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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也怪哉,她沒見過這個女子啊…… 第57章 鬼刀 倘若殷九霄愛一個人 驚鴻閣第一場比武即將開始, 路雪柔的注意力卻全然在一個陌生女子身上,她可以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這個人,對這張臉也沒有半分熟悉, 但手腕處的疼痛提醒她,這個人大有問題。 惡風堂和鬼刀堂第一輪比武的兩個弟子走上臺,路雪柔這才將目光從女子身上移開, 看向比武臺上的兩個人。 月青璃十分善解人意,給她介紹:“左面那個用刀的是鬼刀堂的, 冥千重最小的義子, 名叫陳顯, 是渡船上受傷的那個陳元的親弟弟, 他雖年紀小, 刀法卻不弱,天賦比他哥哥還要好一些, 今日怕是來替他兄長報仇的?!?/br> “右面那個手里拿玉簫的是惡風堂的,風不邪剛提拔上來的親傳弟子, 惡風堂以邪功暗器聞名,我對此人不甚了解, 但這第一場比武風不邪敢派他上場, 想必是胸有成竹,今天有熱鬧看了?!?/br> 路雪柔聽她那興奮的語氣, 心里覺得好笑,怪不得這位月長老要門下弟子退出比武, 這一個個的都不是善茬,還不如在臺下品評,坐山觀虎斗。 比武正式開始之前,賞罰使親自宣讀了比武規(guī)則, 與名門正派不同,魔門比武不限制使用暗器,也就是說你有任何陰招都可以使出來,路雪柔還注意到,規(guī)則里并沒有不能傷及彼此性命的言語,所以這場比武完全是以命相搏。 “這不太好吧,他們也算同門?!甭费┤岣袊@了一句,月青璃在她身邊笑著接道:“姑娘此言差矣,魔門不興這一套說法,什么師徒、同門,只要你強過別人,就可以代替他的位置?!?/br> 路雪柔似懂非懂,而臺上的兩個人已經站定,毫無客套地向對方出招了。 看臺左側的樓閣上,許多人的注意力都在臺上,但一個穿著綠色紗裙的年輕姑娘目光卻看向主位上的三個人,確切來說,她看的是殷九霄和他身邊的路雪柔。 而最奇怪的是,這姑娘面朝著比武臺,眼神卻往主位那一邊斜著,身形僵硬無比。 一個長相毫無特點的中年人在她耳旁說道:“殷九霄曾待你特殊,只不過如今這份特殊給了別的女子,我還真當他是不近女色,冷酷無情,原來都是裝的。” 綠衫女子在他靠近后,渾身一顫,收回了眼神。 那人譏笑道:“怎么不看了?莫非是看他對別的女子上心,你心中不舒服了?”中年人面帶狠色,將女子推向前,讓她緊緊貼在欄桿上,一動不動地看向主位的殷九霄。 “繼續(xù)看,不許閉上眼睛,既然你從前能得到他的注意,如今未必不能,不甘心的話,我就想辦法讓你回到他身邊,然后你將我想要的東西拿回來,這是公平交易?!?/br> 女子眉頭皺起,但不知是不是被點了xue,或是用什么方法控制住了,一聲不吭,中年人擰她的手腕,她痛的滿頭冷汗,近乎暈厥。 “記住你該做的事,我會派人盯著你,別耍什么小聰明,須知你體內還有尸傀丹之毒?!?/br> 中年人說完便放開女子的手腕,連比武也未看完,從人群中低調離開。 綠衫女子恢復了自由,卻沒有走,而是繼續(xù)站在樓閣上與其他人一同觀戰(zhàn),只是旁人都在看比武臺,她看的卻是殷九霄和路雪柔。 小姑娘或許是第一次看比武,興奮的眼睛亮閃閃,好幾次想站起來,都被殷九霄攬住腰抱回座位,她仔細看著殷九霄的神情,沒有冷漠,沒有不耐煩,只有淡淡的縱容,仿佛少女在他身邊做什么都可以。 這不是她認識的殷九霄,兩年前的少年沉默寡言,她每次去地牢里送飯,殷九霄對她說的話絕不超過三句,而這三句一般還包含著“嗯”這樣的語氣詞。 她并非沒動過別的念頭,但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少年是殷行烈找來的藥,試問一個人如何能對一個隨時會被放干血的藥動心。近兩個月的時間,包括地牢里那四十九日,她對殷九霄的印象只是一個懷璧其罪的傻子。 他的冷漠在表象,純然的善良和真誠藏在心里,但有什么用?弱rou強食,這樣的人往往都有一個為人作嫁的凄慘結局。 讓她沒想到的是,第四十九日,純白的少年化為兇神,讓殷行烈遭受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反噬。她忘不了那一日,白衣少年成了染血的修羅,一張雌雄難辨的臉,美得觸目驚心。 殷九霄成為了魔宮宮主,而她則因為那一點可以忽略不計的照顧之情得到了他的一絲惻隱,雖然只有一絲,但已經足夠讓她過得很好,除了夜長老仍像一個甩不脫的噩夢糾纏著她。 如果她沒有按照夜長老的吩咐潛入天羽山莊盜取《蠱經》,從而認識了玉清寒,也許她會漸漸對殷九霄產生好感,畢竟一個相貌優(yōu)越,武功強大的人誰能抵抗呢,甚至那人身上的冷漠都算不得是缺點。 倘若殷九霄愛一個人,便會像這般,眼里心里只有她,她是世間最特殊的存在,其余人不過是螻蟻草木。 夜雪歌不肯承認,她這一瞬間的嫉妒,因為承認了,就要一并承認自己當初的選擇是錯的,她反復告訴自己,她已經有玉清寒了,此次她被夜長老脅迫,情非得已才要再騙殷九霄一次,聽聞他已經徹底入了魔,欺騙一個魔門惡人,不算卑鄙! 她仿佛想通了,于是也不想留在這樓閣上,轉身便要離開,而就在她轉身之際,路雪柔再一次感受到手腕上疼痛的提醒,抬頭看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