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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她以淚洗面,獨自坐在黑暗中,整整一夜,沒有再覺得害怕,當(dāng)生活處處充滿險惡,還有什么是令她覺得可怕的。 第二天,上官老夫人帶著傭人來到了別墅,一看到媳婦憔悴的容顏,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小雅啊,別再難過了,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垮下來的。你垮下來我兒子他也會垮下來,他現(xiàn)在的情緒完全隨著你的情緒波動,你們這些苦命的孩子,真是讓我的心都要碎掉了 對不起。 傻孩子,你說什么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們家對不起你。 老夫人趕緊對傭人說:把吃的拿過來。 傭人把手里提的藍(lán)子放到茶幾上,端出幾疊精致的美食:少NaiNai,不管心里再怎么不舒服,東西還是要吃的。 司徒雅搖頭:我不想吃。 不能由著Xing子,你的身體不是屬于你一個人的,乖,看在mama一番心意的份上,多少吃一點吧。 是啊,這可都是老夫人親自下廚為你準(zhǔn)備的,老夫人已經(jīng)很多年未曾下過廚房了。 司徒雅見婆婆眼中盡是期待,她不忍拒絕一個老人的心意,顫抖的接過傭人盛的米飯,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她的嘴唇蒼白而干枯,沒有一點血色,臉頰也似乎一夜之間,就小了一圈,長長的睫毛下,是黑黑的眼圈,老夫人看著這樣的媳婦,不禁十分難過,無奈的嘆息說:小雅,我兒子對你的感情你比誰都清楚,寧肯離家出走也不肯和別的女人發(fā)生關(guān)系的男人,是不會背叛你的,況且,你也不能聽信唐萱的一面之詞,她說懷了馳的孩子就真的懷了馳的孩子嗎?是不是他的孩子,還要等三個月后做了鑒定再說。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會背叛我,現(xiàn)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不是背叛而是孩子,假如那個孩子真的是他的,mama你告訴我,該怎么辦? 老夫人怔了怔,她還沒有仔細(xì)想過這個問題,沉吟片刻道:即使是馳的孩子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和你公公會處理的。 司徒雅不再說話,因為她心里清楚,此一時彼一時,真到那個時候,又會是另一番樣子。 金子會所內(nèi),上官馳一臉陰霾的坐在沙發(fā)上,直視著對面的女人,冷冷的開口:把孩子打掉。 唐萱震驚的望著他,憤怒的吼道:你說的這是什么話?這可是你的孩子! 我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我讓你打掉就給我打掉,趁我現(xiàn)在還能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識時務(wù)一點答應(yīng),否則 他冰冷的目光折射出一道寒光:你會為你今天的偏執(zhí)行為付出代價。 唐萱徹底被激怒了,她站起身歇斯底里的咆哮:我偏不打,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樣!你想讓司徒雅原諒你,就讓我打掉我的骨rou,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做夢!到底誰是最后的贏家,咱們走著瞧! 上官馳盯著她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雙拳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手背上是一根又一根爆起的血管。 他一直在會所坐到了天黑,出了會所的大門,他不想回家,沒有司徒雅的家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開著車不知不覺來到了海邊,看著眼前聳立的別墅,那一扇透著暗黃光線的窗,他的眼中慢慢的濕潤了。 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他和司徒雅的距離這么遠(yuǎn),他是多么想走進(jìn)去,抱一抱他心愛的妻子,可是他知道,她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一點想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他就那樣靜靜的站著,即使很孤獨,也好比回到家里面對那份凄涼要強(qiáng)。 起風(fēng)了,司徒雅走到窗前,伸出纖細(xì)的手腕,準(zhǔn)備拉上窗簾,卻不經(jīng)意的,看到了黑暗處一抹憔悴的身影,即使很陰暗,她也能清楚的分辨,那是她的老公上官馳。 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哧一聲把窗簾拉上了,窗前最后一抹光線也消失了,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只有遠(yuǎn)處的大海時不時的發(fā)出幾聲憤怒的嘶鳴,仿佛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怨恨。 上官馳一直站到了凌晨,才回到車?yán)?,后半夜他就睡在車上,天蒙蒙亮?xí)r,再把車子開去公司,之后的三個晚上,一直都是這樣。 哪怕見不到她,只要看幾眼她屋內(nèi)折射出的光線,他心里就踏實一點,也才能勉強(qiáng)睡幾個小時,否者他是一分鐘也無法合眼。 司徒雅知道他已經(jīng)連續(xù)在她窗前站了四個晚上,可她卻一次也沒有出去,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guān)系,也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微笑著原諒。 第五天夜里,刮起了龍卷風(fēng),即使關(guān)著窗,也能聽到窗外海水咆哮的聲音,淡紫色的窗簾被從窗縫里擠進(jìn)的烈風(fēng)吹的飄飄蕩蕩,司徒雅躺在床上,木然的盯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她清楚上官馳這個時候一定在外面,即使關(guān)了燈,他也不會走。 烈風(fēng)持續(xù)了近三個小時,才終于漸漸的消停下來,卻在頃刻間,下起了漂泊大雨,雨水敲打著門窗,令司徒雅的心異常煩亂。 她掀開被子下床,緩緩的走到窗前,挑開一邊的窗簾往外一看,上官馳竟然還在那里,渾身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他卻像株大樹一樣紋絲不動。 她閉上眼,重新又返回床上,逼著自己快點入睡,然而她越是逼迫自己,越是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了站在雨水中,苦苦思念著她的上官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