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我不要你說謝謝,如果你真的想謝,那能不能答應我,像幫助我克服幽閉癥一樣克服自己的PTSD好嗎?也許會有些難,但就像你說的,只要堅持就沒有垮不去的坎,我們在日常生活中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由我們的感覺去決定的,如果我們的心覺得受傷了,那就會受傷,但是如果我們的心覺得沒有受傷,那就不會這么容易就受傷了。 上官馳凝視著她,久久無言,半響忽爾舉起她的一只手,放到濕漉漉的胸前,到去年為止,這種時候這個地方會很冷,但是今天不是。 他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的紐扣,裸出了自己的胸膛,司徒雅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裸著胸膛的樣子,卻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驚詫的發(fā)現(xiàn),在他心臟跳動的那個地方,赫然刻著一個字,確切的說是一個人名,萱。 無論是上次在T市的酒店游泳池內(nèi),還是再往前,司徒雅都從來沒有留意過那個地方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字的存在。 到底有多愛,要在心口上刻著她的名字? 她無比失落憂傷的質(zhì)問。 等你有一天,真正的愛上一個人,到那時,就都能明白了。 所以,是沒有辦法忘記她了是嗎? 會努力的,因為你的話我也開始想要做個正常人,所以一定會努力的,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一點一點遺忘心口上這顆字,以及心尖上那個人。 上官馳不是一時沖動,而是真的下定了決心,第二天,他就來到了當初紋身的那家店,站在店門前,看著熟悉的招牌,心中微微的刺痛,五年前,他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是跟唐萱一起,如今再次來到這里,卻已是物似人非。 當年陪在他身邊的人,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 紋身的師傅還認得他,熱情的招呼:馳少爺,今兒個怎么有空到我店里來? 豈止是紋身師傅,在B市,不認識的他的人,比恐龍還要稀少。 如果現(xiàn)在方便的話,幫我把之前刻的字洗掉。 紋身師傅愣了愣,木然點頭:方便是肯定方便,只是好端端的怎么要洗掉了? 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上官馳淡淡的回應。 哦,那好。 別人的私事,也不好問得太多,雖然這紋身師傅還清楚地記得,當年那個熱血沸騰的青年帶著對女友深深的愛意刻下她名字時幸福的表情。 馳少爺,問句不當問的話,當年你的小女友呢?你們分手了嗎? 紋身師傅一邊替他清洗胸膛的字,一邊試探著問。 恩。 真可惜,我替人紋身紋了二十年,像你們這樣的情侶也紋過了無數(shù)對,可從來都沒有見過哪一對像你們這樣,愿意在自己的胸前,刻著對方的名字。 對方? 上官馳眉頭微蹩:什么意思? 當年唐萱雖然跟他一起來的這里,但他心疼她可能會痛,所以臨時改變主意,并沒有同意讓她也在胸前刻字。 你不知道嗎?你的小女友后來一個人到我這里刻了你的名字。 他身體驀然一僵:什么時候的事? 紋身師傅想了想:大概是三年前,我記得好像是農(nóng)歷九月初九,因為第二天,就是我妻子的忌日。 上官馳騰一聲坐起來,按住他的肩膀迫切地問:你確定? 紋身師傅被他嚇一跳,慌忙點頭:是的,我確定 他的雙手突然垂了下來,表情說不出的沉痛,木然的從皮夾里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過去,渾渾噩噩的起身走了。 馳少爺,你的字不洗了嗎? 紋身師傅追出來,扯著喉嚨吆喝。 他揮揮手,什么也沒說,打開車門,哧一聲發(fā)動引擎,絕塵而去。 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城市的邊緣徘徊,胸前的字只洗了一小半,卻比當初刻一整個字的時候還要疼,隔了三年,第一次覺得迷茫,不理解那個女人的所作所為。 紋身師傅說,九月初九的第二天是他妻子的忌日,但他一定不會知道,九月初九的第二天,也是上官馳與唐萱大婚的日子。 如果她想要離開他,那一定是早就有了計劃,即然已經(jīng)計劃好,又為什么還要在結(jié)婚頭一天,在心口的位置刻上他的名字? 第2卷 真正的感情不是相互需要,而是相互 第10章 潛藏的隱情1 上官馳把車子開到了一家辣椒面館,這是唐萱以前最喜歡來的地方,她很能吃辣,每次他吃的滿頭大汗,她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家面館在大學城附近,上官馳已經(jīng)許久不曾來過,大四那一年,他就在這里,遇到了大一的學妹唐萱,那一天,陽光穿過玻璃,她坐在臨窗的位置,看著一本也許很好笑的書,笑得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午后,陽光,笑靨如花的小姑娘,就這樣深深的刻在了他石頭一樣的心里。 家世的原因,相貌的原因,讓他從中學時代就成了少女追逐的對象,可他卻從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孩子動過心,因為在他眼里,那些整天只會做白日夢的女生,只會讓人覺得厭煩,而唐萱的出現(xiàn),則完全顛覆了他偏執(zhí)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