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
花不二聽到那個尖細(xì)聲音的問話,不大的眼珠子在眼眶子里來回轉(zhuǎn)動了一會兒,才回答道;“煙波寨寨主的名字豈能是我等小輩之人所能得知的呢,不過,我聽倒是聽過這樣一件事情,那里面好像透露出煙波寨寨主的名字。” 花不二沒說完,對方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花老二,你說話能不能像個爺們似得,干脆利落點?!?/br> 花不二立刻是、是了兩聲,急忙又說道;“是這樣,我們縣里前些日子出了一檔無頭案,死者叫竇開山,我在調(diào)查這件案子的時候,問過給他劃船的伙計,那個伙計告訴我,竇開山被帶到那條大船上面以后,有個叫龍爺?shù)娜藢弳柕乃?,另外,把他抓到大船上的人好像也是那個龍爺,我想,我想!” 花不二還在囁嚅著,那個尖細(xì)的聲音已經(jīng)不耐煩了;“你想什么,你除了整天想女人,還能想什么,我告你吧,你說的那個什么龍爺,不過是江湖中的人物,煙波寨寨主之名嗎,我料你們也不會知道,好啦,算了,你把那個文娘拍醒,我也要問她幾句話?!?/br> 文娘聽到尖細(xì)的聲音讓花不二拍醒他,先是緊張了一下,接著又想到有江白在她身邊,也就坦然了,就在這時,花不二揮手,不料,他真的沒有料到,站在文娘身邊一言不發(fā)的下女,突然出手格了他一下,接著又小聲說道;“啟稟世尊,就由小的拍醒這個文娘如何,何必還要勞煩花先生呢!” 下女的話剛剛說完,那個聲音立刻又想起來;“你當(dāng)我把你忘了呢,你過來,我有話告訴你,花不二你還不動手嗎!” 假扮成下女的江白,聽到那個聲音讓她過去,心中暗喜,立刻朝那個墻角走過去,這時,花不二揮手,接著文娘哼了一聲,這時,江白已經(jīng)到了墻角處,正對著那個家伙。 江白再看那個家伙,就見他卷縮成一團(tuán),堆在墻角處,頭卻不肯抬起來,見到此種情景,江白立刻警覺起來,不過,他還是把頭低下了,裝作下女的樣子,站在他對面。 文娘哼了一聲再沒有動靜,因為花不二拍了文娘的氣海xue以后,也呆愣著朝那個墻角望去,似乎在等待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來 江白不動,那團(tuán)黑影也不動,江白不敢睜眼,那團(tuán)黑影卻不抬頭,沉寂,死寂,不是在沉默中爆發(fā),就是在沉默中死亡,江白做好了準(zhǔn)備,那團(tuán)黑影也在準(zhǔn)備,江白預(yù)感,不是預(yù)感,是口中的那顆黑珍珠告訴她的,你已經(jīng)被識破了,等到對方說話的時候,你就出手,便可制服他,因為那個時候,他的精力會分散。 江白等,黑影不急,江白要聽到再次說話的聲音,江白全神貫注,江白等待那個尖細(xì)的聲音出現(xiàn),一會兒,又是一會兒,屋子里的空氣凝固了,所有的人也都凝固了,墻上的青苔,地上的青苔,在那一刻,仿佛也都凍結(jié)了,小小的綠屋子里,好像一點生氣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在沉默中,那團(tuán)黑影稍微動了一下,他沒有說話,難道說他看出來什么了,不對,他要攻擊,他要進(jìn)攻,果然,死寂中啵地一聲,動靜很小,聲音也很小,不注意是聽不到的。 江白眼看著一條綠色的影子直奔自己的門面射了過來,江白沒有躲閃,反而探身,胳膊暴漲,伸手如網(wǎng),立刻罩住了那團(tuán)黑影,眨眼間,黑影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連著躲了八個方位,都沒有逃脫那只手掌。 “你是誰,為何一只手掌就能使出北斗七星陣?” 江白哪里知道什么北斗七星陣,她伸手的時候,也包括她為什么伸手,還有自己的胳膊為何會突然長長了那么多,她都來不及細(xì)想,而是突然間打起了一聲尖銳的口哨,這是她和文娘、巧鳳約定的動手暗號。 說實話,花不二根本沒有看出來墻角里發(fā)生了什么,等到蓮花感覺不對勁兒的時候,那聲尖銳的口哨聲響了起來,文娘突然出手,一招制服了花不二,讓他委頓在地,接著出手抓住了荷花的肩膀,荷花抖肩、卸力,一氣呵成,接著伸手戳向文娘的關(guān)元xue,文娘閃避,兩個人斗在了一起。 蓮花本想出手幫助荷花,卻不料躺在她腳下的鐵花突然大吼一聲,從地上一躍而起,整個身子橫在了天棚上,一記泰山壓頂,直奔蓮花的頭部擊去。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到眨眼間,事態(tài)竟然起了如此大的變化,這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再注意那個角落了,不過嗎,那處角落里卻出現(xiàn)了微妙的變化,先是那個尖細(xì)的聲音又傳了出來;“你到底是誰,把我的小綠還給我?!?/br> 聽聲音不像個男人,正和鐵花纏斗在一起的蓮花暗自想到,手里可是一點也不敢怠慢,直到這時候,她才領(lǐng)教了什么是天下第一女人的威力。 文娘和荷花,鐵花和蓮花捉對廝殺正酣,突然間從角落里又傳出來媽呀一聲的叫喚,接著一個娘娘腔說道;“不好了,我不和你玩了,你一點都不好玩,哎呦喂,你占據(jù)了我的上三顆玉沖星的位置,哎呦喂,你又把我的下三顆璇璣星的次序給打亂了,你,你到底是誰,你為何能從天樞、天璇、天璣、天權(quán)、玉衡、開陽、搖光,同時對我發(fā)動進(jìn)攻?” “你、你、你,”尖細(xì)的聲音已經(jīng)變成了娘娘腔,小小的綠屋子里,就只有兩種聲音,一種是娘娘腔,一種是鐵花吆來喝去的呼喊聲,蓮花對付鐵花竟然綽綽有余,她經(jīng)常偷出空來,朝發(fā)出娘娘腔的角落里掃上幾眼,突然間,噗通一聲,蓮花再看,荷花倒地,不過,他沒有看清楚荷花是如何倒地的,更沒有看清楚那個剛才還昏迷的文娘是如何把荷花擊倒的。 就這一刻,蓮花突然想明白了,原來這三個女人是裝昏的,她們是在裝作中了毒了的樣子,太可怕了,他們到底是誰,難道他們不是護(hù)送那個什么文娘的,還有,下女怎么突然就變了,變得和師尊大人對打起來,他還是下女嗎? 蓮花想著心事,一分心,差點挨了鐵花一掌,蓮花此時已經(jīng)無心戀戰(zhàn),她輕輕躲閃到一邊,剛想問話,你們到底是誰?哪成想,她要問的話還沒有出口,那邊的角落里又傳來了娘娘腔;“你到底是誰,你快告訴我呀,哎呀,我不行了,我要跑?!?/br> 話聲起,話聲落,角落里的暗影突然沖了出來,在屋子頂上盤旋,一圈,兩圈,還沒到第三圈,那條黑影突然慘叫一聲;“我的mama呀,快來救我呀!” 慘叫過后,黑影落地,卻沒有動靜,直到這時,才傳來問話聲,不,應(yīng)該說是審訊之聲;“說,你是不是竹林里的綠妖?” 問話聲起,蓮花呆愣,倒地的荷花一陣抽搐,花不二低下了頭,只有鐵花高聲叫嚷道;“師傅,誰是竹林里的綠妖呀呀,我咋沒看見吶?” “你個凡女,又沒有長著慧眼,你知道啥呀?”娘娘腔變成了純粹的女人味,審問的聲音沒有搭理她,蓮花真想上前看看倒地的背影到底是誰,是個真正的女人還是她一個妖孽。 蓮花不打了,鐵花也不打了,這是她第一次和對手沒有分出勝負(fù)就罷手的戰(zhàn)斗,不是鐵花害怕打仗,而是有一個比打仗更吸引她的事情在等著她,這件事情對于屋子里所有的人,當(dāng)然不包括花不二,都有不可抗拒的引力,是那種絕對的引力,比萬有引力還引力的引力,她們都想親眼看到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于是乎,屋子里絕對的安靜,那種安靜帶著神秘,帶有期盼,帶有疑問。 不過,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審問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實回答我,我進(jìn)到竹林里,那條小綠蟲是不是你派出來試探我的?!?/br> “不是,絕對不是,你們來的時候,我正在消化吸到我身體里的精元,哪有閑暇派什么綠蟲啊,??!對、對,你不問,我還忘了,原來我丟掉的小綠妹在你手上,我求你一并還給我吧!” 女人的聲音,楚楚動人,幾近哀求,聽到這種聲音,似乎一般的男人都會放松警惕,甚至于都會失去斗志而妥協(xié),蓮花在想,蓮花也明白了,為什么師尊要不停地變換聲音,原來是為了麻痹對手,現(xiàn)在就看這個對手的了,對手是誰,還能有誰,肯定是煙波寨里的白三爺,別人是不會有如此大的威力的,只可惜黑暗中看不清楚,不過也不要緊,一會兒再仔細(xì)辨別一下他的聲音,就能知道個大概,蓮花在想,也不知道為何,此時的蓮花到希望白三爺穩(wěn)cao勝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