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書迷正在閱讀:光芒紀、嬌妻難馴:冷酷總裁愛上我、我在末世開個掛、被拐賣之后的日子、腹黑老公,壞壞寵!、天才寶寶:總統(tǒng)爹地傷不起、武道修真、電競王者:池神,別碰我buff、致命糾纏:總統(tǒng)大人,請愛我、負手山河共君歡
張富成的神情有一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當(dāng)年那個歲月時代:“那一年我最難的時候,別人欠我的債不還,我交不出商場租金,貨給人家全部抄走,人給當(dāng)成盲流趕到火車上,跟乞丐一起押送?;疖囁偷缴虾#胂爰依锬且黄ü蓚?,我連跳黃浦江的心都有——要不是有你媽,我還真就跳了黃浦江。從上海回家,那時候我們身邊一分錢也沒有了,火車又塌方堵車,整整兩天就買了兩根玉米,我們兩個人只敢一粒粒地數(shù)著吃,我給她一粒,她給我一粒……為了讓我東山再起,她回自己娘家,挨家挨戶厚著臉皮聽著冷嘲熱諷,把所有娘家的親戚借遍了,給我借上購貨的錢。要知道我那時候已經(jīng)借不動了……” 張富成停下來,定了定神,忽然笑道:“其實你媽長得不好看,脾氣也壞,我當(dāng)年剛發(fā)了點財,也是起過花花心思,男人嘛,都有這毛病。不過就是沒敢行動,要知道你媽那脾氣,曉得我敢起別的心思,她能拿刀砍了我!后來呢在社會上跑多了,就懂人事了,知道一個穩(wěn)定的家庭,對男人有多重要。別以為有兩個錢就想換老婆,做這種事要觸霉頭的。你記不記得黃老大的事——” 張羽綸當(dāng)然記得,黃老大在鹿州商界非常有名氣,許多事業(yè)都做得轟轟烈烈,風(fēng)頭相當(dāng)足,被許多人稱老大。他的發(fā)妻是當(dāng)年未發(fā)家貧困時娶地,發(fā)家之后覺得帶不出去不夠體面,于是休妻再娶了個年輕漂亮有文化的新妻。沒承想換妻不到兩年,就查出癌癥去世了。新妻據(jù)說也是秘書助理上位,抱著初生的幼子淚水漣漣,而發(fā)妻所生的長子已經(jīng)人高馬大,很明顯,最后黃老大的龐大企業(yè),還是在黃氏家族中人的主持下,由發(fā)妻所生的長子繼承。 于是鹿州就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雨,說是原配雖土氣,八字能旺夫,娶了她這個男人才由貧賤變富貴,休了原配就是自趕好運出門,于是霉運當(dāng)頭,英年而亡。 鹿州人頗有些迷信,聽了這話,頗有好幾個已經(jīng)把離婚提上日程的大款,都嚇得悄悄地撤了離婚狀,從此再也不敢提起。 不過這類流言,大抵在男人中傳,在單好佳這一層次的女職員耳中,這故事也只到了女秘書身懷龍?zhí)?,麻雀立時變鳳凰為止。市面上是不會傳到男人這種隱秘而恐懼的心理層次的。 雖然張羽綸心底對這種迷信說法頗不以為然,但是看看父親,卻是不敢提此言,只得很受教地點了點頭。 張富成拍了拍張羽綸的肩頭:“去哄哄你老婆,女人最忌諱這種事。你也糊涂,小事不曉得處理,硬生生變成大事。這件事結(jié)束以后,你們給我去北京上海的醫(yī)院看看,早點讓我跟你媽抱上孫子?!?/br> 張羽綸點了點頭,站起來開了門,站在門邊忽道:“爸,其實曉嵐沒問題,是這十年里我一直在避孕。不過今天我聽了您的話,哪怕在這樣的前提下,您還是不提離婚。雖然道理很原始,但是我卻是真心敬重和佩服您。您很MAN,有許多東西值得我學(xué)習(xí)!” “我很面?”張富成聽到這句英語怔了一下,過一會兒忽然回過神來:“什么,臭小子,你說你避孕?你給我回來,看老子不揍死你——” 張羽綸說完話很英式地向父親鞠個躬,在張富成回過神來之間,早已經(jīng)關(guān)門逃走。 一只打算砸在張羽綸后背的水晶煙灰缸砸在門上,無辜地化為粉碎。 “我很面?”老爺子在兒子走后好半天,還不解地想:“臭小子,懂不懂形容詞啊,老子這輩子,還沒有人說我面呢?我很面,我怎么會面呢,哼,真是笑話!” 老爺子的英語相當(dāng)?shù)貜姶?,想?dāng)年隨團出國旅游,居然憑著三句半英語,孤身一人在美國亂跑也沒跑丟。他先是隨團住進酒店,然后就出門上了出租車,遞給司機一個地址:“阿克死扣死米,吐——”指指預(yù)先請人寫好的紙條。到地頭了,看表付錢,然后一句:“三克油。” 然后直撲商貿(mào)交易的場合,就可以指著貨物,或者拿出自帶的樣本冊,一句英語也不用,直接掏計算機同人家交流價錢,不管交易成不成功,就掏袋子里批發(fā)來的景泰藍小盒子,見人送一個:“撲來人特,撲來人特!”居然也能搞定許多交易。 很多年后老張的景泰藍和三句半英語,還一直是大家的經(jīng)典笑話,江湖人稱外號:“景泰藍張?!?/br> 婆婆的一丈之內(nèi) 卻說方菊英離了書房上了樓,敲敲曉嵐的房門,沒有人應(yīng)聲,推了推推不開。要是往日她肯定不會堅持,但是今天她實在放心不下。于是找九婆拿了備用鑰匙,打開門,卻見曉嵐橫躺在床上,嚇了一跳,連忙上去看了一下,見她只是睡了過去,這才放心。 于是幫她拿下包,脫下鞋子,再蓋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額頭,看看沒有發(fā)熱,于是進了洗手間擰了把熱毛巾,去擦拭她臉上被眼淚沖得亂七八糟的妝容。 她這么一折騰,曉嵐就醒過來了,睜開眼睛看到是方菊英,輕嘆一聲,自己接過毛巾來洗臉:“媽,您去休息吧,我自己來?!彼龑嵲谛睦鄣煤?,沒有任何力氣再去應(yīng)付婆婆了。 方菊英卻是一門心思想去安慰她,但是不知道怎么地,她發(fā)現(xiàn)自己要說話的時候,對著兒媳可以無話不談,傾盡為快。可是此刻自己想要去安慰這個兒媳時,卻竟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方菊英嘆了一口氣:“你們出了這種事,我怎么能放心休息呢!曉嵐啊,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