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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暨坐在那里注意著點滴,一臉擔憂。輸液室內(nèi)各種嘈雜,小孩子的哭聲與大人的說話聲響成一片,交織得鋪天蓋地。 葉深深想了想,說:“幸好今天周五,明后天不上班,不然我又要請假了……” 沈暨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都生病了,居然還擔心這個?!?/br> 她縮在椅子上,問:“對了,沈暨……你平時都在干嘛呀?我怎么感覺你不上班似的?!?/br> 沈暨點點頭,說:“是啊,游游蕩蕩的,也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br> “你這么厲害,需要你的人很多的。” “有啊,我不是還在你的店里掛著名嗎?這么快就不想要我啦,老板?”他笑問。 葉深深也笑了,軟綿綿使不上力的笑。 藥水已經(jīng)掛完,沈暨請護士來拔掉了針頭,半扶半抱地帶她出了醫(yī)院,問她:“今晚繼續(xù)住酒店呢,還是回家?” “回家吧,我爸媽已經(jīng)走了?!?/br> 沈暨扶著葉深深躺在后座,開車送她回家。 十點多的道路,依然是霓虹燈滿路,街上的車子也是滿滿塞塞。他走走停停,開得平穩(wěn)。 后座的葉深深虛弱地半閉著眼睛,看著沈暨的背影,看著他的半側(cè)面,聽著他車上的歌。Cara Dillon的《Craigie Hill》,和沈暨一樣溫柔的旋律與嗓音,她覺得自己也很喜歡它。 沈暨將車停在葉深深所住的小區(qū),關(guān)掉了音樂后,聽見了葉深深平靜而均勻的呼吸聲。 她真的太累了,居然在車上就這么睡著了。 沈暨微笑著向她探出身,輕輕地呼喚她的名字,準備叫她醒來:“深深……” “沈暨……”她在夢中低低地呢喃著,在這安靜而黑暗的車內(nèi),那低若不聞的聲音卻顯得格外清晰,“沈暨,我喜歡你……” 沈暨,我喜歡你…… 這輕微的夢囈,卻像是一個晴空中驟然響起的驚雷,讓沈暨呆在那里。他半天沒有動彈,只有睫毛微微顫動,那被遮蓋的眼睛里映照著車窗外流動的微光,明暗不定。 葉深深還在后座沉睡,他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喉口仿佛被人扼住,無法出聲。 緊閉的車內(nèi)那么那么靜,靜得他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有時急促,是緊張、恐懼混合著猝不及防;有時遲緩,是悲哀、痛苦混合著手足無措。 深深,葉深深。 第一次見面時,在混亂的暗夜街頭,她驚慌失措地撞在他的身上,倏忽間亮起的霓虹燈照亮她那一雙眼睛,那里面的光彩令他至今難忘——可,他卻沒料到,有一天這雙眼睛在凝望著自己時,會帶上不一樣的感情。 喜歡,是怎樣的喜歡,是多少的喜歡,是開始喜歡,還是以喜歡結(jié)束。 他曾對顧成殊說,深深是我的一個夢想,我會努力幫她,想看看當年的自己,若是沒有墜落,可以走到哪一處。 他看著她,呵護著她,竭盡自己所能地幫助她,然而,他卻從未想過會有這么一刻,她對他說,沈暨,我喜歡你。 沈暨的呼吸不自覺地開始急促起來。他覺得車內(nèi)悶得自己無法忍受,不得不打開車門,逃也似地下車,扶著旁邊的樹,用力地呼吸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初冬的夜風,逼進他的肌膚,讓他突突跳動的血管終于漸漸平靜下來。他按著太陽xue,閉著眼睛許久,然后才長出了一口氣,過去敲了敲后座的窗戶。 等到葉深深在里面蠕動了一下,沈暨才打開車門,若無其事地說:“深深,下車吧,我們到了?!?/br> 發(fā)燒加上昏睡,葉深深有點迷迷瞪瞪的。她勉強扶著靠背坐起來,抬手抓住了他伸過來的手,鉆出了車子。 沈暨扶著她進門,蹲下幫她換了拖鞋,牽著她走到臥室坐在床上,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體溫稍微涼了一點,不太燙手了。 “身體不好得早點休息,我給你倒點水?!彼p柔地吩咐她,帶上門出去,到廚房去燒了熱水,倒入杯中浸入冷水使溫度降下來,再倒到保溫杯中,把蓋子蓋好,才去敲臥室的門:“深深,我可以進來嗎?” “嗯……進來吧?!比~深深虛弱地說。 他進來看見她已經(jīng)乖乖換好睡衣躺在床上了,便將手中的保溫杯放在床頭柜上,俯身幫她掖好被子,小聲囑咐她說:“要是晚上口渴了,就多喝水。我待會兒等你睡著了再走,明天下午再過來帶你去醫(yī)院。今天晚上你把手機放在床頭,有什么事就打電話給我,好嗎?” 她迷迷糊糊地看著他,眼中蒙著一層水汽,臉頰浮著一層粉色,輕輕地“嗯”了一聲。 “早點睡吧?!彼f著,再次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幫她關(guān)了燈,又帶上門,一個人坐在客廳中,等待著她入睡。 疲憊至極又病得暈乎乎的葉深深,躺在黑暗之中卻睡不著了。 因為,沈暨就在外面,就在離自己一墻之隔的地方。 明明整個人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可大腦中卻有詭異的聲音不停地飄蕩著,讓她的頭隱隱作痛,似乎已經(jīng)沉入了無知覺的境地,又似乎清醒無比。因為沒有力氣,她只能這樣躺著,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zhèn)鱽磔p微的“咔”一聲。 是沈暨走了。 一直沒有聽到聲響,他以為她已經(jīng)安睡,所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