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節(jié)
“衛(wèi)軻,肖騰英,你們等著,等過了今天,我一定讓你們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葉知書在心里暗暗發(fā)誓,加快了腳步。 絕壁上,一道身影順著藤蔓緩緩滑下,而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怎么了,不會是受了刺激跳崖了吧?”正等著看好戲的諸葛明月有點失望。 “啊……”一道吶喊從山崖外傳來,在山谷間回蕩。聲音是那么的凄厲,那么的不甘,那么的絕望,那么的憤怒,諸葛明月所能想到的所有負面情緒,全部融聚在這吶喊聲中。 葉知書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踉踉蹌蹌往前沖了好幾步,一臉失魂落魄,一下跪倒在地。 “還好,沒跳崖,不過連這種打擊都能經(jīng)受得住,心志還真不是一般的堅韌?!敝T葛明月暗暗佩服。 “為 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所有人都這樣對我,為什么連老天都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這么多年的隱忍,這么多年的不甘,還有身上的傷痛,白天 所受的屈辱,一下子全部涌上心頭。葉知書跪在地上,雙拳重重的砸在地面,青腫的雙眼泛著血色,滲出一縷血淚,象受傷的野獸一樣,有壓抑而嘶啞的嗓音,歇斯 底里的嘶嚎。 “為什么不問問你自己,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葉孤鴻清厲的聲音響起,抱著胳膊,淡漠的看著葉知書。 “師父?!”葉知書驀然一驚。 “你這么多年的所作所為,真的以為瞞得過我的眼睛嗎?”葉孤鴻雙眼如電,那看似童稚氣十足的小臉,此時卻令人望而生畏。 “師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比~知書掩飾著內心的驚懼不安說道。 “哼, 你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都不相信,明知他修煉出了岔子也不指點,還故意誤導讓他越錯越遠,你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這也就罷了,你明知他同食火云果和 千年紫松花,還讓他們對練,分明是想致他于死地。葉奇從小敬你如親生兄長,葉知書,這種事你怎么干得出來!”葉孤鴻厲聲怒喝,眼中殺機一現(xiàn)。 葉知書全身一顫,一下跌坐在地,只感覺一陣絕望,完了,原來他什么都知道了,自以為瞞天過海天衣無縫,哪知道,一切早就落到他的眼中。 諸葛明月躲在石壁之后,卻沒有太大的驚訝,身為洗劍峰峰主,就算外表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心智也絕不會那么簡單。要說葉孤鴻對葉知書的行為品性全不知情,那才是個天大的笑話,只是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假裝一無所知,于是凝神聽下去。 “是,我承認,這些事是我干的,可是你為什么不問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從那個丑八怪第一天上峰開始,你眼中何時有過我這個大弟子?你什么時候在意過我,什么時候關心過我? 所有的靈丹妙藥,哪一次不是先給那個丑八怪?如果你肯把那些丹藥給我,以我的資質早就邁入魂修之境,什么藏劍峰四大弟子,那種廢物誰敢欺負到我洗劍峰上來。 你明知那個丑八怪毫無資質,卻偏要把所有的丹藥都給他,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偏心?”反正一切都真相大白,葉知書自知從此以后再無翻身的機會,干脆將這么多年的不滿和憤懣發(fā)泄出來。 葉孤鴻看著葉知書那張充滿憤怒和不甘的臉,沉默著。 “你想知道為什么,是嗎?那我就告訴你,因為你欠他一條命?”沉默良久,葉孤鴻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緩緩的說道。 “你說什么?”葉知書愣了愣,驚訝茫然的望向葉孤鴻。 “葉奇上山一個月前,洗劍峰發(fā)生的事你還記得吧。兩名高手夜闖洗劍峰,連我都差點不是對手,如果不是一名神秘人突然出現(xiàn)救了你,世上早就沒有了葉知書這個人,這件事你不會忘記吧?”葉孤鴻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透著一種別樣的深沉。 “我當然不會忘記,如果不是他拼著和那人同歸于盡,我早就死在那人的劍下?!比~知書點頭說道。 “葉 奇,就是那人唯一的后人,在他臨死之前,拜托我替他撫養(yǎng)遺孤,當我趕到山下時,葉奇一家盡遭仇人所害,幸虧我去得及時,才救下葉奇,但他那時深受重傷,如 果不是靠著這些年的丹藥,早就不幸夭折。如果那人不是為了救你和敵人同歸于盡,葉奇一家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葉奇又怎么會成為孤兒?葉知書,現(xiàn)在你還覺得 我做的有什么不對嗎?”葉孤鴻緊握著拳頭,似乎想起了當年的那一幕,咬牙問道。 葉知書呆若木雞,腦中一片混亂。 “不,你說的不是真的,你在騙我?!比~知書喃喃的說道。心里卻信了八分,如果這樣說來的話,自己果然是欠葉奇一條命,葉奇的命運之所以如此坎坷,也都是因自己而起。 一時之間,葉奇這么多年對自己的敬重,親切,關懷涌入腦海,再想想自己對他的忌恨,嫌棄,厭惡,葉知書心中五味陳雜。 “信不信由你,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當年那兩人夜闖洗劍峰,為的并不是我,而是為了殺你?!比~孤鴻望著峰下山谷,悠悠的說道。 “我?為了殺我?”葉知書聞言一震,不可思議的望著葉孤鴻。 不止是他,諸葛明月也驚訝莫名,要算起來,葉知書那時不過才七八歲吧,怎么會有人為了殺他闖上洗劍峰?諸葛明月曾聽葉奇說起過葉知書的家世,只是一個沒落小世家的后人,要說起來也資質也不算太出眾,不應該引起什么人的忌憚才對,誰會為了殺他冒這么大的風險? “不錯,就是為了你,因為你是云河四大家中,葉家唯一的嫡傳后人?!比~孤鴻說道。 “云河四大家?”葉知書重復了一句,一臉的迷茫。 “到 如今,圣云天境還知道云河四大家的人不多了,可是數(shù)十年前,天下卻沒有人敢小視云河四大家的存在,就連各大宗門武府,也不敢。只是后來,為了守護一名女 子,云河四大家不惜與各大宗門武府為敵,最終落得分崩離析的下場,除了一個曲家,自立曲河武府茍延殘喘得以延續(xù),其他三大家迫于無奈都已歸隱世外。 而你,便是云河四大家之首,云河葉家唯一的嫡傳后人,殺你了你,也就等于滅掉了云河葉家最后一絲希望?!比~孤鴻說道。 諸 葛明月心中震撼不已,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云河四大家的存在,不過既然連天下各大宗門武府都不敢小視,也能想象到他們昔日的實力和威望??墒菫榱耸刈o一名女 子,卻不惜與各大宗門武府為敵,最終落得分崩離析的下場。那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名女子,竟值得他們這樣付出一切?諸葛明月忍不住為之神往。 “要殺我的到底是什么人?又是誰要滅掉我云河葉家。”葉知書本已感到絕望的內心,又燃燒起了一絲火焰。 “你想報仇?”葉孤鴻搖了搖頭,失望的說道,“一個連耳光扇在臉上都不敢還手,象狗一樣搖尾乞憐的人,還想報仇?” 葉知書臉色發(fā)白,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要想想當時的場景,連他都敢到差恥。本以為只要有了石中花,總有一日能洗刷這樣的奇恥大辱,可是捫心自問,這樣的恥辱真的能夠洗刷嗎?只怕終其一生,都會烙印在他的身上,烙印在他的心里。 “葉 知書,如果你曾經(jīng)當我是師傅,我還有最后一句忠告,一個連自尊都沒有了的人,就算得到石中花,注定也不會成為真正的強者,圣云天境古往今來這么多強者,有 幾個是靠著奇遇一步登天的?”葉孤鴻的聲音里有無盡的失望,也有一絲傷感。無論他在心里多么鄙夷葉知書的為人,但相處這么多年,親眼看著葉知書從一個孩童 一步步走到今天,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葉知書久久的呆立原地,緩緩跪下身來,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師父!”然后站起身,仿佛瞬間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跌跌撞撞的朝洗劍峰走去。對那個他曾經(jīng)抱著無限希望的絕壁,再也沒有看一眼。 葉孤鴻沒有離去,帶著幾分懷念,幾分惆悵望著無窮林海,那漂亮的小臉上出現(xiàn)這樣的表情,卻絲毫不讓人感到突兀,只讓人感覺到幾分莫名的心酸。 “夜里風大,再躲下去就要生病了。”葉孤鴻淡淡的說道。 “嘻嘻,師父真有興致啊,這么晚還出來賞月?!敝T葛明月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嘻笑著走了出來。 葉孤鴻抬頭看了看天空,別說月亮了,連星星都沒見到一顆。 “該聽的你都聽到了吧,現(xiàn)在也該給我個解釋了吧,短短數(shù)月的時間,一舉邁入丹修之境,別告訴我你天賦過人,也別告訴我石中花真有那么好的效果?!比~孤鴻說道。 “如果我告訴你,我以前修煉過別的功法,正巧又和五峰宗的主門功法有九分相似,你信嗎?”諸葛明月知道這事就算瞞得過別人,也不可能瞞得過葉孤鴻,坦白的說道。 雖然葉孤鴻面無表情,但諸葛明月心中卻并不慌亂。要說起疑,葉孤鴻肯定不會是今天才起疑,但還是一直為他們尋找丹草,盡管猜不出原因,但諸葛明月可以肯定,葉孤鴻對自己絕無惡意。 “信。”葉孤鴻盯著諸葛明月面容,很久以后,才鄭重的點了點頭。 不慌歸不慌,不過聽到葉孤鴻這一聲信字,諸葛明月還是舒了口長氣。只要一想起葉孤鴻費盡心機尋找丹草,再借葉奇的手為自己和凌飛揚調理身體,諸葛明月的心中就感到溫暖,不希望他因為這件事對自己心存介蒂。 “師父,你剛才說的云河四大家,還有那名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敝T葛明月放下心來,好奇的問道。 “這件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葉孤鴻說道。 “師父,就說來聽聽怎么了,有的事與其悶在心里,還不如說出來好點。就象葉知書那件事,如果他早知道你的良用心,也未必會是今天的結果?!敝T葛明月說道。 “不, 你錯了,葉知書天性太過執(zhí)著,如果知道這件事,只怕后果更難以想象,我這么做其實是為他好,也是為葉奇好,葉奇的資質太過平常,不知道還好,如果知道這事 動了報仇的念頭,最后注定不得善終,那我就愧對他父親臨終前囑托?!比~孤鴻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他那仇家的強大,不是你可以想象的,所以你也不要再多問 了?!?/br> “好吧,好吧,不說就不說?!敝T葛明月泄氣了,看葉孤鴻這樣子就知道一句話也別想問出來了。仔細想想他說的也沒錯,就葉奇那一根筋的性子,要真知道了這件事,一輩子都再不得安穩(wěn)了。 “明月,師父說這么多,已經(jīng)算是對你坦誠相待了,有的事,你是不是也該對師父坦誠一點呢?”葉孤鴻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還想知道什么?問吧,我保證絕無隱瞞?!敝T葛明月撇了撇嘴,這也算坦誠相待?好像自己想知道的他壓根兒就什么都沒說吧,全是自己偷聽來的。 “那就好,你那香料應該沒有全部交出來吧?還剩多少,全給我。”葉孤鴻露出jian計得逞的笑容。 “你就是想要這個?”諸葛明月翻了翻白眼。如果葉孤鴻問起她的身份來歷,她還真不好回答,卻沒想到葉孤鴻居然問起這個。 “廢話,不然我還要什么?”葉孤鴻說道。 “好吧,都給你,這次是全給你了,一點都沒有了?!敝T葛明月掏出最后一點香料遞給葉孤鴻。 一接過香料,葉孤鴻眼睛里就閃動出耀眼的神光,裂著嘴一臉無法抑制的陶醉和欣喜,用力吞了口唾沫。原來葉奇那夸張的笑容是跟他學的,諸葛明月恍然大悟。 看到這可愛的神情,諸葛明月不覺失神,真想伸手捏捏那張粉粉的小臉,或者親上一口。 “你想干什么?”正在猛咽口水的葉孤鴻看諸葛眼神不對,連忙將香料捂在懷中,后退了一大步,警覺的看著諸葛明月。 “沒,沒什么?!敝T葛明月驚醒過來,尷尬的縮回手。好險好險,一不小心差點又非禮了師父。不行,以后得保持距離,那小臉實在太可愛了。 “我這兩天有正事要辦,你們不用管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知道嗎?”葉孤鴻擺著小大人的架子,對諸葛明月交待了一句。 “師父,我想問你個問題,你吃不膩嗎?”諸葛明月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就算是天上龍rou,吃這么久也該膩了吧,他怎么就不膩呢? “去去去,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葉孤鴻不耐煩的說道,倒背著手揚長而去。 “切,要不是我教你,你連生火都不會,還燒烤呢,蘸著香料生吃吧?!敝T葛明月不滿的嘀咕了一句。 一個人回到洗劍峰,側耳聆聽,凌飛揚和葉奇的房間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遠處,葉知書站在山峰上,象石雕一樣一動不動。那背影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落寞,但卻給人一種更加真實的感覺。 五峰宗一處山谷之中,篝火熊熊燃燒,火上一只肥美的野兔烤得遍體金黃,不時滴下一滴琥珀般的油脂,發(fā)出誘人的香味。 篝火旁,一高一低兩道人影看著烤野兔,很不矜持的咽著口水。如果讓峰中弟子看見這一幕,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著野兔大咽口水的兩人,竟是本宗宗主牧元風和洗劍峰峰主葉孤鴻。 “馬上就要熟了,老規(guī)矩,一顆丹草換一只野兔。”葉孤鴻一邊熟練的轉動著木棍,一邊對牧元風說道。 “師弟,你也太黑了吧,一只烤野兔就想換一顆丹草,你不去做強盜真是太可惜了?!蹦猎L話是這么說,卻忍不住大口吞著口水。 ☆、圣云天境第16章 往事如煙 牧元風的話絲毫不能讓葉孤鴻改變主意。 “換不換隨你,反正走遍整個圣云天境,你也別想吃到這么美味的烤rou,也不知道那小丫頭從哪兒搞來的香料,一上去味兒馬就變了,讓人欲罷不能啊欲罷不能啊?!彪S著葉孤鴻欲罷不能幾個字,牧元風口水咽得更勤了。 “好吧好吧,我換?!蹦猎L沒好氣的瞪了葉孤鴻一眼,掏出一株丹草遞了過去,一把搶過野兔,也顧不得燙,先啃一口再說,又肥又嫩,火候恰到好處。 “對了師弟,那丫頭的底細查清楚沒有?”牧元風一邊啃著,一邊問道。 “沒有,我這些天一直暗中查探,即不是宗門武府的人,也不是世家子弟,更不可能是普通平民出身?!比~孤鴻搖了搖頭。 “連底細都沒有查清楚,你也敢傾囊相授,還這么費盡心機四處尋找丹草為他們洗經(jīng)伐脈?可惜我早生了幾十年,不然做你的徒弟多好。”牧元風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不明白的,看到她那的面龐,我就象看到了小姐一樣,為她做這些事,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比~孤鴻微笑著說道,眼中有朦朧的水光浮現(xiàn)。 “什么?”牧元風愣住了,連嘴被燙到都渾然不覺,好一會兒才驚覺過來,連忙喝了口水,壓低聲音說道,“你是說,蕪玦小姐?”因為激動,牧元風的聲音微微的發(fā)抖。 “除了她,還有誰能令我葉孤鴻如此敬重?”葉孤鴻傲然說道,“你沒有見過小姐的面容,我曾見過一次,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卻終生難忘,這丫頭的長相,和小姐和七分相似,不,也許是八分?!?/br> “難怪了,難怪你會這樣對她,可惜我沒有見過小姐,不然肯定不會讓她去你洗劍峰?!蹦猎L恍然大悟,不無遺憾的說道。 “你以為你有這機會,實話告訴你吧,在她上山那一天我就已經(jīng)見過她了,也知道她一定會被送到洗劍峰來,所以才會派葉知書替我去問劍峰,以前我什么時候理會過這些事?”葉孤鴻說到這里,下意識的摸了摸臉,回想起初次見面的一幕,臉不覺紅了。 “孤鴻,你說她會不會是小姐的后人,我聽說當初小姐離開時,曾將女兒送往隱秘之地,會不會是她回來了?”牧元風想到了這個可能,激動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希望是,又希望不是,以你我二人的實力,還沒有能力保天命之女的平安?!比~孤鴻矛盾的說道。 “如果真的是,就算犧牲整個五峰宗,我也要保她平安?!蹦猎L擲地有聲的說道。 “就連昔日的云河四大家都無能為力,你真的認為我們五峰宗能做到嗎?”葉孤鴻嘆了口氣。 聽了他的話,牧元風也露出無奈之色。 “算了,先不想這些,你小心一點,這件事千萬不要露出馬腳,萬一她真是小姐的后人,落入有心人的眼里就麻煩了。問劍華會就要到了,你還是抓緊時間選擇合適的弟子吧,小姐留下的心法一定不能落入外人的手中?!比~奇叮囑道。 “這個我知道,只是曲河武府這次也將曲星月派上問劍峰,肯定也是為了這件事,也只有他們知道這個秘密?!蹦猎L說道。 “哼,當年如果不是他們明哲保身臨陣脫逃,有了云河四大家的相助,小姐和少主未必就會戰(zhàn)敗,這種人,居然還想貪圖小姐留下的心法,癡心作夢?!比~孤鴻憤然說道,眼中殺機一現(xiàn)。 “師弟,如今曲河武府勢大,已經(jīng)不在我們五峰宗之下,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是不要和他們翻臉?!笨吹饺~孤鴻眼中的殺機,牧元同心中一凜,勸道。 “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還等著有生之年救出小姐和少主呢,不會輕舉妄動的。”葉孤鴻點頭說道。 “還有,葉知書的事……”牧元風欲言又止。 “不用擔心,我給他最后一個機會,至于以后會怎么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比~孤鴻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