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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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晚生遠(yuǎn)望江面,風(fēng)消雨停,夜色闌珊,蘆葦蕩里蛙聲不斷,好像在給晉晚生唱歌一樣,唰、啪、倥、哐,魚兒躍出水面,還有什么東西藏身在了大江之中,這是大江里的喧囂,也像似再告訴晉晚生,我們都在陪伴著你。 看了一會(huì)兒,因?yàn)榈肽钣靡路男√覙浜湍撬膫€(gè)花樹,晉晚生這才貪黑,趟過蘆葦蕩里齊腰深的水,片刻間,走出了蘆葦蕩,來到了孤島下邊,找到拴船的地方,先把包裹著樹苗和花樹的外衣小心地放進(jìn)船艙里,然后解開纜繩,跳上船兒,看看船下滔滔不絕的江水,把單槳插入水中,輕輕劃到船江,小船兒向前移動(dòng)。 江水像條起伏的玉帶,推送著小船兒,江天上,素月星輝,水波粼粼,晉晚生一時(shí)興起,他站立船頭,單槳?jiǎng)澊浇?,一個(gè)旋渦,裹挾著激流,船兒遇到了阻力,在江心里打轉(zhuǎn),晉晚生那里遇到過這種事情,他長嘯一聲,猛然舉棹刺水,船兒順著水流,朝前一竄,晉晚生滿以為小船回駛離旋窩,哪成想,小船朝前一動(dòng),接著又調(diào)頭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仿佛有人在船下cao控著小船,晉晚生實(shí)在不甘心,誰敢和我作對,晉晚生揮起零一條胳膊,像船槳一樣,插入水中,就好比是雙槳齊發(fā),晉晚生猛力攪動(dòng)水中,一聲呼嘯,小船騰空而起,晉晚生借機(jī)站立起來,準(zhǔn)備再劃第二次 ,不料,卻從江里冒出來一個(gè)亮晶晶的東西,閃閃爍爍,漂移到晉晚生的船邊,晉晚生低頭細(xì)看,是一朵紫色的荷花。 荷花為何會(huì)閃光,晉晚生不解,已經(jīng)插入水中的船槳和胳膊,讓他硬生生又抽了出來,接著,他俯身伸手去撈水中的荷花,眼看著手碰到了荷花,那朵荷花輕輕一閃,躲了過去,難道你會(huì)走路不成,晉晚生再次去撈荷花,閃閃發(fā)光的荷花,像跳舞一樣,在水面上旋轉(zhuǎn)漂移,又躲開了,一條閃著金光的魚兒越出水面,水花四濺,轉(zhuǎn)瞬間荷花不見了。 那條閃光的魚兒卻游到了晉晚生的船邊上,晉晚生不覺問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捉住嗎?” 閃光的魚兒聞聲潛入江里,江面上平靜如初,晉晚生抬頭看看四周,銀輝灑落水面,晶瑩閃亮,江天上升起了橙黃色的彎月,離小船不遠(yuǎn)處又泛起了紫色的光亮,晉晚生劃船追趕,紫色的光亮一路前行,船兒快它就快,船兒慢它就慢,晉晚生童心大發(fā),他故伎重演,一條胳膊和一只船槳猛然刺入水中,小船兒立刻飛離水面,如離弦之箭,飛向前方,眼看著要攆上那團(tuán)漂浮在水面上的紫色之光,卻不料,那團(tuán)紫色之光,也是騰空而起,宛如飄飛的蝴蝶,飛向前方。 晉晚生再次舉棹擊水,耳邊風(fēng)聲陣陣,猛然間,咣地一聲,小船觸地,晉晚生再看,小船載著他已經(jīng)到了家邊的江岸上,晉晚生跳下船兒,剛要拿起船艙里的樹苗,卻見江邊上,一團(tuán)不大的紫光,飄飄蕩蕩,想上岸,卻又徘徊。 難道是江里那朵會(huì)發(fā)出晶瑩剔透光亮的荷花?晉晚生遲疑著,放下手中的小樹苗,返回到水里,一步,兩步,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那團(tuán)光亮不躲,還朝他靠過來,近了,到了他的身邊,晉晚生彎腰低頭,不是哪朵荷花又是什么!這次他看清楚了,一朵紫粉相間的荷花,花蕊里一閃一閃,發(fā)出紫色之光。 晉晚生吸取在江里的教訓(xùn),沒有急于去撈那朵荷花,而是先把雙手浸入水中,身體不動(dòng),用胳膊一點(diǎn)點(diǎn)朝荷花靠近,孰料,晉晚生的胳膊剛剛移動(dòng),哪朵荷花猛然一躍,正好落入他胳膊上,晉晚生立刻用另外一只手,拿起了荷花,晉晚生的手剛剛觸碰到荷花的花瓣,花蕊里晶瑩剔透的閃光立刻不見了,手掌上是一朵帶著根莖的普通荷花。 晉晚生以為是因?yàn)樗挠|碰,或者是他抓住了荷花,才讓荷花關(guān)閉了閃光,他急忙說;“荷花,荷花,全是我的錯(cuò),我不該抓你,讓你在大江之中隨意飄蕩有多好,我這就把你放回水中?!?/br> 說著,晉晚生小心翼翼地把手丄的荷花又放回到了水里,哪成想,手上的荷花竟然沒有移動(dòng),他又接連試了幾次,要把荷花放入水中,不料,哪朵荷花在他手上就是不動(dòng),仿佛長在了他的手上,晉晚生吃驚,吃驚過后,又埋怨自己,為何要多事,荷花要是長在手上那還了得,該怎么辦呢,晉晚生想了想,又舉起手,對著天上那彎月牙,看了起來,第一眼,手上的荷花花瓣開了一點(diǎn)點(diǎn),第二眼,花蕊探出來,一閃一閃地,猶如天上的星星,晉晚生收手,花蕊縮回去,晉晚生舉手,花蕊出來,照常閃爍。 晉晚生想用手碰一下花蕊,又怕自己的手太重,弄傷了花蕊,晉晚生欲動(dòng)又止,伸出一根手指,呆愣愣地盯著手上的荷花,最后,他一咬牙,轉(zhuǎn)身朝家里走去,同時(shí)心想,即便就算長在手上了,自己也認(rèn)了,這么嬌嫩的花兒,如此神奇的花兒,誰又能舍得丟下她呢 半夜時(shí)分,晉晚生一手托著荷花,一手拿著包裹樹苗和花枝的外衣,后腰上插著船槳回到了家中,剛剛走進(jìn)院子里,他猛然覺得托著荷花的手動(dòng)了一下,接著啵地一聲,手上的荷花不見了,晉晚生先看看腳下,沒有荷花的影子,又看看四周,還是沒有荷花的影子,無奈,晉晚生來到了水甕前,無意中朝水甕里看了一眼,卻見水甕里有一片很大的翠綠色荷花葉子,一朵紫粉相間的荷花,挺立之上,荷花見晉晚生看她,仿佛有些嬌羞,她動(dòng)了動(dòng),荷花瓣一點(diǎn)點(diǎn)收攏,看得晉晚生發(fā)呆。 呆愣在水甕前的晉晚生,再傻也明白,水甕里突然出現(xiàn)的荷花,就是自己剛才從大江里帶回來的會(huì)閃光的荷花,呆愣過后,晉晚生琢磨到,這株荷花來自大江,花蕊里還會(huì)閃光,那就肯定是個(gè)神奇的荷花,說不定和自己救回來的小桃樹還有那四枝花兒有關(guān),所以,不能只是呆愣著看荷花,還要趕緊把小桃樹和另外四枝花兒種到地上,既然荷花自己飛入水甕里,她的神奇之處自不必說,那就把小桃樹她們也種在水甕邊上。 真要是說起來,晉晚生家的院子很小,院門前正對著大江,東西長不過十丈,南北寬不過五丈,房子后面是一處陡峭的石崖,石崖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上去石崖就是連綿不斷的高山, 說是院子,是因?yàn)樗衷诘臅r(shí)候,用竹子編了一道樟子和一扇竹門,靠房子的東邊長著十幾棵高有一丈左右,能有碗口粗細(xì)的竹子,雖然稱不上竹林,卻也可以在里面乘涼,靠房子的西邊有一小塊空地,撂荒著,上面長滿了野草和蒿子,是個(gè)藏蚊蟲的地方。 晉晚生打定了主意,立刻把包裹著小桃樹的外衣放到了水甕下面,先朝四外看看,沒有動(dòng)靜,又抬頭看看天空,月牙斜掛天際,怕是天要放亮了,微風(fēng)輕撫,身體涼爽。 晉晚生拿起砍刀,先是給小桃樹挖了一個(gè)方圓三尺左右的土坑,接著又把周邊的土松了松,又按著東南西北的方向挖了四個(gè)比較小的土坑,等到他覺得可以了,才拿出那棵小桃樹,把它栽了進(jìn)去,又很快把那四棵花兒也栽好了,接著他又一刻不停地拿起木桶,到江邊挑來滿滿一挑子江水,把新載好的小桃樹和四棵花兒灌滿了水。 就在晉晚生把水倒進(jìn)坑里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他就看到那棵小桃樹和那些花兒有了精神,已經(jīng)一天一宿沒有吃喝的晉晚生,看到小桃樹和那四枝花兒不大蔫了,渴和餓的感覺立刻就消失了,渾身又充滿了力氣,多少有些緊張的心情開始放松,然而,他并沒有離開剛剛種到地上的小桃樹和花兒,而是坐到她們面前,不錯(cuò)眼珠地看著。 看著,看著,他猛然發(fā)現(xiàn)一片沾滿水珠,肥肥大大的荷花葉子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遮蓋住了小桃樹,風(fēng)兒吹了過來,荷花葉子把她身上的水珠抖落到了小桃樹身上。 晉晚生看到這一奇異景象,猛然想起水甕里的那株荷花,他立刻站起來,走到水甕前,定睛一看,果然是水甕里的荷花,伸出了一根長長的根莖,上面頂著一片葉子,來給小桃樹澆水,見此情景,不僅嘟噥道;“我就知道你是為了她們而來的,看樣子你們是一起的,好啦,有我在,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你快回去歇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