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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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這一巴掌,終究還是打在了寧妃的臉上,自是打的很重,瞬間便在武寧宛如凝脂鮮荔的嬌容上印下清晰的印記。 武寧明顯嚇懵了,震驚的還有隨行宮人,顯然燕簫會因為云妃對武寧出手,這是之前他們想都不曾想過的橋段,但它卻真實發(fā)生了。 燕簫動手,似是存了氣,那氣是因誰而起,大概只有他最清楚了。 拳頭抵唇,低低的咳嗽著,燕子墨上前連忙輕疏他的背,低聲勸道:“女人家拌嘴爭風(fēng),六哥跟他們置什么氣?” 說著,燕子墨皺眉看了看鳳夙,他并不知道鳳夙是顧紅妝一事,如今見她無動于衷的眺望遠(yuǎn)方,似乎在欣賞夏日風(fēng)景,心中難免存了一口氣。 這女子當(dāng)真是心眼壞得很。 白芷抬起袖子,掩住紅唇,不易察覺的遮掩住嘴角笑意,美眸朝跌坐在地上的武寧,哎喲,此刻果真是狼狽到了極致。 武寧隱隱啜泣,委屈之下,眼圈泛紅,驀然瞪向鳳夙,紅艷的唇瓣被一排貝齒咬的泛白,可想而知通過此事她對鳳夙的怨恨又加深了不少。 “如此可公平了?”燕簫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問的自然是鳳夙。 鳳夙將臉撇到一旁,并不多言。公平嗎?怎會公平?武寧先前打了綰綰一巴掌,她一巴掌,如今怎么算,都還欠一巴掌呢? 罷了,照綰綰這樣的性子,勢必會討還回來的,一個鮫人總不至于任由凡人欺負(fù)到臉上去。 燕簫看著武寧,冷冷開口:“寧妃,這一巴掌,你可受得?” “受得。”武寧臉色漲紅,隱下憤怒,哽聲道:“是臣妾的錯?!?/br> “知錯就好,雖說你是武元帥之女,但你和云妃在東宮地位是一樣的,平起平坐,像今日這種事情,委實不應(yīng)發(fā)生。謹(jǐn)記此訓(xùn),我不希望再目睹第二次?!?/br> “臣妾謹(jǐn)記?!蔽鋵幍皖^,輕輕咬住了紅唇。 “家眷胡鬧,讓四哥見笑了。”燕簫轉(zhuǎn)頭含笑看著燕清歡。 燕清歡笑了笑:“六弟無需覺得不好意思,四哥家眷時常也是如此,凈是些爭風(fēng)吃醋的小事情,每隔幾天就打鬧不止,隨她們鬧騰吧,女人窩不就這么一回事嗎?” “四哥說的是?!毖嗪崏鹤『韲甸g的瘙癢,爾雅笑語:“四哥不是要去探望夫子嗎?這就一并前往吧!” 走了幾步,轉(zhuǎn)身看著原地不動的鳳夙,眸色暗沉,聲音冷硬,倒像是生了氣,如今在使性子的孩童一般,甕聲甕氣道:“你也來。” 書信,相忘江湖 更新時間:2013102 16:49:43 本章字?jǐn)?shù):3398 合歡殿,百年古喬,直沖天際,亭樓灰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筑壁之磚,日暖生涼煙。1 沿途隨處可見花枝藤蘿,長廊架在湖水之上,行走其上,可觀橋下湖水流動。 一眾人穿梭其中,仿似天外來客。 還沒近前,就聽到一陣幽幽琴聲傳了過來。 此乃合歡殿,膽敢在此奏琴之人,除了顧紅妝,不會是別人了。 鳳夙笑了笑,這位顧紅妝倒沉得住氣,守宮精~液一事還沒有解決,如今竟然有閑情雅致奏琴。 “西城訣?”燕清歡忽然出口,聽那語氣似是極為驚喜。 確實是西城訣,鳳夙走在最后面,看著湖水,微不可聞的嘆了嘆。顧紅妝所奏之曲的確是西城訣。這樣的曲子,鳳夙當(dāng)年曾經(jīng)和燕清歡合奏過,琴笛和鳴,但凡聽一遍,絕對會銘刻心間,永世難忘堞。 如今,時隔多年,當(dāng)燕清歡再次聽到此曲時,難免心思悸動,感慨萬千。 “jiejie,好端端的,怎么嘆氣了?”綰綰見狀,低聲詢問鳳夙。 鳳夙唇輕啟,似是想說些什么,終是什么都沒有說。 綰綰雖有窺探人心的本事,但卻無法窺探鳳夙的想法,活死人無心無欲,就算窺探,也只能看到一片混沌不明,心事不明。 綰綰原本還想追問,見鳳夙有些心不在焉,眉眼間似是裝了太多的復(fù)雜,愣了愣,終是什么都沒有說,跟著鳳夙隨眾人一起走進了合歡殿。 古色古香的房間,梨花木桌,上刻古樸花紋,檀香淡淡,圓桌上,一副茶具,寥寥幾冊書籍,一把古琴。 女子端坐其后,微風(fēng)從窗棱處刮進來,卷動女子覆眼白紗,白紗和墨發(fā)卷動在一起,癡纏不休。 纖指捻動,輕挑琴弦,鑄就琴聲曼妙,如絲如縷。 眾人無聲無息,悉數(shù)站在一旁,屏息聽著,只因顧紅妝所奏之音令人聽了如癡如醉。 鳳夙倚在門口,靜靜的看著顧紅妝,原來自己以前奏琴時,就是這副樣子。 如今看著顧紅妝,倒像是攬鏡自照一般,這種體驗前所未有,很新鮮。 身旁的綰綰,似乎從入殿的那刻起,就異常安靜。1 鳳夙轉(zhuǎn)眸望去,只見綰綰眉頭緊皺,直直的盯著顧紅妝,一雙眸子早已變成了深藍(lán)色…… 鳳夙及時拉住了綰綰的手腕,綰綰渾身一震,驀然回過神來,復(fù)雜的看向鳳夙,壓低聲音道:“怎么會是她?” 鳳夙并不驚訝,反而笑了笑,此事自是瞞不過綰綰。 “jiejie早知道了?”綰綰從鳳夙表情中看出了端倪,眉頭皺的更緊了。 “剛知道不久。” 以前只是猜測,直到三娘對她說,這位假顧紅妝直喚她是鳳七時,她才徹底死了心。 在這世上,會這么喚她的人,很少,很少…… 綰綰有些不高興了:“jiejie難道任由此人頂著你的身份,生活在合歡殿?” 鳳夙語聲輕漫:“生活在合歡殿,并不見得事事如意,顧紅妝現(xiàn)如今早已成為眾矢之的。燕皇得知她還活著,定當(dāng)不饒她;東宮女眷爭風(fēng)吃醋,豈會讓她日子好過;更何況還有一個燕清歡……突然造訪東宮,怕是來意不善。” 綰綰點頭道:“確實來意不善,日前燕皇和燕清歡達(dá)成了協(xié)議,只要燕清歡能夠殺了顧紅妝,燕皇就允諾燕清歡登基為帝。” “燕皇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挺好?!睔⑺ɑ饰唬慨?dāng)真是可笑。 燕皇既然知曉顧紅妝還活著,又怎會不知燕簫當(dāng)初包庇之罪?燕皇若真的有心讓燕清歡登基,早就借由此事緝拿燕簫了,何須等到現(xiàn)在? 略略沉吟,燕簫既然當(dāng)初護著她,就代表看重她,燕皇不會不知,可還讓燕清歡殺她,目的何在?難道燕皇希望兩兄弟自相殘殺,只是這樣一來對他又有什么好處呢? 綰綰打斷鳳夙的思緒:“jiejie,燕清歡今日來,并非是為了殺顧紅妝,我能感覺出,他此刻的心里充滿了矛盾和掙扎,似乎在殺和不殺中猶豫不決,遲疑難定。” “是么……”宮里面的人但凡有***,哪一個不是在斗生斗死?深宮里的男人為權(quán)為女人,而女人呢?女人暗斗,不為上位,就為男人。 綰綰問道:“jiejie有何打算?” 想了想,鳳夙嘆道:“任由他們互咬,她想做顧紅妝,就讓她做吧,能做到什么程度,全看她有幾分能耐,若是不小心一命嗚呼,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br> 沒有心思再看,鳳夙示意綰綰和她一同離開。 回去的路上,綰綰問鳳夙:“就這么離開,殿下會不會找你晦氣?” “難說。”她笑,笑容無謂。 如此沉默走了一會兒,綰綰再次開口:“jiejie在想什么?” 鳳夙神態(tài)微妙,輕語道:“當(dāng)年一曲西城訣,殊不知轉(zhuǎn)身回眸,鑄就一世琉璃白?!?/br> 綰綰忍不住說道:“都說知音人可聽琴辯知音,若燕清歡聽不出來,又怎堪知音二字?” 鳳夙眸光一緊,修長的手在袖間緊握,淡淡掃過綰綰,語調(diào)平靜無波,“你不懂,那曲西城訣,與我當(dāng)年所奏相比,精髓有過之而無不及,連我也不得不承認(rèn),此曲她彈得很好?!?/br> 綰綰神情不恥:“再好,也是一個冒牌貨。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鳳夙低聲感慨道:“生平最了解我之人便是她,那般惟妙惟肖,難怪燕簫會被她糊弄多時?!?/br> 綰綰一邊走,一邊呢喃自語道:“我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沒有眼睛,占據(jù)那副身體有什么用?” 鳳夙唇扯了扯,女人如此,唯有“情”字纏身,要不然何苦塵世歷劫受難? 幾個月前,她魂斷暗房,三天魂魄無依,從此以后天南地北,山河永寂,萬里哀哭。 女子芳華宛如指間流沙,稍縱即逝,一夕命斷,碾碎世事無常,命格無雙。 夏日景物依舊,但卻物是人非,終是化作云煙,一切早已回不到最初的模樣。 過往哀傷,在這一刻,終成過往。鳳夙告訴自己,無需失望,有時候背叛只是為了最美的蕩氣回腸。 如此走到草堂,綰綰似是想到了什么,急急的喚住鳳夙,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她:“楮哥哥讓我給你捎的信,昨日事情多,竟拖到了今天,你快打開看看,別誤了正事?!?/br> 鳳夙微微皺眉,遲疑接過書信,內(nèi)容簡短,只有寥寥數(shù)語。 “那年那月,無名湖畔楊柳風(fēng)。孤雁歸巢,散了幼時牽絆;琴弦斷,斷其三千癡纏;白駒過隙,紅顏淚,英雄血,指間煙云,風(fēng)華一瞬;再邂逅,終難忘,惟愿此情不關(guān)風(fēng)與月。多年后,做了一個夢,夢里面塵世落定,傾盡天下,只為陪她并肩踏天涯?!?/br> 手指一點點捏緊信紙,有笑聲從鳳夙的唇角流瀉而出。 綰綰轉(zhuǎn)眸望去,竟見鳳夙眼角有了斑駁淚光,心一顫:“楮哥哥都寫了什么?” 從鳳夙手中抽走紙張,細(xì)細(xì)看了一遍,忽然不說話了。 不時看著鳳夙,綰綰似乎想勸說些什么,但終是重重的嘆了一聲,沉默走路,一時沒了聲音。 那年,楚國來使,前往鳳國迎接質(zhì)子回朝,為了防止鳳皇臨時變卦,楮墨走的很匆忙。 那天,綰綰站在草堂外,看著楮墨匆匆離開之前,幾次拿起筆,似乎想給鳳夙留下只言片語,但最終悵然放下。 那時候,他定是舍不得鳳夙的。但就像他信中所言,琴弦斷,斷其三千癡纏。暗喻他的雙腿斷了,連帶斷了紅塵萬丈。倘若不能相濡以沫,惟愿相忘于江湖。 想來,在楮墨心里,他定然對鳳夙是有情的,只是他的情只敢放在夢中,夢里面,他可以不要江山,只愿在太平盛世,陪她白頭到老。 他終究是了解她的,都說她陰險狡詐,唯有他看到了她避世之愿。既相忘,又何須如此懂她。 那天,鳳夙端坐草堂,暗自笑了笑,口中呢喃道:“相思了無意,何必惹塵埃?!?/br> 那天,燕簫中途不見鳳夙現(xiàn)身合歡殿,吩咐李恪前來草堂請鳳夙前往正廳,只是還沒見到鳳夙,卻率先見到了漂浮在半空中的襁褓嬰兒。 李恪起先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定睛望去,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叫了一聲:“我的親娘?。 敝苯訃樆柙诘?。 阿筠撇撇嘴,對隱身不見的三娘說道:“姨娘,再高點,站在高處揮灑甘霖,將是人生一大樂事?!?/br> 三娘現(xiàn)身,滿臉怒氣,不就尿尿嗎?這小孩事情怎么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