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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莫小北一起坐在車里,聽莫小北問道:怎么和你爸爸,弄成這樣子? 盛安無奈的笑了笑道:我爸想讓我去公司幫他,我不愿意。 為什么?莫小北問。 我有自己的想法。盛安說完,便將視線對向了車窗外,顯然是不想在繼續(xù)這個話題。 莫小北也懂他的意思,便換了個話題道:說起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只是個初中生,沒想到一轉眼,你就變得這么大了。 是啊。盛安也笑著說道:我剛見莫先生的時候,莫先生好像黑一點,這次從日本回來,倒是白了不少。 我那時為了打工賺錢,經(jīng)常在太陽下幫人發(fā)傳單,自然要比現(xiàn)在黑一下。莫小北說道。 氣氛似乎聊開了些,莫小北在這時又說道:我記得,我遇見你奶奶那天,剛好是我發(fā)好傳單要回去。當時已經(jīng)是十月中旬了,我穿了一件襯衫配薄外套,但還是被熱出了一身汗來。 !??! 如一道閃電劃過了天空,盛安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沉重。他看著莫小北問道:莫先生,你剛剛說什么? 莫小北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重復道:我說我遇見你奶奶那天,剛好是我發(fā)好傳單準備要回去的時候。我記得,那天天很熱,雖然已經(jīng)到了十月份,可我穿著一件襯衫加一件薄外套,還是被熱出了一身汗來。 僅僅只是片刻,盛安的腦海里在這時生出一個很可怕的想法來。但他不敢細想,更不敢說出來。 莫小北在這時意識到了什么,他看著盛安問道:怎么了嗎? 沒什么。盛安很快就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他笑了笑道:只是你剛剛說太快了,我一下子沒聽清,所以又問了一下。他雖然不是一個善于撒謊的人,但到底是盛奎明的獨子,臨危而不亂,是他父親最早教會他的一句話。 莫小北果真沒有起疑,只是笑了笑,繼續(xù)向前開著車子。 第二天,齊浩吃過午飯正在給自己倒水,盛安忽然走過來看著他叫道:楚涵姐,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怎么了嗎?齊浩問。 我想,單獨跟你談一談。盛安說道。他神情中夾雜著那么一絲猶豫,似乎還在糾結著要不要說。 齊浩立刻讀懂了他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辦公室里其他的同事,然后對著盛安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 公司外面的空地上,齊浩和盛安一起站在那里。因為是午休時間,他們兩個的身影并沒有顯得太過突兀。 齊浩看著盛安問:你有什么事想說? 盛安猶豫了一會:楚涵姐,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莫先生,在換了衣服以后再去救得我奶奶? 又或者說,他當時穿的,可能是兩件衣服,但在送我奶奶去醫(yī)院時,他把外面那件,給脫掉了? 盛安問著,齊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確,他說的這種情況確實有可能存在。可齊浩卻不知道該怎么說。一旦盛安的這種假設成真,那就意味著,莫小北很有可能就是當年撞到他奶奶的人。而他們這八年來對莫小北所有的感謝,都是建立在一場謊言上。 這太殘忍了些。 齊浩說不出這樣的話來,所以只能看著盛安問:你為什么,會突然想到這個? 盛安的內(nèi)心在極力掙扎著,但不想去完全否定一個自己感謝了八年的人,但是他太想知道答案了。他看著齊浩,將昨天令他起疑的那番話說了出來:昨天我見到了莫先生,他跟我說,他八年前送我奶奶去醫(yī)院的那天,穿的是兩件衣服。 齊浩一時無言,他知道盛安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但他不想讓他對人心太過失望,所以只是安慰道:也許吧。但是盛安,他也可能真的是無辜的。你不能因為這一番話,就全盤否定了他。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話,他應該更加小心才是,又怎么會跟你說這些話呢? 盛安知道,齊浩這番話是為了安撫他,所以也就點了點頭,舒展了眉心。 兩人轉身向著公司走去時,齊浩的眉心卻在這時擰緊了起來。剛剛那些話,他其實連自己也說服不了。如果,如果事實真的像他們想的那樣,那么莫小北,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總是溫和的笑容下,藏著的,究竟是一顆怎樣一顆心? 很快就到了中秋節(jié),以往這個時候,楚涵和齊浩兩家人總會聚在一起吃飯。但因為今年何馨回來的關系,何長林在酒店里定了一桌酒席,他同時邀請了齊浩他們一家出席。 楚涵本來不想去的,可礙著齊浩的面子,他還是答應了。 到了酒店,楚涵才知道,原來除了他們兩家以外,莫小北和他的母親也來了。而這場所謂的中秋家宴,其實是為了商量莫小北和何馨的婚事的。 齊浩的眉心當場就扭成了一個川字,楚涵自然是知道他在擔心些什么,可眼下,他們要么指著莫小北說出他那些破事,要么,就只有忍著。 苦于手上沒有證據(jù),楚涵和齊浩只能選擇后者。 看著莫小北和他mama那兩張諂媚的笑臉,楚涵心里直作嘔。為了緩解自己的這種情緒,她夾起面前的一塊毛血旺就往嘴里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