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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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真是該死的挖苦人。 鳳夙臉都寒了,哪有精力理會(huì)楮墨,坐起身,驀然掀開被子,就那么當(dāng)著燕簫的面,將自己的白綾單衣捋高,只見腹部較之以往似乎大了一些,微微凸起,若是穿著衣服,倒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但鳳夙卻深知,這樣的發(fā)現(xiàn)無疑很詭異,也很驚悚,處處透著陰森寒氣。 昏迷前,她的腹部尚且平坦如初。 昏迷后,怎會(huì)有如此大的反差?她究竟是怎么了? 楮墨這時(shí)候也不避諱男女之防了,直直的盯著鳳夙的肚子,終于皺了眉:“這個(gè)孩子倒是成長的很快。” 此話出口,鳳夙臉色瞬間變得尤為蒼白,雙唇更是毫無血色。 “害怕了嗎?如今我倒能理解你為什么不想要這個(gè)孩子了。這樣的成長速度還真是驚人,想不到七鞭草非但不能傷害這個(gè)孩子分毫,還能助他/她借毒生長,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只怕又會(huì)將此事當(dāng)成空xue來風(fēng)的無稽之談了。”楮墨的話宛如初春柳絮,一聲起,驚動(dòng)柳絮翻飛,觸目一片炫目的白,然后那樣的白光“砰”的一聲爆炸開來,緩緩飄揚(yáng)而下…… “……怎么會(huì)這樣?”良久良久之后,鳳夙終于出聲,只不過那樣的聲音太過沙啞和空靈,仿佛從地底下涌出來一般。楮墨眉目深沉,沉默片刻,將手從她腹部撤回,若有所思道:“你乃活佛門下弟子,可有問過活佛,他學(xué)識(shí)淵博,定當(dāng)知曉這是怎么一回事?” 皇爺爺遠(yuǎn)在漠北沙漠,她如何問?想起皇爺爺,鳳夙腦海一清,眼神直直的盯著楮墨。 同樣是俊美非凡的男子,楮墨的臉和前世鳳簡的臉重疊在一起。若前世的鳳簡是今世的楮墨,那皇爺爺呢?皇爺爺在世,鳳簡又如何轉(zhuǎn)世成楮墨? 還有她的孩子,復(fù)活后的顧紅妝,一件又一件的謎團(tuán)纏繞在心,激的她頭腦發(fā)脹,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鳳夙臉色煞白如紙,無力的靠在床頭,“連七鞭草都不能打下這個(gè)孩子,就算問了活佛,又有什么用?” 楮墨思慮片刻,漫不經(jīng)心的笑笑:“你若真不想要這個(gè)孩子,也不是沒有辦法可行?!?/br> “什么辦法?” “待孩子成形,屆時(shí)開腹取嬰。”楮墨語出驚人。 鳳夙大驚,竟脫口道:“楮墨你——” 楮墨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低低的笑道:“這聲楮墨好聽順耳多了,以后無人時(shí),不妨就喚我楮墨,這般聽來,倒是新鮮的很?!?/br> 鳳夙臉色極為難看,開腹取嬰,這么殘忍招數(shù),恐怕當(dāng)今天下只有楮墨能想的出來。簡直是陰毒到了極點(diǎn)。 見鳳夙生氣,楮墨難得好脾氣道:“七鞭草對孩子無用,那老婦人定會(huì)再拿墮胎藥過來,橫豎吃著沒事,你不妨喝完看看情況,若是這些藥能助孩子成長,屆時(shí)再另尋解決之道。” 鳳夙沉沉的閉上眼睛,這時(shí)候亂又如何,楮墨雖話語輕漫,但卻并非毫無道理。 眼見楮墨搖著輪椅去了桌旁,好整以暇的倒茶喝水,鳳夙忍不住皺眉道:“看樣子你打算在此常住了?” 楮墨舉起杯子,無聲詢問鳳夙要不要來一杯,鳳夙沒跟自己過不去,勾了勾手,楮墨不由低低的笑了:“我新排了一出好戲在東宮,不日即將上演,若遠(yuǎn)離東宮還怎么看戲?” “誰是臺(tái)上戲子?”鳳夙接過水杯時(shí),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一句。 “……顧紅妝如何?” ***************** 嗜酒,女鬼良善 更新時(shí)間:2013811 23:23:25 本章字?jǐn)?shù):3665 人生際遇完全就像是一出鬧劇。 前半部,她身為顧紅妝和楮墨廝殺連連,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后半部,她化身成了菩提寺阿七,反倒和楮墨難得和睦共處,把酒言歡。 他們在喝酒,哪來的酒? 當(dāng)年楮墨身為質(zhì)子被囚云閣,草堂既是他的居住之所,所以閑暇無聊的時(shí)候在院子里埋下幾壇酒,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柝。 上好的桃花酒,楮墨取出兩只壇子,丟給鳳夙一只,然后自己打開腿上放置的酒壇,掀開壇子上的封口時(shí),他俯身聞了聞,隨即漫不經(jīng)心道:“味道極好,你聞聞?!?/br> 言罷,見鳳夙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不由后知后覺道:“險(xiǎn)些忘了,酒香味你怕是聞不到了?!?/br> 這話還真是惡劣璇。 鳳夙冷冷的笑了笑,她豈止是聞不到,這些酒在她喝來,恐怕跟白開水沒什么兩樣。 都是一樣的無味。 縱使無味,可還是喝了,只因孕婦忌酒,或許喝多了,這個(gè)孩子就…… 似是知曉鳳夙的想法一般,楮墨邊喝酒,邊開口說道:“多喝點(diǎn),倘若孩子難以保全,也算我功德一件了。” 鳳夙皺眉看他:“你之前不還勸我留下這個(gè)孩子嗎?” “此一時(shí)彼一時(shí),這個(gè)孩子若生來就是妖孽,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br> 鳳夙聽罷,笑了笑,只是那笑很冷,他倒是心思變幻莫測,狠毒的令人無言。 鳳夙不語,楮墨一時(shí)也便沒有繼續(xù)說話,沉默的喝著酒,庭院落花繽紛,緩緩飄落在過膝的草叢中。 楮墨側(cè)頭看了看鳳夙,因?yàn)橹氨谎嗪崜糁辛撕竽X勺,所以此刻額頭上纏繞了一層又一層的白紗布,原本臉龐就沒有血色,如此一來,說她是從棺木中爬出來的千年女尸,只怕也沒有人會(huì)不相信。 他忘了,她原本就是女尸。 “你笑什么?”鳳夙覺得楮墨的笑容太過于詭異和陰冷。 楮墨看了她一會(huì)兒,“你來到燕國之后,傷勢或大或小,好像從未斷過?!?/br> “……”鳳夙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果然。 “燕簫如此待你,只怕日后要悔上千倍萬倍不止了。” 大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鳳夙覺得這話多少有些詭異,不由直勾勾的盯著楮墨,沒有言語。 “我說的話,有什么不對嗎?” “燕簫為何要后悔?”鳳夙眼眸微閃,寂靜的問他。 似乎覺得鳳夙反應(yīng)太過失常,楮墨目光深幽的看了她一會(huì)兒,這才開口說道:“七公主才智不輸顧紅妝,有良才卻識(shí)用,燕簫以后若知七公主才學(xué),豈不悔死?” 鳳夙聞言,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但楮墨卻饒有興致的盯著鳳夙,意味不明道:“區(qū)區(qū)一句話而已,七公主適才反應(yīng)似乎過激了一些?!?/br> “是么……”鳳夙喝了口酒,淡聲道:“興許是酒醉了。” 那一夜,原本疏朗明月漸漸被烏云籠罩,不多時(shí)竟下起了下雨。 諾大的庭院中,野草猙獰,場面很凄涼。 鳳夙抱酒同醉,情到深處,她搖晃著身子站起身來,隨手折斷一根細(xì)細(xì)的樹枝,舞起劍法來,那劍法竟有說不出來的飄逸絕倫。 原本已經(jīng)醉酒朦朧的楮墨目睹鳳夙的劍法時(shí),眼眸中竟有寒光乍現(xiàn),但很快就被薄霧籠罩,然后那霧氣越來越濃…… 那樣的劍法,竟是該死的熟悉,好像曾經(jīng)在哪里見到過?在哪里呢? 陰雨霏霏,雨勢并不大,但若鳳夙長時(shí)間在雨中舞劍的話,就難免會(huì)被雨水淋濕。 楮墨原想阻止,但見她的劍法越發(fā)凌厲狠辣,招招都是無法攻破的死xue,遲疑片刻,終是在一旁看著,并未上前。 整整兩個(gè)時(shí)辰,究竟需要多大的意志才不至于因?yàn)榫殑ζv昏倒。 良久,鳳夙驀然收住劍勢,單膝半跪在地上。 楮墨猶豫了一會(huì)兒,終是滑動(dòng)輪椅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她身后。 寂靜的風(fēng)雨聲中,鳳夙起身,腳步終于動(dòng)了動(dòng),抬腳,大概是凍僵的緣故,腳步踉蹌了一下,重心不穩(wěn)的向地上栽去。 一雙有力的手臂驀然摟緊她的腰,瞬間跌進(jìn)楮墨的臂彎里,鳳夙抬頭望著楮墨漆黑的雙眼,不知道為何,腦子竟然清了清。 楮墨觸摸到鳳夙毫無溫度的雙手,眼里閃現(xiàn)出一抹冷幽之色,幾乎想都沒想便把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寒氣襲來,楮墨原本就蒼白的臉龐瞬間就出現(xiàn)了一抹青色,唇瓣近乎透明。 明明畏寒的人是他,如今這般“好心”,又是做給誰看的? 鳳夙微嘆,伸手將外袍取下,丟給楮墨,聲音冷然,但卻透著一絲難得的溫暖,“你若病了,別指望有人能夠照顧你!” 那個(gè)有人,指的自然是她。 鳳夙話雖隱含斥責(zé),但是楮墨卻覺得心里一暖,看到她將外袍還給他,也沒有阻止。 她說的對,他若病了,難不成還指望鳳夙照顧他不成? 原以為鳳夙極為冷血無情,如今看來,其實(shí)這只鬼還是挺良善的。 抬頭看了眼夜色,明天一早怕是有好戲要看了。 *********************************** 燕簫翌日剛下朝,還沒有坐上馬車,就看到一襲青衣的齊天佑,騎馬飛奔而來,看那情形,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燕簫心里微動(dòng),站在那里沒動(dòng)。 齊天佑利落的翻身下馬,快步走到燕簫身旁,大概是顧及周圍朝臣,待人潮散去,方才說話,只是說話聲音明顯壓低了許多,只有燕簫一人聽得到。 “太傅今天早晨不知被何人所傷,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李恪急壞了,讓屬下急喚殿下趕緊回去看看。” 燕簫聽聞此言,臉色一變,因?yàn)槭鲁鐾蝗唬U(xiǎn)些亂了陣腳,定了定心神,方才冷言道:“備馬?!?/br> 剛走兩步,就被不遠(yuǎn)處的燕清歡喚住了步伐:“六弟這么匆忙,可是東宮出了什么事情?” “東宮若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四哥又怎會(huì)不知呢?”燕簫話落,也不理會(huì)燕清歡是何臉色,見齊天佑已經(jīng)把馬牽了過來,飛身上馬和齊天佑揚(yáng)長而去。 合歡殿。床榻上,顧紅妝臉色蒼白,白衣更是血跡斑斑,看來是受了很重的傷。。 燕簫雙眸里閃過一絲冷凝的肅殺之氣,見顧紅妝毫無蘇醒跡象,懊惱的錘了下桌子,看到施針的李御醫(yī),憂慮中透著緊張。 又是一針扎入顧紅妝的頭部,昏迷的顧紅妝忽然坐起身,撐著床榻驀然吐出來一口黑血。 燕簫連忙支撐著顧紅妝,接過李恪遞過來的濕布擦拭干凈她唇邊的血漬。 將再次昏睡過去的顧紅妝扶好躺下,燕簫看著地上的那攤黑血,眉頭皺了起來。 李御醫(yī)的臉色難得很凝重。 “李恪,好好照顧夫子?!毖嗪嵤婢徚嗣?,沉聲說道。 “殿下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