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劉定強道:“你是最先發(fā)現阿八死亡的人,現在他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只有看你當時有什么發(fā)現了。李響說,你看見阿八在座椅上留下了痕跡?” “嗯?!表n峰點頭道,“好像是個‘三’字,但是,如果是手落下時在座椅上順勢畫出的,也沒有什么實際意義?!?/br> 劉定強搖頭道:“你錯了,那個字肯定是用手指寫的?!?/br> “什么!”韓峰一驚。 劉定強道:“你來看?!彼闷鸢胫皇直郏前说挠沂?,也正是留下痕跡的那只手。劉定強指著手指道:“五個指頭,只有食指蘸了血跡,絕不是順勢落下時畫出的痕跡。心臟被扎之后,雖然停止了跳動,但是人的意識并沒有喪失,他是用手蘸了自己胸口的血趁兇手不注意留下的痕跡。而且,我在他的手心還發(fā)現了膠狀物質,經測定,與汽車的方向盤上的皮套表面物質相同。” 韓峰道:“你是說,他被刺后,還和兇手搶奪過方向盤,并不是刺后就死了?” 劉定強道:“雖然根據西醫(yī)學理論,心臟停搏后,人也就失去了意識支配身體的能力,但是阿八是一個受過傳統武學訓練的高手,從中醫(yī)學的觀點看,一個武林高手,完全可以在心臟停搏的情況下,自己封住自己的經脈,保持意識的空冥,而延長大腦缺氧缺血時間,并能指揮身體作出相應的動作。更有甚者,有的高手,在心臟停搏之后,還能一擊擊殺敵人,那就是常稱的最后一擊,也稱絕殺。當然,那只是在武俠小說中出現過,可我在實習時,真的見過一名八卦掌宗師,在心臟停搏后五分鐘,等他兒子趕到時,還和他兒子說了最后幾句話。而且在臨床中,也常有吊著最后一口氣這些說法,只是從西醫(yī)角度找不出科學的依據來罷了?!?/br> 韓峰道:“你們搜集到多少殘留的肢體?” 劉定強道:“不多。如果多的話我早就分析出當時發(fā)生了什么狀況了。雖然剛才我說的有一定科學佐證,但是,從他身體的其他部位來看,他心臟停搏后,不像是做過激烈搏斗的樣子,所以就算搶方向盤也只是突然一下而已,后來就沒有力氣了,只能趁兇手不注意,在汽車顛簸時偷偷用自己胸口的血留下了最后的痕跡。所以你一定要仔細回憶當時你看到的那個字到底是什么。” 韓峰閉上眼,想了想,道:“沒錯,是個‘三’字,只是最后一筆有些上提。” 劉定強取來一張紙,模糊寫了三畫,問韓峰道:“是這個樣子么?” 韓峰道:“大致差不多,最后一筆沒有那樣斜,要平一些?!?/br> 林凡道:“有些像三,但也可能是某個字的一部分。” 劉定強道:“這個寫法有點像斜王旁?!?/br> 韓峰道:“不會,王字旁是先寫兩橫,然后寫一豎,這樣的寫法不合乎筆畫順序。而且,如果這是阿八留下的信息,他一定會想向我們表達什么,而最直接的表達方法,莫過于將兇手的名字寫下。我們目前調查的人員中,也沒有姓王的或是帶王字旁的姓名?!?/br> 林凡突然道:“如果筆畫短一點的話,可以看作三點水,江永濤!” 劉定強眼睛一亮,仿佛有所突破,道:“嗯!在無力的情況下,無法準確地控制手指移動,這種情況完全可以發(fā)生,或許他想寫的就是江永濤?!?/br> 韓峰道:“未必未必。如果是麥字呢?有可能是麥迪,他也是恒福銀行董事之一?!?/br> 韓峰這樣一提醒,林凡也道:“如果是想寫個豐字呢?也有可能是豐秋實?!?/br> 劉定強道:“如果是毛字的話,毛小琴也有嫌疑。” 林凡仰天嘆道:“唉……以為你能給我們帶回什么線索呢,結果還是一頭霧水?!?/br> 韓峰道:“誰說的,起碼我們可以根據這一條線索,偷偷取得所有嫌疑人的指紋,如果真是他們,只需要做個比對就真相大白了。還有,可以查一查他們現在在什么地方,如果還在天涯市,那么再看看他們在機場是否做了登記,這樣就可以排查很多人了?!?/br> 林凡道:“我馬上去辦!” 劉定強道:“夏末那小子不在,現場所用的炸藥什么的,我就沒法確認了?!?/br> 韓峰道:“沒關系,你繼續(xù)做你的尸檢就好?!?/br> 劉定強道:“好的,前晚的那三名死囚,我也正準備給他們三人做一做尸體解剖?!?/br> 韓峰拍拍劉定強的肩膀,走出實驗室,張藝吊著左手,僅右手在電腦上cao作著,韓峰道:“你在查什么呢?” 張藝道:“我正在搜索根據冷處形容初步畫出來的那個無人駕駛汽艇,網絡上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現在是在與我們內部情報系統聯絡?!?/br> 韓峰左右看看,奇怪道:“怎么才你們三個人?李響呢?” 張藝苦笑道:“那家伙進醫(yī)院了,他還想硬扛,可是身體吃不消了,肋骨斷了一根,否則我也不會吊著個膀子在這里幫忙了。真是的,我出來,他進去,對了,龍佳她怎么樣了?你有沒有去看過她?我覺得你對龍佳的懷疑,嘖,怎么說呢,反正我始終覺得龍佳不像那種人,但是你又找出了那么確鑿的證據,唉……怎么會這樣的呢。” 韓峰將臉扭向一邊,背對著張藝道:“龍佳?我沒看見她啊,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比绻麖埶囖D過身來,就會發(fā)現韓峰滿臉壞笑。 韓峰的笑容突然僵硬在臉上,他看見冷鏡寒鐵青著臉回來了,他問道:“這么快就開完會啦?” 冷鏡寒道:“我還沒有走呢,我剛剛接到老郭一個電話,他說龍佳報了警,昨天晚上看守她的兩名警察被殺了,還有兇手想襲擊她。我估計,他們是要殺人滅口,好讓我們完全不能從龍佳嘴里套出什么話來。可龍佳又什么都不肯說……” 韓峰心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讓她說什么。”嘴上笑道,“不用著急,加強保護就可以了。” 冷鏡寒道:“現在碰頭會暫時取消了,我們先去醫(yī)院吧?!痹捯魟偮?,電話又響了,冷鏡寒接聽電話后,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瞪著韓峰,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突然向實驗室暴吼道:“劉定強!帶上工具,走!出現場!” 劉定強大聲回應道:“來了!” 張藝微微一顫,冷處發(fā)怒的樣子,還是這樣恐怖啊。韓峰毫無懼色,問道:“干嗎瞪著我?難道你今天才發(fā)現我這么帥么?” 冷鏡寒氣得手指都有些發(fā)抖,指著韓峰,好一會兒,才放下手指,道:“待會兒再和你說,你必須給我說清楚?!?/br> 韓峰將眼睛睜得渾圓,一副無辜的樣子,道:“說什么?。磕銊e以為你馬著個臉我就真怕你了,看你那樣,就像我偷了你老婆似的?!?/br> 冷鏡寒回頭看了張藝一眼,張藝趕緊扭頭看電腦,心中寒道:“冷處真的發(fā)怒了,韓峰這小子,滿口胡說八道?!?/br> 劉定強拎著工具箱出來,道:“好了,我們走吧?!?/br> 冷鏡寒拽著韓峰就往門外走,同時吩咐道:“劉定強,你開車,我要和這小子談一談?!?/br> 車上,韓峰嬉皮笑臉道:“我們不去醫(yī)院了?去哪里???停、停,是可欣?!彼蜷_車門,跳了下去。 潘可欣道:“總算等到你們出來了?!崩溏R寒對劉定強道:“先等一下?!彼蚕铝塑?。 潘可欣將她調查的丁一笑的企業(yè)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將一份報告交給韓峰。韓峰點頭道:“唔,看來審計局的同志調查得挺仔細的?!?/br> 潘可欣道:“審計署的同志將丁一笑名下的企業(yè)都查處了,你看,這就是他們發(fā)現的?!?/br> 韓峰看著資料,驚訝道:“果然不少啊?!?/br> 潘可欣道:“不錯,丁一笑名下的五家企業(yè)都是小型企業(yè),就算馬力全開,十倍盈利,也不可能湊到這么多錢的。僅僅是幾家企業(yè)的私立賬目,就有好幾千萬,而且就在前幾天,突然將這筆資金全調走了?!?/br> “哦?!表n峰眼神有些怪異,他翻動著報告道,“看來就是集中在礦場的那筆資金了?!?/br> 潘可欣道:“真不敢相信,丁一笑利用轉賬倒賬,一來二去,就從賬目中扣除下一部分,存在自己的私人金庫里,還不用上稅。” 韓峰搖頭道:“應該不是這個原因,僅僅是逃稅嗎?你看前面的賬單,虛報賬目,可是他們卻不是報少了,而是報多了,他們哪里是在逃稅,分明是在增稅呢?!?/br> 潘可欣不理解道:“可是,一面在賬目上做手腳,從賬目中克扣下一部分私藏,另一面也是在賬目上做手腳,增加繳稅的數額,這太奇怪了?!?/br> 韓峰笑道:“毫不奇怪,丁一笑這樣做,本來就有兩個目的?!?/br> 冷鏡寒動容道:“兩個目的?” 韓峰扭頭道:“還記得嗎,在你們安裝監(jiān)視系統的時候,我說過,丁一笑是被另一股勢力監(jiān)視著,他的身份很特殊。一方面幕后策劃者需要他來幫自己完成在海角市的工作部署,另一方面幕后策劃者又很不放心丁一笑,要把他監(jiān)視起來,還派了一個名為保鏢實為看守者的阿八,一直跟在丁一笑身邊。所以,丁一笑從反復倒賬的程序中扣下一部分,就是為了瞞著阿八和那個幕后策劃者,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俗話說得好,連老百姓都知道給自己留點棺材本兒呢,丁一笑這種人自然不會讓自己空手而回。不過,他沒想到背后的黑手比他的動作快多了,他還沒有離開海角市,他的后臺老板就對他下手了?!?/br> 冷鏡寒道:“那第二個目的呢?” 韓峰道:“你看看,這些賬目,在丁一笑名下的五家企業(yè)中來回倒賬的同時,賬目越來越大,而這些企業(yè)的實際生產能力根本沒有這么大產值,有一部分錢是從外面加進來的,他想讓它們合法化,方便企業(yè)運轉和資金流動而已,他們的目的是——洗黑錢!” 潘可欣張大嘴道:“原來是這樣,可是他們那些錢又是從哪里來的呢?總不能憑空從天上掉下來吧?” 韓峰道:“看來你的信息掌握得還不夠清楚。你不知道,他們生產武器呢!而每年幾十噸的鋼鐵,那么多武器,他們用得過來嗎?有更多的武器,通過他們的手,轉賣給了別的犯罪分子,這就是那批資金的來源,也只有這種暴利生意才能給他們積聚那么多財富?!?/br> 冷鏡寒道:“原來是這樣。等一等,先讓張藝將丁一笑名下企業(yè)的調查報告整理出來,看看對老郭他們那邊的政府受賄案有什么幫助?!?/br> 冷鏡寒再從刑偵處出來時,臉色又沉了下來。潘可欣低聲問韓峰道:“冷伯伯怎么了?” 韓峰道:“更年期綜合征?!?/br> 冷鏡寒拉著臉,對韓峰道:“上車!” 潘可欣道:“你們要去哪里啊?我也要去!” 冷鏡寒看著潘可欣執(zhí)著的眼神,本來憋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潘可欣一笑,跟著鉆進了警車。冷鏡寒坐在了副駕駛座對劉定強道:“直開。” 冷鏡寒看看路面,沒有多少車輛,才嚴肅道:“你知道嗎?夏末死了?!?/br> “嘎——”劉定強一聲剎車,冷鏡寒命令道:“沒有你的事,你繼續(xù)開車!走泰安路。”又轉頭對韓峰道,“剛剛才接到的消息?!眳s瞅見潘可欣圓睜雙眼,愣在那里。 韓峰頭向后一靠,虛著眼蔑視冷鏡寒,道:“我不知道啊,你干嗎兇著我?好像我殺了他似的。”說著,他毫不介意地將手搭在了可欣的肩上。 冷鏡寒板著臉道:“發(fā)現夏末的死亡現場,你絕對想不到是在哪里?!?/br> 韓峰輕蔑地笑道:“哼,我當然知道。”他停了一停,再一字一句道,“就在我家里!” “嘎——”劉定強第二次剎車?!鞍。 迸丝尚酪舶l(fā)出驚呼聲來。 冷鏡寒道:“你現在先聽著就可以了,開車要小心點。”又問韓峰道,“你早就知道了?你小子,為什么剛才不告訴我?你到底在隱瞞什么?” 韓峰無奈道:“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的,我沒想到他會死啊?!?/br> 冷鏡寒道:“說詳細點!”潘可欣急道:“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夏末會死在你家里?” 冷鏡寒對潘可欣道:“可欣,現在很多情況你都不了解,你暫時別說話,聽我們說就可以了。韓峰,你說,你剛才知道夏末死在你家里,是怎么回事?” 韓峰道:“你剛才說夏末死了,我就知道了,他肯定死我家里了,否則你也不用那么樣瞪著我了。不錯,是我設計讓夏末去我家里的,但是我忘了一件事,我家里養(yǎng)著一條餓了好幾天的蛇呢。它多半也餓得心急火燎了,夏末那一去,它明知道自己吞不下,也會忍不住想咬幾口的。” 冷鏡寒急了,道:“我讓你說正事,夏末為什么會去你家的?” 韓峰慢條斯理道:“因為他去過我家,他認識路唄。”把冷鏡寒氣得七竅生煙。 韓峰揮動雙手道:“別,別生氣。這事說來話長,首先我們要從另一件事情說起,那就是——龍佳不是內jian!” “你說什么!”冷鏡寒和潘可欣同時驚呼。 “嘎——”劉定強已經是第三次剎車了,韓峰對車前的劉定強道:“強哥,你是法醫(yī),你知道的,老是這樣一驚一乍的,容易讓我們血壓升高,你就當沒聽見不行么?” 汽車繼續(xù)前進,韓峰解釋道:“那晚是我和龍佳在演戲。我早就懷疑了,幕后策劃者習慣用種種隱晦的信息提示我們,兇手就是某某人,但是,同樣的招數,對我用第二遍就不靈了。你還記得嗎?洪阿根的事,通過他我們找到了開源建筑公司,結果上了當,吃了大虧,所以,當兇手還想用同樣的方法讓我們懷疑龍佳時,我先他們一步與龍佳接觸,并在那晚給真正的內jian演了一出好戲,讓我們的對手以為我已經上當了?!?/br> 冷鏡寒道:“你是說,那真正的內jian是——” “對。”韓峰道,“真正的內jian是夏末。但是我一直沒有證據,所以,在拘留龍佳后,我特意在行動出發(fā)前布了個局。我讓人給我打電話,說有一份可以證明于成龍不是兇手的證據,放在我家里。當時行動已經開始,我不留給內jian有考慮的時間,就像我們去礦場時一樣,內jian根本沒有機會通知丁一笑撤離,因為我是突然從城里的象棋案件中抽出身來,調查丁一笑名下的企業(yè),并破解了梁興盛廠被盜之謎。內jian考慮到那份證據會對他們不利,而且一旦我接觸到那材料就會知道內情,而東方國際碼頭離我家恰好又很近,所以槍戰(zhàn)開始后,趁人不備逃離戰(zhàn)場,去我家里拿了資料再回來參加戰(zhàn)斗也不會引起人懷疑吧。這就是我布的局,真正的內jian在那樣的情況下聽到那樣的消息,雖然誰都沒有留意,但他只有一個機會能比我先拿到資料,那也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辦法。他卻不知道,所謂的材料根本是子虛烏有。” 冷鏡寒道:“這只是解釋了夏末為什么死在你家里,可是你對龍佳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啊,根本就沒有破綻,你是怎么發(fā)現龍佳只是被人陷害的呢?” 韓峰道:“不,里面有破綻。但是他們也確實非常細心,從這個案件一開始,就一直設計讓龍佳成為主要被懷疑對象。正如你所說,如果稍微調查,就知道龍佳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她和丁一笑有相似的經歷,或許這就是她被選為替罪羊的原因吧。然后,從龍佳開車送我到你家里,我們被直升機炸開始,一系列的證據都對龍佳不利,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她是頭號嫌疑犯,但是我從來就沒懷疑過她。” 冷鏡寒道:“為什么?” 韓峰扭頭對劉定強道:“不許剎車了!”然后警惕地看了看潘可欣,才背著可欣對冷鏡寒悄悄道,“因為她好漂亮,我好喜歡哦?!?/br> 這次劉定強沒有剎車,但是看得出來,他全身微微一顫,實在是無法控制。 冷鏡寒無語道:“這樣的白癡理由?!迸丝尚镭Q起耳朵,但好像沒有聽清韓峰對冷鏡寒說了些什么,她皺起了眉頭。 韓峰道:“事實上,我不懷疑她的原因就是這樣簡單,沒有什么好復雜的。但是,你仔細想一想就知道了,如果龍佳是內jian,她干嗎那么著急在送我們回去當夜就命令下手,這樣不是引人懷疑么?如果她是內jian,她不會有意提到丁一笑那一環(huán)節(jié),沒有丁一笑,我們的案件現在還是無頭公案呢,好多線索都會因此中斷。如果她是內jian,她何必自己將那個手機號碼寫出來?如果她不將調查的手機號碼寫在報告書上,我也不能聯系上手機號碼的問題。如果她是——” 冷鏡寒打斷道:“好了,你停一停,我來問你,如果夏末是內jian,那么,他怎么知道我住的小區(qū)?”他知道,韓峰要找起理由來,會沒完沒了。 韓峰道:“很簡單,他雖然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可是他畢竟也是來這里四年的人了。如同龍佳知道我住在哪里一樣,他也可以通過詢問知道你住在哪里。” 冷鏡寒道:“好吧,那么你指證龍佳的第二個嫌疑,梁興盛的工廠被盜,我們被第二次襲擊,夏末不可能事先預見吧?他怎么知道你們那天就去了梁興盛的工廠?那時他可是在全力監(jiān)視丁一笑。” 韓峰道:“這件事,是我強加給龍佳的,根本就是一個巧合。龍佳接到老郭的電話,純屬偶然,而我們被襲擊,則是兇手早就計劃好了的。我在發(fā)生這件事之后就已經分析過了,你不會忘記了吧?” 冷鏡寒點頭道:“那好,龍佳去你家里放蛇,是我們一起詢問老板娘的,這件事,夏末又怎么能——” 韓峰哈哈笑著打斷道:“正是這件事,你還記得嗎,我們?yōu)槭裁磁懦丝尚赖南右桑烤褪且驗樗砀卟粔?,一個人什么都可以偽裝,就是身高不容易偽裝。那么,夏末的身高——” 冷鏡寒訝然道:“和龍佳差不多!”潘可欣指著自己鼻子道:“什么!你們懷疑我?” 韓峰笑道:“那是以前嘛,我對接觸的每個人都要懷疑的。我連他都懷疑過,現在如果還懷疑你,就不會讓你幫著我們調查那些證據啦,也不會當著你的面說穿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