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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命。 你得認。 上電梯的時候陳清夢在想,年少時愛許星河似乎耗費了她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喜歡,生命中最濃墨重彩的一部分并非是頑劣不堪的過去,而是頑劣不堪里,唯一的只屬于安定的那一部分。 和許星河待在一起的時候,她身上的棱角戾氣退去,溫順的像只小奶貓,偶爾會舉起爪子張牙舞爪地面對他,但那爪子被修剪得沒有一絲銳利部分。 她給他的永遠是她身上最溫柔最美好的一部分。 是留戀當時的自己還是留戀當時的許星河,陳清夢也說不清楚了。 電梯門打開,陳清夢一抬頭,就對上了許星河漆黑的雙眼。 視線往下,是他光裸著的上身,室內(nèi)光線充足,他的皮膚白皙的近乎病態(tài),身上肌rou明顯,腹肌分明,人魚線往下部分被一塊浴巾緊密地包裹住。 好一副清晨美男出浴圖。 陳清夢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咕咚一聲。 還挺響。 陳清夢: 她在心底狠狠地罵了自己一頓,繼而抬頭,眼神平靜地看向許星河:許總,有什么事一定要我上來? 許星河拿著手里的毛巾擦頭發(fā),邊擦邊往房間里走,幫我選一套衣服。 站在原地的陳清夢有點懷疑自己聽到的東西:干什么? 選衣服。 許星河轉過身,眼神很淡地看著她。 光從落地窗外落入室內(nèi),恰好在他們二人之間落下一道璀璨來,許星河站在房間門口,黑暗的衣帽間像是一個黲黑無底的黑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蠶食似的。 陳清夢的心底柔軟了幾分,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和當年簡直一模一樣。 她在心底嘆了口氣,跨過那道璀璨銀河走到他面前:你自己不能選衣服嗎? 他神情寡冷,緩緩道:麻煩。 衣帽間燈光亮起。 二十來平的衣帽間里密密麻麻地擺放的竟然全是西裝,一整排名表有序地擺放著,碎鉆在燈光中閃閃發(fā)光。 陳清夢問他:今天要干什么? 開會,處理公務。 那穿的也不需要太正式,她選了套淺灰色的西裝給他,再抽了條黑色的領帶出來,這樣的搭配最不容易出錯。 許星河接過衣服。 沉默一會兒,許星河睨了陳清夢一眼:準備在這里看我換衣服? 陳清夢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馬上出去。 她繞過他出了衣帽間。 他換衣服的空檔,她拿來參觀他住的地方。 房子裝修以黑白灰三色為主,是市面上男性最喜歡的性冷淡風裝修,目光逡巡一周,陳清夢發(fā)現(xiàn)竟連一抹亮麗的顏色都沒有。 哪怕是一本暖色調的本子也見不到。 這房子像是樣板房似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連過多的裝飾品都不存在。 或者換一個說法,沒有一絲的人氣兒。 倒和許星河挺配。 不管是多年前住的那個破爛陰冷、甚至夏天還能聽到老鼠吱吱叫的破舊房子,還是這個寸土寸金的高檔公寓,都透露出一股濃重的陰暗氣息,像是他默不作聲時看人的眼神。 她在他漆黑的雙眸里喪失自我,徹底淪陷。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文章叫《淪陷》?。?! 本人!認真做到點題!我的語文老師看到怕是會流下激動的淚水吧! 第8章 XingHe 送許星河去公司的路上,一路靜默無言。 到了他公司之后,許星河說:五點下班。 陳清夢點頭。 他一下車,她沒有一絲留戀,踩下油門立馬開走。 許星河被甩了一膝蓋的汽車尾氣。 許星河到了公司之后,助理就敲門進來匯報工作了,工作匯報完畢,他欲言又止地看向許星河。 許星河抬眸,眼神很冷:還有什么事? 助理斟酌片刻,說:老爺讓您今晚回老宅吃飯。 許星河:嗯。 應完之后,助理仍沒有要走的意思。 許星河邊看著電腦里新傳來的文件邊問他:還有什么事? 今晚林家的人也會來。 許星河按著鼠標的手微滯,他年少時就是感情不外露的人,后來被生父帶回了南城頂級豪門陳家,他搖身一變,從清貧的窮小子變成了南城首富的兒子,甚至成為了第一繼承人,這漫長又心酸的幾年里,他學會了更多的生存技巧,也更擅長不動聲色。 他手握著大半個娛樂圈的藝人,殊不知,他的演技比這些藝人都要好百倍。 許星河眼波無痕地掃向助理,語氣頗淡:林家的人?哪些人? 林家的老爺和林梔小姐。 許星河哦了聲,表示知道了。 助理遲疑著說:昨晚您沒和林梔小姐約會的事兒,老爺已經(jīng)知道了,老爺很生氣,今晚 知道了。許星河推了那個約會就知道老頭子會生氣,他也做好了老頭子發(fā)火的準備,沒事就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