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黃金花雖然和黃金貴是一奶同胞,不過,這哥倆卻有天壤之別,黃金貴自幼讀書,黃金花從記事開始,就幫助母親cao持家務(wù),黃金貴臥蟬眉,丹鳳眼,白凈臉皮,身高七尺開外,寬肩細(xì)腰,一身橫練功夫,舞起腰刀呼呼作響,風(fēng)吹不盡,雨打不透,在捕快堆里首屈一指,他阿妹黃金花就沒樣了,她除了長得和他哥哥一樣高以外,其余的根本就沒法和他哥哥比,她身為女人確是紅黑的臉膛,塌鼻梁子,單眼皮,厚嘴唇,大嘴岔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不是她有個威震四方的哥哥,花肥豬說什么也不會花錢把她娶回家的,這就是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的真實寫照。 黃金貴,升任捕頭也有好多年了,多年來經(jīng)過他手辦過的案子何止幾百件,但是,今天從打他進(jìn)入到meimei家開始,他就覺得這里面透著玄機,花肥豬的家在縣里算得上是首屈一指,家大業(yè)大,奴婢成群,妻妾成堆,這是怎么了,難道是白功夫去府衙報信,驚醒了花肥豬,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即便花肥豬知道了黃金花要告他,他黃金貴要來抓捕他,也只能是提前做好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而絕不會讓下人逃之夭夭的! 現(xiàn)在,不,眼前這一幕讓他的疑惑更深了,不但花肥豬昏死在當(dāng)堂,還有一個陪著的奴才,如何解釋,只能是分析出個大概來,看樣子花肥豬得罪了一個足以讓他喪命的仇人,這個人沒有直接要了他的命,而是給他留下一*氣,顯然就是想讓他來帶走花肥豬和那個費精神,讓衙門來判他死刑,要是這樣的話好辦了,一個半死不活之人還能狡辯什么,再說了,暗中至花肥豬于死地的人,肯定掌握了花肥豬殘害婦女,為非作歹的證據(jù)。 想到這里,黃金貴停止了走動,他看著花肥豬身上的那張黃紙,略一遲疑,小心翼翼地上前,從花肥豬身上拿起那張黃紙,仔細(xì)一看,上面寫著的東西竟然和官府的告示一樣,他見那張黃紙上抬頭寫著判令,兩個大字,下面接著寫道; “茲花斐珠者,臨沅縣人,他網(wǎng)羅黨羽,巧取豪奪,依仗在縣里包攬訴訟的弟弟花不二,目無皇家律令,欺壓良善,強搶民女,*成性,買通官司,勾結(jié)惡霸,禍害鄉(xiāng)里,實在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為懲惡揚善,茲以江神的名義,把罪惡多端的花斐珠投送到府衙大牢,等到秋后斬立決。并沒收花斐珠家里的所有財產(chǎn),分給被他強搶來的民女,以儆效尤!江神此字,布告天下!” 江神,江神是誰?自己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黃金貴驚訝,黃金貴倒吸一口冷氣,他是江湖人士,還是朝廷派來的,這個江神到底是何方神圣,黃金貴左思右想,前思后想,還是想不出來,不過,如果單從處理花肥豬的角度看,似乎對他很有利,對他meimei黃金花更有利! 當(dāng)然,這是黃金貴在朝好里想,其實,不利的因素對于他們兄妹來說,還是他們從來沒有預(yù)料到的,拋下眼前的事情不計較,單憑自己手里掌握的證據(jù)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判花肥豬個斬監(jiān)候,問題是,最最重要的問題是,花肥豬的財產(chǎn)都在那里,眼前這一座院子,是值一些銀子,那么,除了這座院子,他還有沒有莊園,有沒有買賣,遠(yuǎn)的不說,就說在這座縣城里,他還有那些買賣,還有那些房屋是花肥豬的呢? 真是,太草率了,為什么不事先和沒沒商量好呢,眼下,meimei還不懂,一旦花肥豬被判了斬監(jiān)候,或者死在了大牢里,他的財產(chǎn)有多少會流入別人的腰包,自己的meimei渾渾噩噩,自己不能不說呀,還有,看看黃紙上面寫的那些,已經(jīng)可以斷定,花肥豬的那些奴仆和下人肯定被那位江神遣散了,而且還給了他們每個人很多銀兩,一想到這里,黃金貴暗叫不好,這件事情還要和meimei重新計議。 黃金貴重新做了決定,他不動聲色地對白功夫說;“你在這里保護好現(xiàn)場,任何人不得進(jìn)入,哪兩個家伙你也不要動,更不能叫醒他們,我去去就來?!?/br> 吩咐完白功夫,黃金貴又彎腰從費精神身上拿下另一張黃紙,粗略看了一眼,見上面寫著;“費精神,死有余辜,他貪圖錢財,出賣自己的外甥女,幫助花肥豬坑害良家婦女,真真可恨,也應(yīng)該收監(jiān)處斬。” 看到這里,黃金貴明白了十之八九,事情的起因,或者說那個江神說不定就是為了幫助費精神的外甥女而來,一會和meimei商量事情的時候,一定要問問費精神的外甥女是何許人也。 黃金貴急匆匆返回到他meimei黃金花的房間里,開門就問;“阿花,昨天夜里的事情你還知道多少?” 黃金花搖晃腦袋說;“我啥也不知道,說來也怪,昨夜我就是稀里糊涂地做夢?!?/br> 黃金貴又問;“阿花,花肥豬到底有多少銀子和地,還有房屋買賣等等,在縣城里他還有多少處房產(chǎn),在縣城外,他還有沒有別的莊子?” 黃金花說;“他有多少財產(chǎn)從來都不和我說,我昨夜睡夢中去找他的地契,也沒有找到,你說氣人不?!?/br> 黃金貴低頭想了想,接著問道;“他平時把銀票放在那里?” 黃金花聽到黃金貴的問話,一拍肥厚的腦門子,高聲嚷了一句;“哎呦,我想起來了,除了房梁上,他床頭上還有個開關(guān),打開開關(guān),里面有個暗格,我想貴重東西肯定在那里面放著?!?/br> 黃金花剛剛說到這里,黃金貴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說;“走,跟我去他的臥室?!?/br> 黃金貴和黃金花兩個人再次返回到花肥豬的臥室里,黃金花立刻來到花肥豬睡覺的臥榻前,伸手東摸摸,西找找,終于他在床頭上用力按了一下,忽聽啪地一聲,接著陷下去了一塊,黃金花立刻瞪雙眼朝里面張望,接著伸手從里面拿出來一個很精致的紅漆木的盒子,盒子用一把鎖頭鎖著,黃金花手里沒有開鎖的鑰匙,她放下紅木盒子,問她弟弟;“咋辦,我沒鑰匙呀?” 黃金貴立刻說道;“阿花,你放手!” 話聲落地,黃金花把紅木盒子放到了床上,自己閃身躲到了一邊,就見黃金貴揮刀一擊,咵嗒,鎖著紅木盒的鎖頭應(yīng)聲掉落,黃金花再次上前,伸手打開盒蓋,就見里面摞著厚厚的一層銀票,黃金花立刻大喊一聲;“阿哥,我們發(fā)了呀?” 喊完后,黃金花呆愣起來,黃金貴急忙提醒道;“阿花,快查查,一共有多少!” 黃金花這才緩過神來,忙著一張張銀票看起來,直到最后一張,她才長處一口氣問黃金貴;“阿哥,你說一共是多少?” 黃金貴搖搖頭,表示自己沒在意是多少,黃金花站起來,看看門外,附在黃金貴耳邊小聲說道;“一共是五萬兩銀子,還有你們府里萬字號錢柜的銀票兩萬兩,這兩萬給你,你去哪里來回取兌也方便,還剩下三萬兩我留下過日子?!?/br> 黃金貴也沒氣,伸手接過銀票,揣到了里懷,又問黃金花;“阿花,還有那些房子和地,我們該怎么把它收回來?” 黃金華這時候似乎來了主意,她低聲對黃金貴說;“你快點把那頭公豬帶走,把他塞進(jìn)大牢后,等到秋后問斬,我們才能放下心來,你走后,我讓白功夫給我打聽,他到底有多少房子,有多少地,這期間要是有啥變故,我再去找你?!?/br> 黃金貴問;“那個白金貴可靠嗎?” 黃金花說;“放心,他可靠著呢,是我的人,你快點把那頭公豬押走,我就不留你們在這里呆著了?!?/br> 黃金貴說;“押他走還不容易,不過,我不放心這里,我聽說他有個弟弟在縣里也能呼風(fēng)喚雨,我看還不如這樣,我留下兩個可靠的弟兄,幫助你看護這座宅院,一旦他那個弟弟找上門來,你就告訴他花肥豬涉嫌*人命,他的家宅已經(jīng)被府衙查封,有話讓他去府衙里說去?!?/br> 黃金花聽了哥哥的安排,說道;“大哥,還是你想的周到,那你就留下來兩個人幫著我一陣子,省得他那個弟弟來鬧事?!?/br> 姐弟兩個商量好了,黃金貴才離開黃金花,來到前廳上,伸手夾起花肥豬,讓白功夫扛起費精神,兩個人走出大廳,到了院子當(dāng)中,牽過馬匹,把花肥豬橫著搭在馬背上,又喊來看門的兩個捕快,讓他們接過費精神,把他也橫搭在一個捕快的馬背上,然后他附在站在院子里守護的兩個捕快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哪兩個捕快一個勁兒點頭說是,黃金貴又從懷里掏出足有一兩銀子,交給那兩個人,接著大聲囑咐了一句道;“人犯我們已經(jīng)擒獲,現(xiàn)在我們要連夜趕回府衙,省得夜長夢多,你二人暫時留守在這里,幫助白兄弟看護這座宅院,遇到歹人強行進(jìn)入宅院,一律逮捕送往大牢,我回去后會和縣里的捕快兄弟講清楚的。” 黃金貴囑咐完兩個留下之人,又轉(zhuǎn)過身來對白功夫說道;“白兄弟,你我心照不宣,望你留在府中好好找看我meimei,有些話她會對你說,如果縣里有人來找麻煩,我的兩個弟兄自然會應(yīng)對?!?/br> 說完,黃金貴翻身上馬,一手按著搭在前面的花肥豬,雙腿夾住馬肚子,那匹鐵青馬,邁開平穩(wěn)地步子,一溜小跑離開了花府,他身后緊跟著另外兩個捕快,還有橫搭在另一匹馬背上的費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