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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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再清瘦,但一米八的少年,確實算不得嬌小。 然而被抱著的那個人,是個的的確確的成年人,身材精健體態(tài)修長,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倒很容得下身前這只。 容是容的下,只是不習(xí)慣。 不待周嘉榮將這只小醉鬼從身上扒拉下來,一段柔.軟溫.熱的肌.膚已經(jīng)貼在了他的脖頸,是小醉鬼的臉頰。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驕傲又委屈的辯解:“是他要打我,還要我跪下來……” 周嘉榮的手頓住。 從某種角度來看,一手握著少年的腰,一手扶著他的肩背,倒像是將人牢牢的掌控在懷中。 這樣一個溫柔而強勢的姿勢,男人俊挺的面容卻肅厲而凝重:“跪?” “就是!就是!”感覺好像哪里冒寒氣,祝余將腦袋往周嘉榮的頸窩里又湊了湊,斷斷續(xù)續(xù)但邏輯分明的訴冤:“他騙我去衛(wèi)生間,要我跪地上道歉,還反鎖門……我怕疼,只有先打他了……” 話說完了,他委屈嘀咕:“人打我,你回家還要打我……” 垂眸,周嘉榮只看得見少年一小片光潔面頰。 長長的嘆口氣,心道他難道就那么不講道理?一時又慶幸,還好多問幾句,否則真教訓(xùn)錯了…… 他彎腰,攬著少年腰的手落到膝彎,將人抱起來:“不打?!?/br> 酒氣上頭,雙腳離地的感覺如騰云駕霧。 祝余問:“真的?” 他是真醉,但耳朵豎的也尖,惦記著呢。 周嘉榮被他問,心道這樣敏銳,真醉了還是…… 懷里的人也眼巴巴的看他,眼瞪的圓溜溜,仿佛眨一下就失去了什么極其重要的機會一樣,催促著確定:“周叔叔,你不打我啦?” 那雙眼圈著一圈兒酒后緋.紅,嘴巴一張一合間有些遲鈍,話說完了還微啟著,能看見一截潤而紅的舌.尖。 周嘉榮移開目光,只心道日后這小醉鬼再喝酒,一定要看著。 他便罷了。 若在別人面前也這么……這么……作為長輩的某種無形的東西,讓周嘉榮沒有再在心底往下形容,只將他抱穩(wěn)了些:“真的,不打你。” 祝余聽了個瓷實,高興的道:“周叔叔,你真好!” 他說的是真心話,若是不醉,這般直白且rou麻的話,是萬萬不肯泄露一句,此刻卻仿佛打開了某種禁制。 放心的往抱著自己的懷抱團了團,垂下了眼瞼。 翌日, 祝余恢復(fù)神智,只覺頭疼的厲害。 額頭抵在一片細(xì).膩光.滑的地方,拱一拱,感覺有些不對,睜開眼,哪怕因為宿醉而雙目朦朧,也看得出這是一個人的胳膊。 冷白的膚色,肌rou輪廓很漂亮…… 目光再往上瞅,墨黑眉宇高挺鼻梁,薄薄的唇帶幾分涼薄,赫然是周嘉榮。 揭開被子一瞧,他光.溜.溜只穿一個小褲衩。 再看大佬,睡衣睡褲倒是齊整,但睡衣前襟的扣子是解開的,一排五個扣,兩個不見了,剩下三個,還有一個線頭耷拉要掉不掉。 像是被強行扯…… 他這是酒后那啥,把大佬給?! 祝余慌里慌張的爬起來,一個不慎手沒支住,掉下床去。 疼倒不疼,地上有毯子,只咚的一聲悶響。 下一瞬,床的另一頭,睡著的男人眉心皺起,睡眠不足的疲倦讓他半睜著眼,并未細(xì)看,只相當(dāng)手熟的將地上的人撈起來。 好像撈過很多遍似的,將人塞回被窩,然后繼續(xù)躺平睡覺。 祝余:“……” 他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像個小賊一樣只拿眼珠子左劃拉右看,沒看出個所以然,又回憶昨晚的事。 畫面模模糊糊:他好像抱著大佬,像個狒狒一樣掛人身上,后來……又被抱回床上,然后就沒有了。 不對,好像還有。 那是一段更模糊的畫面,他這次像地鼠,一個勁的往大佬衣服里拱…… 周嘉榮醒過來,就看到祝余像一尊玉雕一樣倚坐在床頭。 少年人初長成的身體,四肢修長骨骼勻稱,覆薄薄的肌rou,又因皮膚過分白,在深色被子的映襯下,不像是真人。 看他臉白,唇上也無血色,只問:“還是不舒服?” 祝余點點頭,視線繞過大佬的衣襟,尤其是那顆吊死鬼一樣掛著的紐扣,心虛極了。 周嘉榮捏捏鼻梁,坐起來:“下次還敢不敢喝那么多酒?” 他一晚上沒睡,也就天明時,這從床頭滾到床尾,一個錯眼又從床尾掉到地上的魔星,總算肯安分下來,才將將瞇了一會兒。 祝余頭搖的像撥浪鼓,小小聲:“周叔叔,你怎么會在……這里?” 很含蓄的問。 真實想問的是,為什么會在他床上。 心里后悔完了,哪怕是被打兩板子呢,也好過直接將大佬糟蹋了,人家給錢又讓住大房子,完完全全的是拿他當(dāng)小輩疼愛。 兩輩子了,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待遇,結(jié)果他這個白眼狼…… 他要真……也太禽.獸了! 周嘉榮:“我不在這里,你就該在床底下。” 他照顧過人,昔日晉川喝醉酒,直接往床上一扔就完了。 可想起上次祝余守他一夜,好像就學(xué)到了,便也想著等這小醉鬼完全清醒再說,沒想到是真能鬧騰。 沒吐,也沒要水喝,甚至連醉話都沒講幾句,只在床上撲騰的毛病放大了許多倍,還一個勁兒的往他懷.里鉆,說是熱。 按回去就蹭過來。 他走開,就從床上滾下來,貼著柜子睡。 就這還不滿足,連給套好的睡衣都東一腳西一爪子的扒拉開,要不是攔的快…… 祝余原本在心中自我譴責(zé),聽著聽著就聽楞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 沒有做渣男就好,蔫噠噠的道:“周叔叔,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br> 看他臊眉耷眼,周嘉榮本就沒氣,哪里再生出別的。 扯扯被子:“放水去!” 祝余:“……什么?” 順著周嘉榮的視線低頭,喝那么多酒,到現(xiàn)在,又是早晨,水管已經(jīng)直戳戳,將薄被頂了個小包。 祝余:“……” 沒有特別羞窘,都是男人么,也不覺得只剩一個小褲.衩就怎么了,跳下床去洗手間了。 回來后,看周嘉榮正攏衣服前襟,很是不好意思。 不過作為男性的本能,他瞄了瞄大佬的睡褲,都是早上,他早晨起床,不管想不想上廁所,那里總有些動靜。 大佬那里看著雖然規(guī)模過分,但很顯然不是戰(zhàn)時狀態(tài)。 不會吧……難道孤獨終老不是因為不禁美色,而是壓根不太行? 可惜了這種頂級裝備…… 周嘉榮:“看什么?” 沒有酒后干壞事,祝余腰板也硬.挺了,探討學(xué)術(shù)一樣:“周叔叔,你一般幾天……我是說,我最近總是想……會不會不正常?” 他張口就來,還知道說瞎話拐彎。 在少年過于明顯的目光逡巡,以及強烈的求知欲下,周嘉榮不得不正兒八經(jīng)的科普:“你現(xiàn)在這個年齡,在激素的影響下有沖動很正常,不過太頻繁了不好,你自己掌握?!?/br> 說完了,波瀾不驚的離開。 祝余:“……” 沒有明顯的惱怒或者回避,應(yīng)該不是硬件問題,也許是昨晚被他折騰累了。 還好還好。 同一時間, 出了祝余房門的周嘉榮,閉了閉眼。 那神情,是要竭力將腦海中某些東西清除出去。 他是個正常男人,大晚上被拱來拱去,那樣溫.熱細(xì).膩的觸.感,盡管是被迫接觸,也難免有所觸動。 這種觸動是完全生理的。 周嘉榮當(dāng)時將祝余裹進被子后,就去自己的臥室解決。 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單純的紓.解。 沒想到回來,小醉鬼就四仰八叉的又?jǐn)偟厣狭恕?/br> 這天之后,祝余沒挨板子。 不過他回家后的自我修煉課程,從原來只有練字一門,增加到還有搏擊。 當(dāng)天晚上,就被大佬完虐三局。 按照大佬的說法,不可以主動挑事,但也不用怕事,以不吃虧為原則。 周一上學(xué),祝余發(fā)現(xiàn)趙飛鴻沒來。 好像是轉(zhuǎn)學(xué)了。 晚上,祝余睡前去給大佬送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