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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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常游瞥見那張美艷靡麗的面孔后方,夜風(fēng)吹動,傳聞中的小紀(jì)神君立如謫仙,無悲無喜,不似真人。 · 一日后,鎏冼嶼在聽了下屬所言一切順利后,將姜梁郡守未出閣的女兒一把摟在懷中,朝著內(nèi)室拖去,美其名曰要開戰(zhàn)前用處子血祭旗。 姜梁郡守含恨伏地,寸短的指甲嵌入rou中。 郡守之女用力咬住鎏冼嶼的手臂,掙脫而出,死死地撞向銅柱,血濺當(dāng)場。 “晦氣,真是晦氣?!宾藤Z大怒,卻不見姜梁郡守血一般的眼睛陰狠地盯著他的背影。 · 戰(zhàn)書下定之日,鎏冼嶼套著重重鎧甲立在城墻上,當(dāng)下屬問起他為何常游將軍和連王都未按約定傳音時,鎏冼嶼毫不在意。 戰(zhàn)鼓敲動,遠(yuǎn)處兵馬烏壓壓一片而來,鎏冼嶼自負(fù)道:“本將座下有攝政王親賜的高手營與五萬將士,怎會怕他們?給本將放箭!” 肅昭軍先鋒營和主力部隊是少有的全部由幻術(shù)師組成的軍隊,雖因人數(shù)龐大,多數(shù)只是筑基與第二境界,但培養(yǎng)幻術(shù)師實屬不易,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jīng)十分罕見了。 因此,鎏冼嶼命人將箭鏃都刻上了壓制幻術(shù)師的銘文,這種銘文是鎏氏一族的秘法。只要箭鏃擦入血rou,幻術(shù)師即便不死不傷也與常人無異。 過分相信自己家族的鎏冼嶼仿若已然看見勝利的曙光,帶著分外自信的笑容揮動手臂。 神射手聞令拉弓、放箭—— 伴隨著靠得越來越近的肅昭軍先鋒營,飛射而出的箭卻還未夠到肅昭軍最前端,便已鎩羽,箭后的羽毛紛紛碎落,箭身從中折斷。 鎏冼嶼的笑容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他慌了,慌得走到最近的射手邊,一腳踹在了射手的后背。 射手亦是慌亂,“箭,箭被人動了手腳!” 鎏冼嶼環(huán)顧四周,不見郡守,血涌上頭,怒罵道:“老匹夫啊老匹夫!他媽的!” “放高手營,放桐油,滾石機呢!都放?。 ?/br> 下屬小心提醒,“將軍,莫不可自亂陣腳!” “他媽的,要你管本將!” 下屬訕訕。 先鋒營愈來愈近,待鎏冼嶼看清先鋒營最前的女將軍亮銀梅花槍上挑著的滾圓是人頭,而那人頭他竟分外熟悉。 是常游。 鎏冼嶼跌跌后退,他不害怕自己會死,因為他是太后的胞弟,是第一世家鎏氏的兒子,一如前面九座城池那般,打到最后總有人前赴后繼拼死護佑他逃出去的。 只是這次不太一樣,鎏冼嶼想起自己在攝政王面前的軍令狀,想起凌渡海的一雙眼,就雙股戰(zhàn)戰(zhàn)。 他抱起滾石機里的石頭,用力朝下砸去,而下面已經(jīng)有人在搭云梯了。 桐油和火箭已經(jīng)下了,但大火燃起的瞬間就立刻被滅了,如此反復(fù),桐油竟是浪費了大半。 云梯上最精銳的將士正在攀爬,雖有中箭者摔落,但大勢如此。 高手營的幻術(shù)師分身乏術(shù),因為不遠(yuǎn)處的肅昭軍中一男一女一紅發(fā)男子三人結(jié)陣,招招兇狠,將高手營大半幻術(shù)師控住。 更讓鎏冼嶼崩潰的是,毫無防備地姜梁郡的城門“嘎吱——”一聲從里面被推開了。 莫約二十個矮小渾圓的老人從地底冒出,為首的那個老頭身邊,站著一個中年憔悴的男人,正是紅袍的姜梁郡守甌硯。 尤袁稻復(fù)雜地看了一眼甌硯,“多謝郡守相助?!?/br> 甌硯慘然一笑,“若早知今日,我早該投向小紀(jì)神君。我的寤兒,死得好慘!昭赟,完了!” 尤袁稻塞了一把匕首到甌硯手中,冷冷道:“此時不晚?!?/br> 鎏冼嶼在城墻上看不見城門,他用力拍著墻,大喊道:“快來人護送本將離開!快來人護送本將離開!” 他撕破喉嚨,身邊人卻似無一人聽見他的聲音,旋即,他腳邊的土中冒出兩個人。 一個是尤袁稻,一個是甌硯。 鎏冼嶼抓住甌硯的手,“郡守,救救本將,本將回帝京就封你做州牧,做京官,你要什么都可以!” 甌硯用盡全力推開他,雙手握住刻了銘文的匕首,狠狠扎入他的心口,咬牙吼道:“我要我女兒的命!” “償命來——” ······ 姜梁郡失守,戰(zhàn)將鎏冼嶼身死姜梁,郡守甌硯投敵反叛,津州、相鄰的荸州迅速歸于肅昭軍的消息不脛而走。 連王收到訊息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黑,倒在兒子的懷里,拉著兒子的手,痛聲道:“中計了,我的霄云營,沒了!” 澹臺庚自責(zé)地握住連王的手,連連嘆氣。 滎瀚國的碩國公主有臣偌瓏則痛快地與有臣翮暢飲三杯,著人送黃金萬量,糧食千石去卞州,作為嘉獎。 消息自然也傳入了昭赟王朝帝京,鎏氏家主鎏元卓痛心疾首,無顏面對英年喪夫守寡的弟妹,寒著臉呵斥道:“無人護佑?所有跟著侄少爺?shù)娜私y(tǒng)統(tǒng)殺了!” 鎏元卓關(guān)起門來對自家夫人說:“嶼哥兒死的事,不要傳給宮中的覓寒知道,她們姐弟兩個連心,覓寒聽了會受不了。” 夫人落淚漣漣,稱好。 明陽宮中,南書房。 鎏太后鎏覓寒提著魚羹、紅燒龍蝦等菜肴,娉娉婷婷地扭進(jìn)書房,將手輕柔地搭在凌渡海地肩頭,嗲聲道:“王爺。” 凌渡海瞥她一眼,卷起手中地戰(zhàn)報,將她拉在自己腿上,“你比你二姐要合我口味得多?!?/br> 鎏太后抿著唇低笑,端出魚羹,用勺子挑起魚茸遞到凌渡海唇邊,“王爺,張嘴?!?/br> 凌渡海握住她的手,止道:“魚羹有什么好的,我?guī)闳€地方?!?/br> 鎏太后作出驚喜好奇的模樣,任由凌渡海施展幻術(shù),捏出一片完全不透光的黑布將她的雙眼蒙住,然后被凌渡海牽著手,跟著凌渡海走到不知哪里去。 她只覺得自己一直在向下走,好像走到了地底下一般,經(jīng)過漫長的黑暗之后,終于停了下來。 鎏太后的耳邊有水聲,而鼻尖嗅到濃烈的血腥氣。 她有點害怕,顫聲問凌渡海:“王爺,這是,哪兒?” 凌渡海取下她眼前的黑布,鎏太后看見幽暗的地下密室中有一個寬闊的方池,里面緩緩流動著暗紅的液體。 “這…這…這是?” “別怕,寒兒?!绷瓒珊3榈羲律赖南祹?,握住她白玉的肩頭,“這是海族的血浴,延年益壽,于你永葆青春。” 凌渡海拉著她下進(jìn)方池,冰涼的血被暖石加熱,靈氣順著肌膚絲絲鉆進(jìn)骨縫。 鎏太后顫抖著閉上雙眼。 凌渡海舒服地喟嘆一聲,失去津州、荸州算什么,呵…… · 三歲的小皇帝紀(jì)珉午睡醒來不見阿娘,揉著惺忪的睡眼,他小小的一個人兒,推又推不動睡得好沉好沉的嬤嬤,只好從殿門鉆出去找阿娘。 阿娘,你在亞父的那兒嗎? 阿娘,珉珉好想阿娘。 小皇帝紀(jì)珉迷迷糊糊地就鉆進(jìn)了亞父常帶他玩的南書房,他看見平時放小馬的架子不見了,只有黑漆漆的一條縫,他從縫里進(jìn)去,小小的腳丫走在綿軟的毯子上靜悄悄的。 啊,阿娘和亞父,他們在干什么呢? 這是什么味道,臭臭的。 紀(jì)珉揉揉眼睛,想叫阿娘,忽然想起阿娘說不要隨便打擾她,不然會被打手的。 對,不要打擾阿娘。嘻嘻,阿娘還在就好。 紀(jì)珉想了想,點點小腦袋,攥緊胖胖的小手又走了出去,出了南書房,他迷迷糊糊地用小短腿走著。 走著走著,紀(jì)珉撞上了一個人。 “你系誰呀!” 一身道袍素面的容安面無表情地看著不及腿高的小團子,輕輕蹙眉。 第84章 “那也要試試?!?/br> 昭赟王朝唯一的嫡出公主紀(jì)容安本該被高高捧在手心, 卻怎奈親緣淡薄,命運多舛。 她尚不滿周歲時生母大鎏氏撒手人寰,此后與父親也不親近,唯一的兄長還被污蔑成為叛臣流亡在外。 一朝宮變, 紀(jì)容安被迫“自行慚愧”, 自請入道, 跟在小國師身邊做個素面朝天地道女,關(guān)在臨淵閣整整兩年不得踏出半步, 還是直到去年才慢慢放了禁。 但也只有紀(jì)容安作為道女,才可以偶爾走出臨淵閣,在附近稍作走動。這樣微薄的權(quán)力, 小國師斐晏楠卻是完全沒有的,因凌渡海在臨淵閣上用幻術(shù)施加了針對他的禁制。 近日, 臨淵閣內(nèi)不見陽光, 積存整個冬日的陰寒不散, 而供應(yīng)的銀屑炭卻是沒了, 一個倒春寒來,斐晏楠竟病倒了。他身邊只有紀(jì)容安一人, 不得已紀(jì)容安只好出來尋人請藥。 臨淵閣早已是明陽宮中的冷宮, 人跡罕見,除了每月來送必備用度的太監(jiān)與每日送餐食的宮女, 幾乎無人會來。 紀(jì)容安卻怎么都沒想到,她出了臨淵閣遇到的第一個人, 竟是個身穿緙絲銀白斜領(lǐng)袍的奶娃娃, 只是奶娃娃的袖口上繡了精致的龍形圖紋,明晃晃地昭示了他的身份。 小皇帝,也算是她的弟弟……多么諷刺啊。 容安嘴角都沒牽動半分, 只神色寡淡地低頭看了看她自己的衣服,卻是最尋常的暗褐色道袍,寬寬松松地罩在身上,灰蒙蒙的一大片。 她輕輕扯開小皇帝紀(jì)珉的手,漠然地朝前走去,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還能多管閑事不成。 紀(jì)珉睜著迷茫疑惑的眼睛,看著容安的身影輕飄飄而去,他撓了撓頭,環(huán)顧四周不見奶娘,不見宮人,只有容安一人,于是抬起小短腿搖搖晃晃地又追了上去。 “jiejie,我困了,想回坤寧宮去找嬤嬤……” 紀(jì)珉聲音幼而軟,兩只藕節(jié)一般的圓潤白胖小手環(huán)住紀(jì)容安的雙腿,將粉粉嫩嫩的臉頰貼在她的雙腿上。 “原來如今叫坤寧宮了么……那里原來叫鸞鳳閣的?!?/br> 容安斜睨紀(jì)珉,輕嘆一聲,她轉(zhuǎn)身蹲下來,平時打著哈欠的紀(jì)珉,“我叫容安,是你的jiejie?!?/br> 紀(jì)珉懵懵懂懂,他被養(yǎng)得毫無戒心,仰著頭,用手指去勾紀(jì)容安的手指,“你真的我的jiejie嗎?” 容安輕“嗯”一聲。 紀(jì)珉有些開心,他其實是個很愛說話的孩子,但阿娘不喜他開口,而嬤嬤又總是不叫他開口,他有許多話不能說,好不容易見到容安,不停地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