘不忍睹的戰(zhàn)場。 臨川公主的心砰然一跳,她都惡心得想吐了,桑玥怎么還吃得進去東西?更奇怪的是,這種倉促的局勢下,蓮珠竟然備了吃食! 桑玥不想吐嗎?她也想吐,但她要忍著,她餓肚子或填飽肚子,于大局沒有絲毫影響。她遞了一塊糕點給臨川公主,云淡風輕道:“味道不錯,嘗嘗。” 不是詢問的口氣。 臨川公主硬著頭皮接過,喉頭滑動一下,顫顫巍巍地送至唇邊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的香甜軟點在她吃來卻味同嚼蠟,耳旁刮過呼呼風聲,以及兵器的碰撞聲、侍衛(wèi)的叫囂聲,她的頭腦一陣眩暈,覺得周圍的景致急速旋轉(zhuǎn)了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虛幻,她分不清是人是物是刀光還是劍影,她唯一所能清晰見到的是一襲白衣紅裙的桑玥,清晰到她根根分明的黛眉、濃密卷翹的睫羽、粉嫩熒滑指甲上的豆蔻…… 為什么世界那么亂?她卻那么靜謐從容? 桑玥將滿滿一盤子糕點一掃而光,又喝了小半壺蜂蜜花茶,肚腹吃得鼓鼓,她邁步欲要行走幾圈消消食,卻不曾想,剛走了幾步,就胃里一陣翻滾。 她俯身,按住欄桿,把好不容易吃進去的東西盡數(shù)吐了出來。 臨川公主嚇得半死,上前一步挽住她的胳膊:“殿下!你怎么了?”她就說嘛,看這么血腥的場面,怎么能吃東西? 蓮珠掏出帕子給桑玥擦了擦嘴,鼻子一酸,眼淚滑落了雙頰:“殿下……你……你太辛苦了……你回去歇會兒吧?!?/br> 桑玥勉力直起身子,面色蒼白如一層蠟紙:“我沒事?!?/br> 下面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侍衛(wèi)們都殺紅了眼,缺胳膊少腿的、身上被捅了幾個窟窿的……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扔揮動著手里的寶劍。 而另一邊,云笙趁人不備,帶著幾名隨行“侍衛(wèi)”悄然溜進了華清宮。 桑玥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瞇了一下,云笙是去偷傳國玉璽了。有玉璽在手,他便能冊立廢黜太女的圣旨,并擬旨封他自己為新帝。 華清宮內(nèi)梟衛(wèi)眾多,他以為真的那么好闖?更何況…… “父皇!兒臣來救你了!” 云笙一邊焦急地喊著,一邊往內(nèi)殿沖。按理說皇帝都愛把玉璽放在御書房,他父皇偏喜歡放在內(nèi)殿,害得他不得不鋌而走險闖上一趟。 多福海在外殿攔住了云笙,他揚著拂塵,語氣不甚恭敬:“三皇子,您不在外面鎮(zhèn)壓叛亂,怎生跑到華清宮來了?” 云笙的眼底浮現(xiàn)起一絲殺氣,在姚晟喜宴那日,他就發(fā)現(xiàn)這個除了云傲之外誰都收買不了的太監(jiān)居然被投靠了桑玥。沐傾城真的被強暴了么?他不信,如此只能說明,是多福海故意放水,撒了個謊。真是諷刺,桑玥是妖嗎?為什么一個又一個在世人眼中不可能被籠絡的對象,全都踏上了她的船? 像他這種自私自利的人當然想不明白個中緣由,桑玥憑的不是手段,而是一顆真心。多福海這個人很簡單,就是衷心云傲,只要是為云傲好的,他都會不遺余力去做。 “多公公,本皇子要求見父皇!” 多福海隨口道:“皇上歇著了,您還是請回吧。” 這是什么態(tài)度? 云笙一氣,耳朵又開始疼痛難忍,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多福海,你與那桑玥狼狽為jian了吧!竟然阻擋本皇子營救父皇!你這種jian賊真是死有余辜!” 說著,他揚劍,刺向了多福海,多福海一聲尖叫,周圍火速竄出幾道黑影,擋住了云笙的攻擊。 多福海轉(zhuǎn)身就逃,云笙對身后的五名“侍衛(wèi)”吩咐道:“這里交給你們,給本皇子殺,一個不留!” 云笙追入內(nèi)殿,老遠聽得多福海扯著尖細的嗓音呼喊:“皇上,您帶著娘娘從密道離開!” 云笙加快了腳步,飛一般地馳入內(nèi)殿,正好自黑漆漆的暗道里捕捉到了一片明黃色的衣擺和一個四方形的包袱,眼看石門就要合上,他的心劇烈一跳,血氣上涌,手腕一繞,握住劍柄,朝著那個背影射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他倒地身亡,石門將他的尸體擠壓、擠壓再擠壓,直至攔腰擠斷,半截身子在房內(nèi),半截身子在密道,石門合上的那一霎那,血rou像被踩爆的水球,濺出了老遠。 云笙目不斜視,快步上前,拾起包袱,打開,欣喜若狂,果然是玉璽! “哎呀,云傲,你生的是個兒子?你死了他不給你磕頭送終倒也罷了,連看都不看一眼,只關(guān)心玉璽。” 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如寒冰壓體,云笙打了個冷顫,陡然轉(zhuǎn)身,看清來人后,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 “慕……容……拓?你什么時候來的?” 慕容拓舒展舒展筋骨,笑得恣意:“和你一起,不同的是,你走的是前門,我走的是后門。”開什么玩笑?一個殘疾冷煜澤和幾十名梟衛(wèi)困得住他?冷煜澤如今在一個很好的地方,只是有些寂寞,找云笙去陪陪,興許不錯。 慕容拓側(cè)身一讓,云傲黑沉著臉暴露在了云笙的視線,他氣得渾身發(fā)抖:“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