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葉恒走到中央的某個儀器前,指尖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然后周圍瞬間亮起來,瑩藍色的光茫并不刺眼,一個很刻板的聲音響起:“星云已載入,請少將下達指示?!?/br> 葉恒卻沒有直接下達命令,而是看向元溪,對他說:“來,給我看看,你帶來的東西?!?/br> 元溪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淺藍色海水,按照葉恒的指示放到了一個白色的容器上面,然后他解釋說:“這是變異后的藍星的海水,具備種植農作物的能力?!?/br> “星云,對其進行深度掃描?!?/br> “好的?!?/br> 然后一道藍光開始緩緩移動,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又響起來:“掃描完畢,未知物,聯(lián)邦資料庫無記載,類別:土壤系,可用于種植百分之八十的植物?!?/br> 聽到這個消息,葉恒勾了勾嘴角,轉頭看向元溪,黑眸緊緊盯著他,沉聲問道:“告訴我,你想要什么?” 元溪愣了愣,沒想到葉恒會這么直接干脆。不過他立刻就鎮(zhèn)定下來,意識到對方已經認可了這海水的價值,因此他平靜的將自己的要求提出來:“1億聯(lián)邦信用點?!?/br> “一億?”葉恒反問道,似乎是在確認。 元溪點了點頭。 “這并不多,一顆資源星的價值無可估量,僅僅一億聯(lián)邦信用點,你太虧了?!比~恒反倒開始幫著元溪打算。 元溪說:“一億聯(lián)邦信用點,對于一個普通的家庭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可以過上很富足的生活,這就足夠了?!?/br> 他說的很平靜,而且一點都不作偽,葉恒盯著他,似乎想從他細微的神情中看出一絲破綻,不過旋即他又輕輕的笑了:“拿著這些信用點,你是不是又可以輕松的跑掉了?” 他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元溪更是聽得摸不著頭腦,這是什么意思,他一臉疑惑的看向葉恒。 葉恒卻沒有絲毫想要解釋的意思,他微微俯身,靠著元溪近了些,用不大的聲音說:“我們合作,怎么樣?” 元溪更加不明所以了,他皺了皺眉說:“少將不用擔心,這個配方的合成方法非常簡單,cao作起來也沒有任何技術問題,我之所以會一口價賣掉也是因為自己根本無法保護,而且這是個巨大的資源,我也不想一個人私藏著。” “我知道?!比~恒說,“由我來保護,你來開發(fā),然后全民受益,怎么樣?” 元溪心中猛地一跳,他看向葉恒,葉恒的一句話正正的戳到了他心底深處的那根弦,那根他一直不想直視,用理智去壓抑的心弦。 自從他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藍海的秘密,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去研究去開發(fā),讓整個藍星煥然一新,從而做出一番屬于自己的事業(yè)。 說實話,哪個男人不想建功立業(yè)?不想干出一番成就?不想出人頭地?不想放開手腳敞開胸懷無所顧忌的大干一場? 元溪想,很想,只是他從來都不莽撞,他很理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能力,也能夠明確的權衡事情的輕重,并且在極力抑制住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這樣的品質是很難得的,但有的時候卻會因為這份謹慎和小心而錯失很多良機,讓到手的好機會溜走…… 就像這次…… 葉恒的聲音很好聽,此刻更像是在蠱惑他:“相信我,我有這個能力讓你毫無顧忌的放手去做?!?/br> 元溪猛地抬頭看向他。 葉恒和他直視,黑眸里有些不知名的情緒在跳動:“小溪,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元溪沒有出聲,葉恒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將那份壓迫感削減掉,他又輕聲對元溪說:“不急,你考慮一下,無論你是否與我合作,那一億聯(lián)邦信用點,我都會給你?!?/br> 沉默了半響,元溪終于開口:“請讓我考慮一下?!?/br> “好?!?/br> 兩人談完話,這天色已經全黑了,元溪本來打算去王慶年家里拜訪一下,但時間這么晚了去的話就太不妥當。這時候葉恒提出幫他安排住處。 元溪對北京完全陌生,也就接受了葉恒的要求。 可是直到兩人到了這棟華麗麗的賓館面前,元溪才感覺到了強烈的熟悉感…… ……這不是當初他醒來的那個賓館? 難不成葉家人都喜歡到這里開房?呸呸呸……元溪鄙視自己的臭嘴巴。 可是直到辦理好入住手續(xù),推開門,入目的正是那曾驚鴻一瞥的總統(tǒng)套房…… 我樂個趣,這不會是他一夜情的那間房吧,要不要這么眼熟啊! 葉恒見元溪的神情,忽然說了一句:“這次可別一聲招呼都不打的跑掉了?!?/br> 元溪猛地回頭看向葉恒,對上的卻是這男人含著淡淡笑意的黑眸。 27 第二十七章表白 元溪心頭一跳,他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飄上來…… 他盯著葉恒,半響從嘴里蹦出來一句:“這是你訂的房間?” 葉恒說:“當然。” “那一年半前……也是在這里?” “是的,從那之后這里就再也沒有來過別人。” 這一句話像是一道悶雷,轟隆隆的在元溪腦袋上炸開了,我樂個趣啊,這是怎么回事啊,搞不清跟誰一夜情也就算了,弄不明白孩子的娘是誰也就罷了,可特么的還弄錯了,這是個什么節(jié)奏? 老子聰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時了啊摔!還他媽的跟人家商量孩子的歸屬權,商量個屁啊,那根本就不是孩他娘…… 元溪的腦子亂成一團漿糊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念頭蹭蹭蹭的涌上腦門,最后他心一橫,干了一件讓他清醒之后絕壁會后悔死的事。 他……扒了葉恒的衣服…… 粗魯?shù)囊靶U的迫不及待的……扒了他的衣服…… 動作很猥瑣,行為很變、態(tài),但其實元溪短路的大腦的想法很簡單也很單蠢,他只是想要確認一下,確認一下這到底是不是孩他娘。 怎么確認? 他記不得孩他娘的臉,但是卻記得孩他娘的果體……他摸來摸去摸了一整夜怎么可能忘記! 銀色的軍服被扯開,露出大片的胸膛和緊繃的小腹,皮膚白皙但卻強勁有力,與被衣服包裹住的俊秀截然不同,是肌理分明十分有力量的身體。 鬼使神差的,元溪伸出手,摸了上去,入手的觸感讓云溪腦門一熱,很熱很硬挺還很光滑,手碰上去像是被吸住一樣,都不想挪開…… 下一瞬那一晚的記憶就像潮水一般洶涌而來,那時候他以為自己在做夢,所以不是一般的主動,羞澀是個神馬玩意壓根不在大腦的運轉范圍之內。 愣是像禁欲了一百年忽然解封,而后又吃了□一般,放蕩的不像樣子……好吧,委婉點,是放得開、放得開…… 放得開個毛啊……稍微一回憶,元溪的臉就漲的通紅…… 每個人都有那么個不能言說的一面,就像是喝醉了會暴露本性一樣。元溪在那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下,就暴露了自己是個色、狼并且灰常猥瑣的一面…… 元溪一想起來,就恨不得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方一個滿含戲謔的聲音響起:“要不要也順便檢查一下下、面,保證堅守如一,沒有二心?!?/br> 元溪愣了愣,抬頭對上葉恒含著笑意的黑眸,緩慢的分析著葉恒說的話,下一瞬,當機的大腦開始運作,他一看眼前的情形,猛地將手撤了回來。 媽蛋媽蛋媽蛋,你清醒點啊媽蛋! 你的冷靜呢,你的鎮(zhèn)定的,你的見鬼的聰明才智呢!都喂給狗吃了啊,你特么的都做了什么啊,能不能別二了啊啊啊啊??! 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是也不能改變這該死的現(xiàn)狀,元溪真心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眼前的情況了。 而對面老神在在的葉少將,也不把衣服拉上,就這樣半敞著,用很淡定很淡定的聲音說:“都想起來了?當時你昏迷在路邊,我將你救起來,帶到了這里悉心照顧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你才醒過來,誰知道一醒來就對我上下其手……”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元溪,狹長的眸子里滿滿都是笑意。元溪正低著頭,看不到那份促狹,他只知道葉恒說的都是實話,頓時連耳朵尖都紅通通的…… “之后的事我就不詳述了,總之就這樣那樣了……可誰知道第二天,你就一走了之,徹底沒了音訊。” 葉恒的聲音很好聽,他聲線很低,微微帶點沙啞,但往日里他在外面說話卻不會把這點沙啞給露出來,反而是干脆利落言簡意賅的,給人一種嚴肅內斂的感覺。 可這會兒,他沒有刻意抬高聲線,那點撩人的沙啞也不自覺的暴露出來,尤其說的話的內容又曖昧異常,愣是像個羽毛一樣,在元溪的心頭掃啊掃的,讓人癢得很。 元溪不出聲,他還越說越委屈了:“之后我四處找你,沒想到你竟然又回來了,可誰知道你根本就不記得我是誰,一臉的陌生。若不是我今天帶你來這里,你是不是就把那天的事全都忘記了?” ……元溪更說不出話了。他沒忘,但是他真沒記住葉恒的臉……沒記住也就算了,因為兒子的原因,他還認錯了人,錯把葉懷當成了葉恒。 靠靠靠,元溪猛地回過味來,這事堅決不能讓葉恒知道,否則他丟死人算了! 看元溪不反駁,葉恒瞇瞇眼睛,唇角略微上揚,但聲音卻依舊可憐兮兮:“希望你這次不要再一句話不說的走了,我們雖然都是男人,但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還是應該負起責任。” 這話說的,堪比被非禮之后無可奈何的黃花大閨女了,元溪頓時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緊接著竟然還有一丟丟的負罪感升上來,是啊,都是自己迷迷糊糊的把人家衣服給扒了,還摸來摸去的吃他豆腐,還把他當成了充氣娃娃…… 葉恒一直觀察著元溪的神情,他深知趁熱打鐵事半功倍的道理,因此微微俯身,離得元溪近了些,聲音更加蠱惑的說:“小溪,雖然你對我做了這樣的事,但是我不介意,只是你還是得負點責任。” 元溪傻呆呆的問道“負責任?怎么負?” 葉恒瞇瞇眼睛,大灰狼的本質隱藏在小紅帽的外表之下:“我們在一起吧?!?/br> “什么???”元溪大驚,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什么什么什么叫在一起???” 葉恒笑了笑,不疾不徐的說:“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剛才你又脫了我衣服,你該對我負責,而我喜歡你,我們當然要在一起。” 沒想到葉恒會這么直接干脆的說出這樣的話,元溪感覺自己的臉可以媲美火燒云了,這節(jié)奏略有些快啊……是誰按下了快進鍵啊,趕緊松開啊…… 見元溪有些手足無措,葉恒伸手拍了拍元溪,他知道火候已經到了,再過頭的話等元溪回過味來,他就唬不住他了,因此很是大度的說:“不要緊張,我們慢慢來。今天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明天來接你?!?/br> 說完這話,葉恒就起身要離開。 元溪雖然腦袋一片混亂,但他還是站起來,要送送葉恒,臨到了門口,葉恒又回過身,用很平靜說:“小溪,我是認真的。” 元溪心中微微一動,不吭聲。 緊接著葉恒又用更加正經的聲音說:“男子漢敢作敢當,千萬要負責,不能偷跑了?!?/br> 元溪嘴巴抽了抽,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 門對面的葉恒緩緩勾起嘴角,滿意的笑了。若是葉小懷在場,他一定會大驚失色:啊啊啊,老哥你被哪個妖孽給附體了!這絕對不是我家那個冰山面癱一年笑三次的葉少將啊…… 半個小時后,北京星第一賓館最高總統(tǒng)套房迎來了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鬼叫:摔摔摔,老子的腦子讓驢給踢了嗎?負毛的責任啊,老子才是被上的那個!老子才是黃花大閨女啊……呸呸呸,老子是爺們。 幸好總統(tǒng)套房的隔音設施非常好,元溪的這聲聲鬼叫也就在他自己耳邊轉悠了。 他這會兒回過味來了,他肯定是被下了迷魂藥,竟然蠢到這個地步,自己明明是受害者,竟然被歪曲成了施、暴、者……好吧,雖然是他主動的吃葉恒豆腐,但之后的事明明是他被推倒了好嘛! 小元哲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竟然這么□裸的顛倒黑白,這個人太惡劣了! 抱著枕頭咆哮了一會兒,元溪撫了撫額,嘆口氣,總算冷靜下來,誰還沒個大腦短路的時候,算了算了,他對于感情這方面的確是太缺乏經驗了,所以糊里糊涂就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不過他長這么大還真沒被人表白過…… ‘你該對我負責,而我又喜歡你,我們當然要在一起?!蚁矚g你,我們在一起’…… 打住打?。≡s緊讓自己這有些活躍的腦袋停止思考,不、不就是被、被表白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的確沒什么大不了的,只不過失眠了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