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韓峰道:“暴食。” 冷鏡寒愣道:“?。渴裁??” 韓峰道:“還記得七宗罪嗎?是暴食,七宗罪里的一種罪惡?!?/br> 冷鏡寒道:“但是那已經(jīng)是三年前的案子,就算是什么七宗罪,都結(jié)案三年了,你還能查出什么線索?而且,我覺得和我們現(xiàn)在查的案子關(guān)系不大???” 韓峰扭頭道:“是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幾十億不能滿足兇手的胃口,那么他可以利用林政的死奪取百分之五的股權(quán)等待出售,也就能用別的方法奪取別的股東的股權(quán)。” 冷鏡寒這才怔住了,喃喃道:“幾十億,還不能滿足胃口?” 韓峰道:“孫向賢的死因,傲慢;如果說是巧合的話,那么昨天我聽到一個消息,就不是那么巧合了,啟開華,恒福銀行原上海地區(qū)總經(jīng)理,死于暴怒;今天,莊慶隆,死于暴食。七宗罪,如果這樣推下去的話——” 冷鏡寒結(jié)舌道:“他想殺七個大股東,侵占的股權(quán)不是價值幾百億?那……那林政是因為什么死的呢?” 韓峰道:“應該是yin欲吧?先不管這么多,我要先確定莊慶隆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希望陳局他們給我們留下了足夠的信息?!?/br> 天涯市公安局內(nèi),還是江浩接待了他們。韓峰道:“三年前,恒福銀行的董事啟開華因心臟病突發(fā)而死亡,聽說在你們這里立了案?!?/br> 江浩道:“不錯,那個案子是我查的,怎么說呢?人家有錢,想懷疑被人謀殺也無可厚非,可那家人實在太過敏了點。我查過了,完全是自然死亡,因突發(fā)心臟病來不及治療,自己把強心解痙藥落在車里了,這能怪誰呢。你們怎么會突然問起這宗案子?和你們現(xiàn)在調(diào)查的案子有關(guān)嗎?” 冷鏡寒道:“我們想看看卷宗,那些卷宗應該還在吧?!?/br> 江浩道:“好的,我給你們找找,不過我想對你們可能沒有多少幫助,那肯定不是謀殺?!?/br> 韓峰接過卷宗,慢慢地展開,還不忘告訴江浩一句:“我們就在這里看一看,如果你忙,就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們?!?/br> 江浩走后,韓峰粗略地翻了翻。前面都是在場人員的敘述,酒店人員的敘述,搶救醫(yī)生的陳訴等等,韓峰直接跳了過去。中間有一份當時上菜的名單,以及桌上每道菜和各種飲品的檢查結(jié)果,韓峰微微一笑道:“他們還挺仔細的,每道菜都作了化驗?!?/br> 冷鏡寒道:“可是化驗結(jié)果都是正常的???” 韓峰往菜單上一指,道:“死者本來有心臟病,所以不用特意下毒,普通食物就可以吃死他?!?/br> 冷鏡寒順著韓峰手指,上面寫著:“菜名,金菇燉甲魚;原料:法國大針菇、十年老河甲、魚子醬、蟹黃、芡汁、辣椒絲、姜汁、蒜泥、小蔥、干筍;檢查結(jié)果:對人體無害。” 韓峰指的地方,正在法國大針菇上面,他解釋道:“這種蘑菇,又叫黑傘蓋帽,墨汁鬼傘,它含有鬼傘菌素,本身是美味,但是不能與酒同吃?!?/br> 冷鏡寒“哦”了一聲,道:“同吃會怎么樣?” 韓峰道:“吃這種蘑菇的時候喝酒,會讓你面紅耳赤,心跳加速,但不會致命,普通人都能夠承受這種不適應,不過心臟病患者就……” 冷鏡寒道:“它與酒同吃,可以誘發(fā)心臟??!” 韓峰點點頭,繼續(xù)往下翻,后面有當時的照片,莊慶隆倒下的位置,他坐的位置,照片上都標明得很清楚。韓峰指著一張照片道:“看見沒有,莊慶隆坐的位置,后面五步,正對著柜式空調(diào)。九月份,天氣還是很熱,如果有人將空調(diào)調(diào)低至十度以下,像這樣對著吹,還是可以引發(fā)心臟病,事后再將空調(diào)調(diào)回去,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br> 韓峰繼續(xù)往下看,與莊慶隆同車前來的共五人,司機小王,他的好朋友啟開華和秘書,他的助手于成龍。冷鏡寒不滿道:“怎么又有這個于成龍?” 韓峰道:“從材料看,那時候莊慶隆已經(jīng)由財務總監(jiān)轉(zhuǎn)任業(yè)務總監(jiān),于成龍一直管理業(yè)務,當然是他的助手。同車五人,他的救命藥最后卻在車里發(fā)現(xiàn),你看見這張照片沒有,他穿的衣服是大風衣,這衣服口袋是非常深的,藥瓶要掉出來,十分不容易啊??伤M餐館,定會將風衣脫下,掛在掛衣服的地方,要拿走藥,非常容易的,精心策劃的陰謀啊。” 冷鏡寒道:“你是說,他們知道莊慶隆有心臟病,就故意上了那道蘑菇菜,還讓莊慶隆坐在空調(diào)正對的地方,引發(fā)他的心臟病,而后又將他的藥偷走,待警察來查的時候,將藥瓶放回車內(nèi)?這樣就查不出痕跡了?!?/br> 韓峰點頭道:“是啊,雖然做得不漏痕跡,可是這畢竟不是巧合啊,一件巧合是巧合,這么多巧合在一起,那肯定是預謀了。” 冷鏡寒道:“但是這次,你為什么就這么肯定?林政的死因,你卻要想上那么久?” 韓峰道:“將多種無毒的食物混合,制造成致命的毒物或是誘發(fā)某種疾病,這本來就是殺人常用方法,我當然清楚??墒钦諆词值牧曅裕麘摿粝滦〖垪l什么的,為什么沒有呢?” 冷鏡寒道:“林政的死,不也是沒有留下什么?!?/br> 韓峰道:“那不同,林政死于小車爆炸,所以就算兇手留下了信息,也都被燒毀了。啊,我想起來了!”韓峰突然大叫道,“還記得林政死的地方嗎?街道都被掃得很干凈,可我卻找到了那黑色的像煤灰的東西?!?/br> 冷鏡寒點頭道:“不錯?!?/br> 韓峰道:“為什么兇手會獨獨留那么一點線索在那里呢?我記得我看見煤灰的時候,它是像兩個方形,原本應該是有字的,只是被人用腳踩了之后,那字——” 冷鏡寒屏氣道:“被抹掉了。” 韓峰點頭道:“不錯,這樣就可以解釋了,人家是給我們留了信息的,他真的是沒把你們警方放在眼里啊?!?/br> 冷鏡寒連呼吸也急促起來,道:“可是,莊慶隆是三年前就死了的,這個案子豈不是三年前就——”他不敢相信。 韓峰道:“不錯,你別忘了,盧芳是三年前就把梁小童接走了,而丁一笑名下的企業(yè)也是三年前便成立了,還有洪阿根,他是三年前就已經(jīng)被選中接受訓練了的。”韓峰雙手捂著臉,從額頭抹到下巴,沉沉道,“這起簡單的騙保案,至少是人家已經(jīng)足足策劃了三年的案子?!?/br> 冷鏡寒感到一股寒意,低聲道:“至少三年了,可竟然沒有引起我們一點重視,他的手法,他的計劃,實在是太詭異了。這個暗中藏著的人,究竟是誰呢?”同時心里想道,“如果不是韓峰將林政的死和梁興盛的騙保案聯(lián)系起來,那林政的死也只能是一宗懸案,永遠也查不出真相?!?/br> 韓峰突然凝眉道:“如果我們的結(jié)論是正確的話,那么就很有必要將孫向賢的案子重新查一遍,我們親自查!趁現(xiàn)在案發(fā)不久,而且,天涯市公安系統(tǒng)又做了立案調(diào)查,我們先看看現(xiàn)成的調(diào)查報告吧?!?/br> 冷鏡寒馬上去找江浩拿來孫向賢的卷宗,孫向賢的車禍案和疑似謀殺案都并在一起的。 韓峰翻動著卷宗,關(guān)于孫向賢死亡的卷宗他已經(jīng)看過了,所以他直接翻閱起有關(guān)車禍的卷宗來。孫向賢駕駛的是尼桑陽光,車是舊車,但配置還是很不錯的。車長4.49米,寬1.79米,高1.44米,軸距2.535米,前輪驅(qū)動,剎車是前碟后鼓,sr20發(fā)動機,排氣量2.0l。后面是一排車內(nèi)配置,什么安全氣囊啊,abs ebd,扶剎,倒車雷達什么的。韓峰喃喃道:“又有abs,又有扶剎,這樣還能撞上?” 后面是現(xiàn)場照片,韓峰指著照片對冷鏡寒道:“冷兄,你看,我說得沒錯吧,那家伙把油門當剎車了,自動擋,2.0升排氣量,對初學者來說真是太容易出錯了?!?/br> 冷鏡寒看著照片,疑惑道:“你從哪兒看出他踩油門了?” 韓峰指著水泥地面道:“這兒,這是那個地段的示意圖,他從十字路口東拐向北,在拐角這個地方,突然闖進逆車道,這個時候,就應該是剎車的時候了,可是你看這兒——” 冷鏡寒看著地面,干干凈凈的,沒有什么???他問道:“有什么?” 韓峰急道:“你這個笨蛋!在拐角處的突然急剎車,在那樣熱的天氣條件下,汽車輪胎與地面的摩擦力和摩擦系數(shù)都是最大的,尼桑用的是普利司通的輪胎,還不是橡膠輪胎,這么明顯的事你都——” 冷鏡寒醒悟道:“哦,你是說與地面的摩擦痕跡!本該有痕跡的,可是卻沒有?!?/br> 韓峰翻到下一頁,孫向賢駛?cè)肽孳嚨雷采洗筘涇嚭螅謱е潞竺嬉惠v車發(fā)生追尾事故,所以孫向賢的車才會出現(xiàn)前后都變形的情況。后面是一些現(xiàn)場目擊者的敘述,其口述內(nèi)容大致相同,都是看見尼桑突然就拐了方向,然后猛地加速,沖向了卡車,只有街角一報亭的賣報老奶奶聲稱,她看見一小孩當時在馬路中央玩球,那尼桑是為了避開小孩才沖向卡車的。那老奶奶還補充了一句,但是尼桑從拐角開始就不對勁了,就算沒有小孩它也是在逆車道行駛。再往下,是孫向賢家屬的談話記錄,韓峰翻到這一頁,“嗯?”問了一聲。 冷鏡寒也看著報告,問道:“有什么疑點?” 韓峰看了冷鏡寒一眼,又看看隔壁房間的幾名警員,淡淡道:“沒什么?!彼S意地將這頁記錄紙前后翻動了一下,冷鏡寒沒有留意,韓峰一直看著紙張右下角,前一頁記錄紙的編號是0008110,中間這一頁編號卻是0003343,后面一頁紙的編號又是0008112。韓峰看看做記錄的筆記,是同一個人寫的,他向江浩問道:“這筆錄是誰記錄的?” 江浩不知道,他叫來一名這個案件的調(diào)查警員,問道:“這份筆錄是誰記錄的?” 那調(diào)查員道:“是——陳青,是他接待的孫向賢家屬,筆錄也是他做的。” 韓峰問道:“陳青?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江浩道:“是我們的偵查員,他與交警部門比較熟悉,現(xiàn)在去四川調(diào)查一宗走私案了,昨天剛走。”韓峰皺了皺眉頭。 韓峰翻完報告,將它一放,道:“去現(xiàn)場吧,看看還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br> 冷鏡寒對江浩道:“謝謝你們,非常感謝?!?/br> 江浩道:“哪里哪里,有什么需要盡管說,我們會盡全力協(xié)助你們的?!?/br> 報告上記錄著,賣報的梅奶奶。韓峰很耐心地聽著梅奶奶詳細地講述當時的事發(fā)經(jīng)過。他退了幾步,站在車道上,大聲問道:“是從這里開始拐彎的嗎?” 梅奶奶點點頭,后面的司機都只能繞行,從韓峰身邊經(jīng)過時,有的破口大罵道:“找死啊!” 韓峰充耳不聞,沿著汽車行進的路線走了一遍,又退回報亭問道:“梅奶奶,當時除了那個小孩,你還看到什么特別的東西沒有?” 梅奶奶枕著臉想了很久,搖頭道:“應該沒有了吧?” 韓峰道:“那輛大貨車呢?它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嗎?” 梅奶奶眼睛一亮,道:“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當時那貨車上有好大一幅畫,好像是個明星的頭像吧。我當時還在想,那是給什么產(chǎn)品打的廣告呢?后來那幅畫嗖地就不見了?!泵纺棠桃贿呎f著,一邊托起左手,做了個火箭升天的姿勢。 韓峰也跟著做了一遍火箭沖天的手勢,疑惑地重復道:“嗖地就不見了?”他看了看梅奶奶的老花眼鏡厚度,低聲對冷鏡寒道:“你去那邊站著,什么都別做。” 韓峰讓冷鏡寒站在了貨車的位置,又問梅奶奶道:“梅奶奶,你看到那邊樹下那個老頭兒了嗎?你看得清他穿的什么衣服么?” 梅奶奶揮手道:“唉,你以為我看不清楚啊,那哪里是什么老頭兒,明明是個年輕姑娘嘛,穿的嘛——是件露肩連衣裙,現(xiàn)在那些丫頭,時髦這打扮?!?/br> 韓峰心里“噔”地跳了一下,不由揚揚眉頭,尷尬地笑道:“哦,是,是。那打擾了,梅奶奶,以后有事還要來勞煩你老人家?!?/br> 梅奶奶揮手道:“沒問題,這附近的事我全都知道,盡管來問我。” 韓峰離開報亭,冷鏡寒追上來問道:“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韓峰道:“唉,車禍可能是巧合,但孫向賢的死應該是謀殺,我看,我們還是再去找找于成龍吧?!?/br> 冷鏡寒道:“那家伙,實在是惹人討厭,找他也多半問不出什么來吧?” 韓峰道:“問不出也要問一問啊,如果他是兇手,總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雖然他確實很討厭!” 兩人又來到恒福銀行,找到于成龍。于成龍冷冰冰地下逐客令道:“我該說的已經(jīng)都說過了,關(guān)于孫向賢的死,我已經(jīng)接受了天涯市公安局的詢問。我和你們沒有什么好說的吧?” 冷鏡寒微微有些動怒,當場便要發(fā)作。韓峰卻微笑道:“我們只問你兩個小問題,你如實回答了我們就走,保證以后都不會再來打擾你工作??墒牵绻愕膽B(tài)度不配合,我們就只有常常來了,你也不希望你們公司的員工,常??吹侥惚痪煸儐柊??” 于成龍拉長嗓子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們了,你們問吧,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就兩個哈,最好別問太多問題?!?/br> 韓峰道:“第一個問題,聽說你和孫向賢關(guān)系并不怎么好,為什么在他——” 于成龍打斷道:“這個問題,你們警方已經(jīng)問過我好多遍了,我也回答了好多遍了。是,我平時和孫向賢不怎么來往,但是身為同一個公司的員工生病了,我去看望看望有什么不可以。你們要是懷疑我在那段時間殺了人,你們拿出證據(jù)來??!只要你們能證明是我殺了孫向賢,我就認了,要是不能,就別老是提這么無聊的問題?!?/br> 冷鏡寒鎖眉怒目,于成龍道:“你瞪什么眼?我是納稅人,是合法公民。如果你們要是敢對我動手動腳的話,我可以投訴你們!” 韓峰道:“好的,我再問一個問題,你是怎么知道林政和他夫人會出現(xiàn)在你們總部酒店的?”韓峰特意強調(diào)了“夫人”兩個字。 這一來,于成龍可火了,他跳起來,指手畫腳道:“這關(guān)你們什么事?腿長在我身上,我高興去哪里就去哪里!哦,你們該不是想把林政的死也扣在我頭上吧?他死了活該,根本不關(guān)我什么事!我到底哪里得罪你們了?什么事都懷疑我?你們有證據(jù)嗎?你們有證據(jù)嗎?”于成龍說得唾沫橫飛,韓峰和冷鏡寒都直皺眉頭。冷鏡寒看看韓峰,韓峰道:“好了,沒有問題了。但是為了方便起見,你留一個常用電話號碼給我們,我們有情況好隨時找你了解?!?/br> 于成龍怒氣沖沖地寫了個手機號碼,239xxxx2348,起身道:“對不起,我工作很忙,沒事就請自便了。” 于成龍走出會客室門口,韓峰扁著嘴道:“這樣的人也能當客戶經(jīng)理,真是太過分了?!?/br> 冷鏡寒道:“我說別來吧,問出什么沒有?這人根本就是個刺頭,又像和我們警方有世仇似的,說不到兩句便要發(fā)火?!?/br> 韓峰拎起寫有手機號碼的字條道:“但是他的回答,從另一面告訴我們一些信息。” 冷鏡寒道:“什么信息?” 韓峰將那字條和在手機店拿到的名片放在一起,答道:“現(xiàn)在還不是說的時候?!?/br> 冷鏡寒道:“我看,這個于成龍多半是做戲,他極有可能就是那個躲在幕后cao縱整個案件的主謀人!” 韓峰道:“不太像,他的條件不符合?!?/br> 冷鏡寒問道:“怎么說?” 韓峰道:“年紀大了,職位低了,性格太乖戾了。” 冷鏡寒道:“年紀大了?當初你懷疑丁一笑的時候,怎么不說丁一笑年紀大了呢?他們年紀可差不多啊。相反,我覺得能構(gòu)造這么隱晦的案件,他們的年紀應該是小了點吧?” 韓峰搖頭道:“你不知道,作為人來說,不管是體力上還是思維上,都有個巔峰時期,那是思維最活躍最敏捷的時期,并不是說年紀越大就越聰明,年紀越大,只能說或許能多積累一些知識,但說到思維反應,絕對比不上年輕人。這個案件一開始,兇手就一直洞察著我們的動向,并根據(jù)我們的行動做出下一步行動安排,所以我們目前都還有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哼哼,竟然將一系列連環(huán)謀殺和動輒幾十億資金的案件當作游戲,是個很特別的對手呢?!?/br> 冷鏡寒道:“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對手呢?” 韓峰道:“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任何線索,來來去去,都是他手下的手下在和我們過招,而他,只坐在后排牽線cao控著他的手下們。我本以為,我已經(jīng)掌握了他的一些線索,現(xiàn)在看起來,又全然不是這樣的。如果是他的話,嘖——又不像他???” 冷鏡寒道:“是誰?你說的是誰?” 韓峰淡然笑道:“一個我們還沒見過的人,江永濤?!?/br> 冷鏡寒驚道:“我們還沒有見過這個人,他可是恒福銀行的董事長,你怎么會懷疑到他頭上呢?” 韓峰道:“很簡單,只有他才有能力做這些事情?!?/br> 冷鏡寒道:“什么?為什么只有他才有能力做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