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七章
白功夫正想得出神,不料卻猛然挨了一巴掌,緊接著,耳朵根子上面?zhèn)鱽硪痪溥汉嚷?;“磨蹭什么,拿著箱子快走!?/br> 白功夫雙手拿著箱子,眼睛又被蒙著,如何走路呀,不對呀,自己怎么就邁步了呢,奧,原來是黃金花在前面牽著他呢,怪不得,白功夫放心了,前面有人牽著,說什么手中的箱子也不會掉落下去,不掉下去,自己似乎就不會死,白功夫一陣狂喜,難道說,自己還沒有死,只是被兩個無常鬼抓去干點活兒,好像也不是,還有那個黃金花呢! 算啦,別胡亂想了,專心走路吧白功夫雙手捧著那只木頭箱子,在黃金花的牽引下走了起來,憑著感覺,出了院子不長時間,他感覺后背上貼上了一只冷冰冰的東西,是什么他不知道,不過,猛然間惡狠狠地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里;“想活命,就拿穩(wěn)了手中的木箱子,聽到?jīng)]有?” 聽到這樣的話,白功夫一激靈,忙著回答;“聽到了,是,爺爺們!” 沒人和他理論怎么回答的話,白功夫只是突然間感覺身體一輕,接著那雙腿和腳就都不是他自己的,不知道為何,他的兩條腿是越走越快,到后來,竟然離開了地面,耳邊響起了呼呼地風聲,過了一會兒,風聲漸小,兩只腳好像又踩到了地上,耳邊的風聲沒有了,不過,就在他的腳踩到地上之后,他又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腳很沉重,每抬一步都很費力氣,這是怎么回事情,往日自己走起路來那可是風生水起,快得很,今日這是怎么了? 就在白功夫稀里糊涂還在想的時候,猛然間又傳來黃金花的聲音;“你個蠢豬,捧住箱子,別掉下去,千萬別掉下去,你聽到?jīng)]有?” 聽到這樣的囑咐,白功夫機械地答應了一聲“是,”這才想明白,原來是自己雙手捧著的那只箱子十分沉重。 白功夫弄明白了,卻再也不敢掉以輕心,胡思亂想了,就在這時候,,前面?zhèn)鱽硪痪湓?,讓他覺得十分受用;“停下,黃金花,你也把眼睛蒙上?!?/br> 白功夫感覺自己的腿不在邁動了,前面?zhèn)鱽睃S金花的回答;“是,鬼爺爺!” 白功夫聞聽,暗想,你什么時候和我說話的時候也能夠這么客氣呢,不過,還沒等他接著想下去,他就感覺手中突然輕了許多,明明自己在用力捧著手中的木頭箱子呢,也沒發(fā)現(xiàn)它掉落地上啊,怎么回事,手中的木頭箱子呢,不好,這可是生命攸關的大事,于是,白功夫一聲高喊;“不好了,我手中的木頭箱子不見了!” “不準叫喊,不準說話!”回答他的是冷冰冰,刺人心肺的言語,白功夫立刻乖乖地閉上了嘴。 這時候,白功夫又聽到一聲命令;“黃金花,你用手拽著白功夫,接著朝前走?!?/br> “是,鬼爺爺!” 黃金花的話聲沒等落下去,白功夫就覺得自己的手被黃金花那只胖乎乎的大手給拽住了,接著他又感覺黃金花用力拽了他一下,于是,他小心抬腳,隨著黃金花的節(jié)奏,亦步亦趨地朝前走這。 白功夫沒數(shù)走了幾步,也沒記著到底走了多遠,只是感覺他們的腳步聲激起了陣陣回音,發(fā)出咚咚的聲響,就好像走在山洞子里似的,白功夫正自尋思這是到了那里的時候,前面的黃金花不動了,他也跟著停了下來。 這時候,又傳來了那個冰冷刺骨的聲音;“你們這一對狗男女給我聽好了,閻王爺發(fā)話了,看在你們沒有大罪,又肯交出花肥豬搶奪的古玩玉器,所以,準予從輕發(fā)落你們,你們聽好了,現(xiàn)在閻王爺要問你們話?!?/br> 刺耳難聽的聲音消失了,過了一小會,還沒等黃金花和白功夫反應過來,他們耳邊突然間想起了嗡嗡嗡的聲音,那種聲音先是在他們耳邊不停地旋轉,過了一會兒,又聽轟隆一聲,接著,才傳來一個陰沉,發(fā)堵,仿佛要把他們二人的氣息給堵住的聲音;“摘下他們的眼罩。” “是,”這是哪個火辣辣的聲音。 蒙在黃金花和白功夫眼睛上的枕巾被一陣風給吹跑了,兩個人同時睜開了眼睛,映入他們眼睛里的是一副陰森恐怖的場景,微弱的光亮忽閃著,看不出來是哪里發(fā)出來的光,就在這時候,他們同時聽到一聲凄厲的叫喊聲;“哎呀,我的媽呀,饒了我吧?!?/br> 然后就是噗通一聲,黃金花和白功夫循著聲音這才看到,微弱的光亮是從前方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兩個人忘記了害怕,睜大眼睛,仔細朝前看去,哇,原來是一口油鍋,油鍋里翻滾著一個人,被滾開的油炸得吱吱作響,不停地發(fā)出凄厲地叫喊,油鍋下面竟然是通紅的炭火。 在看油鍋邊上站著兩個面目猙獰、恐怖的小鬼,一人手中拽著一根繩子,一會兒把油鍋里的人拽上來,一會兒又把拽上來的人扔進去,剛剛看到這里,黃金花和白功夫驚嚇過度,雙雙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兩個人同時感到,臉上被冷水澆了一下,接著那個嗡嗡地聲音又響起來;“爾等跪好!” 黃金花和白功夫聽到這種催命的聲音,立刻從地上跪了起來,挺直腰板,大氣也不敢喘,接著還是那個嗡嗡嗡的聲音;“你們看到了什么?” 兩個人幾乎同時回答道;“我們看到了油鍋里炸著一個人?!?/br> “你們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不知道?!眱蓚€人同時回答。 “那個人就是花肥豬,他生前作惡多端,死后除了要遭受這三十六種酷刑之外,還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br> 嗡嗡的聲音停下了,黃金花炸著膽子,努力向上抬著眼睛,朝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偷偷看去,遠處的油鍋不見了,就在眼前不遠的地方,在一張巨大的石桌子后面,坐著一個滿臉黝黑,咧著大嘴,頭戴王冠,身穿青袍之人,黃金花心中暗想,難道他就是閻王爺,自己可要加倍小心,千萬別惹惱了他老人家。 白功夫也沒有閑著,他也在用眼神偷偷看著前面,他除了看到石桌后面的閻王爺還看到了閻王爺身后站著的那兩個黑白無常,這時候,他不由得想到,原來自己和黃金花真是被押到了陰間,這、這卻如何是好? 驚恐過后,白功夫感覺自己后背上一個勁兒往外冒冷汗,身上的汗毛也都一個個豎立起來,不過,害怕歸害怕,那顆好奇心又驅使他睜眼朝前細看,這是,他才又看到,石桌之上,擺放著一摞黑色的類似于賬簿的東西,賬簿的邊上是一個紅鮮鮮的筒子,筒子里裝滿了簽子,這功夫就聽坐在石桌后面,頭戴王冠的閻王爺問道;“黑白無常,那個花斐珠還有何話可說?” 聽到閻王的問話,黑白無常立刻上前回答道;“回閻王,那個花斐珠經(jīng)過油炸已經(jīng)認罪,只是對黃金花和白功夫勾搭成jian,霸占他的家產(chǎn)不服,還是要求把他們二人拘來,一并問罪!” “是這樣,”嗡嗡之聲又起,震得跪在地上的黃金花和白功夫不但耳朵疼,就連心都跟著疼,到這時候,白功夫已經(jīng)確定自己肯定是死后來到了閻王殿里,那個花斐珠一定是在閻王哪里告了狀,不然的話,黑白無常哪里會出現(xiàn)在家中呢。 白功夫倒吸一口冷氣,立刻感覺頭皮發(fā)麻,這時,嗡嗡之聲又起,兩個人同時想到,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到了,果然,嗡嗡中傳來了咚咚咚,回撞墻壁的聲音;“你們可知罪?” “知罪,我們知罪!”二人哪里還敢狡辯,就在這個心驚膽顫,膽顫心驚的緊急關頭,就聽閻王身后白無常上前一步,附在閻王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后,黑無常也上前,如此這般說了半天,聽得那個閻王是連連點頭,待到黑無常也退到他身后的時候,那個嗡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yin**子,其妻必被人yin,天道循環(huán),往往復復,這人間如此齷齪,總因一個貪字,既然黃金花還算有廉恥之心,還不算貪得無厭,知道把那些不義之財獻出來,本閻王決定對你輕判,下面你要如實回答我的話,然后我就宣布對你的判決,你可聽仔細了?!?/br> “是、是、閻王爺,民女一定仔細聽,認真聽,絕不敢有半點走漏!” 黃金花磕頭如搗蒜,再也不敢抬頭,那個嗡嗡嗡,撞墻的聲音,再次撞擊到了黃金花的心上;“黃金花,花斐珠告你侵占他的家產(chǎn),可是實情?” “回閻王爺,是實情,民女嫁到他家,他已經(jīng)是腰纏萬貫,廣有田地了,可就是,可就是?” 閻羅殿里幽幽暗暗,遠處的光亮閃閃爍爍,時有時無,幽暗的光亮閃起來的時候,他們能夠看到,石桌后,頭戴王冠,看不清面目的閻王爺,動也不動,只是端坐在哪里,他的一張大嘴仿若吃人,黑白無常兩條耷拉出來的舌頭,一條滴血,一條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