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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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請求故人告訴他兒子的電話號碼,但故人只說繼續(xù)幫忙聯(lián)系。想必兒子交代過,故人不敢擅自給,他便死了心。 第二天晚上,寶叔剛剛休息了一會兒,走進廚房喝了杯水,突然傳來了響亮的爆炸聲,就在離他家很近的地方,像是在他家的走廊里甚至客廳里。之后,是漫長的沉寂。鄰居打來電話,他們嚇壞了。 “怎么回事?”鄰居問,一副擔憂的口氣。 “我不知道,可聽起來似乎就在附近。”寶叔回答。他已經(jīng)聽見遠處傳來警笛聲。 “是走廊。”監(jiān)視居住的干部打開他的門,把他帶離。 寶叔一直呆傻困惑的樣子,任由他們拉扯著離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警笛響成了一片,兩輛警車閃著燈快速停在樓前坪里。 “可能會是什么爆炸呢?”鄭航第一個跳下車,神情擔憂。看起來像是有人投了顆手榴彈在寶叔家的走廊里,盡管鄭航知道這不大可能。 “是不是管道煤氣爆炸?”鄭航提示道,他們朝窗內(nèi)張望,里面仍煙霧彌漫,仿佛還殘留著爆炸材料,只要一踏入就會繼續(xù)爆炸。 消防員對著走廊潑了一股水,煙霧散去,爆炸技術(shù)人員入內(nèi)進行檢測。 鄰居們從屋子里出來,站滿了整條樓道,互相交談著。有幾個出于好奇靠近了遺留著爆炸物的走廊,但是警察示意他們后退?;鹣麩熒ⅲ斐龘熳咭粋€罐頭盒,走廊里什么都沒有,大多數(shù)人的興奮似乎消失了。 寶叔心都嚇寒了,果然在他走廊里發(fā)生爆炸?!翱磥碛腥讼胍业拿?!”他在心里暗暗地說,“我也沒得罪什么人?。俊?/br> 警察迅速清理了現(xiàn)場,鄭航將他拉入屋內(nèi)。但外面仍圍著一群一群的警察,仍有不少警察聞訊趕過來。如果是普通爆炸,似乎不會受到如此多的關(guān)注,但不可否認的是爆炸聲著實讓大伙兒吃了一驚。 “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鄭航說,“就是罐頭瓶里塞了幾個鞭炮?!?/br> 這種炸彈主要起嚇人的功能,不會造成任何損害。這種事偶爾會發(fā)生,惡作劇、犯惡心事等諸如此類的事,也許是野蠻破壞,特別是在僻街陋巷這種居住區(qū),才沒有高檔社區(qū)那么好的環(huán)境呢! 方娟也進來了,告訴他們社區(qū)視頻監(jiān)控的情況。罐頭瓶是從對面拋進來的,可惜攝像頭不是全廣角,鏡頭里只出現(xiàn)拋物線,卻不知道源頭在哪里。午夜時分,最后一輛警車都開走了,社區(qū)干部買來夜宵,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最后,鄭航帶著方娟離開。他拉著寶叔的手,叮囑珍重。寶叔發(fā)現(xiàn)他的動作不像原來那么干凈利落,好像心事重重。寶叔咧開嘴笑了笑,做出毫不畏懼的姿態(tài),說:“沒事的,這不過是小孩子玩玩具而已?!?/br> 但是鄭航說:“不是玩具,是警告。明天我會再裝一個攝像頭,全覆蓋的?!?/br> 寶叔要送到樓梯口,鄭航拒絕了,讓寶叔留在防盜門內(nèi)。 當防盜門關(guān)閉的一剎那,房間里寂靜下來,寶叔覺得整個世界的光影都隨著鄭航和方娟離開了,他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他忽然很難受,他知道為什么,雖然他對兒子仍沒有死心,但如果有鄭航這樣的兒子,他覺得死了也甘心。 這個炸彈并沒有嚇到他,但鄭航和方娟第一時間趕到,陪伴他,安慰他,讓他感激涕零。他從最初的驚嚇、麻木,到面對鄭航噓寒問暖時的假裝大度,變得沉重而傷情。他瞬間就想明白了,好人就是好人,那種溫暖不是因為親情就能擁有的。 他想,這也許就是他的宿命。他一輩子如同野草一樣,總是在人們的關(guān)注之外,任何人都可以棄他如敝屣。如今,總算有人把他放在心上了。 鄭航趕到時,齊勝已經(jīng)在店里,他拿著茶杯向鄭航舉了舉。 齊勝親自打電話約吃飯,鄭航感到十分驚訝,所以提前一點兒趕過去,沒想到齊勝還是先到了。兩人握了握手,鄭航在對面坐下來,用巴結(jié)的眼神看著齊勝的眼睛“領(lǐng)導神清氣爽?!编嵑竭肿煨χf道。實際上,他看起來確實不錯,沒有一點兒勞累的跡象,這在刑偵大隊長里是很罕見的。 “這頓飯我請了?!编嵑嚼^續(xù)說,“領(lǐng)導,有什么指示?” “別領(lǐng)導領(lǐng)導的,”齊勝笑著,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說,“聽著,關(guān)局長指示,有關(guān)李后寶的情況都要告訴你,而且這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說,看看你有什么不同意見?” “聽你的,聽你的?!编嵑揭廊煌媸啦还У卣f。 齊勝肅穆著臉說:“搞了這么多年刑偵,我有時候會有些奇怪的直覺。在你們科班生看來,它們通常全是胡扯,可偶爾也會成功。我今天在看守所提審嫌疑人,聽監(jiān)獄里幾個被押人在瞎聊,提到一個名字。不知道為什么,它引起了我的興趣,仿佛我注定要聽到那些東西?!币粋€正在關(guān)注的名字在看守所里聽到,他覺得有名堂。 “別繞彎子啰!”鄭航急得猴兒似的。 鄭航知道,老刑偵都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且很少出錯。不僅如此,他們還相信對方的直覺。鄭航以前聽父親談到過,他請教了警官學院的教授,他們也認為有道理。 鄭航相信,齊勝肯定特別重視自己的直覺,而且有些直覺是得到檢驗的。如果正確的次數(shù)不多,不足以讓他自己充分信任。 “誰呀?如果你沒時間,讓我去查一下。” “行,我就是請你去查核的?!彼冻鲆桓睋鷳n的神色,“你可以叫上方娟,她可以提供一些必要的資料。方娟是個好女孩,值得你珍惜?!?/br> 鄭航聳聳肩,沒有回答。如果是往常,誰提到某個女孩跟他的關(guān)系,他會直接否認,但今天他不想說話。 齊勝拿出一張字條遞給鄭航,上面有一個名字和相關(guān)信息。他已經(jīng)在公安綜合應(yīng)用平臺上查詢過,沒有超過字條上的信息內(nèi)容??捎袝r應(yīng)用平臺上沒有的信息,在其他平臺上會有,比如社區(qū)自愿戒毒信息平臺。 鄭航給方娟打了電話,她正在辦公室。他們趕過去,將名字輸入戒毒信息平臺,電腦很快給出了答案。鄭航瞥了一眼,將打印出的信息遞給齊勝。 “這個家伙果然有幾個有意思的朋友。李朔,兩年前剛從看守所出來。他是有罪不訴,是公安機關(guān)重點管控對象,不能出遠門?!?/br> “他因為什么進看守所的?”鄭航從他手里接過打印件,仔細閱讀起來。李朔的前科都在上面,還有他每次犯法的同犯、每次關(guān)押的同監(jiān),以及管理民警的姓名。 “搶劫?一分錢都沒有得手,卻把對方打傷,世上真有這么愚蠢的搶劫犯?”齊勝大聲說著。這對自己、對鄭航和方娟都是一則新謎。 “難說,你永遠不清楚人們心底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許他就是想進去住上一段時間,也許他確實想搶錢,卻沒有搶著?!编嵑秸f著,把打印紙給了方娟。 “或許是這樣?!狈骄昴X子里想起了什么,卻不知道為什么,瞧著鄭航?!八@兩年的夏秋都是在看守所度過的,特別是今年和去年的入監(jiān)時間,跟吸毒人員被殺案時間十分吻合。去年是打架,今年是搶劫。這是不是有些奇怪?”這一次鄭航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這個吻合顯然撥動了他的心弦。 “是有些怪。他跟那些被殺者是不是都是獄友呢?” “是不是獄友一查就知道。”齊勝很清楚他們是些什么人,“同城同類人,沒有不相識的,而且這個人似乎活動能力特別強,腦瓜子非常機靈?!?/br> 鄭航驚訝地看著齊勝,似乎想起了什么。“讓我再瞧瞧打印件。” 李朔跟劉志文是幾次同進同出的獄友,跟李后寶也同時在強制戒毒所待過,認識是必然的?!八麄儠粫诳词厮Y(jié)下了共同的仇人?” 這個問題太離譜了,齊勝搖搖頭。殺害獄友的不是沒有,但難得是這樣的系列殺人。 方娟將二十幾起案件的被害人和公安機關(guān)抓獲的嫌疑對象一起錄入查詢系統(tǒng),得到答復后,看著兩位男警?!斑@些人都在強制戒毒所待過,但并非都是同時待著。”這或許沒什么,但確實是個有趣的巧合。盡管鄭航想到它可能毫無意義。 “同監(jiān)犯都說他這次特別害怕,真不知為什么?”齊勝疑惑地說。鄭航明白他說的話有其他內(nèi)容。作為刑警,你不可能因為巧合激動得失去自制力,卻也不能放棄巧合里暗含的疑點,他們偶爾會成功,但大部分時候一無所獲。 “也許他們是拜把子兄弟,簽過生死契約,也許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害怕只是一種同病相憐的正常反應(yīng)。” “我去瞧過他,只是站在監(jiān)獄外隨便地看看?!饼R勝說,“如果他不是跟謀殺案有關(guān)的話,他可不是那種可以代兄弟生死的人?!?/br> “很難說,比這更怪的事都有發(fā)生。你有沒有設(shè)想第三種可能,看看他是否面臨著其他危險?”但鄭航了解齊勝,知道他肯定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這個工作上的仔細周到、百折不撓刑偵大隊無人能比。 “不知道。他沒有卷入任何是非,不可能犯在我手里,但我想李朔對我去監(jiān)獄里看他,很在意。” “李朔是個滑稽鬼?!狈骄暾f話時,鄭航一直看著她。他腦子里閃過了什么,他弄不懂李朔與這些案子之間的聯(lián)系,它困擾著他。他與李后寶等人都是獄友,相互認識,或許真的沒有任何意義。但他突然想到去李朔家查看一下,不會有什么不好。作為在押者,李朔的家在城磯派出所的管轄范圍內(nèi)。 “你可以幫我個忙嗎?我沒有技術(shù)人員。你安排兩個技術(shù)員跟我去李朔家,搜查一下,或許里面有些蛛絲馬跡。不知為什么,我對你提到的這個人感興趣?!?/br> “讓刑偵隊跟著派出所出警,倒了一頭咧!”齊勝嘲笑道,可這表明他已經(jīng)同意。他對鄭航的工作態(tài)度相當欽佩?!懊魈焐衔绨?,安排妥,我給你打電話?!鄙衔?,鄰居都去上班了,這會讓搜查工作變得更方便。 “非常感謝!”鄭航說。 齊勝卻對他做了個鬼臉,拿起方娟的打印件,折好,放進口袋。它或許能在某個場合派上用場,特別是假如李朔攪進了案件里的話。 走進李朔的房間,鄭航的第一感覺是非常整潔。餐桌、茶幾、沙發(fā)上的物件擺放得整整齊齊,廚房、臥室里沒有一件東西隨意放著,衣櫥的衣服看上去用專業(yè)的方法清洗過,屋子里沒有特別的東西。沒有毒品、沒有武器、沒有刀具,甚至看不到絲毫煙灰。 次臥被裝修成書房,墻上張貼著“難得糊涂”“賴活著”兩幅字。在翻查書桌時,有兩張紙吸引了鄭航的目光,讓他停止了搜索。其中一張工工整整地寫滿了小楷“賴活著”,另外一張紙使他的血液凝固了,上面寫著一連串名字、時間和“被害”“入獄”等字樣。那些名字,他在方娟的資料上反復看到過,真是太熟悉了,還有時間,即使沒有后面標注的字樣,他也會很快明白那是什么。 他用手機拍下兩張紙,讓痕檢技術(shù)員將字紙裝進透明的證物袋。最后環(huán)視了一眼房間便離開了。他一回到車上,便撥通了方娟的電話。 “我聞到一股味兒。我說不上來是什么,但我覺得確實是怪味兒。”鄭航說著,語氣里顯示出擔憂和焦慮。 為什么李朔這家伙會有方娟整理的那二十幾起案件的當事人名單?顯然他無法從方娟那里看到這份名單,方娟整理名單的方式也跟他不一樣。或者他待在管理中心時,聽方娟說起過?可即使這樣,他怎么能如此系統(tǒng)地將他們排列出來? 突然之間,鄭航有太多無法解答的問題冒了出來。 一個在殺人案發(fā)生不到半天的時間里,便因搶劫抓進看守所的嫌疑犯,手里有詳細的同類殺人案當事人名單??諝饫镲h浮著那么多巧合。方娟聽得出他聲音里有某種她一直沒有想到過的東西。鄭航非?;艁y,她搞不清為什么。 “我剛離開李朔的房間,”他解釋道,“非常整潔,仿佛刻意打掃完離開。難道他每次出門都把家整理得如此干凈嗎?他有潔癖?” “他是個幽默但精爽的人?!狈骄牮堄信d趣地說。李朔曾經(jīng)被要求定期到管理中心報到,檢驗戒毒后續(xù)情況。他一進來,辦公室里便洋溢著風趣而快樂的氣氛,因而很得工作人員的歡心。但她被鄭航在李朔房間里發(fā)現(xiàn)的東西激起了好奇心。 “也許他只是從管理中心拿走了一份吸毒人員名單?!狈骄瓴聹y道??墒菫槭裁春竺嬗小氨缓Α薄叭氇z”字樣?還有時間,那是殺人案件發(fā)生的時間嗎? “為什么?”方娟重復了一遍鄭航腦子不斷出現(xiàn)的詞。 “我就是這樣想的。我真搞不懂這件事,也不知什么原因。這個李朔一定比我們知道得多,我嗅得出來,可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說:“我得去你辦公室對照一下。” 鄭航催促駕駛員開車直接往方娟辦公室去看資料。齊勝的直覺還真了得,他從監(jiān)獄走過,聽到片言只語,便引出這么一條重大線索。李后寶、黃綢手絹、李朔、名單……空中飛舞的雖然仍只是一些疑點碎片,但它們之間已有了明顯聯(lián)系。 鄭航走進方娟辦公室時,后者已經(jīng)把二十幾起案件的資料放在桌子上,她坐在電腦面前,重新起草案件明細表,表中列出“案發(fā)時間”“被害人”“嫌疑人”“是否吸毒”“最后一次到管理中心報到”等項目。 待鄭航坐下,方娟點擊“打印”鍵,一張明細表打印出來,與李朔家里搜查出來的那張紙上的情況幾乎沒什么區(qū)別。 李朔在去年第一起案件發(fā)生時,假設(shè)是“主動”邁進看守所,那么,他一定比方娟更早發(fā)現(xiàn)系列殺人的陰謀。 是什么讓他如此敏感?是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嗎? 鄭航任由自己的想象力馳騁:李朔發(fā)現(xiàn)了系列殺人案的規(guī)律,也許他已經(jīng)卷了進去,也許沒有;案件是李朔的熟人作的,熟人什么時候作案,李朔都知道,主動入獄是為了不把自己卷進去;李朔沒有被第一個殺害,真是他的運氣……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像瘋子一樣,不知如何去證實這一切。 但鄭航還是覺得自己的想象頗有道理。在罪犯的世界里,犯罪就是預謀以及實施,而在得知犯罪及證明它之前通常隔著萬丈深淵,越過這一深淵得花去大量時間。有時候,證明一個假設(shè),需要以生命為代價。 很明顯,在方娟提出疑點后,如果鄭航提出的假設(shè)不能盡快查實,這一次接著也會有人被奪去生命,那將是今年的第二起案件。 “你覺得應(yīng)該正面接觸一下李朔嗎?”方娟認真地說。 “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們得找個什么借口把他帶到審訊室。” 方娟點點頭,埋頭從抽屜里找東西。這幾天,她辦公室里亂成了一團,四處擺滿了案卷資料和吸毒人員的調(diào)查報告。當然,都是因為最近頻發(fā)的殺人案件。 一切都不合常情,可它開始能講得通了。雖然方娟和鄭航都是新手,他們沒有辦過刑事案件,也沒有合作過,但他們都學習過犯罪心理學,知道一切得從罪犯的角度考慮問題,得和他們差不多一樣喪心病狂。 你永遠要比罪犯提前一步。鄭航希望自己能夠做到。 方娟終于從抽屜里找出一份文件和一張?zhí)釋弳?。她想以調(diào)研的名義去見李朔,這似乎合情合理。她實在太想和鄭航合作了,這差不多是一種樂趣,可她不敢跟鄭航講。這案子雖然是她首先提出來的,但鄭航已經(jīng)喧賓奪主,目前正為此憂心忡忡。 李朔走進提審室,對面的警官朝他微笑了一下,然后揚手示意坐下。李朔注意到男警身邊有一位女搭檔,也笑得很自在,很友好。這種情緒似乎影響到了他。他收起不安的神色,準備認真地對待提審。 “看來,你更習慣于看守所的日子??!”女警依然笑吟吟的,但李朔從聲音里聽出她是方娟。提審室的燈光一明一暗,方娟正好坐在陰影里,他一時沒有認出來。 “方主任好!”李朔再次哈了一下腰。他發(fā)現(xiàn)男警身上有一種權(quán)威的氣勢,不知是方娟上級,還是僅僅是陪同方娟來的?方娟見他在看鄭航,就解釋說,他是城磯派出的副所長,一起來看望他的。 他無法想象方娟和一位派出所領(lǐng)導為什么要來“看望”他。當方娟再次開口問起他的近況時,他被激起了好奇心,點了點頭。 “我是幾進宮了,反正沒什么。”李朔成年后便一直在社會上瞎混,吸毒、盜竊、搶劫,偶爾幫人打打架,強制戒毒所、看守所、刑偵治安派出所的執(zhí)法辦案區(qū)域哪里沒待過?現(xiàn)在也沒有比以前更加艱難。 李朔期待地看著兩警官,不知道他們來的目的。 “‘朔疤子’,”方娟謹慎地喊出他的小名,“我們到這里來,不是想跟你講搶劫的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證實一下,希望你跟我說真話。你這是幫我,不會影響到你?!?/br> “聽起來問題很嚴重?!彼⑽欀记纹さ卣f,目光從一個人掃到另外一個人身上。他想象不出是怎么回事?!澳鷵Q工作了嗎?” “沒有?!狈骄暾\實地說,“就是有關(guān)你那些同伴的事,不過很嚴重。希望你能幫我,也是幫他們,幫你自己?!?/br> “放心,我一定為你兩肋插刀?!崩钏穾е谖钦f,同時在鄭航的目光中搜尋著。 鄭航看了方娟一眼,插話道:“那好,你實在地回答我,你是不是預感到有人要加害你?” 李朔搖搖頭,臉上一副茫然的表情。但鄭航敏銳地捕捉到,李朔的身體突然之間進入了戒備狀態(tài)。這是他所不希望的。 “我們偵查發(fā)現(xiàn),有人正在對曾經(jīng)吸過毒的人下手,你,也是被害對象之一。這就是我們來的原因。而且,你到這里來,是自覺的?!编嵑阶詈笠痪浼又亓苏Z氣。 “為什么有人想加害我們?”李朔一副困惑的表情,方娟幾乎覺得他是真的。但她明白,在李朔的世界里,除了王八蛋,沒有好人,除了被警察打擊,就是彼此玩弄。她知道他是那類人。 “可能是以道德的名義,但我們也不能確定。這個人比你想象的,或比你認為的更危險。我想,他可能去年就在監(jiān)視你,或者在打你的主意。當然,他不只打你一個人的主意。當你逃脫時,他便把毒手落在其他人身上?!?/br> 鄭航一邊說,一邊盯著李朔的眼睛?!霸谖覀兊膫刹橹?,這件事的疑點曾經(jīng)像碎片一樣出現(xiàn),但幾個小時前,當我們搜查完你的房間時,這些碎片開始變得明朗起來。我想和你談?wù)勥@事,就是想請你把知道的情況告訴我,我們或許能從中發(fā)現(xiàn)更確鑿的證據(jù)和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