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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下外套,拿起筷子夾了一團面條送入口中:嗯,好吃。 清歌,這是我最后一次煮面給你吃了。 沈清歌驀然一愣,怔怔的問:這是什么意思? 求婚的事我不能答應你。 為什么? 司徒雅低下了頭,良久才說:因為我心里始終忘不了我前夫。 沈清歌十分震驚:可你已經(jīng)接受我了? 對不起,接受你的時候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可無論我怎么努力,心都沒有辦法走到你那里,我前夫 那就再努力一點,只要你有心想走,就一定可以走到! 已經(jīng)不能再繼續(xù)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不能一錯再錯,不能再繼續(xù)浪費你的感情,清歌,真的對不起。 沈清歌眼中閃過一絲傷痛,明明心中極為難過,卻還硬撐著說:沒關(guān)系,我會等到你忘記的那一天,五年,十年,二十年都沒有關(guān)系。 不想再聽到被拒絕的話,他起身拿著外套就要走,司徒雅卻抓住他的衣袖:我話還沒有說完,清歌,我前夫他就是 不要跟我說你前夫他是誰,他是誰跟我沒有關(guān)系,我在乎的就只是司徒雅你而已。 沈清歌不等她把話說完,便固執(zhí)的疾步離去 又是三天過去了,這一晚,風雨雷電,是司徒雅見過最惡劣的天氣。 她獨自蜷縮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孤燈只影的想著心事,這時,房門咚咚的被敲響,她心中微微一驚,起身過去開門。 門打開了,面前站著的人竟然是上官馳,他的眼中是對她深深的思念之情,司徒雅短暫的錯愕,便毫不猶豫的把門關(guān)了,一點也不驚喜他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 小雅,你把門打開,小雅,我有話跟你說,咚咚 上官馳不死心的繼續(xù)捶門,司徒雅捂住耳朵回到了沙發(fā)上,再次像個蝸牛一樣,把自己蜷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漸漸沒有了聲響,她腳步不受控制的走到門邊,把門開了一條縫,詫異的發(fā)現(xiàn)上官馳沒有走,而是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背對著門像個木偶一樣,任憑雨水打在身上卻渾然不覺。 她心里一酸,這一幕似曾熟悉,兩年前那天夜里,在海邊的別墅,他也是這樣像個傻瓜一樣佇在她門前,那一夜的無奈,這一夜的心痛,都是證明了他們愛過的痕跡。 她轉(zhuǎn)身去屋里取了把傘出來,站到了上官馳身后,上官馳赫然轉(zhuǎn)身,騰一聲站起來,一把將她擁入懷里,小雅,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出來的 他的濕衣服把她的衣服也浸濕了,她掙扎著將他推開,漠然的說:去屋里洗個澡。然后,自己便打著傘出去了。 司徒雅是去替他買衣服了,她是他的妻子,她知道他穿什么型號的衣服。 回來的時候,上官馳還在浴室里,她敲敲門:湊合著穿吧,這里買不到你喜歡的牌子。 上官馳穿了衣服出來,司徒雅打量他一眼,衣服挺合身。 有什么話就說吧。 她面無表情的別過頭,等著聽他剛才拍門時嚷著要說的話。 我想你了。 上官馳平靜開口。 呵,她嘲諷的笑笑:不要告訴我,你這么晚冒著大雨跑過來,就是想說你想我了。 是的,我想你了,盡管你覺得可笑,但事實就是如此。 上官馳漂亮的雙眼布滿了紅血絲,看來連續(xù)幾個晚上睡的都不是很好,他聲音暗啞的說:羅羅的事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向你坦白。 司徒雅不說話,他便娓娓道出了真相。 其實我和她之間什么也沒有,那天晚上故意賣關(guān)子不說,只是想逼你吃醋。她確實是配合我治療的合作伙伴,但并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們的治療僅限于在王醫(yī)生的心理室,王醫(yī)生說我之所以會患上這種隱疾,主要是因為愛人的離去造成了心理極度內(nèi)疚所致,解鈴還需系鈴人,只有愛人的原諒我才可能恢復正常,可那個時候你并不在我身邊,于是王醫(yī)生就采取了一套幻影催眠術(shù)替我治療,這套治療的方案很簡單,就是先讓一個女人穿上你的衣服坐在我面前,然后他替我催眠,漸漸的,我的心情會放松,眼中會出現(xiàn)幻覺,坐在我面前的女人就是你,那個女人會按照王醫(yī)生的提示跟我溝通,引導我內(nèi)心深處想要說出的話,當我完全進入另一種世界,這個世界里只有我和你的時候,王醫(yī)生會進行第二套治療方案,就是播放一節(jié)視頻,我不去睜開眼睛看,我只是用耳朵傾聽,腦子就會再次產(chǎn)生幻覺,可遺憾的是,這套方案試了十來次,還是沒有成功。 上官馳道出這段心底隱藏的秘密,眼中的神情是黯然的灰色,羅羅就是那個女人,她是唯一知道我患了隱疾的人,考慮到隱私問題,王醫(yī)生提議找她配合的時候,我也就沒有反對,但在治療之前我已明確表示,不愿意有肢體上的接觸,王醫(yī)生明白我的心情,并沒有勉強我,即使肢體接觸配合那套方案才是最佳的治療方法,卻是因為你,我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