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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身體擋住的沈暨的面容;她與沈暨貼著耳朵親昵耳語;她與沈暨在燦爛的燈下繾綣相擁而眠……如同冰水貫頂,那胸口涌起的灼熱在瞬間被澆熄。 所以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將盒子關(guān)上,隨手丟在茶幾上,說:“謝謝?!?/br> 葉深深的笑容變得十分勉強(qiáng),她看看墻角的時鐘,又說:“好像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今天是二十一號了,祝顧先生生日快樂。” 顧成殊扭開自己的頭,避開她那難看的笑容。長出了一口氣,他站起身說:“禮物收到了,我送你去酒店吧。明天早上早點回去,估計那邊事情還很忙?!?/br> 葉深深茫然地點了點頭,跟著他站了起來。 心里一片冰冷迷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經(jīng)等到了顧先生,明明把禮物親手交給了他,明明已經(jīng)親口對他說了生日快樂,可是,心里卻越發(fā)抑郁難過。 跟在他的身后,葉深深一步步走下樓梯去車庫。 身上的衣服半干不濕,潮潮地裹著身體,讓她不自覺地打起冷顫來。她看著前面顧成殊的背影,如海岸邊的高崖一般堅固而冷漠,連回頭看她一眼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她恍恍惚惚地看著那峻削的線條,直到雙膝一軟,那氣血尚未活絡(luò)過來的雙腿不受控制,讓她直接摔倒在了樓梯上。 顧成殊聽到聲音,立即回頭看她,卻發(fā)現(xiàn)她跌坐在樓梯上,按著腳踝竭力抑制自己不要痛呼出來。幸好車庫只比抬高的大廳高個兩三級臺階,不然她若從樓梯上摔下去,必定要出事。 顧成殊走到她身邊,將她的手拉開一看,腳踝處顯然已經(jīng)扭傷,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他看著她痛得要命卻還固執(zhí)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示弱的倔強(qiáng)神情,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覺,只沉默地再度將她抱起,讓她在沙發(fā)上坐好,然后到廚房拉開冰箱取了冰袋出來,敷在她的腳踝處。 葉深深低著頭,一聲不吭。她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扼住了,即使勉強(qiáng)說話,也只會發(fā)出嘶啞的悲聲,還不如沉默好了。 而顧成殊幫她冰敷著傷處,在一片靜默之中,忽然說:“第三次了吧?!?/br> 葉深深不解其意,抬頭看他。 在寂靜得如同凝固的屋內(nèi),燈光太過明亮以至于照得一切失真。 顧成殊的聲音輕輕在她耳邊響起,也帶著一絲恍惚:“你總是這么隨隨便便地讓自己受傷。” 葉深深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她抬起手掌,擋住自己的眼睛,也擋住那些會讓她流淚的刺眼燈光。 第一次,是在機(jī)場。他在她不顧一切地對路微許下誓言時,將受傷的她扶起,為她的膝蓋涂抹藥水。那是她對惡魔先生的第一次心動,在金紫色的夕陽下,她明知道對面這個人不是自己可以喜歡的人,可是因為夕陽的魔法,她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 第二次,是在工作室。他幫她將受傷的手背仔細(xì)包好,兩個人被關(guān)在停電的小區(qū)中,在搖曳的燭光下,他們談起彼此的童年與傷痕?;璋祷秀钡臓T光仿佛擁有使人脆弱的力量,那時她第一次看見他軟弱的樣子,也是她第一次握住一個人的手,不想放開。 如今,這是第三次了。 她總是在他面前受傷,他總是幫她處理傷口。 其實,所有的艱難險阻,也都是在他的幫助下,她才能順利跨越,所有能傷害到她的東西,都是他在為她阻擋,讓她可以一路走到這里。 所以葉深深仰望著他,壓抑著自己急促的氣息,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艱澀地說:“沒關(guān)系,反正顧先生你會幫我的?!?/br> 顧成殊看見了她眼中那些近似于哀求的光芒,他知道她在等待著自己的肯定,只要他一句話,她就能如釋重負(fù)地放下一切,愉快微笑出來。 然而他不能。 他將自己的臉轉(zhuǎn)向一旁,淡淡地說:“事到如今,你不應(yīng)該再依靠我?!?/br> 這么冷漠的話語,從淡色的雙唇中吐出,不帶一絲溫度。 葉深深的臉?biāo)查g蒼白,她眼中那些明亮的光一點一點地褪去,直到最后雙眼連焦距都消失了。她垂下頭,用睫毛掩蓋住自己的眼睛。 顧先生不要她了。 無論哪個女孩子,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總是最敏銳的。何況,他給予她的,是這么明顯的拒絕。 毫無理由的,突如其來的,沒有征兆的,他不要她了。 他們曾許下的那個一輩子的承諾,他毀約了。 這可怕的事實,讓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確定,但她已經(jīng)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她被遺棄了。 就像當(dāng)初他與郁霏決絕的分離一樣,就像當(dāng)初他在婚禮當(dāng)天毫不猶豫離開路微一樣,他如今也不要她了。 曾經(jīng)僥幸地以為不會到來的事情,終于還是降臨到了她的身上。 顧成殊卻彷如不覺,他站起身,看看外面不肯停息的雨,說:“看來你今晚只能留在這里了,二樓的客房一直有人收拾的,你可以暫住一夜。” 葉深深點點頭,默默地跟著他上樓去。他在前面,而她在后面抓著扶手一步一步挪上去。她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他也始終沒有回頭。 顧成殊的家和沈暨家大相徑庭。 沒有植物沒有花朵,空空的柜子桌子上一件裝飾品都沒有,連假書都懶得擺一本。除了淺駝色的素色窗簾之外,黑與白之間唯一的色調(diào)是鈷藍(lán)花紋的米白墻紙。