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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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兒子,敢殺我兒,我便先殺你,再誅你全家?!兵P夙眸色血紅,宛如嗜血閻羅,透著狠冽之氣。 武寧嚇壞了,云妃的兒子?她怎么有兒子?但此刻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云妃好像瘋了一般,她是真的要殺了她。 隨著鳳夙一步步逼近,武寧覺得耳朵處開始傳來尖銳的嗡鳴聲,眼前竟開始出現(xiàn)了幻覺,她看到自己身首異處,有無盡的鮮血瞬間淹沒她的口鼻,難以呼吸。 那天,鳳夙雙手如爪,指尖如刀,迅速掐住了武寧的脖子,武寧頓時臉色漲紅…… 奇跡就是在這個時候發(fā)生的。 任鳳夙怎么想都不會想到,阿筠的尸體會從她的臂彎間緩緩浮起,渾身被金光纏繞,身上的烏黑色瞬間消散,漸漸恢復(fù)如昔膚色。 鳳夙緊張的看著,竟忘了掐死武寧,武寧受到連番刺激,直直的昏死在地。 死而復(fù)生的阿筠,似是睡了一覺而已,眉心間竟多了一顆紅色朱砂痣,紅的刺目。 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光溜溜的在地上躺著,皺了眉,不悅的瞪著鳳夙:“娘親,地上好冰,你想讓兒受涼嗎?” 鳳夙眼眶開始濕潤,從不覺得他的聲音是這么好聽。 阿筠見鳳夙盯著他看,連忙蹭的一聲爬起來,捂住自己的下半身,嘟嘴道:“別這樣盯著人家嘛!來件衣服遮遮羞,弄得人家都見不了人了。” 這一次,鳳夙直接震驚的看著阿筠,神情不敢置信。 而阿筠呢?阿筠終于發(fā)現(xiàn)了鳳夙的異常,近前,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關(guān)切道:“娘親,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鳳夙的確受刺激了,而且刺激不小。 寂靜中,鳳夙看著阿筠,艱澀的說了一句話:“阿筠,你會走路了?!?/br> “呃……”阿筠有些后知后覺,聽了鳳夙的話,微愣,先是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然后又看了看最初躺著的位置,忽然尖叫出聲。 那么尖銳的聲音,就算對方是鳳夙,也忍不住皺了眉…… 同一時刻,夜間帝都,群鬼出沒,隱隱聽到孩童尖叫聲,瞬間四散逃竄…… ****************************************************** 第二天,寧妃瘋了的消息傳遍整個東宮。 武原火急火燎直奔合歡殿,準(zhǔn)備找燕簫質(zhì)問的時候,卻有人發(fā)現(xiàn)燕簫在沉香書房里昏迷沉睡不醒。 一時間舉國大亂,亂的并不僅僅是東宮。 近幾日,燕國帝都頗不平靜,謠言四起,到處皆是鬼怪之談,魑魅魍魎不斷殘害朝官百姓,死亡之人已達(dá)百之有余,舉國上下人心惶惶。 官員上書呈稟此事,燕皇抱病臨朝,龍顏大怒,言之危言聳聽,喝其迂腐之極,喝令兵部侍郎朱雄查辦此事,務(wù)必半月之內(nèi)將兇手緝拿歸案,穩(wěn)定民心。 城西兵部侍郎府邸,一間隱蔽的廳房中,朱雄滿臉愁容,雙眼血絲密布,嘆息之聲不絕于耳。 在他身側(cè),站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此人身穿寬松布褂,一襲白發(fā)如雪,其雙眼間似有日月沉浮之象。此人便是燕國第一公判廖天機,位居六品,才能之高,于燕國之內(nèi),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人賽諸葛,卻一直屈居于兵部侍郎朱雄門下,六載有余。 這廖天機本是燕簫手下能人,燕簫當(dāng)初將他委派至此,其間深意,不言而喻。 “天機,此事究竟該如何是好?難道連你也束手無策?”兵部侍郎朱雄開口道。 廖天機一聲輕嘆后,緩緩道:“世事變幻無常,陰陽之事,天之倫常,我雖有些許手段,卻也難阻大道變數(shù)?!?/br> “難道真的無計可施了嗎?如今皇上令我徹查此事,命我半月之內(nèi)結(jié)案,平定風(fēng)波。這可該如何是好?”朱雄心急不已。 “皇上不信鬼神,但最近發(fā)生的禍?zhǔn)?,都太過詭異了,怕是真有孤魂作祟?!?/br> 朱雄道:“捉鬼道士并不好找,即便找到一些,也未必人人都有捉鬼本事。需知,此次皇都命案之多,豈是一兩個鬼怪所為?況且,就連立兒,立兒也……” 燕京朱立,兵部侍郎之子,帝都才俊,風(fēng)華正茂,不料也深受其害。 那一夜,乘輦于風(fēng)月樓中,朱立正與其他才俊飲酒賞月,卻突感一陣寒風(fēng)襲來,凌冽之極,轉(zhuǎn)頭一看,驀然看見一女子坐在自己身旁。 那女子一身凄艷紅裝,黑發(fā)半掩著臉龐,嘴唇鮮紅,如血似滴,未被遮擋的半面臉上仿佛附了一層冰霜,最令人驚悚的是她的那雙眼睛,極為妖邪,竟死死地盯著朱立看。 朱立心中一怔,大叫了起來。 其他的人聽到朱立的喊叫聲,一時間都看了過去,卻見朱立含糊不清的朝著一把椅子說著什么。 眾人紛紛停止了手上的事情,一時之間喧鬧的風(fēng)月樓一下子變得寂靜起來,只余朱立如魔似癲的聲音,含糊不清的詭異響起。 眾人心生懼意,朱立這般異常,似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有較為親近的人去拉朱立,卻見他不為所動。 片刻之后,朱立竟忽然倒地,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渾身抽搐不已,口吐白沫,眼、鼻淌血。 風(fēng)月樓眾人一時大亂,四散而逃。 張立之死,引起軒然大波,適逢翌日東宮寧妃瘋癲,太子燕簫詭異昏迷…… 種種異常,瞬間將整個帝都徹底推向了壓抑恐慌之中。 次日,廖天機和朱雄行走在燕國帝都繁華街道之上,遠(yuǎn)遠(yuǎn)便見一婦人懷抱一嬰兒阻擋了道路,并嚎啕大哭。 朱雄皺著眉頭道:“天機,前去看看?!?/br> 廖天機應(yīng)命,直奔那婦人而去。走的近了,廖天機才注意到那婦人灰頭垢面,雙眼有些兇戾,待看見廖天機接近自己,竟開始盯著廖天機看個不停。 廖天機心中一堵,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廖天機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通陰陽,之前和鬼魂打過幾次交道,所以現(xiàn)如今一個落魄婦人,確實沒有被他放在眼里。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嚎啕大哭,擾亂帝都安寧?” “什么狗屁帝都?安寧?何來安寧?現(xiàn)如今厲鬼橫行,多少人死于非命,就連我兒也深受其害,被那厲鬼侵體?!?/br> “哼!哪來的野婦,竟敢在此妖言惑眾,擾亂民心。” “妖言惑眾?若不是鬼魂作怪,偌大一個大燕國,為何沒有人能夠?qū)词掷K之以法?” “你……放肆?!敝煨叟豢裳?,但心內(nèi)確實有些心虛。 廖天機安撫朱雄,問那婦人:“你是何人?為何一口咬定是厲鬼做亂?” 婦人沒有立刻回答廖天機的話,兀自安撫懷中襁褓嬰兒。 廖天機和朱雄,這才開始注意到她懷中的嬰兒,這一看,當(dāng)即嚇了一跳。 廖天機還好,朱雄卻感覺鋒芒在背,說不出的恐懼和不安。 廖天機見那懷中嬰兒,皮膚干枯,猶如花甲之歲,臉色烏青,倒像極了一個死去多時的人該有的膚色。 更令廖天機心驚的是,那嬰兒的眼睛竟然生有雙瞳。 朱雄看到的則是從那襁褓中露出的手臂,盡顯枯皺之色,那小手滿目瘡痍,有些像尸體腐爛的樣子。細(xì)看之后,竟隱隱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里面蠕動著,更甚者那嬰兒十指指甲如濃墨一般漆黑。倒像是一個鬼嬰所能擁有的特質(zhì)。 廖天機若有所思,越發(fā)覺得這嬰兒似是受了陰寒之氣,只怕多半是被厲鬼所害,而令他不解的是,這嬰兒竟然生有雙瞳。 朱雄正要開口說話,卻見那婦人呢喃悲聲:“可憐我兒被陰鬼附體,我與他爭斗雖將他殺死,卻最終沒能挽救我兒的性命?!?/br> 廖天機和朱雄聽完婦人的話,頓時一驚,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已有分寸。 朱雄雙手抱拳對婦人行了一禮,“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你有驅(qū)鬼之能,方才多有得罪,還望高人不計前嫌。” 婦人看了一眼朱雄,目光再次凝定在嬰兒身上,似是沒把朱雄的話放在心上一般。 朱雄見狀,也不氣,反而有些苦澀之意。適才話語魯莽,險些漏失捉鬼高人…… 廖天機捋了捋胡須,緩緩說道:“大嫂,你面前這位大人乃我國兵部侍郎朱大人,也是此次京都諸多命案的受理官。你有什么線索和冤屈不妨說來聽聽?!?/br> 那婦人這才抬起頭盯著朱雄看了一會,卻忽然笑了起來。 “幫我?就憑你?”婦人又笑了一陣,才開口說道:“你還是自求多福吧!不久之后,整個帝都必將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朱雄一時有些不明所意,廖天機卻暗道不好,忙問:“大嫂何出此言?” “對對對,高人,倘若你知道什么,不妨告知于我,本官一定竭力破案,早日還帝都清明?!?/br> 那婦人見朱雄和廖天機喋喋不休,說個不停,臉色有些不快,再見懷中嬰兒不適,驀然抬頭,目光直指二人,喝道:“你二人若再大聲擾我兒歇息,休怪我翻臉無情?!?/br> “你,你……放肆?!敝煨蹥庵贿^,急欲而去,廖天機忙拉住朱雄,“大人稍安勿躁?!?/br> 朱雄怒道:“刁婦,欺人太甚。捉鬼道士我不是沒見過,性格怪異的倒也見過不少,但如此不近人情的道士,還是第一次見?!?/br> 廖天機轉(zhuǎn)過身,看了看婦人懷中的嬰兒,嘴角竟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有了一絲了悟之色。 廖天機看著那婦人道:“大嫂道法精深,只是不知為何,竟會對你的兒子束手無策。” 婦人看著廖天機,微微瞇眸,神色冰冷,并不言語。 廖天機不予理會,笑道:“倘若我能代你醫(yī)治你的兒子,你可愿助我等破案?” 婦人看著廖天機,良久后搖頭:“沒用的,我兒什么情況我最清楚,莫說凡人,恐怕仙人現(xiàn)世也無計可施。你等還是離去吧,別擾我母子清凈,待我兒魂魄散去,我便自此離開帝都,再不回來。” 朱雄沒什么好臉色:“你這人怎么這么頑固不靈,聽不進勸呢?” 廖天機倒是笑了笑,對那婦人說:“大嫂,道教之人不互欺,如此還不愿信我嗎?” “你是……” “修道之人。” 廖天機在說完這句話之后,滿頭白發(fā)無風(fēng)而動,環(huán)繞身跡肆意飛散,方圓十丈之內(nèi),流光異彩,若現(xiàn)游龍橫行,鳳嘯撲耳,天罡正氣由體而出,浩然正大,蕩氣長存。 “你……”婦人震驚不已,忽然意識到此人道法極有可能在她之上,也許遠(yuǎn)超于她,此刻震撼之余,難免多了警戒之心。 朱雄忍不住說道:“天機說能救,勢必就有辦法。難道有辦法你不試,偏要看著懷中嬰兒慢慢死去,你才滿意嗎?有你這么做娘的嗎?” 婦人看著朱雄,又盯著廖天機,隱含期待,但又怕注定失望一場。 廖天機爽朗一笑:“凡事無絕對,天賜終生,生死乃陰陽一線之事,夸父追月,百舸爭洋,你怎可輕言放棄?更何況天下異士,何等稀少,且身懷其能更是大羅萬千,你又如何知曉我沒有醫(yī)治你兒的能耐?縱使我沒有,難道他人也沒有嗎?” “這……”婦人沉吟片刻,終是跪在地上,對朱雄和廖天機誠聲道:“請大人出手,救我兒性命,我必當(dāng)舍命報答相助大恩?!?/br> 朱雄頓時樂了,連道:“好好,高人快請起,不必多禮?!闭f著還一邊督促廖天機快點攙扶婦人起身。 廖天機心中一半歡喜一半憂,喜的是婦人為他所用,捉鬼事半功倍,憂的是,婦人之子在當(dāng)今世上只有一人能救。 只是,殿下怕是不會同意。 ****************************************************** 燕京,東宮。 云閣草堂內(nèi),毒物橫生的草地上,有孩童奔跑其上。 孩童似乎毫不在乎那些毒物會傷害到自己。如若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每當(dāng)孩童離蛇蝎二尺之遙時,那些毒物就會迅速躲開。 若是旁人看到,必將對此震驚不已。顯然并非孩童運氣好,而是那些毒物畏懼孩童不已。 孩童一路奔跑,沖到無名湖邊。人還未至,湖邊原本暢快嬉戲的魚兒,似是受了驚嚇,快速逃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到了無名湖畔,孩童一躍而起,一頭扎進湖水之中。浪花三尺,待漣漪消散,再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