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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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在此時,運用獸魔之眼觀看云中景的慕洛突然閉上了三只眼睛,額頭那條緊閉的細縫中流出了一道血痕,惹得眾人驚訝了起來。 裂神蠻帝震撼道:“今次的百年雨竟有如此威勢,連你都看不穿它的景象么?” “不,不是?!鼻帑[搖了搖頭,替那暫時無法開口的慕洛解釋道:“云中之景絕不能給他造成如此大的傷害,我想應(yīng)該是這次的百年雨有什么變化吧,不過很可能是妖族的高手前來干擾,這個可能性很大?!?/br> “妖族那些雜碎還敢來挑釁?我去撕了他!”裂神蠻帝一聽,哪里會放任對方撒野,頓時一拍胸膛欲要前去與來人對戰(zhàn)。不過好在慕洛這時睜開了眼,呼吸漸漸平穩(wěn)了起來,淡聲打斷裂神蠻帝的舉動,說道:“先不要沖動,那個人似乎沒有惡意,只不過他身上的變數(shù)太強,意外打斷了我觀看云中景。我想他應(yīng)該不會是前來挑釁的高手,甚至也可能不是妖族的妖君?!?/br> “不是妖君?”鬼影黑狐皺了皺眉,問道:“你可看清楚了,這妖界怎么可能出現(xiàn)不是妖君的高手?難不成還是那三個偷懶的家伙打斷了你?” “石魂他們已經(jīng)趁著雨勢未成氣候去了起始處,這點毋庸置疑。”智無極摸了一把胡子,奇特的瞳孔里閃爍著光彩,聲音平淡道:“不過你們有沒有聽說,最近妖界里新出現(xiàn)了一名妖君高手,連赤王那個小姑娘都在他手上吃了虧,而且他好像還惹到了皇龍族的皇殺,一口氣得罪許多新秀與其背后的大族,此人若不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就是神志不太清醒了?!?/br> “智無極,你說話不要拐彎抹角,到底想要說什么,痛快些講出來吧?!?/br> 裂神蠻帝不滿的打斷了智無極賣關(guān)子,隨即又望向了天空,發(fā)現(xiàn)云里有若隱若現(xiàn)的金光時,嘴角不由咧開了一道可怖的笑意,“不管這家伙是誰,我都要擰下他的腦袋!” 話音一落,只見蠻帝整個人飛身而起,在萬獸吼叫之中,沖上了云霄。 那些云層里夾雜著金光,隱隱還有雷鳴電閃,震動九天,沖入其中的蠻帝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慕洛本想再開獸魔之眼觀看其中的景象,但是很快地,一道黑影從中爆射出來,幾乎堪比隕石降落的速度,狠狠砸在眾人面前那條峽谷中,崩塌了大半個峽谷后,才有一個人從中飛了起來,正是剛剛縱入云霄的裂神蠻帝! 此時的裂神蠻帝渾身浴血,整個人的身體好像被撕裂了一般,鮮血不斷從傷口中涌出,眼神里充滿了震驚色彩,望著那云中傲立的一道身影。 “這家伙果然不是妖君?!笨吹竭@個陌生的面孔,幾人心里一松的同時,又是緊張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妖君境強者來勢洶洶,在不明白對方是否懷有惡意的時候,顯然不應(yīng)該放松心中的警惕。 慕洛眨了眨眼,獸魔之眼緩緩開啟,智無極不再摸自己的胡子,眼神定頂望著空中的人影,赤瞳青鸞背后伸展出巨大的羽翼,嚴(yán)陣以待,鬼影黑狐卻是消失在原地,以誰都沒有料到的速度,靠近了那人的身側(cè)! 一道驚天動地的巨響,自兩人身后傳來。 雷響了,傾盆大雨眨眼間就將天地連成一線灰色,分辨不清。 第一百零一章 誰能幸免? 驚雷阻絕了鬼影黑狐的攻勢,同時也照亮了那人的側(cè)臉。 其眼神銳利如劍,身姿挺拔如槍,站在那里就好像掌握了一切的帝王,雷光劃破了夜色,照亮了他的面孔,令他冰冷漠然的雙眼微微轉(zhuǎn)動,越過雷光定在了鬼影黑狐的臉上。 鬼影黑狐被這一眼看的渾身緊張,每一塊肌rou都是緊繃了起來,手中握著的黑煙狀短劍形態(tài)莫測,在狂暴的雨勢中仿佛隨時都會渙散。 不過她在經(jīng)歷那一瞬間的緊張之后,立刻就對著眼前的人影使出了殺招,數(shù)道黑煙劍氣爆射出去,劃破了雨勢,并且還在無限制的分裂當(dāng)中,最后化作漫天黑影,密密麻麻的將那人給包圍進去。 見到這一幕,下方眾人對視一眼,均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能夠讓裂神蠻帝受到重創(chuàng)的高手,怎么可能會被鬼影黑狐一擊殺死? 然而那些黑煙劍氣如同積雪遇見了烈火般消融的場面,便讓他們明白了對方根本沒將鬼影黑狐的攻擊放在眼里。 盡管這是在意料之中,但也讓眾人一陣震驚。 要知道鬼影黑狐的力勁至少要有三神,也就是足足三億的氣力,但三神之力在對方眼里顯然沒有什么可說道的地方,甚至連躲閃都不屑去躲閃,硬是用身體扛下了攻擊,并且安然無恙的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看到這一幕,慕洛知道,空中那道身影的力量至少有六神以上,否則絕不可能硬抗黑狐的殺招,還將蠻帝打成那副模樣。不過這樣一來,慕洛心里不禁猶豫了一瞬間,旋而開口道:“黑狐,停手吧?!?/br> 聽到這句話,空中的鬼影黑狐動作一滯,臉色極為難看,但當(dāng)她想起了慕洛的恐怖之處時,即使再怎么不甘,也無奈的垂下雙手,身形化成黑煙消散在雨里,下一刻便回到慕洛與智無極身后沉默不語。 而慕洛的獸魔之眼此時也已經(jīng)閉了起來,微笑地看著那道佇立在雨云下的身影,平靜道:“不知這位朋友造訪獸神山有何指教?” “交易。” 眾人只聽一道淡淡的回答聲響起,兩道光芒便是從空中降下,惹來許多妖獸族高手蠢蠢欲動,以為是對方出手,頓時要上前動手。不過看清了那兩道光芒究竟是什么的慕洛卻抬起手掌阻止了他們,等到光芒降落在前方,化成兩個被束縛了力量的妖族以后,包括暴躁不安的蠻帝在內(nèi),所有妖獸族全都安靜下來,盯著那兩個妖族不放。 這兩人正是被抓的天芒與器獄,那空中的身影自然就是林凡。 不過,天芒與器獄的出現(xiàn),令在場所有妖獸族全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dāng)中,尤其是慕洛,以他的見識,當(dāng)然看的出這兩人的身份,綠芒族與器妖族,雖然都不算頂尖的大族,可他們的特殊性與稀少性決定了這兩個種族的地位。曾經(jīng)慕洛還與綠芒族的某位妖君大能交過手,對他們cao縱光的力量極為感興趣,現(xiàn)在有一個活生生的綠芒族擺在眼前,令他錯愕的同時也有些欣喜。 至于身為器妖族的器獄,慕洛對他的興趣倒是并不強烈,只不過智無極顯得有些激動,急匆匆對林凡問道:“這兩個妖族是……?” “既然是交易,這自然就是我的籌碼。他們兩個歸你們所有,而我只要一塊龍魔元胎?!笨罩械牧址菜坪鯖]有心思耽擱,直接道出了來意。 龍魔元胎? 聽到這個詞語,妖獸族的幾位妖君境強者全都變了臉色。 龍魔族的可怕整個妖界人盡皆知,其中妖獸族就吃過許多次大虧,在每個百年雨時,龍魔族都會現(xiàn)身擊殺妖獸,數(shù)個千年過來,妖獸族折損在龍魔族手中的高手不計其數(shù),當(dāng)然不可能忘記這個曾經(jīng)帶來過深刻印象的大敵,和他們族內(nèi)特有的寶物,龍魔元胎。 然而,之所以聽到龍魔元胎這四個字會造成他們的沉默,則是因為龍魔元胎這種東西,必須要龍魔族的族人死亡才會在尸體上出現(xiàn)。盡管這對妖獸族來說不是特別珍貴的寶物,但它所象征的意義,卻是曾經(jīng)那些戰(zhàn)死的妖獸族人,和他們的英勇過去。 這樣具有象征意義的東西,此時林凡想要用綠芒族人與器妖族人來交易它,盡管智無極和慕洛心里有些想法,但也不好輕易做決定。 “交換龍魔元胎?那種東西怎么可能交給外人?那可是代表了我們妖獸族英勇殺敵的東西,你想要用這兩個廢物交換?” 滿身是血的蠻帝大吼一聲,情緒極為激動。他蠻熊族就是每次大戰(zhàn)時死傷最多的種族,其中龍魔族幾乎造成了絕大部分的傷亡,龍魔元胎這種東西雖然不算珍貴,但是蠻帝也不想把它交換出去,因為每一個龍魔元胎都代表著一個死去的龍魔族人,這份意義就不是區(qū)區(qū)兩個妖族能夠比擬的。 只不過他沒有看出來天芒與器獄的身份,綠芒族暫且不論,光是器妖族這一點,就足以比得上任何珍貴的寶物。因為器妖族天生就是為了打造妖器而存在的種族,任何妖器到了器妖族手里威力都會上漲許多,甚至當(dāng)初被譽為最強的六位妖君大人的妖器都是器妖族打造而成,現(xiàn)今妖皇使用的妖器,也是上一任器妖族長的作品,光憑這幾點,一個器妖族人的價值就不是龍魔元胎能夠比得上的,更何況還有一個綠芒族人做陪襯? 慕洛和智無極對視一眼,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開口,此時讓蠻帝這種只會用武力解決問題的家伙開口,反而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們相信,對方絕對是急需龍魔元胎,才會鋌而走險抓來兩個大族的成員跟妖獸族交換。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林凡是很急需龍魔元胎,但這并不代表他會任由妖獸族坐地起價。 就在蠻帝還打算繼續(xù)叫囂的時候,伴隨著天空中一道驚雷炸響,林凡的身影徹底消失,旋即出現(xiàn)在蠻帝面前,簡簡單單的一拳擊出,卻運用了劍意三轉(zhuǎn)的玄妙。 如今林凡使用劍意三轉(zhuǎn),自然不再像是從前那樣,渾身的力量都要沸騰起來?,F(xiàn)在林凡運用劍意三轉(zhuǎn)只需要體內(nèi)的歸一之力稍微動作,就能夠爆發(fā)出接近兩倍倍的強悍力量。 也就是‘二十神’之力。 沒有人能夠形容這一拳的威力,就像是天神之怒,隨著雷光閃爍,降臨下來的驚世之招,狂暴的風(fēng)聲合著雨水,在空中形成一條猙獰的灰色巨流,呈螺旋形撕裂了空間,使得獸神山附近的空間處處崩塌,而處于中心點的蠻帝已經(jīng)口嘔鮮血,五臟六腑全部被震成碎片,可他身為蠻熊族,身體力量超越了人族歸一師,盡管受了這樣致命的創(chuàng)傷,也沒有死亡,而是躺在地上殘喘不已,拼了命的恢復(fù)傷勢,身體上的傷口開始蠕動,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復(fù)合著。 不過林凡卻沒有趁勝追擊,展現(xiàn)了實力以后,他恰到好處的收手不動,冷冷看著慕洛幾人,手指遙遙指著天芒與器獄,道:“他們兩個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你們不要,那我便殺了。” “且慢!”慕洛聞言,連忙喝了一聲,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倒是旁邊的智無極懂得分析局勢,低聲道:“百年雨已經(jīng)開始了,妖皇跟獸神大人都在閉關(guān)領(lǐng)悟‘圣’道,我們必須養(yǎng)精蓄銳,爭取給妖族一個大打擊,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折損力量。況且此人來歷不明,是敵是友尚未清楚,不好太過為難,看他敢抓兩個大族的族人來與我們交易,就知他和妖族的關(guān)系并不算好,至少與這兩個大族的關(guān)系絕對不和睦。那樣與其樹立一個敵人,還不如拉攏過來,成為我們的力量?!?/br> 慕洛聽到此處,臉上的猶豫之色漸漸化去,沖著林凡友善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閣下有這個誠意,那這兩人我們妖獸族便收下了。龍魔元胎稍后自當(dāng)奉上,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閣下能夠成全?!?/br> “說。”林凡瞇了瞇眼,毫不廢話道。 慕洛抬起下巴,溫和的臉龐上露出了和煦的笑意,“我希望閣下能和妖獸族做朋友,至少也不能做敵人——這個意思,相信閣下能夠明白,對吧?” “哦?”林凡揚了揚眉,“妖元可是好東西,你身上的九品妖元,放在外面至少值一座大城,將在場的所有生命全部殺死,足夠我把半個妖界的大城都給買下來了,這種情況下,你還要求我與妖獸族做朋友?” “你說什么!” 脾氣有些陰冷的鬼影黑狐握緊手中的黑煙劍,憤怒的瞪著林凡。 包括赤瞳青鸞在內(nèi),妖獸族的幾尊頂尖高手全部都瞪著他,除了慕洛與智無極,在場每一個人都有種想把林凡殺之而后快的感覺。 他們妖獸體內(nèi)的妖元變成妖界的硬通貨,可以說是他們心內(nèi)最大的痛,也是不可以被人提及的恥辱。林凡的話無異是在觸碰他們的底線,假如處理不好,就可能引起雙方的大戰(zhàn)。 不過慕洛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變淡,反而更加溫和了幾分,細長的手指向虛空一點,只見他指尖彈出一道黑色光芒,穿越層層空間,直接停在林凡的面前。林凡伸手抓住了這道黑芒,臉色沒有變化,但眼神卻不再那么冰冷了。 “閣下是個聰明人,如今大家各取所需,權(quán)當(dāng)種下善因,交個朋友,這又有何妨呢?” 慕洛笑了笑,隨即指了指那片遮天蔽日的雨云,吐出一句整個妖界談之色變的話。 “百年雨至,血浪無邊,天將不寧,誰能幸免?” 第一百零二章 不悔便無憾 百年雨至,血浪無邊,天將不寧,誰能幸免? 林凡淡淡一笑,確認了手中之物正是龍魔元胎無誤,便不再繼續(xù)與慕洛等人僵持,平靜道:“天若不寧,那便無人能免??扇羰侨绱?,你們的掙扎,豈不也是徒勞?” “這一切都是一盤棋局,你我也不過是盤上的子,閣下既從那里來,自然明了一句至言,若無人敢于抗天,天又為何存在?” 慕洛淡笑著反駁了一句,卻仿佛‘不經(jīng)意’的道出了林凡的身份。林凡聽聞這一句,臉色絲毫不變,但眼神里的冷漠已經(jīng)不再拒人千里之外,至少顯得平和了許多。 “看來妖獸族也并非全都是蠢貨,但既身為盤中子,卻沒有身為棋子的覺悟,這種行為又與愚蠢何異?你所說的抗天,也不過是一廂情愿罷了,哪怕殺盡了妖族,逆了如今的局面,可誰又能保證妖獸族不會成為下一個妖族?一顆棋子,終究還是棋子,想要跳出格局,妄想而已。” 風(fēng)起了,雨勢愈加瘋狂起來,天地間再也看不見其他的色彩,唯有傾盆大雨連嵌天地的一線慘灰。 雨夜下的林凡神態(tài)毫無異色,那些看似狂暴的雨勢根本無法近得了身,只是隨著他的呼吸節(jié)奏向四周環(huán)繞,化成了粘稠的雨流。 沒錯,這些雨水十分粘稠,就如同赤瞳青鸞所說的,它們并非普通的雨,而是‘血’。 慕洛在聽完林凡的話以后,罕有地陷入了一陣沉思,隨即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抬頭看著林凡問道:“那敢問閣下,我們都是盤中的一顆棋子,那執(zhí)棋之人又是誰?是超越了我們一個層次的高手,亦或是更高層次的強者?或者——是那冥冥中不可觸摸的天命?” 說到最后,慕洛的語氣里摻雜了恐懼,獸魔之眼驟然大開,瞳孔綻放著慘烈妖異的紅光,空中的雨勢突兀一頓,就好像被他的話給嚇到了,但那淅淅瀝瀝的聲音卻沒有停滯,隔著老遠都能聽到雨水拍打地面與山澗的聲音。 大雨嘩嘩的聲音,與這峽谷周圍沉靜的氣氛形成了兩個極端,就好像是兩個互不干擾的世界,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卻又隨時都會打破平衡進入對方的領(lǐng)地。 慕洛既名天眼,自然也有其他妖獸族所沒有的本領(lǐng)。他的眼可以看穿所謂的天命,也可以看透許多玄妙的東西,但他卻被一個問題困擾了多年,那就是這盤以天地為局的棋。 沒有什么比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顆棋子更為悲哀的事情,尤其是修行到這一步的強者。 天下間修者如蟻,界與界之間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而這些修者每時每刻都在追尋所謂的‘命’和真相,卻不知,知道真相的后果往往比懵懂更為殘酷。 智無極看到慕洛臉上的緊張神色,隱隱察覺到了什么,只是智慧到了他這個地步,用返璞歸真,大智若愚來形容再好不過,正如慕洛內(nèi)心的想法,有些時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 林凡沉思了一會,珍而重之的收好龍魔元胎,隨即饒有興趣的看著慕洛,刻意忽視了某個咆哮的女子聲音,微微笑著問道:“我們身在局中,又化身為盤中子,但卻不知執(zhí)棋之人是誰,這本應(yīng)該是個愚蠢的問題,不過我曾經(jīng)坐在一棵樹上三年,經(jīng)歷了日落月升,冷暖交替,有生老病死,有地勢變移,既然你想問棋局這一說法,那我先問你,我坐在樹上,觀看一盤平凡的棋,那時我究竟是不是棋子?” “若回答不出,我便告訴你。”林凡笑了笑,語氣極為平常,就像是普通的談話一般:“既然已經(jīng)身在局中,又是盤中之子,何必要追究是誰撒了這一把子,下了這一盤棋?你想知道是誰執(zhí)棋,為什么不曾想過,執(zhí)棋之人便是棋子自己?” “這——這怎有可能?你方才也說,抗天不過是一廂情愿,可是,可是——” 慕洛被林凡這番話說的一楞,有種長久以來的認知被人推翻的無措,也有種被小瞧了的憤怒,不過他仔細咀嚼了片刻,卻是想到了某些特殊的事情。 “妖獸族與妖族之間,就好像妖族與人族,說起來算是種族之爭,但卻沒有任何意義可言,誰又能說是冥冥中的存在控制了局勢?棋子是誰?誰又是棋子?這以天地為棋盤棋局,說到頭來不過是一廂情愿罷了,抗天雖可為,逆天仍有譴,踏上這條路上的生命皆是卑微,在提起天命弄人的同時,又何曾思考過所謂天命,只不過是一廂情愿的想法,以有形對抗無形,想必強如你們妖獸族的獸神,怕也無從下手吧?” 聽完了林凡這一番話,慕洛突然有些回不過神來。抬頭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傾盆雨勢仍然不依不撓的灑向大地,與這時峽谷里的沉默形成了鮮明對比。 許多化出了靈智卻不能開口說話的妖獸開始沉重喘息,幾個強大的妖王境高手雙眼驟亮,智無極等妖君級別的高手也若有所悟的低下了頭。 唯有慕洛沉默著一言不發(fā),眼神痛苦的像是個失去了所有的孩子。 不過林凡沒有給他沉痛的時間,反而嘲笑道:“是你自顧自地開始了這個話題,如今我不過是將我自己的感悟說了出來,你就如此經(jīng)受不住打擊?難道一個想要看穿天命,從而抗天的人只有這點決心么。那未免太可笑了?!?/br> 話音漸逝在雨聲中,聽到這句嘲笑的慕洛突然抬起頭,臉色又一次溫和起來,但他的聲音卻帶著幾分沙啞,沉重道:“我想問你幾個問題?!?/br> “說?!绷址膊碌搅怂胍獑柺裁?。 “假如妖界的門再次開啟,你會怎么做?”慕洛細長的手指收握成拳,顯得有些緊張和茫然。 不過這次林凡沒有賣關(guān)子,也沒有用一些粗淺卻又高深的道理來讓他更加混亂,嘴唇張開,只是吐出了一個字:“殺!” 僅僅是一個字,就讓慕洛如蒙大赦,整個人解脫的嘆了口氣,隨即又問道:“若是天命阻你,甚至連這天地所化的棋盤都不容你,你會怎么做?” “這個問題更是簡單不過了。”林凡臉上綻放了讓慕洛不解的笑容,隨后又說出一句讓在場眾人皆是震撼的話。 “天命阻我,殺天。棋不容我,破棋。敢于走在這條路上,就要有踏碎一切的決心,即使那結(jié)果是粉身碎骨或兩敗俱傷,不悔便無憾,如此而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