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jié)
“天要黑了,要不我們休息一下,等等三師叔?!弊咴谧詈蟮囊幻凶诱f道,顯然有幾分不安。 “哼,等他?等他到了還有我們的份兒嗎?那老家伙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好東西只要到了他的眼里,還輪得上我們嗎?”被稱作二師兄的青年一臉陰沉,冷哼了一聲。 “二師兄說得對,我能打探到這消息,別人也能,就算不防著三師叔,也得防著外人?!?/br> “三師兄,這也都怪你,這事讓我們師兄弟幾個知道就行了,誰讓你那么多嘴,不小心傳到三師叔耳里?!弊詈竽敲凶硬粷M的嘀咕了一句。 “老四,就你廢話多,我要不那么多嘴這種好事輪得上你,我不知道自己一個人悄悄來?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頭,待會兒找到了異寶,好的得先歸我,還有二師兄,這消息是我最先打探來的?!比龓熜值闪藥煹芤谎?,同時心虛的看了二師兄一眼。 “好吧好吧,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快點趕路?!蹦敲凶于s緊閉嘴,怕再多說幾個字連一點好處都占不到了。 “對了老三,你說的異寶到底是什么?不會連這個也要對師兄保密吧?”二師兄又問了一句。 “二師兄,不是我保密,是我也不知道,只聽說是幾件上尊遺留下來的寶物。”三師弟明顯對這名師兄心存畏懼,忐忑不安的回答。 “老三,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有你好受。”二師兄威脅道。 …… 諸葛明月幾人對視一眼,聽這幾人的對話,他們顯然是同門師兄弟,正尋找什么寶物,而且彼此之間相互防范,對所謂的三師叔更是象防賊一樣,這樣的同門之誼,還真是令幾人感到難以理解。 諸葛明月回想了一下,剛才一路前行,好象并沒有遇到什么所謂的異寶吧?不過他們對這個位面全無了解,也沒有多想,徑直走了過去。 那三人剛才只顧著聊天趕路,并沒有注意到有諸葛明月幾人,見三人突然現(xiàn)身,微微一愣,露出警覺之色。 “你們是什么人?”還沒等諸葛明月他們說話,那名面色陰沉的二師兄就警覺的問道,手下意識的按上了劍柄。 “我們是出來歷練的,不小心迷路了,想問問最近的城鎮(zhèn)在哪里?”凌飛揚見到對方眼中的敵意,知道他們是在擔(dān)心自己幾人也是沖著異寶來的,微微一笑問道。 兩名年輕的位面守衛(wèi)者的強大,已經(jīng)讓他認識到這個位面的實力不是風(fēng)語大陸或者滄瀾大陸可以比擬的,初來乍到不想招惹是非。 “歷練?你們是哪個宗門的弟子?”二師兄的目光閃爍著,敵意稍淡,卻又多了幾分忌憚。 “我們不屬于什么宗門?!绷栾w揚淡淡道。 “那,你們是哪家武府的子弟?”二師兄打量著幾人,又問了一句,明顯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其他宗門弟子就好辦了,以他們青黎宗的聲威,方圓數(shù)千里之類,還沒有什么什么武府敢得罪他們??催@幾人的穿著,看起來并不像是大宗門或者武府的弟子,一般的武府,他們還不放在眼里。 “我們也不是武府子弟?!绷栾w揚說道,猜測他說的武府,應(yīng)該就是那些習(xí)武世家吧。 “原來是散修?!倍熜滞耆畔滦膩?,不屑的看了幾人一眼,手也離開了劍柄。即不是宗門又不是武府的人,那就只能是某個散修的傳人了,不過在他的記憶里,青黎宗方圓千里之類并沒有什么強大的散修,不過有幾個小角色而已,他們的傳人能有什么威脅? “二師兄,我們還趕著辦正事,懶得理會他們?!彼膸煹苡行┎荒蜔┢饋?,悄悄提醒了二師兄一句,對諸葛明月幾人說道,“一直向東,有一座城叫東洛城,你們快走吧?!?/br> “多謝?!绷栾w揚不卑不亢,點頭致謝,和諸葛明月幾人朝著東邊走去。 二師兄臉色陰情不定的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問道:“老三,你說的那地方在什么方向?!?/br> 三師弟指了個方向,正是諸葛明月幾人過來的方向。 二師兄心中一驚,這幾人來的方向正是異寶的方向,會不會被他們搶了先? “幾位,請留步?!倍熜稚硇我换?,擋在了諸葛明月幾人的面前。 “還有什么事?”凌飛揚面色微微一沉。眼前的人攔住他們,他可不覺得是善意的。 君傾曜雖然沒說什么,但眼中也一片冰寒,他的性子并不比凌飛揚和善到哪里去。 “你們真的是來歷練的?”二師兄大概頤指氣使慣了,絲毫沒注意到幾人的不悅,斜著眼傲慢的問道。 “是不是來歷練,和你有關(guān)系?”凌飛揚冷笑一聲,反問。 二師兄沒有看到他的目光,眼睛在幾人身上來回掃視,突然看到諸葛明月的星幻手鐲,眼睛一亮。 “你的手鐲是哪里來的?”二師兄緊緊盯著那遍體流瑩的手鐲,問道。以他的目力,雖然看不出這手鐲的來歷,但知道肯定不會是凡品。 不過幾個不入流的散修門而已,怎么可能擁有這樣的手鐲?先前果然猜得沒錯,一路辛苦跑來尋寶,卻被別人搶先機,不過運氣還好,撞個正著。二師兄的臉色變得極度陰寒起來。 順著他的目光,另兩人也發(fā)現(xiàn)了諸葛明月的手鐲,驚訝之余,目光中一片貪婪,連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 “關(guān)你什么事?”諸葛明月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凌飛揚的君傾曜的脾氣固然不好,諸葛明月也從來沒有好到哪兒去,如果凌飛揚沒記錯的話,好像每次都是她最先動手吧。 “哼,你們運氣不錯,居然比我們早一步得手了,不過我告訴你,這方面數(shù)千里之內(nèi)都是我青黎宗的產(chǎn)業(yè),你們想這樣盜走我青黎宗之寶,難道還真不把我青黎宗放在眼里!”二師兄加重了語氣,抬出了宗門的名頭。 聽了這話,諸葛明月幾人都明白了,原來他們是懷疑自己幾人先下手為強找到了異寶。 “這本就是屬于我的,和你們要找的東西無關(guān)?!敝T葛明月還有事在身,不想和人動手,強忍怒氣道了一句。 “就憑你們,區(qū)區(qū)幾個散修門人,也能擁有這樣的異寶?”二師兄不屑的說道。 “就是,就憑你們,也配擁有這樣的異寶?”和二師兄同行的人立刻也幫腔說道。 “我不管你這手鐲是哪兒得來的,就憑你們幾個散修門人,還沒有資格擁有這樣的異寶,老老實實留下手鐲,我放你們離開?!倍熜趾莺莸恼f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你就要硬搶是嗎?”看到那樣的目光,諸葛明月明白,這是遇到殺人奪寶了。 “我青黎宗能看上你的東西,那是你的榮幸。”二師兄冷笑了一聲,長劍出鞘發(fā)出一聲清吟,兩名師弟也同時拔出長劍,成品字型將幾人包圍在中間。 “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留下手鐲,我放你們離開。你應(yīng)該感激我才是。”二師兄說道。 “無恥!”諸葛明月罵道。殺人奪寶的事她不是沒見過,不過說的這么冠冕堂皇還真是少見。 聽到諸葛明月的罵聲,二師兄連臉色都沒變一下,根本不以為恥,輕描淡寫一劍朝諸葛明月刺了過來,他有意在兩位師弟面前賣弄自己的實力,劍勢瀟灑無比。 “嗆!”交鳴聲中,君傾曜和凌飛揚的劍同時架住了他的長劍,將他逼退一步。 二師兄目光一凜,真沒想到,兩名散修門人竟然也有這樣的實力。 “二師兄!”其他兩人同時驚呼了一聲??桃庋b出來的關(guān)切之意連傻子都聽得出來,其中還帶著點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 “區(qū)區(qū)散修門人,竟敢對我青黎宗動手,一起上,殺了他們,不留活口?!倍熜直疽詾橐粍湍茏屩T葛明月幾人屈服,乖乖獻出手鐲,卻沒想料到一點便宜都沒有占到,反而被別人震退了一步,聽出兩名師弟驚呼聲中幸災(zāi)樂禍的意外,臉色一陣發(fā)燙,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同時再次朝諸葛明月攻出一劍。 “是。”另外兩人也同時朝凌飛揚和君傾曜攻去,出手直逼要害,顯然是不給諸葛明月幾人一點機會。 他的話徹底激起了諸葛明月和君傾曜凌飛揚幾人的怒意,奪寶殺人,不留活口,這哪里是宗門弟子的行徑,簡直比最兇殘的強盜還要狠毒。 諸葛明月幾人同時抽出長劍匕首迎了上去,他們都知道這個位面的實力遠高于以前的幾個大陸,更親眼見識過位面守衛(wèi)者那驚天一劍,一出手就使出全力,不敢有半分保留。 一旦這幾人也使出那樣的驚天一劍,恐怕就不是他們所能抵擋得住的,唯一的機會,就是趁著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底細,還存著輕敵之心,一舉將他們擊潰。 金光揮灑勁氣滔天,君傾曜和凌飛揚的身影同時與劍光交織成一片。 諸葛明月也瞬間爆發(fā)出最強的實力,來自光明火種、火系火種的元素能量通過那棵神秘的寶樹與自身的力量融合一線,形成一種全新的力量,就連那久久未動的封印,也再次破開一道小小的縫隙,將力量注入她的經(jīng)脈之中。與諸葛明月此時的力量相比,這股來自封印的力量并不算強大,但卻充斥著比以往濃郁了十倍百倍的毀滅之意。 匕首尖頂黑星一閃,幾名青黎宗弟子心中莫名一驚,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涌上心頭。 也就在此刻,無盡夜空之中,一點比夜色還要濃郁千百倍的黑星一閃而過。 黑星閃耀不過瞬息之間,但在這個位面的千萬奇峰之間,一名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中年男子卻驀然睜開雙眼,抬頭看見那一閃而過的星影。眼底深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驚駭。難道是那人回歸了?天命之女…… 一名恭敬佇立在身前的老者也同時睜開眼睛,抬頭上望,露出驚疑之色,躬身道:“主人!” “你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中年男子揮了揮手說道。 “是,主人?!崩险呱硇我婚W,消失在眼前。 誰也不知道,夜色中,一道蒼勁的身影如劃過天際的流星,朝著諸葛明月等人的方向飛來,與此同時,另幾道身影也分別從這個位面的另幾個方向飛來。 而這邊,諸葛明月他們的狀況,卻有些詭異了。 “叮叮叮!”三聲脆響過后,三名青黎宗弟子飛身而退。 君傾曜和凌飛揚仗劍而立,諸葛明月也緊握著匕首,三人的神情都有些驚訝。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二師兄直直的望著幾人,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又望了望胸口,一道血線正從胸口噴灑而出,形成一片凄美的血霧。只是一劍,君傾曜就刺穿了他的心臟,那凌厲無比的速度,那磅礴大氣的劍意,令他連抵擋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真的是散修門人嗎?青黎宗勢力范圍之內(nèi)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強大的散修?二師兄“砰”的一聲倒在地上,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堂堂青黎宗弟子,竟然會死在幾名散修門人的手中。 另兩名青黎宗弟子連疑問的機會都沒有,身體還沒有落地,就已經(jīng)失去了生氣。 這么弱?諸葛明月幾人面面相覷。 他們幾個先入為主,以為這個位面所有人都象守衛(wèi)者那么強大,或者比他們更加強大,一擊之下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想錯了,這幾人的實力的確不錯,如果放在風(fēng)語大陸也該有大劍師頂峰甚至劍圣初期的實力,但卻絕對沒有他們想的那么夸張。 早知道他們其實也就這點實力的話,根本就不用那么緊張的,就算不趁著對方輕敵一擊爆發(fā)出最強的實力,他們也有自信擊敗對方。難道那些位面守護者的實力,在這個地方也是不俗的? 很快,幾人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我們先離開這兒。”君傾曜說道。 雖然輕易擊殺對方,但他們卻依然不敢托大,對方不過是親黎宗門下的弟子,就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實力,不知道青黎宗真正的高手會有多強?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就不妙了。 幾人不再逗留,迅速起身離去。 “殺了我青黎宗的人,這樣就想逃嗎?”腳步剛動,一道陰冷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三人腳步一頓,只覺一股沉重的氣機當(dāng)空籠罩而下,腳步變得沉重起來。 “強者,這才是真正的強者?!睅兹诵念^微微一沉。青黎宗的人這么快就趕來了么? 這回,似乎真的有麻煩了。 ☆、風(fēng)語大陸 第112章 品位真是奇特啊,嘖嘖 米拉祭司和伍茲陛下的目光朝諸葛明月望來,才從亞拉領(lǐng)地回來沒多久,他們自然不會這么快就忘了諸葛明月。他們的目光有些復(fù)雜,諸葛明月現(xiàn)在的身份比較特殊,雖然還沒有宣布和圣教廷合作的消息,但這件事勢在必行,她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和圣教廷合作的紐帶,即使對她心存萬般忌憚,王國也不能輕易動她。 但是說實話,她這禍也闖得太大了一點,從歐克王國成立至今,何時出現(xiàn)過如此萬名祭司群毆的超豪華場面。如果戰(zhàn)神大人復(fù)活從墳?zāi)估锱莱鰜?,看看眼前這些滿臉泥污血污的祭司們,不知道該感嘆獸人血性的回歸,還是氣得再爬回去。 蘇菲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離開多久啊,就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以前怎么沒看出來諸葛明月有這么大的號召力,能令一幫平日里溫文爾雅的祭司熱血燃燒成這樣,也許教宗的位置該由她來繼承才對。 銅須族長和巴頓酋長等人回到諸葛明月的身邊,亞拉領(lǐng)地的戰(zhàn)士們紛紛聚攏,守護在領(lǐng)主大人的身后。有力的身體加上不凡的武技,再加上那身堅固的魔法裝甲,讓他們毫發(fā)無傷,和那些還在地上哀嚎的祭司及其他追隨者相比,他們就象剛剛從一場宴會上回來,連頭發(fā)都整齊得一絲不茍。個個臉上都是酣暢淋漓躊躇滿志的神情,似乎剛才的大場面令他們十分享受。 上次在亞拉城逗留時間很短,一場隆重但并不盛大的宴會后就各自離開,連伍茲陛下和米拉祭司等人都還是第一次見到全副武裝的亞拉戰(zhàn)士,也不禁為他們的強力雄壯和裝備精良驚嘆不已。就象蘇菲說的一樣,傳聞和親眼目睹完全是兩個概念。 他們身邊的神殿武士和宮廷侍衛(wèi)看了看亞拉戰(zhàn)士那一身明亮的裝甲,再看看自己一身破銅爛鐵,自慚形穢的低下頭去。獸人王國不擅冶煉,很多正規(guī)軍團的標(biāo)準(zhǔn)鎧甲都是厚牛皮甲,如果把亞拉戰(zhàn)士們身上的魔法鎧甲賣了換成普通鋼甲,足以武裝一支五千人的狼騎兵大隊。 “亞拉領(lǐng)地每年的稅賦是多少?”伍茲陛下悄悄問隨身參議一個敏感的問題。 “三級稅賦標(biāo)準(zhǔn)?!彪S身參議低身回答,又補充了一句,“一百年不變?!?/br> “三級稅賦標(biāo)準(zhǔn)?!還一百年不變?!”伍茲陛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是親眼見過亞拉領(lǐng)地的繁華,再看看這些戰(zhàn)士的鎧甲,亞拉領(lǐng)地的財力可想而知,如果連他們都只是三級稅賦標(biāo)準(zhǔn),其他領(lǐng)地,包括他自己,都應(yīng)該享受免稅待遇了。 “是李維斯王子殿下親自幫忙申請的?!迸赃叺膮⒆h回答。拜托那叫刁難,不叫申請,不過現(xiàn)在看來,如果沒有李維斯殿下的從中作梗,亞拉領(lǐng)地恐怖很難享受這樣的優(yōu)待。 “這個敗家子。”伍茲陛下真想親手把自己的寶貝兒子掐死。 “諸葛明月祭司,能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米拉祭司的語氣溫和了一點。他現(xiàn)在很矛盾,明知諸葛明是康斯坦斯主神殿的人,很想借此機會打壓一下,但如果自己不出意外的接任教宗之位,將馬上面臨與圣教廷的合作,那時候又該怎么辦?可如果不打壓她一下的話,康斯坦斯主神殿的實力每增強一分,自己繼任教宗的風(fēng)險就多一分。就算所有人都認為米拉在這場教宗爭奪戰(zhàn)中有著絕對的優(yōu)勢,但他本人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啊……糾結(jié)啊!米拉祭司內(nèi)心其實已經(jīng)翻江倒海亂成了一鍋粥。為什么圣主選擇的人是她,為什么她隸屬于康斯坦斯主神殿而不是羅森城?他不知道的是,很多時候圣主比他還郁悶,如果不是為了那燃燒千年的光之祈愿塔圣火,打死他都不會接受一名獸人祭司成為光明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