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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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是玄創(chuàng)造下來的真理,其力可怖,卻又極為誘人。 突破門檻的最后一步,若無此類至理輔助,總歸是缺了些什么。 陰陽之神目放血光,眉間天魔血眼猩紅至極,兩種血色的光芒,屏蔽了世間一切,與此同時,他抬起手掌,大喝道:“陰陽血化,萬界歸一!” 一聲喝令,陰陽界如同受到召喚,宛如從天而降般,撞擊著天界的界壁。 轟隆一聲震天巨響,昭示著天界正在遭受有史以來最為可怕的危機,若只有一個陰陽界,恐怕還不能對天界的界壁造成什么太大的損壞,然而現(xiàn)在陰陽之神全力催動,那半廢的陰陽界就像是一頭上古巨獸,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狠狠咬中天界的咽喉。 界壁狠狠的顫動著,像是隨時都會徹底崩塌般,與天界神魂一體的黎凝茹臉色蒼白,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是時候了。”陰陽之神眸中血光驟然大亮,炙熱的光亮照到哪處,哪處便如雪般迅速的融化,許多破虛強者躲避不及,竟是被他一眼望去,化成了血水,滿身破虛之力盡化虛無,被吞噬了個干干凈凈。 白莫愁與天道人身看到這一幕,心頭同時有些震驚。 不過陰陽之神毫不在乎,他滿臉平靜,目光掃及四周,萬物皆毀,大地陷入了一片猩紅的火焰籠罩之中。 “陰陽血炎,足以焚盡這世間萬物,你們二人,若也想挑戰(zhàn)它的威能,盡管來吧。” 似乎感受到兩人蠢蠢欲動的情緒,陰陽之神眉毛一揚,語氣中帶著些微的不屑。 天道人身很快平定心神,微微一笑,直接橫跨空間,指尖點向了陰陽之神護體神光最為脆弱的一點。 身為天道法則,世間一切法則皆在她掌握之中,陰陽血道雖然算是一大異數(shù),但是天道人身渾然不懼,萬朵紅蓮齊開在她腳下,托著她一路前行,步步蓮花生滅。 白莫愁見此情景,心知若不先將陰陽之神除掉,證道也只是空談,于是他長喝一聲,體內(nèi)元氣劇烈震蕩,一尊尊魔神天降,出現(xiàn)在他身邊,猙獰著飛向陰陽之神。 陰陽之神血眸微瞇,淡淡一笑,“天魔轉(zhuǎn)世,天道化身,今日我便以陰陽血道,破你們半步至強!” 聲落,天空布滿血光。 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交織起來,形成了一片特殊天幕,站在這片天幕之下,陰陽之神兩手同時伸出,一手擋住了天道人身點來的指尖,另一手卻是擋住了白莫愁催化的魔神。 漫天蓮花飛舞,只在陰陽之神身前一線不得寸進,而那尊龐大魔神也被擋在前方,巨大的手掌遲遲無法拍落。 “破!” 陰陽之神口中一喝,兩名半步至強同時倒退,白莫愁根基不穩(wěn),更是不濟的吐出口烏黑血水。 而天道人身卻是飄然落定,目光凝重異常。 “天界,合該滅亡。”陰陽之神不再去看被擊退的兩人,而是直接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黎凝茹,平靜道:“我說過,你阻止不了我,你什么都做不到,看看你現(xiàn)在可悲的樣子,天神!” 黎凝茹不言不語,抬起頭盯著陰陽之神。片刻后,她慘笑一聲,喃喃道:“若我當(dāng)年狠心一些,今日之事,或許皆可避免?!?/br> “當(dāng)年你若狠心,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shù)。我氣運足夠,成就至強也不過是早晚而已,今日你只需看著我證至強之道,再去懊惱你多么的愚蠢?!?/br> 陰陽之神說罷,再次催動陰陽界撞擊著天界界壁,受到這一界的撞擊,天界劇烈的搖晃已不可抑制,天道人身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她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這具身體,并且在這段戰(zhàn)斗中得到了很多的進步。 可以說她現(xiàn)在正在逐漸完善著自己的人身,甚至向著一個真正擁有感情的人一般變化著。 大道無缺,才是真正的殘缺。 天道之所以化身為人,便是要體會人的感情,才能成為無缺之道。 白莫愁靠弱rou強食成為半步至強,陰陽之神靠陰陽血道晉升此境,唯有她,是天生的至強,只差一點殘缺,而這點殘缺,正是她的無缺。 血色的天空下,三強鼎立,余下存活的破虛強者們皆是知道,恐怕這天,真的要變了。 —————————————————— —————————————————— 生命之主與死亡之主臉色難看,望著天空的血色,便知道陰陽之神已將陰陽血道修至大成,如此一來,這世間能阻止他的人,便已沒有多少了。 不久時,智神,月神,以及血妃等人也出現(xiàn)在死亡之地,凝視著空中不停蔓延的血色,感受到那股毀滅而又躁動的力量,均是沉默不語。 “他還沒有準(zhǔn)備好嗎?!彼劳鲋魃n白的臉上,罕見的出現(xiàn)了一抹血色,像是不祥的征兆。 血妃搖了搖頭,嘆息道:“至強之道非是朝夕功,盡管他已經(jīng)摸到了門檻,但那種狀態(tài),又怎是說悟到便能悟到的?” 智神沉吟了一聲,看向死亡之主:“現(xiàn)在陰陽之神的陰陽血道已經(jīng)大成,就算林凡真的能夠成為半步至強,怕也難以力敵。眼下之計,唯有……” 死亡之主罕見的笑了笑:“眼下之際,唯有我們這些人去送死,耗損他陰陽血道的圓滿程度,才能夠為林凡鋪墊出一個最好的戰(zhàn)局。” 他的話,讓氣氛瞬間陷入了沉默。 在場眾人都是活了億萬年的強者,生存之貴,無人不曉,讓他們?yōu)榱诉@一場戰(zhàn)斗去送死,簡直是一件殘忍的事。 無關(guān)蒼生,無關(guān)天下,只是為了一場似乎必須要贏的戰(zhàn)斗便讓他們?nèi)ニ退?,這種決定,誰都沒有辦法做。 “我沒有什么好牽掛的,只是有幾個劣徒,待我身死,便交付眾位去照顧了。”智神輕搖羽扇,首先做出了決定。 隨即,血妃也說:“我的生存意義,便是為他而活,為他而死又有何不可?”說罷,她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側(cè)的夜神,“但你沒必要隨我一同去送死,我若戰(zhàn)死,你就自行離去?!?/br> 夜神低著頭沒有說話,血妃也不去理他。 之后,月神也點頭道:“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就只有這么多,如果真的能夠打破陰陽血道的圓滿狀態(tài),就算真的犧牲也不可惜?!?/br> “陰陽之神的陰陽血道,一定是要祭煉諸天萬界才能夠成為至強,還有天魔轉(zhuǎn)世,天道人身這兩個可怕的存在,能否勝利,就在此一舉?!?/br> 生命之主拍了拍死亡之主的肩膀,“說什么為蒼生而戰(zhàn)實在太過虛偽,全當(dāng)為了自己,為了自己曾在乎過的人再戰(zhàn)最后一次?!?/br> —————————————————— —————————————————— 地界,小小站在界壁之前,嬌媚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逆水黃泉與花百劫各自立于兩旁,同時運起手中劍光,擊向了界壁。 界壁轟隆一顫,卻并沒有倒塌,逆水黃泉眉頭一皺,正要再試,卻被小小伸手?jǐn)r住。 “這界壁被一種力量加固了,我來吧?!毙⌒≌f著,指尖凝聚了一點光華,天地間所有的元氣仿佛在剎那之間被她吸取一空,就連花百劫與逆水黃泉,都感覺到了短暫的窒息。 驚世之招再現(xiàn)于小小指尖,不同于當(dāng)初如螢火般的光芒,此時的驚世,甫一出現(xiàn),就是堪稱滅世的恐怖之光。 界壁不安的抖動著,無數(shù)能量晶體墜落,小小毫無停頓,彈指將驚世擊出,直接轟在了界壁上,就見一陣讓人睜不開眼的強光過后,界壁轟然破碎,露出一條通往天界的空間隧道。 小小移步進入,表情終于是有了些微的波動。 “小凡,我來了!” 第二百章 亂世之局! 林凡處在一種極其玄妙的境界之中難以自拔,這種狀態(tài)維持了很久,久到他已經(jīng)忘記了時間的流動,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他好像在這種狀態(tài)中度過了幾輩子,然后又遺忘了那段時間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很快地,在他漆黑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道亮光,林凡茫然了一下,四下張望,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他漸漸想不起自己是誰,想不起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他想要開口,張開嘴卻是一聲嘹亮的嬰啼聲,他震驚的抬起手,入眼的,卻是一只白嫩的小手。 “夫人生的是個少爺!” 接生婆將他抱了起來,極為興奮的喊道。 說著,一個相貌年輕,卻極具威嚴(yán)的男子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不可抑止的喜色,接過林凡,雙手都有些顫抖。 “老天不負(fù)我林德啊!”男子哈哈大笑,隨后目光溫柔的看向那躺在床上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眼里卻滿是喜色的女子:“蕓兒,你看,咱們的兒子!” 女子費力抬起雙手,從他手中接過林凡,憐愛的撫摸著他的臉,喃喃道:“我的孩子……” 林凡心頭一凜,旋即又沉浸在這種溫暖中不能自拔,漸漸失去了意識,熟睡過去。 他忘記了自己是誰,卻還記得,自己并不非屬于這個地方。 時光匆匆,轉(zhuǎn)眼十余年寒暑,在自己“爹娘”的悉心照料下,這十多年來,可以說并未讓他受過半分的委屈,而且林家也是百里之內(nèi)有名的望族,勢力不小,身為林家嫡子,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磕磕碰碰。 林凡席地而坐,手中捧著一本‘六國元史’,讀的津津有味。 這個世界,并非以武當(dāng)?shù)?,讀書人也有一方天地,甚至一些從前賢著作中悟出道理的大能也并非罕見,這樣的存在,多數(shù)是國之氣運,甚至是制衡修行者的一種力量。 林家千年前曾出了個書圣,得祖輩余蔭致以成為了望族,雖然流傳至今并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稀罕的人物,但是憑著歷代族長打點治理的手段,也算是頗有些可圈可點之處。 “凡兒,今日你又逃了先生的課,徐先生對你很不滿意?!?/br> 就在林凡看書正是入神之時,林德負(fù)手走來,語氣淡淡,帶著幾分責(zé)備之意。 林凡站起身,面無表情:“父親大人要我考取功名,我可以做到,又何必在乎其間是否學(xué)習(xí)那些先生迂腐的道理。” “先生們的道理迂腐,那這諸如六國元史的前賢著作就不迂腐?”林德微微而笑,自己這個兒子,雖然有些才氣,卻還是太過急躁。 林凡聞言,也不反駁,只是說:“憑心而論,無論是賢人或是圣人,都跳不脫一個人字,道理說的再大,也難逃是與人講的事實,迂不迂腐,全看個人領(lǐng)會。” “這……” 林德楞了一下,看著林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林凡恍若未覺,繼續(xù)說道:“好比林家先祖,書圣大人,縱然悟出了圣賢的道理,最終還是只能與君王說道,自限方圓,何其苦悶?!?/br> “哈哈,我兒倒是有些自己的見解?!绷值挛⑿χ?,用鼓勵的目光看著林凡,說道:“繼續(xù)說下去,爹很久沒有與你這樣談心了?!?/br> 林凡點了點頭,合上六國元史,淡淡道:“六國并起,群雄戰(zhàn)亂之際,正是修行者最為鼎盛的時代,武風(fēng)盛行,人們便用拳頭說道理。等到諸國平定,人皇煮酒論道,聲稱這天下終究還是要講道理的,于是人們便開始用嘴巴講道理,無論是一千年前的老祖書圣林驚鴻,或是儒俠莫道,白蓮蕭龍象,說到底都是在說些迂腐道理,當(dāng)然,武理文理都是道理,大道殊途,終是同歸,如果只與人說,未免有些無趣?!?/br> “與人說無趣,那你想與誰說?”林德笑容依舊,眼中卻是浮現(xiàn)了幾分凝重之色。 林凡緩緩站起身,腦海里無數(shù)記憶如同潮水般的涌現(xiàn),他楞了楞神,旋而說:“我曾以為服人就是道理,但到后來那些人與我動拳頭,便覺得拳頭大是道理,道理無形,與人說無形,那人會以為你是傻子?!?/br> “但你若把無形說成有形,他則會以為你是瘋子?!?/br> “凡事諸多,各有執(zhí)念,與人說不過只是徒勞,斗人。極力而不可得志?!?/br> “所以,我的道理,要與天說,與地說,與這無形中的有形去說,我要它們重視我的存在,直到有一天認(rèn)同,甚至是遵從我的道理。” 林德目光凝滯,忽然感覺天地間氣流橫走,無數(shù)元氣猶如從無形化為有形,狂亂暴.動,在這小小庭院中形成了一個旋窩。 旋窩的中心,正是那個手持六國元史,神色淡然的林凡。 一股從未有過的雄渾氣勁縱橫四方,天光黯然,風(fēng)聲都為之靜默。 林德震驚半晌,整個人再次回過神來,卻見眼前出現(xiàn)一黑袍男子,腰懸古劍,長發(fā)飄然,一副出塵姿態(tài)立于庭院中。 他目光深邃,仿佛歷經(jīng)滄桑百態(tài),怔怔出神望著蔚藍(lán)天際,半晌后,方才感嘆般喃喃道:“夢中千載春秋,真實不過轉(zhuǎn)瞬,白駒過隙,時間流轉(zhuǎn),世間無人可能幸免?!?/br> “是時候該破去這虛幻了?!彼纬鲅g古劍,劍鋒鏗然,一陣宛如龍吟之聲響徹九天,天際風(fēng)云涌動,有不世神力想要阻止這個男子出劍,天地元氣強加于身,竟是想鎖他在方寸,困他于樊籠。 男子不慌不忙,踏出一步,口中輕道:“一步一生滅,進退皆非,但若要我退,卻是萬萬不可能?!?/br> 下一刻,空中涌動風(fēng)云幻化成神魔景象,許多圣人的念頭參雜在其中,威壓極盛,聲勢逼人。 眼看就要被神魔壓頂之際,男子輕描淡寫揮出一劍,有氣東來,萬道霞光躥升于天,劍氣震蕩之中,竟是一種令人平生罕見的場景。 只見那霞光劍氣中的神魔被絞了個稀碎,隨即這劍氣毫無衰竭,氣勢如虹,將天捅了個窟窿。 “與天斗,才有樂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