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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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無人沉香,古樹林立,樹影陰暗,透過月光籠罩著古樸庭院。 室內(nèi)青燈搖曳,燈芯火焰妖嬈的扭曲著。 李恪提著一桶水滿頭大汗的推開門,快步走到屏風(fēng)后,提起水桶,將里面的水悉數(shù)倒進(jìn)浴桶中。 這已經(jīng)是他提來的第六桶水,但也是最后一桶,因?yàn)樗桓以偻锩胬^續(xù)倒水,東宮太子低低弱弱的咳嗽著,隨著冷水溫度降低,咳嗽聲止都止不住。 李恪焦急道:“殿下,你何苦這么為難自己?”太子中了春藥,找個女人過來,萬事大吉。偏偏殿下誰都不找,這不是存心受罪嗎轢? “奴才請?jiān)棋^來,可好?”見燕簫不答,李恪只能自己出主意,這幾日云妃往來沉香頻繁,更何況,殿下連太傅都不見,卻唯獨(dú)不限制云妃出入,可見對于這位云妃娘娘,也就是往日他口中的“妖女”,殿下還是比較喜歡的。 只是,李恪最終還是失算了,燕簫聽了他的話,驀然睜開猩紅的雙眸,戾氣縈繞,寒氣逼人。 “你敢。筱” 李恪自然不敢,被這樣的目光盯視著,就算上天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違燕簫下的意思,但總不至于眼睜睜看著燕簫yuhuo焚燒而死吧? 不找云妃,可能兩人鬧了什么矛盾,那換別人總可以吧? 李恪又開始打起了鬼主意:“殿下,奴才不找云妃,要不奴才把梅妃請過來?”見燕簫淡淡眼神瞥過來,殺的李恪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道:“有幾個宮女長得不錯,再不然還有青樓當(dāng)家花魁,只要殿下開口,奴才這就把人給您帶來?!?/br> “出去——”男子抿唇,壓下咳嗽,聲音明明醇厚好聽,但卻透著陰戾。 李恪嚇了一跳,實(shí)在不知說錯了什么話,但燕簫讓他出去,他就算是滾,也要滾出去。 東宮太子戾氣逼人,若是惹惱了他,屆時把他一腳踹出去,那就難堪了。 死寂的屋,清寒的燈,刺骨的水。 東宮太子穿著單衣,那雙清亮的黑眸有隱隱火光在跳動著,被冷水浸泡,觸骨傷膚…… ******************************************* 云閣,草堂。 阿筠憋著尿,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見鳳夙似是睡著了,也不便叫醒她起夜。 睡醒惺忪的爬下床,開了門,一陣清風(fēng)吹過來,瞬時清醒了不少,仰臉看著夜空月光皎潔,一下子樂了。 走到廊檐下,脫下了褲子,頓時水流潺潺。 月下撒尿,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回到房間,爬上床之后,阿筠偷偷瞄了瞄鳳夙,見她還在睡,干脆靠到她的懷里,小臉蹭了蹭她的脖子,很快就睡著了…… 鳳夙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懷中安睡的稚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剛把被子給他掖好,就見三娘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她眼前。 果真是神出鬼沒。 三娘在笑,不但在笑,而且笑得花枝亂顫,拿著手中的紅手帕甩來甩去,笑得嬌媚動人,但笑聲卻滲人的很。 鳳夙坐起來聽了一會兒,直到三娘忍下笑意,這才明白三娘因何在發(fā)笑。 “夜間你不是讓我入宮探聽消息嗎?你猜我見到了誰?” 鳳夙原本不想答三娘,但若不接話,她不知又要賣關(guān)子到幾時,干脆問道:“誰?” “白娘娘?!?/br> 鳳夙皺了眉:“白芷入宮做什么?” “提著食盒探望東宮太子?!碧K三娘笑意盈盈。 鳳夙微愣:“呃……倒是有心?!迸虏皇浅燥埬敲春唵伟桑繉m里難道還會餓著東宮太子嗎? 蘇三娘拿著手帕在臉畔扇著風(fēng):“可不是嗎?豈止是有心,飯菜里下了春藥,那春藥下的很重,擺明了是想和東宮太子翻云覆雨?!?/br> “然后呢?”鳳夙這么問,并非是好奇,而是覺得此事詭異。 “兩人都中了春藥?!?/br> 鳳夙靜靜的問了一句:“藥是白芷下的,她怎會中了春藥?” 蘇三娘輕輕笑了:“東宮太子可能早就看出來白芷下了藥,所以才會親自夾菜喂白芷,那白芷暈暈乎乎間,大概覺得事已成定局,所以就毫無顧忌的把飯菜給吃了?!?/br> “看樣子,白芷鬧笑話了。”要不然三娘何至于笑成這樣。 果然。 蘇三娘掩唇笑道:“燕簫命人將白芷送回東宮,白芷在夕顏殿媚態(tài)盡現(xiàn),竟然抱著一個小太監(jiān)撒手不放……”說著,又是好一番嬌笑。 鳳夙神情如常,甚至微微蹙眉,灑脫之意稍斂,猶豫了一下,說道:“白芷怎會如此反常,像她這種人,怎會做出下藥這種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币婙P夙神情凝重,蘇三娘止了笑,這才正了正色,想了想說道:“不過這幾夜我在東宮游走時,好幾次看到白芷侍婢抱琴頻繁出宮,我猜想抱琴可能是去了相府?!?/br> “太子呢?”不是說,燕簫也中了春藥嗎? “太子今夜回到東宮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沉香房間里沐浴,我……”蘇三娘難得尷尬的咳了咳,“男女授受不親,不方便進(jìn)去窺探?!?/br> 聽了蘇三娘的話,鳳夙險些被口水嗆死。 這話竟然會從蘇三娘的口中說出來,艷鬼蘇三娘,竟然也有從良的那一天。 看來真的要天下大亂了。 ********** “娘娘,殿下說了,不許任何人進(jìn)去?!?/br> 沉香里,李恪急忙攔住疾奔而至的鳳夙,皺著眉,對這個沒什么背景的云妃娘娘,流露出他的不悅。 天人之姿的太子殿下,何時娶過這么丑的女子為妃? 他看著都覺得心里很憋屈。 “好,我不進(jìn)去?!兵P夙笑容溫溫,李恪得意的笑了笑,這位云妃倒是有眼色。 李恪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準(zhǔn)備靠著門框繼續(xù)打盹:“娘娘請回吧,殿下……唔?!?/br> 一陣劇痛從后頸傳來,李恪圓眸大睜,憋紅著一張臉,懊惱了說了一句:“你算計(jì)我……”身體滑倒在地。 鳳夙踢開門,門口卷入的風(fēng),瞬間就把房間內(nèi)的燭火刮滅。 室內(nèi)一片黑暗,她立身其中,喚了一聲:“簫兒……” 黑暗中,有一道沙啞疲憊的聲音緩緩從屏風(fēng)后響起:“你怎么來了?” “你中了春藥。”她邁步走向屏風(fēng),卻被他厲聲喝道:“別過來?!?/br> 聲音虛浮,卻又夾雜著陰戾和寒意。 鳳夙止了步,站著沒動,他何曾對她這么說過話,如今這么說…… 不理會他的話,疾步上前,繞過屏風(fēng),目睹眼前之景,臉色微變。 浴桶里都是血水,燕簫靠在那里宛如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手腕處鮮血緩緩流溢而出,“啪嗒”一聲砸落在血水里,怵目驚心。 燕簫臉色蒼白,見鳳夙不理會他的話,沖了進(jìn)來,清雅孤傲的面容終于有了裂縫,猩紅的眸子就那么死死的盯著她,眉頭緊皺:“不是說不讓你進(jìn)來嗎?” 鳳夙眼中盡是一片血?dú)猓骸皩m中女人那么多,你何苦?” “可惜都不是你。”背著光,燕簫臉色晦暗難測。 “……我給你?!兵P夙撕下衣衫一角,把燕簫傷口包扎住。 燕簫因?yàn)樗脑挘呐e動,眼眸濃了幾分:“不能要?!?/br> “為何?”鳳夙手指動作僵了僵。 “夫子看看這些血水?!毖嗪嵞抗廨p飄飄的落在水里。 鳳夙看了,臉色大變,適才沒注意,現(xiàn)在望去,月光下血水泛著幽藍(lán)色,再看她手上沾染的鮮血,確實(shí)泛著詭異的藍(lán)光。 “六香魂?”鳳夙脫口而出。根本沒有解藥,要么交歡,要么熬過去,但……聽說沒人能夠熬得過去。 燕簫微微張開眼睛,虛弱無比:“一旦我和女子交歡,我必死無疑?!?/br> 鳳夙斥道:“知道,你還吃?” 燕簫清冷的聲音仿佛壓抑著什么:“我能挺過六個時辰,但白芷呢?傷了我,毀了她,豈不痛快。” “看來一切都是白玉川指使的。”白芷喜歡燕簫,絕對不會想要害死他,顯然就連白芷也被白玉川算計(jì)了。 燕簫唇角勾起嘲諷的微笑:“白玉川想害死我,我就如他意?!?/br> 鳳夙挑眉:“你是想……詐死?”最近帝皇身體開始好轉(zhuǎn),白玉川此番出手,怕是已經(jīng)做好逼宮的準(zhǔn)備了。 他沒直言,只是反手握緊她的手,嘴角笑容輕淡:“死在夫子床上可好?” “……看來我要人盡可夫了?!?/br> 只是,人盡可夫前,她或許該請綰綰先把燕簫身上的六香魂給解了,一旦太子出殯,帝都和皇宮將會真正的亂起來,他們還需要詳細(xì)部署才行。 無眠,檀香安神 更新時間:20131018 3:56:21 本章字?jǐn)?shù):3405 這一夜,注定將是一個不眠夜。 燕簫中了六香魂,鳳夙自是難以成眠。 前半夜,鳳夙扶著燕簫回到了云閣草堂,沿途李恪命人提著燈籠,身后宮人內(nèi)侍相隨,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燕簫和鳳夙兩情繾綣,要不然太子也不會剛離開沉香,就攔腰抱起了云妃,步履疾快的帶她前往云閣草堂。 回到草堂,幾乎剛走進(jìn)房間,關(guān)上房門,燕簫就放下了鳳夙,還不待鳳夙醒過神來,驀然推開了她,大口的喘著氣。 適才一路上跟她攔腰相貼,早已讓他氣喘吁吁,如今更是眸光泛著點(diǎn)點(diǎn)紅光。顯然,一度隱忍只會給他帶來難以言明的折磨轢。 阿筠原本睡得很熟,聽到踢門聲,下意識從床上驀然坐了起來,睜開睡意惺忪的雙眸,呆呆的看著鳳夙和燕簫。 “爹,娘……” 稚子之聲讓燕簫神智清醒了一些,但早已無力多說話語箸。 鳳夙上前抱起阿筠,將他放在一旁的軟榻上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